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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嫦娥失忆记】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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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年后的自己…………这…………这般…………野的吗…………?
嫦娥如遭雷劈,而对面杨戬犹在轻笑:“你不信?”
嫦娥努力平复内心狂潮,略冷静了些,心道,如果她真的爱眼前这个人,爱到了骨子里,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她一定很爱他,不然不会为他放下后羿,不会为他生儿育女…………
杨戬见嫦娥沉默不语,怕闹过火了,惹恼了她,忙道:“男女相爱,鱼水之欢,也是水到渠成之事。”又见她仍沉色不言,又补上一句,正色道,“当然,你如今既无爱我的记忆,我自然不会碰你,我会等,等你想起亦或再爱我的那一天。”
嫦娥抬眸望了神色正经的杨戬一眼,心道,这人倒挺君子。
因华佗等人灵药无用,嫦娥久未恢复,太上老君也来到了灌江口,把脉诊治。
对于太上老君的“诊治”,杨戬暗有提防,太上老君却笑捋银须道:“真君多虑了,天上那位,怕是比真君还希望宫主早些恢复记忆呢!”
嫦娥不解,问:“这是何意?”
太上老君笑而不语,而杨戬,终于从嫦娥失忆这件事中,寻出了一丝好处。
嫦娥渐渐在灌江口住的惯了,可她的心,却一日比一日地,没有着落。
新天条早已推行开来,王母玉帝被囚居凤麟洲已有很多年,新天帝明理睿智,三界在他治下海晏河清,那人永灭的大荒之地,成为古时遗迹,杳无人烟,而那人随身不离的射日神弓,悬在三界至尊宝座之旁,警醒三界众生,勿再重蹈覆辙…………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那无需再做任何事的嫦娥,就应该……定在灌江口吗………………
嫦娥常常想起后羿、想起过去的同时,也总会发现现在的她,与过去的种种不同…………
譬如会裁制衣裳,当未央告诉她那些精美清灵的小仙裙,皆出自娘亲之手时,绣一支孔雀草都能将手指扎肿的嫦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譬如会蒸制点心,当长乐告诉她娘亲做的点心天下第一美味时,她试着走进厨房,明明没有任何记忆,可却凭感觉,行云流水般地,做出一道道桃花糕、雪芝酥、玉兰卷…………
譬如会说甜言蜜语,当杨戬一句句告知,她在情浓之时,曾说过的一些话时,嫦娥自己都听得耳热。与后羿一处,是彼此甜蜜而又害羞拘谨的,定下婚约后,越发尊重,莫说亲吻,连手都没牵过几次,哪里会说这样的话…………
嫦娥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中,逐步拼凑出另一个嫦娥,她不复独守广寒宫的怨怼清冷,她心中没有仇恨,已将过往轻轻放下,她鲜活地活在人世间,会嬉笑怒骂,一颦一笑,极为真实,她温柔地待着天地众生,待着灌江口的每一个家人…………
万余年后的她,真的变了太多,而这一切改变,似都与一个人有关…………
杨戬。
嫦娥心绪愈加纷乱,一日她怅坐廊下时,杨戬忽取出那枚大荒之镜,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带她隐身去了一处花海中的竹屋,她看到竹屋红绸飘扬,年轻俊美的新郎,牵过新娘的手,轻柔而珍重地印下一吻,他们身后,悬着一把杨木弓,那弓不再有射日神弓的美名,因为羲和娘娘未逝,金乌大阵未开,人神和平共处,三界安定太平,世间没有射日的英雄,有的只是一对白头偕老的人间眷侣。
温暖的春风吹得花海浪起,而嫦娥,忽地落下泪来。
这日夜里,杨戬慢慢近身,轻轻吻了她。
嫦娥没有避开,只是沉默着,杨戬的吻渐渐离了她唇,一寸寸地吻上她的眉眼,最后慢慢离开,双臂温柔而用力地,抱住了她。
二人相拥睡了一夜,第二日灿烂的朝阳洒入室内之时,嫦娥睁开眼,怔怔伸手去探那炫目的光束,纤指却从中穿过,虚无缥缈,而搂在她腰间的那双手,却是那样坚实有力。
渐渐地,灌江口的每一个人都发现,嫦娥的笑容,逐渐多了起来,真了起来,不会再在杨戬给她夹菜时说“谢谢”,会每晚去给长乐未央唱歌谣;不会总是一人独倚廊下不语,有时也会与杨婵抚琴,和小玉舞剑…………
未央终于笑了起来,长乐快活地一如从前,而杨戬,终于不再夜夜“装睡”,偶有几夜,也可宽心入眠。
这夜,他夜半惊醒,却见身边人,微侧着身子,单手称颐,一双幽亮的秋水眸子,正静静地看着他。
杨戬心中一暖,想抬手轻抚下她面庞,却发现自己浑身失力,动弹不得,他正惊诧,下一刻身边人所作所为,更令他心惊。
只见身边人嫦娥,一手探至他腰处,慢慢解开他衣带,一边于他耳边嫣然笑道:
“我的好夫君,说说,我是如何迫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