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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你对我，很感兴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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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别墅。
晚上九点，灯火通明，老爷子季飞远带着一家人在客厅等孙子回家，餐桌上菜热了又凉，黄金档电视剧都快放完了，没一个人喊累，儿子儿媳劝了几回，老爷子也没上楼休息。
暗夜中推开门，季霄回好悬被巨大的水晶灯晃瞎眼，怎么这个灯也开了？
“回回，我的乖孙——”季飞远等不了孙子走过来，自己站起来，跑过去又是拍肩又是揉头，“怎么这么晚回来？饿不饿？累不累？想吃什么？唉，又瘦了！”
凌秋英接过儿子身上书包，又帮了脱了外套，拿到一边挂起来。
季坚白递了杯水过来：“先润润喉。”
凌文林看实在抢不到什么可做的，干脆跑到餐桌边把热热的消了毒小毛巾过来，给他擦了擦手：“表弟你可回来了，咱们可以开饭了吗？”
众星捧月，热闹温暖，仿佛他一回来，整个家都活起来了，和之前新同桌回家的氛围一比……简直惨烈。
“好。”
季霄回眼梢微垂，扶着爷爷的胳膊往餐桌：“爷爷身体要紧，下回可别这么等我了。”
季飞远胡子都翘起来了，那叫一个高兴：“听你的，我乖孙就是孝顺！”
饭菜摆上桌，热了几回卖相不好的直接撤了，阿姨又炒了几个快手菜，所有人拿起筷子，看似自在自如吃饭，实际都眼巴巴看着季霄回，表情很有些小心翼翼。
季霄回知道是为什么。
“发病前四十八小时，五点半起床，小湖边晨练遇到了李大爷遛狗；七点出门，正阳路遇到一队小学生，应该是一二年级，共二十五人，老师带队；到校早读我没参加，课间进行演讲，前排距离近的最多二十人，大约接触老师同学十七八个；午饭在食堂……”
不等别人问，他已经自动自发报告行踪，声线锐，时间清晰，事实清楚，别人查得到的查不到的，全有。
凌文林筷子停在空中，都忘了吃饭：“你不是不想……”
季霄回慢条斯理的咽下一口饭，眼神睥睨，一脸‘你在说什么屁话’：“我的命，我能不重视？”
季飞远重重拍了下桌子：“对！我们回回是好孩子！”
“爸您悠着点，手该疼了，”凌秋英叮嘱完老爷子，又朝自己侄子板起脸，“你这哥哥怎么当的？不许你咒小回！”
凌文林:……
我又做错了什么！这臭弟弟之前就是不服管还任性的！你们明明都知道！
季坚白给凌文林夹了片鸭脯：“文林吃饭。”
凌文林看着碗里的肉，十分感动，还是小姨夫好……
季坚白微笑慈爱：“血样分析结果出来了吗？”
凌文林：……
他就知道。
但他也愁这个事，立刻严肃起脸色，必须让臭弟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正在最后阶段，明天就能有结果，目前看影响成分并不复杂，不像植物，粉末等无生命类的死物，得往细胞有活力的方向找，菌群，小动物都不能放过……小回经这一次突然病发，血液校本个别数值出现较大波动，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对未来有没有影响，如果会引发犯病频率就危险了，再51天就是小回18岁生日，为免意外，我们得抓紧时间，这个能救小回的变量，我们必须要找到！”
他目光犀利的看向季霄回：“发病前48小时经历，刚刚都说完了吗！”
季霄回：“差不多。”
凌文林：“哦？”
“我还打过一架。”
“打架，为什么？”
“因为我想打。”
“哈？”臭弟弟已经基因缺陷到这种地步了吗？没病时也想打架？
季霄回睨了他一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凌文林：……
就知道，臭弟弟不是随便的人。
“什么时间？”
“被抬到你医院之前。”
“那就几乎是……犯病的时候？”
“嗯。”
凌文林想了想：“离这么近……应该不是了，你每次病发都需要一个较长的隐伏期，能影响你的变量大约也不是立刻起效的那种，还是得重点排查前面的事。要真是最后这件事，那别说了，直接把打架的人逮过来化验，你赶紧抱好大腿，以后就不用愁了哈哈哈！”
……
清晨七点，封野再一次疯狂奔跑。
今天仍然睡晚了，仍然要追公交车，但这次不怪别人，耳塞眼罩睡眠装备准备了万全，他一夜安眠，睡的非常好，就是睡的太好了，耳塞眼罩太给力，订好的闹钟根本没、听、到！
早高峰拥堵，打车不如公交快，他已看到了公交车屁股了！
急急奔跑的时候，他发现旁边有一辆黑色轿车一直冲他鸣笛，好像很急切的喊他，但他知道不是，这个城市谁认识他？
他加快速度，蹿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人满为患，但没人敢挤他，因为他脸臭，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样子。没人敢挨他，司机敢急刹，眼看绿灯过不了，司机脚一踩，整车人往前一晃——封野的脸压在了车窗玻璃上。
我C……
骂脏话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那辆黑色轿车，好像是宾利？还挺贵。宾利怎么样？还不是干不过公交车？封野苦中作乐，瞬间心气平了。
到站下车，他往学校的方向走，黑色宾利竟然还同路，送学生的？
宾利车又鸣了两次笛，前面的人头都不回，看都不看一眼，实在没办法，司机只好再往前开几米，靠边停车，走下来，拦住了封野。
封野看着站在面前，西装革履，领结精致，胡子花白，一看就是老管家打扮的人，一脸问号：“您找我？”
“公交车前就想拦下您，送您上学，抱歉没拦住……我家主人姓鹿，这是名片。”
老管家递过来一张名片，并一个礼物盒：“感谢您在昨夜救了我家少爷，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家主本欲亲往致谢，谁知早上突发些急事无法走开，让我一定代他表达诚挚谢意，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直接提。”
封野看着名片和礼物盒，眼神迷茫：“不是，你家少爷是谁？”
难道是鹿阳夏？昨晚算得上救的就他一个，可他的性格穿戴什么的……不像啊。
老管家：“我家家主姓鹿，小少爷名阳夏，从高一起，就不让接送，装成普通家境学生……同学们都不知道。”
封野：……
这还真是没想到。
没事谁会突然兴趣大发装穷？想想鹿阳夏在学校里的孤单样子，他觉得这小孩有事：“他是不是……不爱交朋友？”
老管家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睛，想起昨晚自家小少爷的样子，今早家主的叮嘱，认为这是个契机：“不是不爱交……是交不上。家世原因，围在小少爷身边的人大都是巴结奉承，为了钱，小少爷不喜欢，上了高中就想变成和同学们一样的人，交真心朋友，谁知……”
封野懂了，还是没交上。
一是小夏同学那嘴，实在是‘会说话’，二是暗地里有人搞事……所以明明高一开局很好，到了高二，还是发展到了这种境地。
“我家小少爷天真纯善，不知道防备人，昨晚要不是您……一点薄礼，还请一定收下。”老管家硬塞礼物，还又掏出另外三名片，“这是小少爷三个哥哥的电话……”
“停！”
封野没想到一大早就遇到这么魔幻的事：“礼物就不必了，我不是帮他，就是当时闲的慌。”
老管家：……
这话说方式，怪不得能和小少爷投缘。
封野：“我要上学，也拿不了。”
“是我考虑不周，那稍后送到您家？”
“那更不用！”封野战略性后退，“还是让鹿阳夏请我吃饭吧。”
“小少爷昨晚受了惊，身体有些不适，已经跟班主任请过假，这几天不会来上学，您的话我一定转告，”老管家想了想，收起名片和礼物，递了张请帖过来，“五天后家中有一场晚宴，请您一定赏光。”
封野这下接了：“我……会考虑。”
目送老管家的车走远，他还是有点回不了神，鹿阳夏其实是富二代？一个人走近，阴影覆过来时，他也完全没察觉到。
季霄回顺着他的视线：“喜欢这辆车？”
封野把名片塞兜里，转头往学校大门走：“不喜欢。”
这车一看就很贵，还很漂亮，谁会不喜欢？
季霄回眯眼看着车远去，顿了几秒，才抬脚往前，追上新同桌。
封野双手插兜，挑着树下荫凉的地方走：“你在不高兴？”
季霄回指尖顿了下：“没有。”
封野嗤了一声：“撒谎。”
季霄回往前一步，靠的更近，鼻尖闻到了新同桌的发香，像森林里的绿叶，很淡，很香：“你对我，很感兴趣？”
封野哼了一声：“怎么，全天下只准你聪明？”
就不能是爸爸聪明绝顶，观察入微？
少年骄傲的样子像只猫，眼睛圆圆，胡子翘翘，抬起软软小肉爪，时时准备着拍开讨厌的人……季霄回心尖一醉，像被那只胖胖小爪软软拍了一下，痒痒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