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狰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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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后面那片橘林，最开始是学校种着准备观赏用的，结果每次刚一结果还没成熟就被摘的七七八八的。最后学校围了栅栏，谁进去偷橘子被逮住了就通知辅导员。”
“那现在还不是有那么多人进去偷”
“越是明令禁止的，越有人忍不住想去触碰。”章塬眨眨眼，“你不觉得这样更有意思吗？”
何念之还真是被勾起了一身好奇心，想想就感觉很刺激。
章塬看着她吃薯片吃的欢，自己也忍不住拿了一个玻璃盘，拆了一包薯片往里面倒。
刚刚倒完就有人进店，他朝何念之笑了笑，转身去招待客人。
何念之把自己前面的空盘子和章塬刚刚倒满薯片的盘子调换了一个位置，之后从高脚椅上下来，捧着盘子去观赏那一柜子的手工艺品。
柜子与她的高度平行的那一层有一个圆形的木球，被放在有圆形凹槽的盒子里固定着。
木球上面是两个兔子逐球的浮雕，很有趣的小玩意。
但是凑近仔细看这些都没有自己手里的红衣小姑娘精致，看着好看但也不算特别出彩。
“这些都是消费赠送品，一般是协会里的人练手做的。”章塬不知道什么时候招待完客人，来到她旁边。
“那真正的精品在哪儿？”
“网上，还有一些专业工艺店。”
何念之一直对拥有一门技艺的人特别崇拜，比如会写作的、会唱歌的、会设计的、会摄影的等等，今天看到的手工作品也让她对这些制作者产生了浓厚的向往。
章塬回到柜台后面，看到桌子上的空盘子，刚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余光瞥了一眼电脑。
“学妹，你们包间的时间快到了哎。”
“是吗？”何念之没想到自己出来这么久，放下薯片就准备回去看看，“谢谢学长的薯片和陶泥人，有时间我请你喝饮料！”
“等等。”
闻言，何念之停住脚步回头看去。
章塬单手托腮，另一只手的食指点点柜台上自己的手机，歪头笑的脸颊两侧漾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学妹不准备给学长留一个联系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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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下午是体育课，运动装更适合活动，何念之换了粉色的短袖热裤，扎了一个马尾。
最开始选择体育课类型的时候，何念之是站在羽毛球那一队的。她初中看的第一本漫画就是讲的女子羽毛球，平凡的女主进了羽毛球社团，一步步打遍天下无敌手。
久违的热血激励着她选择羽毛球，个子矮考试难易挂科又让她灰溜溜的跑到了健美操那里。
说是健美操，在何念之看来和跳广场舞没差。
学习之前，照例围着篮球场足球场操场三个大地盘跑两圈。
何念之一开始站在最前面，跑着跑着就掉到了最后面，和几个同样跑的要死要活的同学互相搀扶，喘气差不多和牛一样，吓得前面的同学连连回头。
看着前方越跑越快的队伍，何念之绝望极了。
“我不求你们匀速了，好歹别加速度啊！”
“呼呼呼，别、别想了，你看看最前面那几个，恨不得把腿抡成风火轮。”旁边的妹子同样一脸生无可恋。
何念之艰难的转过头看向出声的妹子，短发圆脸，由于高速度奔跑而憋的脸通红，耳边的短发也凌乱的贴在脸上。
不用想，自己的样子也比她好不了多少。
上了一两个月的课了，她还是不知道健美操班级里大多数同学的名字。
“同、同学，怎么称呼”
“李莉，你、你呢？”
“何念之。”
“你好你好。”
“客气客气。”
两人还在苦中作乐，经过篮球场的时候，突然发现队伍慢了下来，前面一阵骚动，何念之隐约听见有人说好帅。
速度慢了下来，何念之也有余力扭头朝她们说的地方看去。
篮球场上有人正在打篮球，打得还很激烈，技术看上去比高中篮球队好的不止是一星半点。
但焦点不在场上，而是在一旁的休息椅上。
那里坐着一个男生，纯色的毛巾搭在头上，两只胳膊压在腿上微微喘气，低着头恢复体力。
不知道是不是冲了水，额头前的碎发湿漉漉的，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精致的五官一半隐藏在阴影里，仅仅是侧脸就能感觉到惊艳。有水从脖子上滑下，滑过一道诱惑的痕迹。
队伍里的妹子还在偷看，而被偷看的本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众多隐秘的视线，抬起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何念之这才发现他是之前见过的那个男生，那斜睨过来的一眼简直撩到了不少人的小心肝。
何念之还是很注意形象的，怕自己跑步跑的异常狰狞的面容被帅哥看到，连忙低头往前跑。
被众多视线注视着，殷宾白条件反射的往那边看了一眼，发现是同样上体育课的同学后又转回头，转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
他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眼熟的面孔，就是有点狰狞让他一时之间认不出来。
他又回头朝那个身影看了几眼，越看越像那个借他芒果充电宝的女生，坠在最后面时刻要趴在地上一样。
“宾白！上场了！”场上有人朝他喊道。
他摘掉毛巾朝队友走去。
那厢何念之还在半死不活的跟着大队伍，这只宛若进击的野马的大队伍只有在第二圈经过篮球场的时候慢了一点，其余的时刻全在抡风火轮。
尤其是最后一点路程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想着冲刺，直接把队伍拉脱节了，何念之和李莉坠在最后面苦哈哈的跑着。
何念之扭头朝李莉伸出手:“莉啊，你会陪着我的对吧？”
同样自来熟的李莉早已与她在跑步中建立了深刻的友谊，坚定的握住她的手:“当然！”
说完，她松开何念之的手就全力朝前方冲去。
“不会啊！”
何念之感动的表情一瞬间凝固，逐渐失控起来。她一秒感受到了人性，巨大的悲痛让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动力，抡起小短腿就朝李莉追了上去。
“你给我回来！！！”
好不容易热身完，胖胖的男老师就开始教学，一身赘肉然而跳的比在场所有女生都还灵活，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心有多跳跃身体就有多灵活”。
何念之跟着老师一起旋转跳跃扭胯，手脚一起动作，有时候还需要举左手抬右脚，各种姿势十分锻炼身体的协调能力。
以后小区楼下的王大妈跳广场舞的时候，她再也不说简单了。
练了差不多四十分钟，老师挥挥手宣布先休息一会儿。
他刚刚说停下，旁边场地上教国际舞蹈的男老师就把他叫过去了，原因是国际舞蹈教学需要两个人，那边的老师没伴。
两个男老师搂在一起蹦恰恰，一胖一瘦的组合十分搞怪，逗得好多女生都笑个不停。
何念之也乐了一会儿，随即才想起来自己要去买水。
“我准备去买水，你喝吗？”她看向旁边的李莉。
李莉摇头，从带的包里掏出一个被子:“我带水了。”
何念之羡慕的看了她一眼，自己拿着手机走向附近唯一的一台自动售卖机。
自动售卖机在篮球场和操场的交接的角落里，平常体育课上很多人会去那里买水。
何念之运气还不错，去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
她心情很好的跳到售卖机前面，饮料、卫生纸和一些小零食在最上面，最下面的两排是矿泉水。
何念之仰头看了半天又弯腰看，始终在饮料和矿泉水中间犹豫不决，不知道要喝什么。
殷宾白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仰着头，马尾扫着颈后，一动一动的，耳边还有掉落的碎发，撩着粉嫩的脸颊，和身上的粉色运动装搭配起来，浑身都洋溢着俏皮。
原来那个面目狰狞的人还真是她。
他看着她的视线落在一排饮料上，犹犹豫豫一直没按下号码。
他站在她身后，整个人将她笼罩着，抬手就按下了一瓶矿泉水。
身后一大片阴影落下，何念之条件反射的缩起身体，往前靠了靠，之后才回头去看来人。
满溢星光的眸子微微垂落，以俯视的角度看着她，长长的睫毛敛去了一半星眸，下午的阳光打在他脸上，泛起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如此男色，惹得何念之脸上笑嘻嘻，心里色眯眯。脑海里的那个小人不停地用袖子擦口水，现实中却依旧不漏分毫。
“你也来买水啊？”
殷宾白放下手，退后了两步，给何念之空出了更多的空间。
“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运动服和空着的双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机和钱包都在篮球场那边放着。
他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忘记带钱了。”
“可以帮忙付一下吗？加个微信我之后把钱转给你。”他加了一句，“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他得要个联系方式，不见面还好，见面就有这种想法。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狰狞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