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永远疯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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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生活不算很忙，司琅成绩好学东西也快，辅导员知道他的状况便给他推荐了学校的实验室，有些项目做完了会有分成。
司琅也没客套，凭本事进去没必要不好意思。
小组任务结束，他准备去食堂吃饭，下午要去陆青岩的诊所。
他一想到陆青岩就不自觉的上火，牙疼地在心里掐死他一万遍，这人真的是太浪了，他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这么出格的人。
不知羞耻、不知廉耻、恬不知耻，司琅把自己脑子里能想出来的成语都堆在一起都不够陆青岩三个字的分量。
那天他问陆青岩，你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考上心理学并且拿到医生执照的，结果他狭长的桃花眼含着一丝柔软笑意，吐气如兰的告诉他。
“我不是心理学专业的，我也当过正经医生的，要不要猜猜我是什么科的？”
司琅想了想，“精神科？”
陆青岩“噗嗤”一笑，伸手点在他的嘴唇上，似宠溺般笑说：“又拐弯抹角骂我，我当医生的时候，是肛肠科。”
司琅：“……”
陆青岩凑近他，司琅步步后退被他逼到墙角，脚底一绊摔在沙发上，被他倾身逼近，舌尖轻舔满是按时，“要不要试试我的业务能力？看看我几秒钟找到你的……”
“滚。”司琅踹了他一脚，微恼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耳垂微红的别过眼，“少欠x。”
陆青岩慢吞吞从沙发上坐起来，双腿交叠向后一靠，单手搁在扶手上冲他笑，“小哥哥，脸红了。”
司琅一把遮住脸，怒道：“放屁。”
艹。
司琅摸摸自己的脸，心里隐隐地有股怒气散不出去，陆青岩撩起人来太熟练了，又没有底线似的，他们才认识几天就这么过分。
陆青岩到底撩过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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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岩觉多，整天都跟睡不醒似的，连带着他养的猫也一样懒。
染染吃完午饭回来，看见他躺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怀里抱着那只圆滚滚的橘猫睡得一脸安详，暗自吐槽：睡死得了。
她吐槽完了，又觉得死了怪可惜的，陆青岩长得是真他妈好看。
他最近不知道犯什么病，穿的跟个清纯男大学生似的，葡萄架下漏下来的细碎阳光照得他皮肤白的发光，怀里的橘猫鲜亮，怎么看都跟一幅画儿似的。
染染没忍住，找出手机悄摸偷拍了一张，刚想点拍摄键就看见镜头里的男人张口了，闭着眼睛连动都没动地说，“看够没有。”
染染一激灵，“我艹？”
陆青岩闭着眼，抱着橘猫动了动，“下午司琅要过来，准备点降火茶。”
染染偷拍的阴谋流产，撇撇嘴万般不愿地“哦”了一声，小声在心里逼逼，“让他打死你得了，降什么火，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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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琅过来的时候陆青岩还没醒，侧身窝在躺椅上睡得人事不知，肩上落了一个不知道哪儿刮来的花瓣。
红色的花瓣白衬衫，再加上胖墩墩的橘猫，绿色的葡萄树叶和细碎的阳光，时光安静地像是被无限放慢，迤逦出一条波光璀璨的长河。
司琅的手还放在门上，一时有些呆了，陆青岩的侧脸对着他，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闯入了一个异次元，一不小心撞见了安静的睡美人。
“司琅，你来啦。”染染出来找东西，正巧看见司琅，扬声同他打招呼。
司琅回过神，略微不自然地收回手，轻咳了一声。
下一秒，睡美人醒了。
他能看到陆青岩的睫毛颤了颤，眉峰微蹙紧接着伸手挡了挡落在脸上的阳光，微微打了个呵欠，开始伸懒腰。
陆青岩起身，肩上那片花瓣一路滑到腰间，又跟着他起身的动作掉在地上，被他毫不怜惜的踩在脚底。
司琅把手放回兜里，在心里深吸了口气，准备应付陆青岩的撩骚。
“这么早就来了。”陆青岩揉了揉眼睛，一脸困倦地抱着猫，慢吞吞地往屋里走。
司琅微怔，他今天怎么没有见缝插针的撩自己？
司琅揣着疑惑往屋里走，跟着陆青岩身后撩起珠帘进去，染染在外面叮叮当当的摆弄茶杯泡茶，没一会便端着两杯茶进来了。
“降火茶。”
司琅牙疼不已，忍住了没看那杯茶，陆青岩坐在桌子后，伸出手端了一杯走，喝了一口，“唔，烫。”
“……”司琅心说，刚泡好的茶，大夏天的还冒热气就喝，烫死你算了。
陆青岩搁下茶杯，慢条斯理地说：“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还有三分钟才到咱们的谈话时间，想我啦？”
司琅这才发觉他不是今天不撩他了，是刚刚没醒过神儿，现在醒困了。
“谁会闲得无聊算那么准啊！”
陆青岩理所当然地说：“我啊，未来能见到你的每一秒钟我都精打细算。”
司琅实在是受不了他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一分钟不欠会死是吧。”
陆青岩仔仔细细地打量他脸上的表情，说实话司琅就算生气的时候也非常好看，这个冰山小美人在面对别人的时候一贯是冷冰冰地连眉梢都不动一下。
他私下里问过张凯，张凯说就没见过司琅生气，对待什么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触动，无论是考第一拿了奖，还是跟人打球，从来不会起冲突。
他好像没有感情，自己就没见过他有第二个表情，室友聚众看动作片的时候喊他一块，他从旁边走过去扫一眼，又回到自己床上了。
也不是害臊，更不是厌恶，就是没有感觉，所以那次在球场司琅拽着他的领子要揍他自己还挺意外的。
陆青岩心说不是，司琅生气时脸上那种鲜活的表情迷人极了，眼睛里像是攒着两团火焰，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微红耳垂，还有咬牙切齿的声音。
唔，小冰山其实是个活火山。
心理医生治疗病人，其实是一个引导的过程，建立信任探究他们的内心，从而引导他们一步步正视面对让他们恐惧或排斥的事情。
司琅从不接受，非常明显地排斥这种建立信任的过程，他不可能对任何人建立信任，更不可能敞开内心。
陆青岩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不是一个配合的病人，但这绝对是他行医以来最有挑战的病人，他喜欢这个挑战。
这个挑战不能用常理来对待，温柔以待一步步牵着他往前走的办法是无效的，陆青岩撑着下巴，半真半假地跟司琅说话。
“小哥哥，你是第一个被我特殊对待的客人。”
司琅嗤之以鼻，“接客接多了，还能记得谁是特殊的？”
陆青岩“啧啧”两声，靠回椅背上喝茶，吹了吹残留的茶叶，慢吞吞道：“给你讲个故事吧。”说完也不管司琅听不听，自顾地捏着茶杯就说。
“我曾经有个客人，一闭上眼睛就闻到血腥味，觉得满屋子全是眼睛看着他，别人在指责他是杀人凶手，但是他没有杀人，他只是拯救了别人，让他们忏悔自己的罪孽。”
“他的家人觉得他有臆想症，于是把他送到我这里来。”
“他说自己没有病，那些事情不是他臆想出来的，是确实存在的。”陆青岩说完，慢吞吞喝了口茶，停顿了很长时间。
司琅微微皱眉，“然后呢？”
陆青岩贴着杯沿的嘴角勾了勾，继续又说：“我告诉他我这里不是诊所，是教堂，我并不是心理医生而是神父，他犯的罪孽别人都看不到，因为他还可能被原谅，如果他愿意跟我忏悔就有可能会被饶恕。”
司琅不懂心理学，可直觉觉得他这个不是正常的心理疏导吧。
“他跟我说，他亲手引导了一个人在他面前自杀，血溅在他的手上，脸上，很热，很臭，但是他很开心，因为他拯救了人。”
司琅眸子微颤，搁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攥紧了，仿佛在压抑什么。
“那孩子说，他父亲是一位心理医生，用同样的方法救过很多人，带领他们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忏悔他们的罪孽，可是他怎么也害死了人呢，有一天这个孩子的父亲发现自己也是凶手，于是他祈求自己的儿子，允许他忏悔。”陆青岩声音平静，完全不像是在讲什么血腥的事，只像是在问今天的茶好不好喝。
“这个孩子引导自己的父亲自杀之后冷静地处理尸体，毁灭了所有证据，去了孤儿院，后来被领养，这一切对于他来说，是梦。”
司琅不解，“什么意思？”
“他的父亲给他一个暗示。”陆青岩似是而非地说完却不讲了，这么个扭曲而诡异的故事戛然而止，“死亡，即是忏悔。”
司琅眉头紧皱，仿佛觉得不能理解，“那他后来治愈了吗？”
陆青岩眉眼含笑，“也许治愈了，也许永远将这件事埋藏在了心底，又或者，也已经进行了忏悔，谁知道呢。”
心理咨询这种事只能是将一个人内心的伤痕尽力抚平，并不能让他从未存在，再强大的医学也不能让受过伤的部位恢复如初。
那是神才能做到的事。
陆青岩垂眸低笑，“哥哥，我不是神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永远疯狂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