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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道考题（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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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时雨吹响口哨，没过多久，便听到妖兽狂奔而来的踏步声。它们很快停在晦暝之间的门口，显然在犹豫，畏惧冒犯。
万俟渊猫一般的竖瞳冷冷地盯向廖时雨，显然在质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帝尊大人，收收你的威压，这些可是能帮助你补足妖气的真正救世主们——”廖时雨指向山谷之外，“伟大的跨越物种的国际战士——妖兽们。”
人的灵气和妖兽的妖气截然不同，万俟渊这些年一直用自身的灵气补充大地裂缝，这就好比别人缺的是天然气，你偏要倒石油，不是说石油不行，但天然气效果更佳。既然需要妖气，就让妖兽们来填补，这是绝对最专业对口的选择。万俟渊不会让妖兽们力竭而死，而且晦暝之间虽然被外人视为禁忌地狱，在廖时雨看来，却如同山清水秀、草木茂盛的5A级风景区。再加上那些妖匪盗团何尝不想依附万俟渊这尊大佛的大腿呢。
看到妖匪盗团的人们战战兢兢、匍匐着与万俟渊对话的样子，廖时雨忍不住笑了出来。然而，她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因为被镜中魔附身的绿意醒来了，陈慕正在给她治疗。
“绿意是什么时候被附身的？又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廖时雨心中疑惑。
绿意对此毫不知情。据绿意所说，她似乎一直都有自己的意识。只是这意识如同浮在层层波澜的水面，看不清晰，也不真实，仿佛在梦中。
廖时雨心想：如果放到现代，这大概会被诊断为解离性人格障碍吧。
陈慕给绿意喂了药后，便去治疗那些被救出的女修们，红芍默不作声，跟着帮忙。
廖时雨专心为赵初见护法。
这是她第一次见人筑基，原来真正踏入仙途是这样的感觉。赵初见全身被红光包裹，皮肤也似乎在慢慢变化，整个人的气质也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廖时雨觉得她现在更像寺庙里供奉的木雕神佛，气质上更像神，而不像人。
修仙，筑基，难道就是人的异化过程？
廖时雨在心中若有所思。
几天后，在妖兽们的帮助下，晦暝之间的大地裂缝稳住了，妖兽们也随之在这座大山谷中自由生活。
起初，妖兽们还有些不敢造次，后来就放飞自我了。
第十四次被妖兽们蹭来蹭去，蹭出一身妖毛的廖时雨无奈地拔下自己身上的“毛”，半真半假地向万俟渊抱怨道：“你就不能把它们圈到一起吗？”
“让它们住在这里恢复妖力，这是你的主意。”万俟渊一边打坐，眼睛并没有睁开。
自从昨天红芍她们告别后，晦暝之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赵初见还在筑基中，廖时雨只好为她护法。护着护着的过程中，万俟渊开始打坐。廖时雨只得同时为他们两个人护法，顺便陪伴那些妖兽，她不禁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座野生动物园的园长。
“唉，出来十几天了，也不知道小鹿、不语、不停他们怎么样了……”廖时雨默默叹了口气。
红芍和陈慕准备返回北音灵脉，途中绿意与她们告别。
“有缘再会。”
“有缘再会。”
绿意一个人沿着河边缓缓行走，走了一会儿，她蹲在河边，轻轻捧起一些河水擦拭脸庞。过了一会儿，河水中的影子从一个俏丽的少女变成了一位白发飘飘的佛修。
宁渊洗净脸庞，对着河面轻笑，温暖如三月的春风。
“廖时雨，那一下真是刺得人心痛啊。”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宛若孩童的纯真笑容：“不过等你回去，你会比此刻更痛苦百倍吧，唉，吾实不忍……可我佛慈悲啊。”
宁渊翩然而去，头顶的白雁掠过他的身影，飞向烟雨峰。
这十几天，烟雨峰终于结束了仙官的巡查。明日大典一结束，绝弦子便将返回北音灵脉，赵家人也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由于赵望龙的祸乱，牵连了十余条人命，赵家为了收拾烂摊子，真是心力交瘁。此时外门又有两人突然筑基，进一步激化了内门与外门的矛盾。
内门弟子们感到心寒，认为身在内门就如同那些被赵望龙当作养料的师兄弟们，未来也不过是赵家人的耗材；而外门弟子因成家兄弟筑基成功而备受鼓舞，纷纷认为即便身处外门，也不代表比内门弟子的天赋逊色。
因此，内门与外门间的摩擦不断升级。
当夜，数名内门弟子在烟雨峰下采摘灵植时，不慎与几名外门弟子撞了个正着。为了几株灵植，双方大打出手，最终内门弟子凭借人数与势力，制服了那两名外门弟子。
内门原本打算折断那两名外门弟子的手脚，以遏制外门与日俱增的嚣张气焰。然而，尚未动手，突然间，几名内门弟子的脖颈仿佛被森罗鬼爪紧紧掐住。不多时，几人的脖子直接断裂，昏厥而亡。
这几个内门弟子究竟因何而亡，没有人说出个所以然，毕竟死者脖子上的痕迹实在太多骇人，其手段之残忍，绝对不像名门正派所为，而烟雨峰隶属于四大仙门——一项自诩为名门正派的。
烟雨峰赵家背后腌臜事是一点没少做，但面上还是要摆出名门正派附庸风雅的脸面，因此，绝对不会练这种看起来就邪魔外道的功夫。
是魔修吗？
众人心里出现无数的疑问、困惑，甚至恐惧。
上一次出现魔修还是几百年前晦暝之间大地出现裂缝，无数妖魔鬼怪倾巢而出，血腥与戾气漫延整个灵州大陆。而帝尊降世，镇压晦明之间的地底裂缝后，魔修没有魔气作为支撑，逐渐衰落，后来几乎没有听到什么魔修者的消息了。
他们宁愿相信这森罗鬼爪的痕迹是某种他们尚未可知的阴毒的功法。
但这又是什么功法？
赵家长老会召开紧急会议，近日因着赵望龙之死，内门外门冲突不断，赵家本就焦头烂额，谁也不愿意出面承担责任，只得秉着□□的原则，宣布调查结果是妖兽作祟。
妖兽作祟，虽然少见，但也时有发生，总比说是灵州大陆重新出现魔修让人心里舒坦多了。
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是假的信息，但只要能给自己带来安慰，假作真时又为何不能是真的呢？
“呸，什么妖兽，妖兽的伤痕能这样？那绝对是魔修！绝对是吧？”一个蓝色发带的少年气极了，摔下手中的筷子。
“嗯。”另一个红发带少年，一边不紧不慢地吃着食物，一边“嗯”了一声。
“啧，‘嗯’是什么意思？‘嗯’是是还是不是啊？”成飞扬很不满兄弟的敷衍，转头对另一个沉默的少女道，“小鹿，你说呢？你师尊留走前托我们照顾你，这种讨论重要议题的时候，你就要发言啊！”
“……师尊？师尊怎么了？师尊要回来了吗？”鹿鸣魂不守舍地终于提起了精神。
“……”
看着一边满心只有“吃”的成怀玉，另一边是满心只有“师尊”的鹿鸣，成飞扬陷入了沉思。
“两位师兄，我们多砍了一些灵木，扎了两捆，放您师兄门口了。”
门外传来外门弟子的声音。
“行，放那吧。”
自从成家兄弟筑基成功，外门弟子们像是打了强心剂，再也没有以前自觉低人一等的低配得感了。
大家纷纷觉得，既然成家兄弟仅靠外门的贫瘠资源，刻苦修炼就能筑基，那他们也能！
至于最近人心惶惶的森罗鬼爪的事——那关他们何事？
那妖魔鬼怪伤害的不是内门弟子吗？
他们喜闻乐见！
“筑基了不让廖时雨知道，犹如锦衣夜行，她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吧？”成飞扬话锋一转，提到了离开多日的廖时雨。
“无妨，赵大小姐跟着。”成怀玉终于吃完饭了，简单接道。
“就是那个乱扇人巴掌的赵大小姐跟着，才令人不放心啊！她那性格，不会和廖时雨一言不合，也赏廖时雨几个巴掌吧？”成飞扬担忧道。
“怎么可能？那赵大小姐只怕要爱死我师尊了，哪里舍得。”鹿鸣叹了口气，淡淡道，“师叔莫要以己度人。”
以己度人？
成飞扬差点一口气没提上。
“最近那个森罗鬼爪究竟是怎么回事？”成怀玉插了一句。
其实这件事，他们最早知道后，还特意去看了看受害者。受害者脖子上的痕迹绝对不是妖兽所为，正统的玄门武学也难以有如此阴毒的招式。
当然，并不是说玄门武学都是光明正大的正统武学，而是只要担起了“仙门”二字，多多少少有点自矜。
倒不是说仙门弟子不能招式狠毒，而是“狠毒”也要“狠”的附庸风雅，“毒”的姿态绝对要好看。因此，仙门招数效果要风雅、要好看，掐人脖子这种……对，他们来说，实在太不君子、也不雅士了。
因此，很多人才会觉得是魔修。
只求魔修才会这么讲究效率，能直接掐死别人，根本不会整什么复杂的“花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