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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认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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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姑姑,我认姑姑,姑姑,我错了”。
温昭从未听过姚真说如此多的话,词句清晰,连贯有志,八岁大小的她抱着温昭,身体在轻轻发着抖,温昭突然心中一软,心中那股莫名的不信任感瞬间烟消云散。
看见自己在乎的人难过,比自己的难过还要难过。
况且姚真才八岁啊,温昭不禁自责,言语温柔:“你哪儿错了”?
温昭一低头,便与姚真抬起来的额头正好碰在一起,温昭的唇的轻轻吻在姚真额头上,柔软而温暖,她轻轻抚弄着姚真的发,姚真便知,温昭已经原谅了她。
“我......我.....”。
稚嫩的声音打着顿,姚真的双眼不停转,像是在找什么词汇,又像是真的在思考着如何去将她曾经犯下的过错。
“我不该期瞒姑姑”。
幼童声音稚嫩,言语尽是自责委屈,温昭突然觉得自己小气,怎会与小孩子一般置气,她不就是期瞒了一下自己,她不就是不信任自己,一个八岁大孩童,经历了那么多伤害,倘若不把自己装扮成傻子,就会遭到别人的残害,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而现在,这样的孩童愿意信任她,她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温昭将她揉进身体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不怪你,不怪你”。
二人抱了一会儿,温昭觉得有些热了,没一会儿分开了些,期间姚真一直红着脸,心也跳得飞快,她一直在说,“我以为姑姑不会要我”。
温昭便舒畅一笑:“傻孩子”,怎么可能不要她。
能被人如此需要,是温昭前世今生修来的福气。
上一世被父母嫌弃,这一世,有一个需要她的人,她才觉得活着有种别样的动力。
再想想姚真,温昭心里那样的动力便更坚定了。
“姚真”,夜里过了许久,温昭叫了一声半睡的姚真。
“嗯”。
姚真轻轻答着。
温昭不说话,没过一会睡不着,她又将姚真喊醒。
“姚真”。
“我在”。
“真的是你杀的李深”?
所有证据都指向姚真,可温昭依旧有些不信。
黑暗中,姚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枕在温昭的手心,缓缓点了点头。点头之后,她慢慢道:“姑姑......怕我吗”?
怕?温昭可没怕过谁。
她抱着姚真啄了啄她的额头,:“真棒,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乖宝宝”。
姚真一脸不懂:“乖宝宝”?
温昭忽然反应回来:“就是腹黑的宝宝.....,哎,就形容,你的外表,与你的内在不符”。
姚真脸色暗了暗:“是不是不好”?
“没有什么不好,只要是姚真,怎样都好”,温昭以为,过去的姚真天真无邪就是好,自己也能保护她,可温昭细细想来,倘若姚真真的天真无邪,恐怕她早就被人整没了,哪儿还有姚真存在。
如今说开来,温昭心中生出一种开阔之感。
“自家闺女果然与其他那些玩泥巴的孩童不一般,小小年纪,一看就是成大事的料”。
这也温昭怎么睡都睡不着,她时不时问姚真一些话,譬如她真的能看懂那些书,姚真点头。
温昭双眼一花,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
譬如问她之前是怎么过来的,姚真便说装傻。
譬如问她,喜欢不喜欢自己。
姚真便点点头。
“喜欢,我最喜欢姑姑”。
温昭满意地摸摸她的头:“我也最喜欢姚真”。
睡了一会儿,温昭又想起一些事:“那你喜欢钱金水吗”?
本来瞌睡连天的温昭在问出这段话之后突然清醒了些,在姚真说:“喜欢,不过没有喜欢姑姑那般喜欢”,温昭听后才安了心。
“姚真,姑姑今日不对,以后定会.....定会对你好”。
姚真点头,心道,姑姑便是我的大礼。
她牵起姚真的手吻了吻,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翌日天还未亮,温昭便迷迷糊糊带着姚真上了石头的马车,石头看了两人的神色倦怠,有些担忧:“将军,昨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温昭摇摇头:“没事,赶路吧”。
石头便依照计划,不动声色地跟着赶车人去十里店。
通源到十里店有十来里路,马车行程得一个时辰。
温昭与姚真在马车又睡了一段路。
醒来时已天已透亮,温昭抱着姚真下了马车,紧随赶车人身后。
十里店是通源的一个小镇,赶车人刚好进入的是一处繁华之地,与仓库完全搭不着边。
温昭叹了一句:“还以为是什么荒僻的小山坡,这下人多.....”,人多也好办事。
温昭三人则更大摇大摆地在运货之地点起了早点,丝毫不掩盖自己的身份。
就看着运货人来来回回运了好几箱货物朝一家大宅院送进,那大宅院从门口一望便知道是大户人家,门口的两个石狮子是新的,朱门金字,家丁众多,与之前温停的那家一对比,简直云泥之别。
温昭一边啃着馒头一边道:“这估计就是温停的老巢”。
在通源过得穷酸,在十里店,“温府”两字却不见低调过。
石头在一旁眼看着黄金玉石一筐筐抬入府中,不禁有些吃不下饭。
她哎了一口气:“将军,我们何时冲上去”,她早已按捺不住快要抽出手中的长刀。
温昭伸手拦了拦她的手臂:“别慌,我先弄弄清楚这个温府是怎么回事”。
石头咬着牙:“还能是怎么回事,这地一定是温停私藏起来的府邸,将军,还好我们跟着来了,不然我们这是,....别人当做傻子瞒着”。
温昭拍了拍桌子,将小二召唤了过来,询问此处温府,那小二将帕子一甩,单脚踩在凳子上,“客官想听点什么”。
“这温府,可有来头,不满你们说,这里可是当朝镇北大将军,温昭,温将军的府邸”。
听到这话是温昭正喝着一口粥,险些没有喷出来。石头此刻整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姚真依旧在一旁不紧不慢吃着包子。
“客官,小心烫口”。
温昭摆摆手:“你接着说”。
温昭也真是奇怪了,怎么每打听一个事,那个事就与自己有关,还是自己不知情的?
那原宿主知情吗?
“可我从未见过温昭将军住过来,听说啊,这府邸是温将军的娘留给她的,等着她回来,结果,哎......”。
小二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结果怎么”?
温昭放下筷子。
“跟你们说啊,这表面上说的是温将军的府邸,可实则上,这里是温将军的姐姐,温停的私院”。
小二说着,期间换了一只腿,神色飞扬:“那温停以温将军的势力开商铺,卖粮食,卖矿金,赚了不少钱”。
温停仔细着听着:“她还借温昭的名做了什么”?
小二瞪着眼:“横行霸道,抬高粮食价,让我们这些小商贩,不得好活”。
温昭:“......”。
“想必那温将军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从未露面,但她干的坏事,足以让我们老百姓心寒”。
石头一怒,扯了扯剑:“胡说”。
“石头”!温昭看了她一眼。
小二吓得将腿放了下来:“告辞了”。
石头再也忍不住了,她拔出长剑,哐地一声,剑影照在温昭的脸上晃了晃:“将军,属下这就去将你的宅子夺回来”。
温昭半眯着眼睛,这回倒是没有阻拦她,说了声好。
尔后起身掏出将军令,正要从正门走进,谁知她叫着姚真一起起身转身时,石头已经控制好了守门的人。
“将军,我这就宰了她”。
温昭:“......”。
姚真:“......”。
守门的人哆哆嗦嗦发着颤:“你.....你们什么人,胆敢闯将军府邸,你们.....”。
温昭生怕她吓得尿出裤子,便立即掏出将军令,在那守门的仆人面前晃了晃:“看好了,你们的将军,回来了”。
温昭便拉着姚真,大摇大摆地逛起了院子。
一边等着温停朝自己的府邸源源不断输送金银玉石。
送货的人也不知道此种内情,只一个劲地开心,以为自己是在替将军办事。
不得不说这院子很大,与通源的府邸一样大,不过这里看得出是精心打造过的。
池塘鱼在游,院内菊花在开,林子有鸟飞过,地上并无落叶。
温昭拿着将军令一路横行无阻,仆人众多且都健壮,见了温昭都低头笑着:“将军回来了”。
温昭便点了点头。
她见一处书屋,便指给姚真看:“你以后便在这里读书”。
见一出靶场:“我以后在这里叫你射箭”。
见一处小山丘:“以后我们在这里滑坡”。
姚真听着,使劲点头。
“你喜欢这里吗?这里以后,就是你的”,这就是欠她的礼物。
温昭心道,本将军的,就是姚真的,昨夜那些误会,也该给姚真一个好好的道歉。
不得不说,这里的仆人使唤起来还真是顺手,看来温停骗人,顺便连家丁都给骗了,误打误撞,给温昭做了嫁衣.....。
石头在一旁喝着茶,问了句:“将军,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温昭看那些抬进来的金银珠宝,轻言道:“拆嫁妆吧”。
“啊”?
金银玉石都搬的差不多了,已是黄昏。
温停最后一趟也跟着来了十里店。
那日光正好洒在金灿灿的黄金身上,温昭坐在一旁,那些金黄色的光打在她的脸上,俨然一副黄金主人的样子。
当温停神色不安地走进来,瞧见温昭那副模样,双眼顿时黯然了下去,脸色像被瞬间抽干了血色,干在一旁。
温昭拨弄手中的黄金,神色云淡风轻,嘴角轻轻朝一旁扯了扯,差点没有笑出声:“辛苦姐姐了,一路上为我准备了这么大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