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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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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蒙昧的乱古时代，还是天道秩序初立的上古时代，再到高阶修者注重名声与风骨的现世，修仙者杀妖取丹，修妖者杀人取婴，这种本该引得人妖两族不死不休的行为，却一直得天道所认可，且被所有修道的生灵认为乃天经地义之事，往里深挖原因，无非与种族气运有关。
乱古分为两个漫长的时期，第一阶段万界的统治者为巫族，第二阶段为蛮族，这两族在发展到最鼎盛的时期，都曾经动过掀翻天道自己做主人的念头，除了三位与天道同时诞生的天之圣人，万灵莫不臣服于天道之下，巫、蛮两族哪怕只动了一丝念，也休想瞒过意识模糊的天道。
被天道在小本本上画了圈，巫、蛮两族先后应劫，累觉不爱的天道为了自身安全，以平衡之道为基建立天地新秩序。
如何才能形成平衡之道，使万灵众生无法对天道产生威胁？
很简单，冷看万族崛起，提倡相互攻讦，杜绝一族独大的局面出现。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万族相攻的上古，持续了整整十万年。
天地崩坏，置万族于绝渊。
三位天之圣人一位避世，另外两位大仁义者，以身饲天地，以血救万灵，以力绝天道意识，上古时代止于此。
无法衡量现世距上古多少年，反正久到谁也算不清的地步，凡是活在现世的都是上古时代幸存者的后代，天道意识虽灭，但它制定的新秩序仍在有条不紊的运行，凤姝所遵循的道，与其说是道，还不如说是一种秩序、一种万物呼吸生存的规律。
常言道，逆天而行，这其中的‘逆’来自于上古幸存者们透过血脉传承给后代对天道绵绵若存的恨，顺应道法自然中的‘顺’则是来自万灵最本能的选择，既逆又顺，矛盾而自然，有点类似释道邪看到三颗妖丹时情绪之间的转换。
释道邪感应到妖丹的第一本能反应为渴望，第二反应则为愤怒，角色转换可以带入释道邪当着凤姝的面挖了有羿族化神境修者的元婴，然后再笑容灿烂反手将元婴当造化送人。
当然，人妖两族的道德伦理标准大庭相径，若哪个修道的人族真敢挖同族元婴，立马会被当成邪修，满修行界遭到追杀，而妖族这边，除了少数自诩为有底线的妖修不屑于吞噬同类妖元，大部分妖修只要有机会基本都不会放过。
释道邪为之一变又迅速恢复正常眸色的目光，很快从三颗金灿灿的妖丹上移开。
虽不舒服，却不会去阻止或者责叱，妖族内部都认可、遵循的规则，释道邪不会因为自身的不喜而在拥有绝对能力之前妄图改变些什么。
羿山纠面露一丝玩味，看着那道金色身影毫无预兆一飘数里。
见释道邪消失，九冽如同全身浸入冰泉，眼中渴望之色蓦然间融化，犹豫只有那么一会儿，面容冷漠的追随者坚定不移跟随的步伐。
不过，他才起手捏诀，便接收到释道邪透过契约传来的神念之音。
万妖谷太子让他不要压抑天性... ...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三枚妖丹想拿就去争，他不管的。
凤姝只管取丹不管分配，三只妖丹虚空一字排开，两妖以及半人半妖的龙襄，随便谁拿都行。
释道邪不愿借助同族的妖元进阶，而九冽与龙襄都没有这层顾及。
这边，两位在鹏山之巅商量三枚化神境级别的妖丹如何分配。
另一边，凤姝与羿山纠则朝着释道邪所在的地方而去。
*
妖丹分配的风波一过，五道身影自鹏山之巅，一飞冲向幽深的林海。
悬在金鹏族外围上空的玄黄鼎，表面绽放开比曜日还要盛烈的光华，以至于凤姝在快要接近的时候，不得不以放出金漩避光罩进行抵挡。
不远处，羿山纠的遭遇与凤姝颇为类似，在他取出观想图进行抵挡之时，另外三位则是闲庭信步，丝毫不受影响。
被射日观想图护着全身有羿族子，瞪着顶上那只比息壤光泽度还要亮莹的玄黄鼎。
娘的，顶上那只妖鼎的器灵还搞种族歧视，欺有羿族没有与之对抗的仙品圣器吗？
仿佛听见来自羿山纠内心的咒骂，两只类似眼珠的黑点现形于玄黄鼎身，巨大的黑点溜溜一转，没有任何预兆，一条宽约百丈的黄色‘丝带’从玄黄鼎内部激射而出，翻滚着扑向羿山纠。
看到朝他扑来的黄色‘丝带’，蓝衣青年呼吸一滞，转身就走。
“息壤！”做好看笑话准备的龙襄心跳猛然间加速，脸上笑容隐没，控制不住惊呼出声。
土属性灵物息壤，是一种一接触到异物马上可以自己生长、膨胀的土壤，一粒息壤至少膨胀约莫十立方米大小，那条正在飞向羿山纠的黄色‘丝带’至少万粒起步，玄黄鼎器灵这一击简直要命了。
龙襄略略沉吟，甩出本命剑，本意去帮抗一抗，转眼间却见九冽拦在她身前。
“人命关天，九冽，敢问你此举何意？”龙襄眼中闪过薄怒，斥责九冽是非不分。
“有羿族子不敬圣鼎器灵，此举只为给他一个教训。”九冽开口，声音不咸不淡。
“几万粒息壤齐发，那不叫教训，叫草菅人命。”
冷若冰霜的口气叫九冽一愣，欲开口反驳，猛然惊觉不像龙襄的口气。
声音的主人一袭胧美的白裙，在一片黄澄澄的光晕间摇曳生姿，耀眼的执吾剑光直指前方，每一缕都展现出必杀的决意。
引得附近虚空扭曲的息壤颗粒铺天盖地，令人目不暇接。
十丈之外，明明只有米粒大小，可是一近人身数丈之内，米粒大小的息壤顷刻间变的比她还大。
“噗哧！”
虚空中不断传下类似锦缎被撕裂的声音，息壤一粒接着一粒被执吾剑光弹开。
“凤姝道友，蚁多绞死象，你有办法摆脱这些该死的砂砾吗？”
羿山纠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这家伙委实有点惨，长襟蓝袍上布满了密密麻麻拳头大小的洞口，没有中间这身藏青色仙甲裹身，那件不知颜色的里衣肯定无法在息壤颗粒的攻击下保住完好。
“我身上有一张破界符，还可以用一次。”凤姝的声音很轻，但用了音念技法，故传的很远。
龙襄与九冽听此，下意识望向一直没什么动静的释道邪。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