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
虽说顺利引导萧炎沉入炼魂决的修炼之中，但这也意味着他们今天的早饭得推迟许久。
不管是萧薰儿还是古臻，他们毫无疑问都是斗气大陆上最优秀的一批人，完美的外表，过人的智慧，极其出色的修炼天赋，让他们几乎可以做好任何事情，除了——料理食物。
其中有从小被服侍到大从未自己动手弄吃的的原因，不过，最根本的原由只能说他的天赋绝不在料理上，因为，就算他熟悉一道食物制作的全部过程，并全程模仿，结果做出来的还是没法入口的东西。
要知道从古界赶往加玛帝国的路上，古臻一度靠着每日食用水果和丹药过日子，找到萧炎后，他才开始重新恢复正常的进食。
所以，当烤架上三条烤鱼发出难闻的焦味——这个味道让得修炼中的萧炎都本能地皱鼻子——本该泛着诱人金色油光的酥脆表皮变成纯黑时，古臻彻底放弃折磨自己和其他人的嗅觉。
他果然不适合做这件事情，以后做饭的事情还是全部交给萧炎，他记得纳戒中好像还有几本食谱，到时候也交给萧炎，每天都是烤鱼烤肉，吃久了也腻。
古臻一边想着，一边毁鱼灭迹。
只见他随手一击，在不远处的地面凿出一个洞来，古臻将惨不忍睹的烤鱼丢入其中，埋好土，挥手带起落叶覆盖埋藏的痕迹，完美地解决自己弄坏今天早饭的事实。
瞧着烤鱼变为怪味发源体，再见古臻面不改色地掩藏痕迹，药老没忍住，飘到古臻身边拍肩——虽然被古臻躲过去了——嘲笑道，“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其实没怎么变，料理技术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叹为观止。”
“不如你来负责剩下的几条鱼。”古臻冷淡地说，萧炎也曾经因此偷笑过，即便他同样享受作为受照顾的一方，但更多的时候他想在萧炎面前维持一个无所不能的形象，药老的嘲笑让他有些恼羞成怒。
“然后你便有了对我出手的理由对吗。”药老无视古臻语气中冷淡的挑衅，目光有些冰冷。
使用灵魂力量烤鱼对药老来说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可问题在于，萧炎正在潜心修炼魂决，灵魂乃是生灵之根本，没有灵魂，便是没有一切，对于这种玄奥之物，任何人都是得保持着一定的敬畏。前面也说了，药老本是借以萧炎的斗气重见于世，就算他动用力量会影响到萧炎的可能性很小，药老也不会去尝试，古臻更不会允许他尝试，一旦他真的受刺激去使用灵魂力量，古臻绝对会在第一时间限制他。
一边不肯伤害萧炎一分一毫，一边又不择手段挑衅他引导他做出也许会伤到萧炎的事情以便对他出手，古臻对他的敌意诡异的浓烈。
想到这里，药老不禁疑惑，“虽说我们过去的确有过些不愉快，不过事情已经过了五六十年，你不该是如此记仇的人，而且那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你对我的敌意到底从哪里而来？”
“……”古臻沉默，良久吐出一个词语，“嫉妒。”
没错，古臻在嫉妒。
在他被迫离开萧炎的日子里，药老却是无时无刻都跟在萧炎身边，光这一点就让他烦躁。
理智上他能够理解萧炎对药老那对长辈的尊敬和依赖，情感上却接受不了。
古臻自知从入侵者夺走他的身体以后，萧炎的存在将他唤醒给予他重生的力量，也使得他对萧炎的偏执走到无法控制的病态地步。
随着古臻说出敌意的原由，药老先是一愣，随后更加不明白了，“嫉妒？难道还是因为六十年前药凌儿先向我表白，再接受你的表白的事情，我以为你早知道那是古云那群人开的玩笑。”
“是……”萧炎，古臻还未说出真正的原因，却见药老半透明的身体后萧炎睁开眼满眼尴尬的望过来。
早知道不睁眼了，就算尴尬到死也要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的继续修炼，话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老师和古前辈同时爱上，还惦记了六十年，不不不，现在不是八卦的时候，淡定，不能好奇——来自萧炎混乱的内心。
看见萧炎的目光，古臻心中一沉，急忙开口要解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什么也没听到。”萧炎条件反射地说道。
冷风吹过，吹得落叶打了个卷，在场空气一度凝滞。
“额，我的意思是，”萧炎左顾右盼，视线停在没有工作的烤架上，“你还没有吃早饭吧，我去做，烤鱼加鲜菇肉沫汤，等我一会。”说完毫不犹豫地溜走，溜走的过程中还在想，为什么他总能听到不该听到的话，真倒霉。
望着萧炎一溜烟蹿出去的身影，古臻浑身僵硬，盯着药老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药！尘！”
“呵呵”药老对上他眼底的怒火，一点怕的意思都没有，内心只想发笑，天助老夫。
半个时辰之后，烤鱼飘香四溢，鲜菇肉沫汤咕噜咕噜的冒泡泡，古臻和萧炎面对面坐着，整整一餐早饭时间，古臻都在努力解释中渡过。
萧炎浑身不自在地享用他那份早餐，顺便佯装（哦，他真不想继续了解前辈们的爱恨情仇，话说古臻为什么要这么严肃地解释给他听，那些都和他无关不是吗）认真地倾听古臻是如何划清与他曾经爱得死去活来（根据药老和古臻的对话脑补）最后求而不得（这么多年忘不了不是求而不得还是什么）的前情侣的关系。
他的走神被古臻看在眼中，可只得继续用没有情感地语调解释，古臻满心无力。
并不在意古臻的故事，萧炎吞下最后一口汤，漫不经心地点头，总结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和药凌儿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会牢记在心中的，现在，我该去见云……我走了。”想起云芝不愿与古臻扯上关系的嘱咐，萧炎没有说出云芝的名字。
古臻颓废地点头，看来他暂时没法让洗去萧炎脑海中错误的碍事的认知，古臻有气无力地摆手，“去吧。”
……
山洞中，身穿华袍的绝美女子盘腿而坐，忽然，女子睁眼，望向远方，嘴中轻轻吐出一个名字，“药岩……”
几次呼吸的时间，洞口穿来平稳的脚步声，黑袍少年的身影印入女子眼中。
昏暗的洞穴，两人隔着十步之遥无言相望，谁也不肯打破这最后一刻的宁静。
“云芝/药岩。”
两人同时喊出对方的名字。
“哈哈”萧炎笑了笑，收敛了内心的不舍，快步走到云芝身前，望着淡雅高贵的女子，拿出取得的紫灵石递给云芝，“你要的东西。”
云芝已经起身，却不急着接过自己需要的东西，而是垂头看着少年拿着紫灵石的手，好半天才接过紫灵石，轻声道谢，“多谢。”
“不客气”萧炎努力咧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云芝看见少年眼底几分不舍，心颤了颤，避开他的目光，从纳戒中取出一件叠好的内甲，带着略微带着许些羞涩，“这海之心甲，是由六阶海魔兽，三尾蓝鲸肚内所产的一种奇异金属所制，它的防御力，取决于其主人的力量，虽然你实力如今只是斗者，可斗师的普通攻击，却是轻易伤不了你……你几次帮我，这便算是我给你的报酬吧。”
不待萧炎有所反应，云芝将内甲放在萧炎手中，又取出两卷卷轴，“这是一卷玄阶高级的火属性功法以及玄阶中级的斗技，希望以后能帮你一些。”
两份离别礼物送出，云芝眼中泛着许些莫名的意味，然而当她的视线落在萧炎颈脖之时，俏脸却是突兀僵住，美眸微微睁大，那是……
吻痕！？
红色的痕迹相当清晰，从领口露出，印在少年并不白皙的皮肤上却显得异常刺眼。
云芝突然狼狈地拉开距离，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心动是这样的结果……
“云……”萧炎不知云芝为何突然脸色泛白，他才说出一个字，却见云芝背后青翼微微一振，身姿有些不稳地掠上了天空，刹那间便消失了身影。
“……芝。”愣愣地捧住内甲以及卷轴，脸上浮现一股落寞的黯淡，萧炎苦笑一声，“连声道别也不愿给我吗。”
微眯着眼睛望着云芝消失的方位，萧炎许久才压下心中种种情绪，伸手打开那件叠放得整整齐齐的金属内甲，握在手中，内甲却是奇异的泛着许些温热，并没有意料中的那般冰凉，手掌捏了捏内甲，竟然柔软如丝绸，极为的怪异。
抓紧着淡蓝内甲，萧炎将之放在鼻下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体香，萦绕在鼻下。
“她竟然把这贴身的东西给留了下来……”脸色泛着古怪，萧炎喃喃了一声，将金属内甲缓缓摊开，那曾经被紫晶翼狮王遗留而下的爪印，赫然出现在了视线之内。
将内甲揣进怀中，萧炎仰头望着稀疏的树顶，嘴角的笑容更加苦涩：“唉，所以结果，她还是继续回去做她那受人敬仰的斗皇了……我也得继续为我的斗师奋斗啊。”
狠狠地甩了甩头，萧炎将两卷卷轴收进纳戒之中，低头瞟了手指上的黑色戒指一眼，道：“老师，现在我们去哪？”
药老从纳戒中飘去，“暂时还不到离开魔兽山脉的时机，等你突破斗者之后，我们去塔戈尔大沙漠。”
“嗯。”萧炎意兴阑珊地点头，走出山洞，他回头最后望一眼与云芝共同生活多日的山洞，昏暗的山洞，佳人已不在。
萧炎情绪低落地向瀑布走去，古臻跟在他不远处，见他除了心情不佳以外没何异常，便率先一步回到原地，以示自己一直等在这里。
“你回来……”
“让开！”
就在萧炎的身影出现在古臻视线中，空中传来鸟类煽动翅膀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女孩惊叫道。
古臻皱眉，感受来人并无威胁，古臻挪开。
两道身影栽向地面，溅起一阵灰尘。
“咳咳！”灰尘中心，一名白衣女子狼狈地咳嗽，女子面容透发着一股清新空灵的气质，几处染上灰尘，微微发红的眼眶更显楚楚可怜。
古臻却是看也不看女子，径直向萧炎走去，然而……
萧炎匆匆跑过，径直停在女子面前，惊喜道:“小医仙！”
“萧炎，怎么是你！”小医仙看清站在自己身前的黑袍少年，同样惊呼出声，没想到两人还有再遇的机会。
古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