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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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枫你要讲道理，不是你自己说，你要静静的吗？”废废感觉自己很冤枉了。
“是吗？”纪枫惊讶地反问道，“我忘记了。”
没等废废为了发现纪枫竟然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而开心，纪枫又轻描淡写地丢下一颗雷，把他这些天被打击得脆弱不堪的心给炸得支离破碎：“难怪了，我就说嘛，以你的智商哪儿能做出这么识趣有眼色的事儿，原来还是我自己的功劳呀。”
心好痛！废废觉得自己中了一万支箭，心都扎透了。这日子真的没法儿过了：“纪枫，你能要点儿脸吗？”
废废的悲愤简直要凝聚成实体了：“你再这样下去，会失去你在这世上唯一可以真正信赖依靠的我的，我真的不理你了！”
纪枫刚刚好把家门钥匙插到锁孔里，就听见废废这么耍脾气，手里的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
废废只当是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心里刚刚升起一丝得意，就见纪枫干脆利落“咔”地拧开门锁，一手推开门，一手把钥匙从门上拔下来，声音里带着掩盖不住的笑意：“失去你？不care！反正你也没什么用处，什么都帮不上忙，还闹得我心烦。你最大的利用价值在你出现的第一天就已经发挥过作用了，现在嘛，你随意。”
如果废废有身体的话，那纪枫几乎可以在心中描摹出他现在呆若木鸡的表情。她越是这么想，就越忍不住自己的恶趣味，接着说道：“你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从我的脑海里消失，只要你开心，我没有任何异议。”
纪枫懒得转身，往后抬起腿把门给踢上，路过卫生间时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把挎包丢到一边儿的沙发上，走到桌前坐下：“怎么样，你决定了吗？”
“纪枫，你够狠！”废废快要被愤懑给撑扎了，“我绝对不会再和你说话了，绝对！”
“哦，”纪枫淡定地答应一声，“本来我以为你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呢，我还想着好好回答你的。”
纪枫盯着自己包裹着绷带的右手翻过来转过去地看，神态十分之悠然，语气十分之轻松：“不过，既然你都说不会再和我说话了，我也能省点儿力气。谁让我从来都那么善解人意，从不勉强别人的意愿呢。”
说完了，纪枫含笑盯着对面墙上的钟表，看着秒针“哒哒哒”地走了三下，脑海里果然如她所预料的一般响起一声尖叫：“纪枫！”
纪枫瞬间就绷不住了，笑得趴在桌上，脸埋在臂弯里直不起腰来，肩膀都得像是筛糠。她的笑声像是银铃一样清脆甜美，是难得的与她的年龄相符合的属于少女的无忧开怀的笑。
说真的，废废其实并不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的。最起码，他的蠢萌能在纪枫心情不好或者遭遇挫折时给她解解闷儿，就像现在，纪枫已经完全把九号带给她的不愉丢到了九霄云外。当然，对此，纪枫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好不容易才坐起来，纪枫靠着椅背摊在哪儿，抬起笑得没了力气的手蹭掉眼角的泪花，唇角却依然不受控制一般一翘一翘的：“有没有想问的，没有的话，我可要做事了。别赌气，想清楚，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以后再问我不搭理你的。”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好气哦，要气疯了！这，这简直就是小人得志！卑鄙，无耻！怎么能这样呢？太太太太太过分了！
废废被巨大的忧伤给压得不能翻身。他特别想有点儿志气，但最终还是屈服在“强权”之下：“纪枫，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吗？”
纪枫也知道是时候见好就收了，不能再玩下去了，就勉为其难的点点头：“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就原谅你这点儿小任性了。以后你可不要再随便闹脾气了，我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说话的。”
憋屈，憋屈死了！什么叫装X不成反被那啥，这就是了！
废废用尽所有的理智，才把濒临爆发的怨气给憋了回来，闷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自己真的没办法应付，那些保安也因为某些意外的事没能及时赶到，那个九号也没有出现，该怎么办？”
废废不是很明白，纪枫为什么就那么自信。她为什会觉得她能把一切情况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天有不测风云，哪儿有人能做到万无一失的。
听了废废的疑问，纪枫歪头没说话，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当啷”一声搁在桌子上。
只看了一眼，废废瞬间就惊呆了，这东西太眼熟了：“你什么时候把这玩意儿拿到手的？”
桌面上放着的，不是别的，可不就是仲博凡那把刀嘛！那把纪枫拿着给仲博凡削了苹果皮的刀！
敢情纪枫居然都做好动刀的准备了！以纪枫表现出来的身手，她要是真的动了刀，会是什么结果？没动刀他们都那么惨了，动了刀那还不真成了人间惨剧了啊！废废被自己的脑补给吓了一跳，意识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要是九号知道有废废的存在，还知道他这种想法，一定会冷笑不止。何止是人间惨剧，应该说纪枫要真认真了，六个人就没有一个能活命的！
废废不由自主地联想着纪枫动了刀，事情会怎么发展：纪枫一定躲不过警察的追查，会被抓起来，然后她应该会为自己辩解是防卫过当，那警察就会追问她为什么会随身带着刀。
刀是仲博凡的，前一天去医院探望他的时候无意中带走了，随身带着是打算还回去。理由顺理成章，还给了仲博凡一个正当的理由来插手这件事的借口，也避免了宋菲芸那边可能会把消息切断导致仲博凡不知道这件事，再加上这事儿本来就是宋菲芸先意图不轨，纪枫最后全身而退并不困难。
废废简直要为纪枫的计划拍案叫好了。不，有一点不太对，纪枫不会等到警察找上门，她会惊惶无措地自己跑到警局去自首！
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她在去看仲博凡的时候，就已经想了这么远了吗？废废第一次由衷地感觉到了智商上的碾压。
纪枫笑而不语，按了一下刀柄上的某个按钮，森冷的刀刃“唰”地一下子弹了出来。她把刀拿到眼跟前儿仔细端详。
这把刀完全打开以后，长度也不过十五六公分的样子，纪枫也不懂什么制刀的要素，只能看得出刀身的曲线极为流畅，无论是刀刃还是反面的锯齿，都极富力量之美，定然是符合某种规律的。
刀柄的顶端有一个极其细小的暗记，表明这是一把专人定制的有来历的刀。纪枫握在手里感觉非常契合，没有半点儿不适，仿佛这刀和她的手势浑然一体的。刀身如镜反射着冷冽的光，映照出纪枫艳羡的眼神：真的好想据为己有啊！
嫉妒使人丑陋，一想到这刀还得还回去，纪枫就心疼。看了好一会儿，她强忍着心头的贪婪，把刀放在桌上，扭过头不敢再看。再看，就真的看进眼里拔不出来了。
“对了，差点忘记了，”废废因为这一晚上受到的刺激太多太大，险些把最想知道的给忘了，“你，为什么会那么厉害，你练过？”
纪枫愣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记起了某个人，某一段刻意深埋的回忆。关于她为什么这么能打，这是一段值得珍藏的回忆，却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话题。
她目光迷茫，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嗤笑了一声，整个人肉眼可见得萎靡下来，好像一瞬间，所有的精气神儿都被抽走了一样。
“纪枫，我，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废废敏感地察觉到纪枫的不对劲儿。纪枫精神的时候他被气得要死，可纪枫这样，他更瑟瑟发抖了。
“总算你还有点儿自知之明。”纪枫双手抱头，十分无力且无奈。
“你就不能不diss我吗？”废废快哭了。他也知道他的智商没法和纪枫比，可这么动不动的就被扎心，真的很难受啊。
“你不是说，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可以真正信赖依靠的吗？”纪枫撇了撇嘴，有点儿委屈，“我也只又在你面前能肆意一点了。”
废废被油然而生的愧疚给淹没了，他很想安慰纪枫，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
“我确实是练过一段时间格斗，”纪枫忽然开口，“教我的那个人，是个警察。他之前是当兵的，据说上过战场，后来复员回来，当了刑警。”
“他开始不想教我的，说我戾气太重，手狠心黑，再学会这个，早晚得闹出大事儿来。”纪枫说着说着就又笑起来，眼神中隐隐闪过一丝水光。
废废听了以后的第一反应就想说：戾气太重手狠心黑，他还真是挺了解你的！
当然，他没敢真的说出口，只是追问道：“后来呢？他怎么改变主意了？”
“后来呀，”纪枫的声音中盛满了怀念，“我就死缠着他不放啊，他干什么我都跟在后面，谁碰我我就哭，他实在不耐烦了撵我，我就撒泼耍赖，躺在地上拽着他的裤脚不松手。”
“你那时候多大？”废废颤抖着声音问道。他完全没办法想象，纪枫满地打滚儿嚎啕大哭会是什么样子！纪枫现在的冷静睿智的形象太深刻了，以至于他想想都觉得实在太可怕了。
“想什么呢！”纪枫一听就知道废废都脑补了些什么，无奈地笑着怼他，“没你想的那么夸张，我那时候才七岁。”
“七岁呀！”废废心有余悸。不过，七岁的纪枫是什么样的呀？应该还是个小豆丁儿吧？这样的话，好像也不是太难接受了。一个还不是这么厉害的纪枫小团子，撒起娇来也许还挺萌？
纪枫也懒得管废废都在想些什么，接着回忆：“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了了，特别无奈地答应了我。他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说就我这个性子，真的想要搞大事儿，怎么也拦不住！再说，与其让我祸害他，或者是等我被别人祸害了以后憋大招，还不如让我去祸害别人！”
说到这儿，纪枫的声音依稀有些哽咽：“教我的时候，他没少下狠手收拾我，我当时就想，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加倍报复回去。”
听着听着，废废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那他……”
“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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