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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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同行让路途顺畅许多，不知道曲云说了什么，五毒弟子对霸刀一行人的神色倒是缓和许多，不至于交谈甚欢，只是没有时不时用戒备警惕的目光对着他们。
霸刀这边善意的言行，他们也会回应，气氛也变得融洽。
唯一有些郁闷的是独孤九跟柳静海，他们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机会跟方海雁接触，对方被五毒弟子护在中心圈，连接近都不能，更何况是交谈。
独孤九想从五毒那边得到方海雁的情报，次次铩羽而归，反而引来多方的忌惮。
素来在交际上无往不利的独孤九，此刻有些伤心。独孤九抱着自家小外甥女，头埋进她披着的貂毛之中，毛茸茸的触感也不能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柳琦菲毫不客气的落井下石。“九哥哥你注意点，他们还以为你要偷孩子。”
独孤九恨不得将作乱的小姑娘扔下马，当然他不可能这么做，只能扯对方肉乎乎的脸颊泄愤。“你这小丫头，惯会欺负人。”
柳琦菲嘻嘻笑道：“那是我跟九哥哥关系好。”
从独孤九一直不让柳琦菲喊他表舅，而是喊他九哥哥时候起，柳琦菲对他就没什么长辈的敬重之心了。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霸刀这边带了不少好马，人手一匹，如果不是被黑龙沼的尸人拖了行程，他们会更快的到达烛龙殿。匀了一些马给五毒那边，五毒弟子们很少骑马，但能被曲云挑中的精英弟子，学习能力都很好，很快就能够自主上手，方海雁也坐在萨玛怀里策马奔腾。
长这么大，方海雁还是第一次骑马，她人小腿短，是不能一个人骑的。这感觉有些新奇，她觉得还不如轻功赶路快，可颠簸来颠簸去的马背，也有一些趣味。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到达了烛龙殿。烛龙殿门大开，里面传来厮杀之声，门口到正道，一路能见到不少尸体或重伤的人。大部分是烛龙殿镇守的南诏士兵，也有其他江湖门派弟子。
“看来其他人已经到了。”柳惊涛还能从江湖人的武器中分辨出他们的门派。
凡是掌门被擒的门派，都在里头。唯独没有见到唐门的刺客。
果真是唐门人，这种时候还藏头不露尾，指不定待在某个暗处等着一击必中呢。
柳惊涛心里鄙弃唐门的奸诈，却也知道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若是真的一心来救被擒的各派掌门，他们也不会去插手尸人之事，而是全力赶路了。
他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错，尤其里面还有他最厌恶的藏剑山庄的人。
他从不觉得霸刀山庄有什么地方不如藏剑山庄，可父亲犯了疯病前也一味让他们隐忍，不要和藏剑山庄争锋芒，如今江湖新人只知藏剑不知霸刀，总是让野心勃勃的柳惊涛愤恨不已。
压下心头的情绪，柳惊涛让人下马，自己也率先落地将杨青月抱下马身。“青月，一会你跟着我，莫要出头。”
若是普通男人，柳惊涛这话可能会被反弹，以为对方看不起自己。可杨青月到底不同，他与柳静海认识多年，知道这番话隐含的浓浓关切，他知道自身情况不同常人，自然不会贸然行事。
听到杨青月乖巧的回应，柳惊涛心头微定。就算他对自己武功极为自信，也相信杨青月武力不俗，可里面情况未知，他总要多加小心。
让小弟多注意柳琦菲，柳惊涛与曲云一同，协人进入烛龙殿。他们杀了不少漏网之鱼，在与南诏兵纠缠的江湖人口中知晓主力的去向，便全力奔赴。
烛龙殿地势复杂，又因为其他门派早早攻殿，他们一路上倒是没有遇到敌人纠缠，畅通无阻到达困住了各方人马的龙门面前。
此时五位掌门已经被救，只是身体虚弱，需要人或搀或背，大家群起激愤，对着龙门却束手无措。
“看来我等来时未晚。”柳惊涛笑着大步迈来，对于他们的出现，其他门派之人都有些讶异。
“你们是，霸刀山庄柳惊涛？五毒教曲云？”祁进先行喊出了为首二人的名字。
听到五毒教三字，五毒弟子都怒而视之，祁进虽然心有不解，也无惧的回视。
曲云懒得去跟他们纠结五仙教和五毒教的区别，而是在人群中扫视，看到脸色苍白，需要万花弟子搀扶才能站定的东方宇轩，情绪激动。
“大哥！”她忍不住喊出声来。
虽然一路表现得极为冷静，但曲云对这个哥哥的感情也是真心实意。尽管他们中间掺杂不少东西，可东方宇轩也确实是她的亲人，唯一得见的亲人。
她本以为自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却不想有一日，她有了父母，也有了个哥哥。
东方宇轩看到曲云时也很激动，末了又连叹不止。“妹妹，你又何必呢？”
两兄妹抱在一起，情绪格外激动。二人这些年没少过书信往来，对曲云身体的情况，东方宇轩也在找方法解决，可惜未见成效。直到这次真正的第一次会面，曲云才发觉，自己心里是有这个哥哥的。
曲云一抹眼泪，笑道：“大哥莫要误会，我来这里不只是因为你，也为了……”她目光一冷，“诛杀乌蒙贵这个叛徒。”
其他人却没能沉浸在这兄妹相认的感动之中，本在曲云出现后便躲在暗处的叶晖显得很是激动，他惊讶喊：“云妹，你叫东方谷主大哥？你们是兄妹？”
还未有所回应，曲云身后的孙飞亮便长剑出鞘，怒而呵斥：“住口！云妹这二字也是你配叫得？莫要玷污我师姐闺名！”
就算师姐一时身子变成幼童，她的清誉孙飞亮也是要誓死守护的！
藏剑那方见二庄主被这般呵斥，虽觉得二庄主有错，也护短的维护着，纷纷与五毒弟子们对峙。一边小七领头的七秀弟子们也都纷纷声讨，七秀坊是曲云半个家，他们也同样心疼自家昭秀。
叶英目不能视，然他眼盲心不盲，先是呵退叶晖，才转而向曲云致歉。曲云倒是没抓着不放，无视叶晖此人，劝孙飞亮收回双剑。
此时不是内讧的时候，师姐也是为了顾全大局，孙飞亮没二话就收手，后面的五毒弟子也平静下来，只是方才召唤出来的□□蜘蛛蛇等，依旧在张牙舞爪，很是震慑人心。
柳惊涛与纯阳掌门李忘生是多年故交，两方飞快交换了情报，这才出来做了和事佬说了几句，只是话里都是维护曲云，隐晦踩了藏剑颜面，藏剑那方心中有愧，又有大庄主开口在先，咬牙忍下。
谁让自家二庄主当年做事太绝，知道曲云有苗女血脉后，就避而不见，曲云上门逼问也不肯现身，那时曲云可是在山庄大门口与叶晖恩断义绝，骂他缩头无龟呢！也因此藏剑山庄和七秀坊一度交恶，两方弟子见面，七秀弟子也多有微词冷脸。
李承恩是后头才到了，他带天策众将士来，除了营救五位掌门，也是奉皇命追查烛龙殿背后的势力，等他铠甲染血到来后，匆匆几次寒暄告慰，便要攻破阻挡众人的铁门。
此门名为龙门，高数十米，玄铁打造，一看就知道极其坚固，即便是他带来的攻城车都未能破开，众人都有些焦虑。
“此门上染有噬人功力的毒，普天之下会这么做的，也就乌蒙贵一个了。要想破开此门，怕也不容易。”曲云道。
李承恩很是认同。“攻城车方触及，铁造的车头都被腐蚀了一层，想要打开这门，一般手法办不到。”
又有孙飞亮、李承恩等人试图动刀枪攻门，门纹丝不动。稍微恢复一些内力的叶英玄正几位，也是对此无力。
“打不开门，就不能找到乌蒙贵，可真是恼人！”孙飞亮气得不行。
“不若老身与诸位掌门一起合力破开如何？”
突然来的一道声音，让众人纷纷愕然转身。
“唐门？唐老太太？！”
看到唐老太太及一干唐门弟子不知何时出现，他们却未曾察觉，大家心里分外吃惊。
柳惊涛不耐烦见到唐门人，但唐老太太是初唐四杰之一，是在场中人辈分最高的武林前辈，他也只能按捺住心思与她道好。
好似没看到他隐藏的不满，唐老太太对柳惊涛，还有他身后的柳静海格外温和，柳静海抿着唇，还是点头算是回应了唐老太太。
柳静海对唐门的感情尤其复杂，不提他十七次向唐家堡求亲被拒，唐书雁和自己女儿的悲剧，与唐家堡这个庞然大物也脱不开干系。
即便唐家堡给出了诚意，将唐傲天软禁，也将门里事务分给其他长老代管，柳静海还是不能心平气和的应对他们。
更别说柳惊涛了，他素来眼里揉不进沙子，这一会面可真是有些别扭。
上次他诚意满满让堂弟柳愚与唐家堡三小姐联姻，换来的是霸刀山庄名声扫地。又加上小侄女的事情，一笔烂账呕得很。
那可是他小侄女！嫡亲的！
他面都没见过一回就先操碎了心的嫡亲侄女！
虽然心有疙瘩，面子情也做足了。唐老太太与其他几位掌门都准备妥当，只是第一次合力，还未施力就失败。
“不行，这门上的毒太过诡异，方一近身就感到内力紊乱，必须有不惧毒性的人在前头出力才行。”即使唐家堡素来以毒闻名，唐老太太也未曾见过这般诡异霸道的毒。
方海雁看他们一番折腾，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凑到了东方宇轩面前。
“师伯。”
方海雁开口。
之前她一直不言不语，也被五毒弟子护在身后，人矮身小，很难察觉，现在她一开口，其他人才发现她的存在。
东方宇轩也在头疼这门的事情，刚才那一蓄力本让他内力受挫，正在调养生息，被这么奶声奶气一喊，傻住了。
不怪他反应大，他定睛一看，这小姑娘服饰上的暗纹，纹的不正是蓬莱的标志吗？
再想到她喊的那一声，呼，摸着胸口，有些激动。
“你、你是哪一脉的弟子？”东方宇轩很是激动的问。
万花谷的弟子很少见到谷主这样失态，的样子，就是素来对活人不甚关注的裴元也都看向了那个戴着面具背着钝刀的怪小孩。
方海雁不理他人探究的视线，对东方宇轩道：“师父让吾辈把你带回蓬莱。他让吾辈告诉你，一把年纪别玩什么离家出走的把戏，再不回去脸都把你踩地里去，不喊一百声爸爸我错了别想一笔带过。”
众人：……
柳惊涛：这种说话的方式，好像哪里听过。
杨青月：我也……
柳静海：……我也……
霸刀众：……蜜汁熟悉……
东方宇轩…东方宇轩他是真正的失态了。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扭曲手指颤抖的指着方海雁。
“你你你……你是那个臭小子的徒弟？！”
后面一句，说着说着都破音了。
仿佛能够从这撕心裂肺的破音声中，听出东方宇轩不欲为人所知的，惨痛的过去。
裴元：“这听起来，谷主以前被这丫头的师父踩过脸，逼着喊爸爸过？”
神来一笔的声音，让场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东方宇轩面红耳赤，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柳静海愣住了，他恍然大悟，对方海雁喊道：“你！你是珩之哥哥的徒弟！也就只有珩之哥哥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众人：……不是，你一大把年纪了，叫谁XX哥哥呢，渗人不渗人
唐门众：未来的大姑爷，和传闻好像不太一样……（记忆回笼）哦，是他没错，时间过去真快，都忘记他以前啥子样了。
柳静海：哦，叫顺口了，一时激动没改口。
独孤九、柳琦菲：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三哥/三舅舅。
方海雁…方海雁不为所动，“师伯，反正你这里派不上用场，跟吾辈回蓬莱，早回少受罪。”
东方宇轩：……师侄你给师伯点面子，我这边一堆门人在呢。
万花谷：没事，我们有药，撑得住。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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