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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最后一晚上，孙韬打完最后一场训练赛已经过了十二点。
陈乔的信息在前一天的十一点五十九分发出，手机屏幕显示着陈乔的‘2018新年快乐’几个字。
孙韬回了过去，很久没见陈乔的回应，只好呆呆看着屏幕。
她应该是睡下了，这几天他们的联系真的很少，消息都是延迟几个小时。
一旦比赛结束，他满脑子的操作就全部被抛走，只想着陈乔在做什么。
隋long看孙韬在休息时间也皱着眉，多多少少猜到些原因，便带着孙韬的手机，在走廊里递给孙韬。
“还剩10多分钟，要不要打个电话？”
孙韬接过，先是发了微信，对面却没有回应。
时间慢慢流走，孙韬的眉头越皱越紧。
隋long也奇怪陈乔怎么不在。
过了七八分钟，陈乔的回信才传来：刚醒。
孙韬赶忙打了电话过去，隋long有眼力劲地闪到了一边。
电话那头传来陈乔沙哑的嗓音，然后是一阵轻咳。
“你怎么了？”
“……感冒了。”陈乔惨兮兮，“昨天临时去了高中聚会，洗个头没擦干，冷风一吹晚上就开始头疼了……然后今早就发现感冒了。”
“……”孙韬捏着手机的手指泛白。
她去参加高中聚会，他不知道。
她洗头没吹干，他不知道。
她感冒了，他也不知道。
异地，原来是这么难受的么？
孙韬心急，却明白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不情愿地说了句，“……多喝热水，吃药。”
“嗯。”陈乔吸吸鼻子，“药吃过了，你放心吧。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总决赛啊？”
“下周 。”
“嗯好，那你加油……”陈乔吃了感冒药一直想睡，硬撑着和孙韬聊了几句，实在困地不行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还是头沉身体轻的状态，只是不再脑糊，看了眼手机吓了一跳，一直显示在通话中，陈乔试着‘喂’了一声，就听见隋long的声音，“陈乔你醒了？”
“嗯……”她怎么会打给隋long？
“奥，那我挂了啊，孙韬还在比赛，叫我等你醒了再挂。”
“嗯好，麻烦你了。”
陈乔咳了一声，看着屏幕亮了又暗下去。
这孩子怎么那么贴心奥。
吹了那一阵冷风的她觉得也值了。
昨天去同学会，高中那帮爪娃子们抓着她不放，就缠着她问关于孙韬的事情。
她被问得烦心了，便出门透气，站在冷风里一阵狂吹才按捺住被同学问出来的想念，没想到吃好晚饭就感觉脑袋不舒服，推了夜场回家睡觉。
反正年年有跨年，她基本都是睡过去的，今年应该也不会例外。
虽说她想和孙韬一起过，但是——
陈乔弯起眼角，躺回床上翻微博回微信。
大乔：新年快乐，孝敬我的红包呢？
陈乔：……我都生病了你还舍得问我要红包
大乔：奥。多喝热水。
陈乔：……
陈乔懒得翻白眼，微信给林乔转账了2018，就接到陈郜的电话。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头重脚轻的感觉。”
“吃药了没？”
“吃了。”
“什么药？”
“泰诺。”
“陈乔……”陈郜皱紧眉，“没看过病乱吃什么药？！”
“……”
“我现在过来接你去医院。”
“今天元旦啊，都是急诊，我……”
“你给我穿好衣服乖乖等着。”
陈乔呆呆看着忙音的手机，认命地起身穿衣服 。
陈郜来的很快。
陈乔坐在副驾驶位，头一点一点地敲着玻璃窗。
到了医院，一系列检查后，果不出然要陈乔挂水。
无奈地看着自己被扎了一针的手，陈乔默默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
陈郜拿着杯热水放到陈乔的右手边，“我有事出去下，挂完了联系我，我接你回家住。”
陈乔撇撇嘴‘哦’了一声，挥手赶陈郜离开。
急诊室里挂水的人很多，陈乔靠着软垫有些懊悔自己没把速写本带来。
没一会儿，孙韬的电话便来了，语气有些着急，“感冒加重了？”
陈乔轻笑了下，“没有，我爸硬要带我来的。”
“……嗯。”孙韬缓气，“这样也好。应该这样的，不能乱吃药。”
陈乔咯咯笑起来，“你现在是休息时间吗？”
“不是，今天元旦，所以早点散了，出去聚餐。”
“恩恩，那注意保暖呀，我就是被冷风一吹吹倒的。”陈乔的声音低哑，感觉好久没听到孙韬的声音一般，“多吃点。”
“我都110了。”
孙韬也笑，“陈乔，下周总决赛完有三天假，我买好车票了。”
意思是他要来吧？
陈乔点头，尽管知道他看不见，她也觉得开心，“好啊，这次就住我这边吧，嗯？”
孙韬眯起眼，慢慢回味陈乔最后一个字的余韵。
他们住在一起的话，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几乎是下意识地，孙韬问，“……你是不是也很……想我了？”
陈乔一怔，忍着笑意，轻声，“……嗯。”
孙韬霍然大笑起来，惹得路过的基地人员侧目。
“……我们队刚刚连输了三次。”孙韬笑完后，慢慢重拾自己的情绪。
新一年的头五局比赛，他们输了三局平一局。
虽说是训练赛，但输了总归是他们的原因。
尤其是孙韬的状态，每个人都清楚，和陈乔在一起后的孙韬，很容易被陈乔影响。
只要哪天陈乔没哄过孙韬，他就会处于焦躁的状态。
可偏偏现在训练密度这么大，他们两人能相处的时间太少，孙韬的情绪一直处在临界点。
如此导致了新年失利的状态。
隋long无奈，决定今天早些解散休息一会儿后，晚上出去聚餐，散散心。
“可我都不记得为什么会输，输在哪里了。”孙韬靠着墙，一只手插在兜里，“……我以前不会这样。”
“嗯。”陈乔接口，“我都重要到影响你打比赛了。”
“……可我不能输。”孙韬垂着头，眼神盯着地面。他也不想输，他想一直赢，一直赢到陈乔的父亲支持他们恋爱结婚为止。
陈乔抬头看了看袋子里的透明液体，问，“……那你希望我做什么？”
“……”孙韬咬唇，摒住呼吸。
他要她做的很简单。
两个字而已。
“陪我。”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