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马尔福的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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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姑娘视角）
小龙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很多龙，说着很多话。梦到最后才有一个黑漆漆的龙裂开嘴笑着说：“喜欢我们给你的传承礼物嘛？”
小龙嫌弃地挥了挥手，没想到听到一声“咔嚓”的声音，冷风灌进来让小龙瑟瑟发抖。小龙怒气满满地睁开眼睛，如果看到了黑漆漆的父亲就要他好看！
“蛋要敷开了！开了开了！”然后是很吵的一片响声，好像是什么人激动地摔倒了，带动了一大片框框当当的响声。
小龙掀开了头顶上的蛋壳：“吵什么吵，没见过龙睡醒吗？！”小龙还没有适应外面的光线，只见到一个庞然大物模模糊糊的影子。
“这小家伙还挺有活力的。”小龙看见了一个不是龙的怪物，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惊喜，“我有一只龙啦，我有一只小家伙啦！”
怪物的胡茬扎在小龙的皮肤上，钝钝的。
“以后，你就叫凯勒好嘛？小家伙？”
凯勒被怪物放到了一个软软的枕头上，这时候她才完整地看清了怪物的面貌。
怪物是个人。
长得几乎跟门板一样高，茂密的胡子几乎能遮住半张脸，看起来傻傻的。
在长达五十年的孵化过程中，凯勒做了五十年的梦。这些是凯勒父母离开之前送给凯勒的礼物。
“免得你五十岁了还认别人做爸爸。”龙爸趁龙妈准备跟小龙说的话的时候语带嘲讽地说。龙爸肯定是心疼妈妈要背那么久的台词，占用了妈妈这么长时间，才过来欺负小龙的。
看着眼前的人，凯勒还不能把自己出来第一个看到的不是龙爸龙妈联系起来。
也许她睡了不止五十年。
因为她在蛋壳上闻到了延缓生长的药水的味道。
该死的人类。
凯勒心中升起一股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怒气，狠狠地对着怪人的手咬了下去。
鲜血淋漓。
要谢就谢黑漆漆的父亲的传承吧！凯勒恨恨地想到，至少我真的不需要把坏人当成我的父亲！
怪人疼得哇哇直叫，却还是说：“凯勒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话音刚落，门口响起脚步声，怪人只来得及把凯勒和她的蛋壳扫到床底下，孩子们就把房门推开了。
“海格！”
名叫海格的巨人给来这里的三个孩子沏了茶，还端来了白鼬三明治，但是孩子们都拒绝了。
“这么说——你们有问题要问我？”
凯勒在床下啃着蛋壳，慢慢地磨牙。蛋壳是龙族最有营养而且饱含魔力的一部分，虽然被延缓生长的药水泡过了，但是凯勒还是舍不得扔掉。
也许我会成为一只矮龙吧。凯勒惆怅地想。
“只有你知道怎样通过路威，是吗？海格？你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对吗？”
“除了我和邓布利多，谁也别想知道。”海格骄傲地说。
“海格，那是什么？”
“海格，你的手怎么了？”
两个孩子的声音同时响起，海格反应不及，凯勒已经被拖出来了，“海格，这是哪里弄来的？”
凯勒的声带还不能发出正常的声音，挣扎的吼叫就像要吃了那几个孩子似的。
海格手忙脚乱地把凯勒圈到怀里，眼尖的女孩看见了门缝后的人露出的眼睛。
金色！
凯勒挣扎之中看见了门外孩子头发的颜色。金色真是美丽的颜色。凯勒想。
“我不能再送走一只龙了！”海格呜呜地说。
“再？”带着眼镜烫着闪电伤疤的孩子重复了一遍，有些疑惑。
海格抽噎地抬起了头，似乎也疑惑自己为什么说了再。
拉面头发的女孩子却大叫了一声：“哈利！你看！马尔福在偷看！”
马尔福很快跑远了，一边跑还一边得意地笑。马尔福大声地叫到：
“哈利波特！你和你的泥巴种完蛋啦！”
金色真是一个好看的颜色。凯勒想，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几个孩子的跳脚和海格泄密的后悔都没有在意到。
马尔福揣着秘密独自高兴了好久，哈利他们也担心了好久，直到那一天——哈利被麦格教授推荐作为魁地奇球队的一员——
马尔福告密的时候金色的头发都在闪闪发光。
邓布利多教授不放心海格，跟着纠察的大部队来到了海格的屋子。
没有龙。甚至连龙的蛋壳都没有。
麦格教授生气地说斯莱特林要因为马尔福这样无聊的行为扣五十分。
哈利看到马尔福受到惩罚他们都很高兴，只有海格呆滞地坐在床沿。
“我的凯勒不见了，她还那么小——还不会说话——”
马尔福怒气冲冲地跑回了寝室，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看到的龙并不在海格的屋子里。他明明之后又去看了一遍了，那只恶龙啃着所剩无几的蛋壳笑得傻傻的。
该死的龙！
“金色！”
马尔福好像听到了一个沙哑却又兴奋的声音，“金色你回来啦！”说着说着还会溅出几点零星的火星。
马尔福看着藏在他被子里的龙，吓得发际线都后退了不少。
“你你你”
“凯勒。”龙见到的第一个生物有资格给新生的龙起名字，无论喜不喜欢，漫长的生命中她只能叫凯勒了。
“你怎么会在我这里？”马尔福又惊又怕。
“凯勒喜欢金色。”
马尔福还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
家里的长辈告诉他的话他都奉为圭臬。而且1709年的巫师大会上正式通过了禁止养龙的法案，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尖叫着去找老师，把这只可怕的龙带走。
可是这条龙说她喜欢他。
在霍格沃兹从来没有哪个人这么明确地对他表现出善意过。当初他对哈利表现出善意的时候，提醒他不要和泥巴种靠得太近的时候，收到的只有恶意和白眼。
他不觉得自己错了。父亲从小就告诉他他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存在，因为纯血，因为黑魔法。
“我我能摸摸你吗？”看到凯勒瞬间兴奋的眼神，马尔福颤颤巍巍地把手伸过去，凯勒的表面是凹凸不平的，硬硬的质地像是盔甲一般。橙色的眼珠向外突出，晶晶亮亮的。
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让马尔福异常得兴奋，紧紧攥在左手的魔杖没有因为紧急事件而失控。凯勒一把抱住了马尔福，眼睛看着他金色的头发，幸福地说：“金色！”
马尔福的脸被硬硬的鳞片硌得有些疼，但还是咧开了嘴，笑了。
一声巨响从凯勒的肚子里发出来。凯勒捂着自己的肚子说：“金色！我饿了！”
这段时间是马尔福过得最充实的时间。但这样的充实让他看起来有点奇怪，现在连他的小跟班都不能走近他的身边了，但是他无论到哪儿都挂着笑容。
凯勒吃完了蛋壳之后就已经是一只会魔法的龙了，她把自己变小藏在马尔福的魔法袍里，橙色的龙眼看着外面的世界，霍格沃兹的建筑比黑漆漆老爸的洞要好看多啦。
讲来十一二岁的小孩子，本来应该很快就忘记所谓恩怨才对，马尔福没有去找哈利他们的麻烦了，他害怕他的凯勒被抢走。
凯勒。
马尔福一直知道海格在找凯勒，还带着牙牙去森林里找了好久，几个孩子们也在森林里寻找，结果发现了一直死掉的美丽的独角兽。
马尔福揣着凯勒跟在他们后面，美丽的独角兽啊，圣洁而又充满魔力，结果被一个披着斗篷的人杀害还喝尽了最后一滴血。
凯勒的眼睛被捂住了。
马尔福看见了那个披着斗篷的人。
那个神秘人。
马尔福抑制着自己忍不住尖叫的冲动。看着哈利正面对上神秘人然后散发绿光将其击退。
哈利什么都没做。
哈利什么都没做。
哈利从来什么都不用做，他生来就是一个奇迹，他可以不用从小和恶心的野兽肝脏相处来学习如何提取残存的力量，他不用被魔杖敲打来学习魔法，他不用每天面对黑漆漆的家和喜怒无常的父亲。
而这个奇迹本来是属于斯莱特林的。他却自己愚蠢地选择了格兰芬多。
愚蠢的哈利。
幸运的哈利。
马尔福的手掐得有点紧，凯勒不适地扭了扭身子，锐利的鳞片割伤了马尔福的手，让他从自己的梦魇中挣脱出来。
只有凯勒。
只有这只特别的龙是哈利没有的。
马尔福不顾凯勒的鳞片有多硬，他只是紧紧地抱着，像抱着茫茫大海中的一棵浮木。
傻孩子。
凯勒被勒得想喷火，但是她好像嗅到了一种让人想哭的情绪。
马尔福抱着人偶般大小的凯勒跑走了，他的腿被刚刚神秘人吓得有些发软，领着哈利进入森林的海格的牙牙早就被神秘人吓得逃走了。
真是令人心疼的金色。
凯勒出壳还不久，她的魔法知识储备已经过关，但是为人处世仍像十几岁的孩子一般懵懂。她只知道金色不太开心。但她除了默默地陪着金色，其他的都做不了。
“德拉科。”
金色的马尔福听到了他熟悉的声音，来者有苍白的尖脸和冷漠的灰眼睛。
“我亲爱的儿子。”马尔福先生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听说，你得到了一只龙。”
如坠冰窖。
——
“我听说，你得到了一条龙。”
卢修斯.马尔福靠近他的儿子，拎起了凯勒。“噢，亲爱的儿子，真是个壮举。”
德拉科.马尔福呆呆地站着，脑子里全是世界末日到来般的轰鸣声。他就像做坏事被父亲抓到的小孩子，因为没有汇报自己的举动，感到十分不安。而且——凯勒她——她会怎么样？
“也许这只变异的龙可以卖给博金先生，可以换来你最喜欢的光轮2000，那个扫帚你是想要很久了的。”
德拉科想起了自己很小的时候养的一只黑猫。翠绿色的瞳孔，油光发亮的黑毛，最喜欢的事情是靠在墙角晒太阳。
黑色是黑魔法最喜欢的颜色，或许都有黑这个元素的缘故？但是黑魔法的世界排斥生命，也许只有亡灵才能得到黑魔法的一丝丝青睐。
小德拉科喜欢在练习魔法之余抱着黑猫一起晒太阳，给它念那些自己也是一知半解的书。
“亲爱的，”他听见面前的这个人说，“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黑猫的皮毛枯枯地摊平在桌上，两只眼睛在福尔马林中上下沉浮，好似有魔力一般一直盯着小德科拉.马尔福。还有黑猫完整的头骨。
“如果你今年收不到霍格沃兹的通知书——虽然我是董事会成员之一——但是你知道，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自己拿到。”马尔福先生的鼻孔呼出长气，“你是最优秀的纯血，你在斯莱特林一定能够获得无限荣光……这个头骨，是我送你的礼物。我希望，你比那些泥巴种要有出息一点儿。”
马尔福先生拿走了毛皮和眼珠，也许是要卖给博金先生，也许是要为了自己的研究做准备，但是谁知道呢。德拉科想。
他慢慢地拿起了猫的头盖骨，细细地看着上面的纹路。
为了纯血。为了未来的斯莱特林。为了无限的财富和权利。
德拉科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未来。和卢修斯.马尔福一样的，或是和神秘人一样的，强大而又孤独的未来。
卢修斯.马尔福施了一个石化咒，凯勒的身体动弹不得。凯勒也不能说话，因为她好像发现了一个常识，这里的龙基本上和人类的语言不能相通，而且一般的人无法豢养原本她这样种类的巨龙，德拉科是特别的，但他好像不喜欢这种特别。
她只能沉默着看着德拉科默默地低着头，然后过了许久才状似非常开心地问：“真的吗？父亲？我真的可以得到光轮2000吗？！”
德拉科.马尔福需要的从来不是一只猫或者是一只龙。他需要的是关注和仰视，需要的是虚荣和权利。
德拉科抬起头来，孺慕地看着卢修斯.马尔福先生，这让马尔福先生很是受用。“玩物丧志。你该知道的。”
凯勒没有办法挣扎。
她看着刚刚认识不久的德拉科.马尔福开心地笑着，“哈利破格加入了格兰芬多魁地奇的队伍中，我希望下个学期就能用到光轮2000！”一个余光都没有看向凯勒。如果他能看向凯勒一眼，就会发现她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和其他人一样的意思。
“你，和你的父亲，都是人渣。”
凯勒可以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肌肉恢复活力。她听见卢修斯.马尔福阴恻恻地哼着歌，显示自己不错的心情。
马尔福先生伸出枯槁的手在凯勒身上捏来捏去，口中不停地念叨：“噢——多好的鳞片——多新鲜嫩的年轻的肉哈——”马尔福先生把凯勒锁在一个生锈了的笼子里，心情十分愉快地走了出去，门被关上了，屋内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马尔福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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