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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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正午，深秋的阳光透过窗柩洒在少年身上，温和暖意让人昏昏欲睡。少年正打算趴着小憩一会，却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步伐飞快的来到窗前，气息不稳的望着韩叙说道：“叙弟，我打算先印个一百册，若是卖不出去，便放在书馆供人免费翻阅，就当行个善事，你觉得如何？”
一听是连环画一事，韩叙突然精神起来，问道：“那印刷馆不是人手不够么？这个应该需要等很久吧。”
“我爹帮我找了能工巧匠去帮忙，等就等吧。反正一本两本也是等，一百册也是等。还不如一次多印一些。等的也值。”贺知礼解释道。
“你既然已经考虑好了，那就去做吧。我并无意见。”韩叙赞道。
“好吧，那我去印刷馆了，商量一下印刷事宜。你继续学习圣贤之书吧，我走了，哈哈。”贺知礼笑着说道。
不待韩叙反应，少年就转身离开了。“真是来的也快，走的也快。”韩叙叹道。
贺知礼走后，少年也无心休憩，洗了把冷水脸打起精神开始研读五经，书写策论，不仅只是单纯的自己学习，也是在写书，准确来说是科举题库，参考书。将自己的见解书写成册。
这个朝代的科举书籍，只有单纯的教本，并无任何注解参考书，可以说是十分敝帚自珍了。对于自学的学生，科举成才无异于登天之举，若是有了这种参考书，想必能事倍功半吧。
少年也有自己的私心，他不是什么圣母，做的有些事情都是有自己的考量的，现在他也不会将这种参考书印刷出来，一来是自己功未成，名未就，印刷了也未必有人买，二来现在发行无异于自找苦吃，何必多此一举给自己培养劲敌呢。所以参考书，注解册，题库之类的可以边学边编写，等到以后再发行才是最佳的时机。声望，功名，人缘都有了，利己利彼，好事一桩。
书馆之事有两位伯父管着，印刷之事有贺知礼看着，少年倒是省了不少事，没有琐事缠身，便是安静的学习备考时光。保持之前的作息习惯，早晨朗读背诵，上午温习四书，写诗作赋，下午研读五经，写策论，夜里抄书练习书法。半个月静心学习下来，少年对于一些疑问都有了新的理解，有一种顿悟的感觉，先前可能只是死记硬背，在那基础上，少年渐渐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将别人的理解转化为自己的理解，记忆更加深刻。
即便学习进步了许多，理解深刻了些许，少年也不敢将府试视之等闲。一般恃才傲物的，都会有生活、现实教你做人，当然得除去极有才学的例外。
期待已久的府试终于在紧张的备考中临近，有了上一次县试的经验，少年的应对也更加沉着冷静了。
由于是十一月中旬，天气已经寒意洌冽，少年带了一床很厚的棉被，还带了许多应备之物，反正一应俱全，本着宁早不晚的原则，少年一大早就出发去考院了，如上次一般，通过检查就被儒生领着去号房了。
若说上次的考房是个天堂，这次的考房就是地狱，少年的考房位于偏僻角落之处，而且号房的屋顶破烂不堪，若是下雨，必然会漏雨，淋湿答卷也不是不可能，连号房的门都是非常破烂只余一半的那种，秋风呼啸，一室寒冷。
“大人，不知这考房能否换上一换”韩叙迟疑了一下，说道。
“没法换，想考就考，不想考就收拾东西走人。”那儒生没好气的说道，说完就转身离开。
‘？？？我靠。’少年内心腹诽道。
无法换考房并不算最气人的，最气人的是那儒生的态度，真是极其恶劣呢，少年还不好发作，只当吃了一回哑巴亏。
“风水轮流转，不可能事事顺心的。”韩叙完全没察觉到不妥，只当自己运气差，自我安慰道。却不知那儒生在转身离开之后径直往主考官那走去，附耳小声说道：“大人，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嗯嗯。忙去吧”学政大人面无表情淡淡的回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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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 前些时日，驿站--学政大人居所
“大人，今日那乡绅又递帖子求见了，不知大人见是不见。”一面容憨厚的老仆毕恭毕敬的向上首的中年男子汇报道。瞥了瞥上首之人的脸色，又接着说道：“现在就在院外。若是大人不见，老奴就去回绝他。”
中年男子不语，自顾自的饮着茶，沉思片刻后才说道：“带他进来吧。看看他究竟有何意图，如此不依不饶。”
“嗯，老奴这就去领他进来”
不一会，那老奴领着那乡绅来到房间便退下了。
“早听闻学政大人风姿卓越，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草民敬佩不已。”那乡绅毕恭毕敬作揖奉承道。
“你是何人？今日前来有事为了何事？”学政大人语气淡淡的问道。
“草民肖鹏飞，先前就听过学政大人的大名，今日前来也只是想膜拜一下学政大人的风姿。不愧是圣上钦点的主考官，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有话直说，没必要这般赞我。若是为了科举一事，那你可以回了。”学政突然放下手中茶杯打断道。
“不是，不是，大人，草民今日前来并非是为了科举一事。”肖鹏飞急忙解释道。心中却暗暗腹诽：“就是想求也没用啊，儿子连县试也没过呀。府试大门都进不了。”
“既然不是为了科举一事，本官可不信你是单纯的上门拜访。这些奉承本官没听一千，也听了八百了。顺带一提，本官更喜欢跟实诚人打交道。”
那肖鹏飞脸色一僵说道：“草民今日前来是为了考场排位一事而来。”说罢又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张张面额一百两。
看着这一沓银票，学政脸色微有松动，放下茶杯，淡淡说道：“排坐一事又当如何？难不成是给你儿子或者家中晚辈安排一个好一点的位置。”
“学政大人误会了，草民家族中并无参加府试的学子，今日前来也只是想求一个破烂的考房。”
“破烂的考房？为何？对象？”
“嗯嗯，一间破烂的考房，原因乃是因为一些私事，对象则是与知府大人之子走的极近的少年---韩叙。”
学政大人沉默半晌，方才答道：“可”
“草民谢过学政大人，大人果然深明大义。”肖鹏飞欣喜道。
“还有事？”
“草民无事，叨扰大人了，草民这就离开。”说罢就告辞离开了驿站。
送走那乡绅，那老奴才来到客房，看着桌子上的那一沓银票，面色如常，不见丝毫惊讶，仿佛此事十分寻常，并无不妥。
“恕老奴多嘴，大人，这次科举圣上十分重视，这般作为是否会有不妥之处。万一......”
“不会的，刚才那人并不是为考题而来，只是求个座位，而且还是为别人而求。就算是有心人，想查也查不到什么的。放心。”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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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转过来韩叙这边
因为考场漏风，而且逢下雨必然漏雨，说完全不受影响那是骗人的。从刚来到考房见到这般光景，到要求换考房却被儒生无理的拒绝，少年可以说是憋了一肚子气，还无处发泄，着实有些烦躁。无奈，既然没办法换，那就只能改善。
先是将书桌搬到屋顶完好一侧下，又取出一块棉麻布料，钉在门上，虽然没有完全挡风，但还是比初始时好上许多。
然后将大门紧闭，从商城取出一套厚厚的保暖内衣穿上，再套上自己的冬衫。“真是暖和不少。”少年赞道。
等全部忙活完之后，已经接近正午，草草的解决完午餐之后便是发放答卷的时刻了，考虑到晚上天黑，就是点蜡烛，在这破屋子里可能也会被风吹灭，少年便加快了答题速度。毕竟第一日考的帖经和周算都能算的上是他的强项。到天黑时分，少年已经将答卷填了个七七八八。韩叙估摸着明日一早早点起来答题便能完成。便将试卷答卷收好放置在书箱里，以防夜间下雨被淋湿。
果不其然，晚间寒风肆虐，好在少年带的被子够厚，穿的衣服够保暖，不然真的够呛，好在目前还只是寒风，韩叙还能受得住，若是下雨，大概会比较狼狈。
晚间风大，点烛无用，少年吃过晚餐后只能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天空满是愤怒的小声骂道：“我靠，什么鬼考房，茅厕都比这好，丫的真是糟心。”
韩叙虽然一直告诫自己要修身养性，沉着冷静，但终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便是之前，也不过才二十几。任谁遇到这般情况，这种糟心事都会愤怒，会不满。这就是人，有着七情六欲的人。
虽然心情极差，但还是很快的进入睡眠，许是睡得比较久，第二日清晨，少年倍觉精力充沛，呼吸着清晨的空气也觉得十分神清气爽。迅速的调整好状态便开始将剩余的试题写完。
周算不难，韩叙做起来也得心应手，不过两个小时就将余下习题全部写完，离正午交卷还有许久，少年望着眼前的草稿纸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就是用纸糊一个灯笼罩子罩着蜡烛，就不会被吹灭。
说做就做，少年取出几根细铁丝折成一个简易的大框架，将宣纸糊在框架上，点燃蜡烛，将糊好的框架罩上去试了试，成效也算不错，至少不会被风吹灭，便是晚间，借助烛光也能作答。倒是解决了一大心事。
如第一次县试一样，除了环境差点，考试流程并无区别，依旧是正午收卷，然后发放第二场的试题，试题卷也仍然是墨义和诗赋，少年率先将墨义写完，才开始思考诗赋，诗赋这东西不能剽窃，每首诗都有它独特的文风，笔意。若是剽窃，多做几首，一眼就能看出不同，所以不要做任何剽窃之事，因为再怎么抄袭，它也不属于你。
后来两天好在天公做美，没有让少年体会到‘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情况。风寒天冷少年倒是无所畏惧，因为穿的保暖，睡得暖和。
一连三天过去了，县试中少年是能提前交卷，府试却没做到，因为难度增加，考房环境恶劣的缘故。时间只能说掐的刚刚好，韩叙这次是与大家一同离场的。相比县试，这次可是狼狈不少，虚弱不少。
少年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往回走时，心中吐槽道‘看来还是得多运动，不能死读书。’吐槽之时突然从旁边搭过来一把手，声音满是关切的说道：“叙弟，你还好吧。看你脸色好像很难受。”
韩叙一听是熟悉的声音，整个人便松懈了说道：“原来是知礼兄啊。”说完就撑不住晕倒在地，贺知礼拉都没拉的住。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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