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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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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丹火室，当最后一粒灵丹在青铜鹤鼎中成型，龙襄缓缓舒出一口气。
不枉她这两个半月的不眠不休，终究没辜负所花的精力和时间，这张专门为未化形小妖改良的丹方还真让她试验成功了。
带着满目欣喜，神清气爽的龙襄掠出待了两个月的炼丹火室，折身去往凤姝闭关的偏殿。
龙襄在离偏殿仅三尺的黑石地面蓦然停住，只见一道如水波般折射出五彩流光的幕布禁制突然在眼前显露，而后又在电光火石间消失不见。
显露，消失；显露，消失... ...
如同形成一个循环闭合的死结，不断反反复复。
龙族少女茫然怔愣，那双未散去欣喜的眼睛如同一条渴望呼吸的游鱼，上下反复，与那刹那间出现又隐没的五色光幕渐渐产生共鸣。
当来自心灵与神念上的共振与五色光幕完全处于同一频率上时，龙襄像是刚刚醒来，心神剧震间，茫然怔愣的目光一瞬间恢复清明。
然后，她终于完全看透了这道幕布禁制的庐山真面目。
殿为圆，幕为方，高百丈，厚五层。
这是一个自上而下倒扣在顶上的完美方形幕布禁制，一道白衣猎猎的模糊人影背对着殿门，手持一柄看着有点眼熟的细软长剑。
“那是...凤姝道友...”龙襄一片清明的眸子又开始浮现茫然：“她究竟悟出了什么道？又为何持剑站在光幕中央？”
修道者千万，路皆不同，不懂与不解，深深占据住龙族少女的思维。
人为何修道？因何而修道？修道又是为何？
吾手持三尺青锋长剑，立于这方小小的天地间，苦苦追寻。
修行的本就是逆天之事，吾修剑只为成就仙道，超脱于界外，摆脱这受天道约束的无常命运。
天圆地方，万灵之首立于其间，则为一个方正的‘囚’字。
万物皆有命，世人常言，命数天定，故要认命，然认命即认‘囚’，吾不愿苟同。
吾掌中这柄青锋长剑非摆设之物，它因破幕而出现，幕碎才能触及天... ...
这一连串断断续续的感悟化作流光，忽而融合向龙襄的神念。
长裙拖地的龙族少女身子一颤，羽睫闪动间，敞开心神，选择接纳这段陌生流光的‘入侵’。
不知多久过去，一道夺目的银色流光划过眼前，存在于方形光幕中央静默不动的白色身影终于有了变化。
龙襄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静静的看着。
那只持剑的右手一瞬间抬起，随意指向五彩光幕某一处支点，回旋的剑意气息，即使隔着层层光幕，也能感受到复杂的浓郁。
‘嗤啦’一声，五彩光幕应声而碎，真如殿为之晃动，附近群妖不禁抬头望来，手持执吾剑的白衣女子身形霎时间变为清晰。
“你悟了吗？”本命执吾收回剑心温养，凤姝看着偏殿门外微微敛眉的龙族少女，认真的问道。
“那道幕为何有五层？”
“殿为天，幕为地。”凤姝顿了顿，继续解释道：“这五道不同色彩的光幕，分别对应北域、南域、东荒、极西以及中央仙朝。”
龙族少女沉默片刻，复而闭眸沉悟。
眼前这一幕使得白衣女子如释负重，轻轻呼出气。
“如此一来，便还清了。”
不仅她的心境与修为彻底稳固，连带着龙襄的保命之恩也不再欠，一举双全。
逝者如斯，再睁眼已是半月后。
一道慧光自龙襄瞳仁散发而出，凤姝瞧的分明，观其模样，应当是有所悟了。
抬手间，几杆阵幡忽而浮现在龙襄四周，遮蔽其身上那股正向外扩散的灵气漩涡。
灵气波动一连持续两个时辰，不多久龙襄满脸郑重，朝凤姝稽首：“心有所悟，龙襄在此谢过。”
借鉴凤姝的道，龙襄一举破除了停滞十数年的心境障碍，接下来几年，她只要勤修不倦，在修为上突破化神境后期指日可待。
“一点借力，不值一提，恭喜龙襄道友。”
凤姝微笑着开口，然后轻轻的将眼前的这一页给揭了过去。
两人相视而笑，竟有种相逢知己的飘忽。
然后，她们忘了真如殿外，等着她们出去的那两位。
论道，验道，辩道……
她们成了真正的知己，惺惺相惜。
“凤姝，同辈之中，你是我见过身上所带剑道气息最浓郁的修者，就连那个人都要逊你三分。”
“你说的是谁？”
“如果有朝一日，你去了中央仙朝，看一眼就知道我说的是谁。”
“能给点提示吗？”
“很遗憾，不方便说。”也不能说，因为那个人是禁忌。
凤姝支起下巴，看着龙襄往口中豪迈的灌一口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摸出来酒葫芦，很想知道令她讳莫如深的禁忌是谁。
可惜，龙襄在这个问题的最终答案上，嘴巴收的比万年蚌壳还紧，坚决闭口不谈，一旦凤姝逼的狠了，她一不做二不休，手中酒葫芦一摔，佯睡一天半日后，才若无其事爬起来继续下一个论道话题。
这一日，两人之间的论道快要接近尾声，这时龙襄一改这几日性情中人的形象，神色既严肃又凝重，突然转了话锋。
“凤姝，在中央仙朝，没有谁敢修跟与情有关的道。”
“我从未去过那里。”故，不知。
中央仙朝对她而言，是一片陌生的未知地，据说那里是离仙界最近的地方，比其它四域更容易成道。
“为何？”眼瞳晦明晦暗，白衣女子眼中满是求解欲。
“因为斩情仙府的存在。”
“我不懂。”呆了半晌，凤姝摇头。
口中说不懂，但其实她光洁的额头上已经皱出了三道细痕。
龙襄从储物手镯拽出另一只青玉酒葫芦，递到白衣女子眼前，笑看她轻轻抿了一口，方才说话：“我知道你懂的。”
“斩情仙府有真正的仙，他日前往，你要小心。”
偏殿光线亮如既往，龙襄抱着酒葫芦没心没肺的眯眼浸道，她没想过那半露半收的告诫，彻底搅乱了白衣女子平静如水的内心。
龙襄在斩情仙府身份不低，其师禅乐真人，亦是斩情仙府八大奇士之一。
“中央仙朝真真是一个好地方，人文荟萃，天骄并起，不去可惜，凤姝，我很想有那么一天能在仙都看见你的身影。”眯眼三刻，龙襄突然放开怀中酒葫芦，坐直身子，冲着凤姝说道。
“终会有那么一日。”
“真的？”龙襄活泼的声音回荡在殿内：“如果你真的去了，见的第一个人一定要是我，墨痕居在仙都很有名气，你拿着方才给你的青玉葫，报上禅乐真人亲传弟子的名号，不出半个时辰我就会来见你……”
她眼角含笑，神情期待。
在东荒，她认识了一个真正的朋友。
……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