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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寂寂霖归尘（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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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秋季的雨水特别多，洛雪感到从未有过的难熬，洪伯配了药，也只能稍稍缓解。不过有个人似乎也很反感这多雨的秋季，那便是无痕，洛雪去探望他，三次只能见个一次，都说是身子受不住，即便是见到了也只一会的功夫。
这次，洛雪刚从无痕房中出来，见沈管家正对一个侍女吩咐着什么，“沈管家。”她凑上前去打招呼。
“噢，洛姑娘要走？”沈管家手捻白须道。
“对，我有个问题想问沈管家，不知您可否方便？”洛雪道。
“姑娘客气，姑娘但说无妨，老朽一定知无不言。”沈管笑道。
“是这样，这些日子您一定听说过洪伯吧，他医术很是高明的，不知你家少主到底是何旧疾？不妨说出来，也许洪伯能有什么法子呢。”洛雪道。
“噢，老朽这里代我家少主谢过姑娘，只是少主这病症是在一次护镖时同那歹人打斗时落下的，虽说孱弱了些，但大体无妨，姑娘放心。”沈管家道。
洛雪不好再追问，但终究是不甘心，咬了咬牙，索性问道：“沈管家，你在清和镖局多久了？你家少主是老镖头亲生的吗？”
“姑娘！”沈管家登时变了脸色，厉声道：“老朽平日里敬你是我家少主的朋友，不想今日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来！我家少主是老镖头的独子，是老朽我看着长大的。老镖头去世后便独立执掌清和镖局。姑娘还有什么疑问吗？”说完便拂袖要走。
“哎——”洛雪此时也怪自己有些急躁了，想打听消息多得是办法，怎么如此沉不住气，“对不住，沈管家！因我时常听人说清和镖局少主俊逸出尘、容貌不凡，所以……”她道。
“唉！”沈管家摇头叹道，“姑娘如此聪慧的人也尽信传言？不过这传言也并不错，如若不是当年那场打斗太过惨烈，少主更胜传言十倍。”他脸上尽是惋惜。
洛雪不再言语，只道了歉离开了，并不曾注意沈管家眉宇间一抹忧色。
屋内，光线有些昏暗，药香四溢，对于秋天来说，这个温度有些偏暖，可榻上的人却浑然不觉，他已经盖了厚厚的冬被。此时，他正忍受着从四肢骨节蔓延出的钻心的痛，豆大的汗滴顺着额头淌落。
沈管家推门而入，轻轻走到他面前，“少主，洛姑娘似是起了疑心。”他道。
“所以，还是少见吧。”无痕咬牙道。
“不如……”沈管家犹疑着说道。
无痕却打断他，“不行！”他厉声道。
沈管家看着他痛苦决绝的模样，一阵疼惜，便不再说下去，只服侍他吃药。
枯叶落了一茬又一茬，大齐国在深秋时节迎来了东越的使团，一个由东越六皇子亲率的使团。刚进京城便有人猜测六皇子一行此行目的在于和亲。果然六皇子递交的国书中提出要求取大齐公主，齐帝不置可否，只交代好好招待六皇子一行。
“你说，会是绿绮吗？”洛雪正伏在桌上捣鼓着她的小玩意，扭头向慕元珣道。
“适龄的待嫁公主就只绮儿一个，”慕元珣说道，“可父皇没有立即答应，应该是不太愿意的，这些公主里他最疼的便是绮儿，不知他作何打算。”
“我看最后总归还是要答应的。以一桩婚姻结两国之好，陛下再偏爱绿绮，可在江山社稷之前，个人的想法与意愿总是微不足道。”洛雪叹道。
慕元珣点头道：“作为皇家的公主，既然享受着天下万民的供养与膜拜，那就要做好随时为万民福祉作牺牲的准备。”
“不过有一点我倒可以保证，这六皇子人品绝对可靠！只是这相貌嘛，应该也不会太差。”洛雪凑上来笑道。
“你怎么知道？”慕元珣略挑剑眉，问道。
“我从前跟阿娘住在东越国都时，整天要同那些公子小姐混在一起，我呢，是看不上他们的，他们呢，自然也是瞧不起我的。他们常常三五成群的欺负我，六皇子便是帮我解围的那个人。你说，他是不是品性纯良呢？”洛雪道。
慕元珣很是无奈地笑道：“替你解围便是品性纯良了？”即便是三五成群也未必能欺负得了她，他帮她，很难说是替她解围，还是？呃……助纣为虐。
“那是！他那时年纪尚小，长得还挺周正的，以小看大，现在应该也不错吧。”她眨巴着清亮的眼睛，歪着头道。
“此人在东越一众皇子中并不出众，甚至有些平庸。”慕元珣听洛雪夸旁人，便瞥了眼她道。
“有些时候平庸等于平安，特别是皇家子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过……”洛雪以手撑住下巴，继续说道：“他可不像是平庸之辈呀！”
慕元珣的指头轻轻在她脸颊刮了下，说道：“你说对了。那六皇子表面上平平无奇，实则蛰伏得最深的就是他。”
“唉！”她叹气，“权力真是可怕，真想不到他那样温和谦恭的人，最终也逃不过诱惑。”
“有时候，也许是身不由己。”慕元珣若有所思着道。
“不说他了，我都快记不得他长什么样了，”洛雪笑道，“可绿绮该怎么办呢？她到我这就哭天抢地的。”
“若父皇真同意东越的联姻请求，那也无法，她是我大齐的公主，家国重担她不担也得担。”慕元珣道。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