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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烽戍起狼烟（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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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西南边境线以外的广袤土地上，散布着大大小小的羌族部落。因是游牧为生、居无定所，部落间争端不断，从前便常常向大齐边境城池攻击掠夺，自慕元珣镇守之后便不敢来犯。如今，羌族一个小小部落在首领乌青的带领下苦心经营，竟一举征服几个较大的部落，集结各个部落侵犯了大齐边境。慕元珣率军到达西南时，朔州已被乌青占领，齐军则退至朔州东南方向不到百里的铜州。
大齐铜州驻军营帐内灯火通明，慕元珣一身铠甲，正立在大幅地图前筹划着作战计划。
“殿下！”
慕元珣闻声抬头，见是朔州守将陈力，朔州失手，他一夜白头，“末将失职，实在愧对殿下！”将将年逾不惑的汉子看着竟像个老者，此时他正领着一众将领齐齐跪下。
“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请起。”慕元珣刚忙上前扶起他。
“唉！是末将无能，若殿下在此，断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陈力叹道。
慕元珣拂了拂手，“眼下形势不容乐观，还请诸位将军共商大计。”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乌青手段残忍、嗜杀成性，攻下朔州之后，竟下令屠城，我大齐百姓遭殃啊！”陈力又是愤恨、又是羞愧地说道。
“对！不如明日我们便攻城去，老子跟他干了！”说话的是陈力的副将刘程，看着是个彪形大汉，典型的沙场将士，粗糙、强悍、忠心。
“对！对！”众将士皆义愤填膺地附议着。
慕元珣摆摆手，陈力见此，赶忙示意他们冷静，“殿下勿怪，我们皆是一群莽汉，还听殿下调遣。”
“乌青不过是近来才发展壮大的，他征服各个部落的手段也见不得有多光明正大，这样集结起来的军队不过是乌合之众，一击即散。所以，羌族此番进犯，表面上看来势汹汹，实则后继乏力，撑不了许久。”慕元珣道。
“那依殿下看，我等该采取何种战法？”陈力敬服地问道。
慕元珣略思索，便说道：“据探子来报，目前朔州城内以乌青为首有十万人马，不足为惧，但朔州之后有驻军二十万。牵一发而动全身，朔州一有动静，那二十万便即刻支援，于我们不利。”
“那该如何是好？”刘程嚷道。
“陈将军，这朔州还得你来攻。本王带人自涿州西南直捣他的后方。”慕元珣道。
“可这人马？”陈力问。
“本王带五万即可。”慕元珣道。
“万万不可！”陈力道，“敌方少说也得有二十万大军，殿下三思。”他力劝道。
“无妨，涿州之后是益州，着那里的驻军与我汇合即可，且从益州直接去反倒近，不易被察觉。”
“殿下高明！”众将士望着沉稳坚毅、意气风发的慕元珣，不禁赞服。
待众人散去，慕元珣走出营帐，四处巡视，有士兵聚在一起点起篝火，喝酒唱歌，唱的便是那首《归家》。慕元珣听他们唱着，望着夜空中璀璨的星河，便想起了那日用柳叶吹这曲子的洛雪。
“红樱还没有消息来吗？”他问身后的丹枫。
“是。”丹枫道。
慕元珣大踏步走开去，“阿洛，你到底在哪？”他在心里一次一次问道。
正在驿站铺稻草准备睡觉的洛雪突然打起了一个又一个喷嚏，她摸了摸鼻子，“谁在念叨我？”她喃喃自语。
“小伙子，家里爹娘念叨你啦！”一旁有个老伯笑着说道。
洛雪粗着嗓子“哎、哎”地应了两声，便合衣倒下，将破旧的被褥盖在身上，准备睡觉。
她离了越都，并没有回齐都，算计着慕元珣早就该出征了，所以她索性女扮男装往朔州方向去。一路不歇，大概再有三五日便到了。
“哎？你去朔州干嘛去的？那边正打仗呢！”一旁有人问。
“我兄长在朔州做小生意，谁想朔州竟叫羌人给占了，我去寻他去。”一人答道。
“别担心，佑王殿下去了，咱佑王殿下可是所向披靡呢！有他出马，朔州一定会给收回来的。说不定，等我们到了那，仗都打完了。你兄长呀，好端端地等着你呢！”那人笑道。
“是啊！是啊！之前就有消息说佑王殿下早就到了铜州，他在的时候，那羌人都不敢进一步，现在看他来了，怕是吓得屁滚尿流啦！”又有人凑上前说道。
“我就是从京城来的，佑王殿下出征之时我看见了！他骑着高头大马、身披战袍，那神采，真是少年英才！全城的百姓都来送呢！”又一人说道。
……
洛雪头枕包袱，蜷着身子，裹着薄被，听着这些关于慕元珣的话，笑着进入梦乡。
当洛雪灰头土脸赶到齐军大营时，觉得很不对劲，站在大营外往里看，虽是忙而不乱的景象，可洛雪所见的将士无一例外地脸上均有悲戚之色。
洛雪想要往军营里去，被守卫挡在门外，好说歹说都没有用，她无奈只得拿出慕元珣给她的白玉马，“这是佑王殿下的信物，你拿给他，他自然会出来的。”她向守卫说道。
守卫皆面面相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们眼神相交，其中一个便拿着白玉马进去了，不一会便见丹枫急急跑出来。
洛雪心里“咯噔”一下，“慕元珣呢？”她问。
“殿下他……”丹枫迟疑着，有意回避着洛雪的目光。
“他怎么了？”洛雪心知不妙，只催促他快说。
“殿下率军自涿州西南进攻羌族后方军队，原本是益州驻军与殿下汇合的，岂料去请援军的刘程叛变，他根本没有去益州。”丹枫红了眼，望着呆呆的洛雪，继续说道：“那里可是羌族二十万大军，殿下孤军奋战，几乎全军覆没，却成功牵制了羌族援军。据侥幸逃回来的士兵说，殿下他、他已经战死了……”他极力忍着，可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洛雪听了他的话，一个踉跄，两腿发软，眼前一片漆黑，但她努力稳住心神，“战场在哪？”她问。
“朔州与涿州交界的擎天谷。”丹枫道。
“追月可有回来？”洛雪问。
“回来了，它自己跑回来的，现在正焦躁不安，只得把它扣住。”丹枫说道。
“把它牵过来。”洛雪道。
“你是要？”丹枫一脸疑惑。
“我要去找他。”洛雪望向远方，满面坚定。
“不行！擎天谷现在被地方占领着，你不能去。”丹枫摇头。
“我要去！放心，是生是死，我一定把他带回来。”洛雪道，恰追月跑出来，它像是知道洛雪来了一般，便挣脱缰绳而逃。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