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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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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爱杨也是一脸的惊奇,“哀艾你怎么知道的?”
郑哀艾坐下,“只是赐婚是不可能打动沁瑜儿的,她是早就有了婚约的,想要退婚还不失颜面肯定是从男方下手,但符珍是两宫太后亲自定下的,又没有什么错,听沁瑜儿说她死后只有符珍祭拜,说明符珍对沁瑜儿还有些感情的,这样的话沁瑜儿想要退婚很难。“
陈爱杨有些晕乎,也坐下了,“哀艾,说重点。我头晕。”
郑哀艾看着沁瑜儿,“沁瑜儿想要退婚成功就要用些手段,比如在符珍的身世上做文章。你说符珍的身世只有四个人知道,符珍的额娘,额娘身边的嬷嬷,符珍本人,还有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呢?不可能是符珍告诉你的,因为满汉不得通婚,而且符珍的身世一旦被外人知道,那么就是欺君之罪,是要满门抄斩的。”
沁瑜儿眯起了眼,“你说的一点不错,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很可疑,你怎么会知道本宫的名字?”
陈爱杨撑着头,“哀艾本来就很厉害,你的名字我也知道的。那符珍的身世是载浠告诉你的?哀艾,我头晕的厉害,想吐。”
陈爱杨话音刚落,就哇啦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血中有黑色的虫子疯狂的挪动着,但很快就不动了。陈爱杨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刚要说什么,又哇啦一声连吐了几口鲜血,整个人立刻就萎靡了下去,摊在椅子上动弹不得。郑哀艾也吓了一跳,忙起身扶住陈爱杨,“爱杨?爱杨!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沁瑜儿看着陈爱杨吐出的鲜血,“他没救了,这是心头血,一个人的心头血就这么几口,全部吐了,这人,也就死定了。他是被人下了蛊。”
提到中蛊,郑哀艾第一个反应就是人面桃花,又猛的想起陈爱杨与王鸢接触过,一时间也不能确定这蛊是怎么被种下的。只是当务之急是将陈爱杨送到安然医院,就算不能解开蛊毒,也不会使陈爱杨的身体继续衰败下去。郑哀艾扶着陈爱杨,再次招呼小马,“沁瑜儿,我现在要带他去看大夫,你哪来就回哪去吧。”
沁瑜儿愣了愣,“他肯定活不了,带去看大夫还有什么意义呢?”
小马突然出现,重重摔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痛苦不已,“救我,要死了。”
郑哀艾皱眉,从小马被王鸢偷袭开始,他就怕出现不好的结果,可结果偏偏是不好的,陈爱杨中蛊,小马被重伤,甚至无法幻出原形,像是被控制了。沁瑜儿还站在一旁看着,虽然刚才对陈爱杨手下留情但显然并不在乎他的死活。郑哀艾深深的叹了口气,“小马,撑住,我带你和爱杨去医院。”
郑哀艾打了电话联系了安然医院,几乎是瞬间救护车就停在了窗外,确切的说是有救护车功能的灵车,沁瑜儿也跟着上了车。等陈爱杨与小马都进了ICU,郑哀艾松了口气,才回头看着一起跟来的沁瑜儿,“还有事?”
沁瑜儿点头,伸出双手,她的双手手腕上各拴了一根黑绳,黑绳上有隐约的金光不断闪烁,那闪烁细看似乎是不断的组成一行字,但太小看不清楚,看来这是一种禁锢灵魂的方法。
郑哀艾皱眉,“你是想要我解开这两根黑绳?”
沁瑜儿微微点头,“本宫的话还没有说完,本宫之前说过不知为何不能离开寝宫,但自从符珍第一次祭拜开始,到他最后一次祭拜为止,本宫不但能够离开寝宫,还能离开紫禁城,但符珍不再来祭拜本宫后,本宫的手腕上就多了这两根黑绳。本宫想了很多法子也无法拿下这两根黑绳,也去找过载浠,但他已经驾崩,他的陵墓是空的,也去找过符珍,但他也死了,在最后一次祭拜本宫后不久就死了。”
郑哀艾看见医生出来,便迎了上去,“医生,他们怎么样了?”
医生低头刷刷的写着病历,“应该是中蛊,但查不出是什么蛊,只能靠你们自己去排查了。他们先住着吧,有事我会通知你的。要是找不到你就通知平峥。”
郑哀艾谢过医生,看着沁瑜儿,“我现在有事,帮不了你,你去找载浠吧。”
沁瑜儿冷笑一声,“要是本宫能找到他,本宫还会在外游荡?你帮本宫找到载浠,本宫帮你找到解蛊的方法。”
郑哀艾有些烦躁,“你到现在都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跟王鸢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会一起出现?别跟我摆公主架子。说清楚了我可以考虑帮你找到载浠,还有你所认识的载浠并不是真正的载浠,他叫郑启天,是一个不择手段的疯子。不过别问关于他的事,现在我不想回答。”
沁瑜儿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想要发火,又想起要找到载浠目前只能依靠他,又听他那话的意思,载浠是被换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换了,想她与载浠是一起长大感情极好的,谁知载浠却在登基那日对她见死不救,难道是那日才换掉的?她也想知道答案,便不得不压住怒火回答郑哀艾的问题,“本宫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本宫去找符珍,得知他已经死去后便想要回去紫禁城,但在城门口被一道金光射中顿时就不省人事,等醒来,就在床底了。至于你说的那个王鸢,本宫应该是不认识她的,但感觉她很熟悉。”
郑哀艾想了想,“你从紫禁城出来的时候没有金光吗?”
沁瑜儿点头,“本宫记得很清楚,出来时是白天,宫内竟没有人,本宫到处看了,别说皇族,就连太监宫女也没有。外面的人衣着也很是奇怪,那些汉人男子竟然没有辫子!”
按照沁瑜儿的描述,她离开皇宫时已经是民国了,郑启天登基已经改了历史,但想不到一段时间后的历史还是复原了。郑哀艾想着下次要去问问平峥,是不是郑启天就算有能力改变历史,也只是一会,对后世的影响也不是不可以消除的?他突然想到这点是因为想了韩立的事,那时他与陈爱杨去到了韩立的时代,解决了一切回来后也没有听说那个时代有所改变。
沁瑜儿见郑哀艾不说话,也就不再言语,她到现在还有些懵,也需要好好的整理一番思绪。郑哀艾回神,“你说从符珍祭拜开始,你就开始能够渐渐离开你的寝宫,那你第一次离开你的寝宫时,郑启天,也就是载浠还在位吗?”
沁瑜儿摇头,“本宫第一次离开寝宫时,郑启天,载浠南巡去了,本宫当时不能离开寝宫太久,也就没能等到载浠回来问个清楚,等第二次再离开寝宫时,载浠又去了西北,宫内多了一位美人,本宫远远看过一眼,那美人是美,但没有活人气息,她是个死人。本宫听宫女称呼她丽小主,听说载浠极爱她。本宫第三次离开寝宫时,这位丽小主就在门外,当时她看着本宫叹气,说了句怪只怪那老鬼先下了手,不然那能让大公主去死呢。之后本宫就再次无法离开寝宫了,等到第四次能够离开寝宫,也就是这一次了,发生了什么你也知道了。”
沁瑜儿不相信载浠被换之说,她刚才回答郑哀艾时也想了想,换掉一个即将登基成为新帝的阿哥是不可能的,所以郑哀艾知道的事不一定是真的,因此她还是称呼那个人为载浠。
郑启天登基之后一直不在紫禁城,这倒是郑哀艾没想到的,但随即细想也不难解释郑启天的行为,他在寻找王篆儿与梅睸,他似乎想出王篆儿身上得到什么,应该不是王家的法术,他在王家学过,除非有什么不外传的秘术,而这秘术对于他所谋求的事是有极大帮助的,他才会对王家下手。他一开始杀王家当家,大概就只是想从王家当家身上得到那秘术,但显然他失算了。
在沁瑜儿的描述中,郑启天南巡之后带了一个女子回到紫禁城中,这个女子被称作丽小主,是名字里带丽字还是封号?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妃子自然不用在意,但郑启天极爱的妃子,只怕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而且沁瑜儿也说了,这位丽小主不但是个死人,而且还能将沁瑜儿重新困在寝宫中。想到这里,郑哀艾第一反应就是这位丽小主很有可能是韩夫人明丽。还有丽小主说的那个老鬼是指的谁?为什么要对大公主下手,导致了沁瑜儿的死亡?但又仔细想想,丽小主也有可能说的假话,为的是转移沁瑜儿的仇恨。
郑哀艾捏捏眉心,“那位丽小主说的老鬼,沁瑜儿你知道是谁吗?还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就算你再怎么喜欢暗恋梅睸,你也应该清楚,无论如何你跟梅睸都是不可能在一起。首先满汉不得通婚,其次你是年少的大公主而他是个有个女儿比你年长很多的鳏夫,第三,符珍与其家族没有任何过错,就算他额娘换了孩子,就如你说的知道的人只有五个,只要他额娘与嬷嬷死了,你与符珍成婚也就没有问题了。第四这婚事是两宫太后指下的,新帝登基也不可能改变的,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怎么保证新帝一定会为一桩并不光彩的婚事得罪扶持他上位的两宫太后呢?”
郑哀艾只觉得头疼,只是帮着寻找王篆儿,可谁知又牵扯到了郑启天韩夫人身上,王篆儿的曾孙女王鸢下落不明,生魂离体,三番五次的向他与陈爱杨求救,这边又冒出了一个与王篆儿梅睸有关联被郑启天忽悠撞死的大公主沁瑜儿,金家葡萄园内还有那么多的人面桃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祸害人间,杨竞带着刘铮君与地府逃出的恶龙敖与偶不知在谋划些什么,显然是与他有关的。而眼下最麻烦的就是陈爱杨与小马两个,一个中蛊,一个收重伤。而他面对着眼前的一团糟,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找出切入点。
沁瑜儿听完郑哀艾的问话,好一会才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说的那是一桩不光彩的婚事,的确不光彩。其实本宫当时只是在赌,赌两宫太后对本宫的疼爱,赌载浠对本宫的疼爱。本宫有了梅睸的孩子。”
郑哀艾大吃一惊,“等下,你确定你的孩子是梅睸的?”
沁瑜儿不悦皱眉,“这等大事,本宫怎么可能弄错?虽不便告诉你事情如何发生的,但本宫的孩子的确是梅睸的。本宫当时就是以这个孩子去赌一赌的。”
郑哀艾无力的搓了搓脸,“两宫太后没打死你都算是疼爱你了,你动动脑子,你之前说过,你与梅睸并无逾越之处,你身边从来都跟着一群下人,怎么突然就有机会做出这样的大事了?你现在这么的肯定的说是梅睸,是不是因为丽小主那句老鬼?你死了,自然就会发觉梅睸之前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因此就知道他也是个死人,再被丽小主一暗示,顿时就觉得孩子是梅睸的了?你活着的时候,真的没有怀疑过吗?”
沁瑜儿一愣,微侧头不说话了。郑哀艾又想起另一件事来,“你说你手腕上的黑绳,是符珍不再祭拜之后才出现的对吧?那是不是说明,这黑绳跟符珍有关呢?你当初跟符珍能够单独见面吗?”
沁瑜儿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因有着婚约,的确有过几次见面时宫女都退下了。不可能,本宫不可能与符珍!”
郑哀艾叹气,“那你为什么看到爱杨,因为他像符珍就愧疚呢?你一直在说谎,在掩饰你跟符珍的关系,掩饰你跟梅睸的关系。”
沁瑜儿沉下脸,“本宫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郑哀艾盯着沁瑜儿的双眼,“在你撞柱死亡之后的第三天,符珍就被赐死为你殉葬了。去祭拜你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