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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五章 阿瑞斯与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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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记得，我从一个樱花飘落的国家诞生。
我只记得，我在一个樱花发芽的时节死去。
---------------------【前言·伊邪那美】
沉默……
尴尬……
小爱坐着，阿瑞斯也坐着。
小爱扭着手指头看着脚丫，阿瑞斯一瞬不瞬的盯着小爱。
只有小爱看得见的女孩围着阿瑞斯转圈圈，食指竖起放在唇前提醒着小爱不可以说话。
小爱咬咬牙，玩沉默，谁怕谁！坚持就是胜利！我不说话不说话不说话不说话……
女孩转动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朝小爱无奈的笑了笑，手指也放了下来。
没办法，她怕小爱被憋死了---------不知不觉间，小爱憋住了嘴也憋住了呼吸。
“求求你说句话吧嗷嗷嗷，不要一直看着我！”小爱终于反应过来忘记了呼吸，深呼吸后表情仿佛上了厕所后的舒畅，泪目而视散发低气压的阿瑞斯。
阿瑞斯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用“你没救了”的表情看着小爱，许久，他长长的叹息。
铠甲碰撞发出沉重的声响，身上的血腥味似乎怎么也洗不清，小爱的鼻端一直闻得到浅浅的味道。他并不讨厌，因为那上面带着阳光。
小爱不明白阿瑞斯为什么一言不发，明明审讯都是应该一只笔一张草稿纸，然后一板一眼的询问的。
她只觉得，阿瑞斯身上的铠甲很沉重，沉重到让这个大男孩弯着脊背叹息，连眼眸都不能看清这个世界，只剩下一片血红---------静静的注视着自己，似乎有着极为复杂的感情。
“喂……”小爱察觉到了阿瑞斯的不对劲，用雪白的脚丫轻轻踢了踢坐在床边小凳子上的阿瑞斯“阿瑞斯你怎么了？”
却没想到阿瑞斯直接抓住了她的脚丫，大大的手掌轻而易举的就包住了。
冰凉的触感让小爱一阵激灵，耳尖都红透了，急吼吼的想要踹开阿瑞斯。
“都是男的有什么害羞的，托尔小时候都是我给换尿片的，你的脚又没有黄桃罐头香。”阿瑞斯不在意的用食指在小爱的脚底心挠了挠，一本正经的评价：
“真小，难怪跑不快。”
营帐外的托尔猛地打了个喷嚏，紧接着所有人都听见了小爱“撕心裂肺”的笑声，像清晨公鸡啼鸣一样刺破耳膜回荡在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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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铠甲很硬。”阿瑞斯看着原本想一拳打过来却毫无疑问被铠甲弄疼的小爱，紫色的眼睛漫起了一层水雾，水雾后面是恼羞成怒，撇着嘴，倔强得像只嫌弃自己床铺不够软的小猫，无声的提出抗议。
女孩坐在床铺边，垂下脑袋吹了吹小爱的拳头，纤长的睫毛弄的小爱痒痒的，不由自主的朝着她看去，却没有想起这一幕在阿瑞斯眼里如此诡异。
“我在森林里发现了很多穿着白色衣袍的尸体。”阿瑞斯突然开口。
小爱瞬间僵硬了身体，紫色的瞳孔略缩，藏在短短的紫发下。
“死状奇惨，被树枝穿透了身体，搅碎了肺腑。”阿瑞斯仍然是坐着，双手合十看着小爱。
“有活着的吗……”小爱一开口就被自己吓到了。冰冷的声音……就像躺在床上与低头的自己注视的女孩深紫色的瞳孔一样。
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没有，剩下一口气的也被我杀掉了。”阿瑞斯淡淡的回答。
却如巨钟在小爱耳边敲响。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办……她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就变成那样了，她当时似乎睡着了，只是隐约的有个意识---------不能让这些想伤害大家的人活下去！
自己会不会被杀掉？如果让大家知道了，会不会不跟他一起玩了？小爱慌乱起来，感到害怕的同时又感到委屈，明明是那些人想要杀死她，用藤曼折磨她……
“别慌……”女孩撑起身子，在小爱耳边轻声说，“一会儿看着我的嘴唇跟我说，没事的，这不关你的事。”
她摆正了黑色的小礼帽，迅速的站在阿瑞斯身边，让小爱在看到阿瑞斯的同时也能看到她。
小爱坐正了身体，呼了一口气。皱着眉头看着仍然盯着自己的阿瑞斯。
女孩清了清嗓子，行了一个礼，开始了只有小爱才能看到的表演，脸上的表情也也褪去了冰冷，像小爱一样生动活泼，即使小爱仍然无法把她的整张脸拼凑起来，却觉得那么那么熟悉。
“呼……吓死我了，早知道该隐会救回小伊就不要跑出去了。”小爱咬着帕子。
“要是一不小心碰上阿瑞斯你经过的那片树林就惨了。”
“可是夜晚的森林还是好可怕，呜呜呜，好多虫子，你们那边还着火了，死托尔又不在，不过后来念在他出来找本姑娘的份上还是原谅他好了，阿瑞斯你不许去找托尔的麻烦。”小爱瞪着阿瑞斯“相信你弟弟是个好人。”
瞬间小爱又正气凛然起来：“可是小伊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跑出去，哼哼，你肯定不会理解……真的很重要哦……所以这次的检讨就写五百字吧……”声音到后来越来越弱。
小爱和女孩无论神态还是语气都一模一样，看着嘴唇复述出来反应原本应该慢半拍的，却丝毫不差，这种默契让人心惊。
就像女孩夜半抱着洋娃娃对着镜子笑，映出自己阴暗的，惊悚的，呆滞的面容。
那一双同样瑰丽，冰冷的眼眸，镜子里的倒影将女孩缓缓的拉入深渊，在她的心里埋下微不可见的污秽。
这一场戏唯一的观众就是沉默的阿瑞斯。
他盯着小爱的瞳孔，似乎从里面看到了另一个人，一个自己明白已经回来的人。
“对了阿瑞斯那些死掉的人是敌人还是其他人，一定是敌人吧，要不然你为什么还要补上一刀，好险好险没有……”
声音戛然而止，小爱瞪大了瞳孔，不可思议的感受到脸颊上的湿润。
宽大的手掌按着后脑勺，睫毛触碰到冰冷的铠甲，全身都被强硬的气息包裹，没有动一下的勇气。可是，落在脸上的吻那么轻那么软那么小心翼翼。
自然的让小爱心里一颤。
所有的表演都进行不下去了，即使小爱再想为自己辩解，在这个怀抱里，眼里也只能蓄满泪花。
她知道，阿瑞斯能说出那一句“没死的也杀掉了”就知道了自己做的一切。
小爱真讨厌刚才的自己，说谎的自己。像个小丑一样为自己找着借口。
太讨厌了……那种感觉，冰冷麻木。想狠狠的打碎面前的镜子，让那个污秽的笑容消失。
小爱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她抱着阿瑞斯的脖子，把脸埋进阿瑞斯的肩膀，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在那一瞬间涌进鼻腔。
她终于忍不住在阿瑞斯耳边轻声哭泣，轻声忏悔：“我……杀了他们……”
她差点被杀死，直到现在全身上下都在颤抖；她也杀死了很多人，满目的鲜血和翻飞的皮肉都飞溅到了她的眼睛里，现在她才意识到，即使那时候她的意识仿佛沉睡，身体也在流着泪。
当荆棘贯穿那些人的时候，她嚎啕大哭。
当她回来的时候，她知道弗雷和该隐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如果不是阿瑞斯及时赶到，她不知道自己怎样面对她的伙伴们，就好像小怪兽永远不会让人类知道她是小怪兽一样。
知道的那一天，迪迦奥特曼就会出现。
阿瑞斯轻拍着她的脑袋，又轻吻了小爱的额头，像叹息一般的说：“没事了，如果那些想要伤害你，你没有必要留手。”
“如果托尔他们在的话，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
“嗯……”小爱点头，被泪水冲刷的瞳孔看着站在角落的女孩，飞扬的深紫色裙裾永远接触不到咫尺可见的阳光。
墨紫色的长发缓缓的沉入黑暗，像被抛弃般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