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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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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第一次见到三木村的时候是在一个雨天。那天的雨下的很大,天看起来雾蒙蒙的,惠子坐在窗户旁边用指尖顺着雨水蜿蜒的轨迹滑动,指尖的触感冰凉又湿润。
那时三木村恰好就在她的指尖处,远远望过去狼狈的少年削瘦又单薄。因为伞被人抢走了,所以他只能冒雨回家。因为怕课本被雨淋湿,所以只能咬着牙被淋成一只落汤鸡。
真可怜,惠子冷漠的看着,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慧子小姐,老爷派我来接您回家。”教室的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儒雅又温和的中年人。他穿着一身修剪完美的燕尾服,灰白的头发向后倒梳的一丝不苟,一手放在胸前朝着惠子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看起来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英国绅士。
“走吧。”惠子站起来与管家擦身而过,窗外冰冷的风吹乱了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就在这刺骨的冷风中,惠子站在走廊上转过头对身后人说,“横川,我有没有说过,我真的很讨厌你。”
大河横川仿佛失了聪一样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用温和有礼的声音又一次提醒道,“老爷已经等您很久了,惠子小姐还是赶快回去吧。”
也许是在厌恶的天气遇到了厌恶的人,尽管惠子连那个少年的名字都不知道,可是还是迁怒的开始讨厌他。任人欺凌的废物就应该从这个世界消失,惠子冷漠的想着,尖锐的指甲划破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般的血痕。
第二次遇见三木村的时候情况并没有好转。就像是烂俗的晨间剧一样,女主角总会被恶毒女配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欺辱,然后在绝望中等待从天而降的男主角的拯救。当然,三木村并不是女主角,拯救他的也不是带他走出悲惨命运的男主角,而是惠子。
“我劝你们最好停手,来之前我已经找人告诉了老师,教室办公室是在三楼,距这里大概五百米。以每分钟疾行一百米的速度来看,大约五分钟左右老师就要来了。”惠子看着围着三木村的一群不良少年冷静的开口,“不,现在只剩下四分五十秒了。”
“艹,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想死吗?”领头的一个红毛小混混嚣张的开口。
惠子低头看腕表,“四分四十秒。”
“别以为我不打女人你就可以在我面前那么嚣张!”
“四分二十秒。”
“怎么可能,我就说了一句话而已哪有二十秒那么久啊!”红毛气的跳脚。
“还有三分钟。”
“老大,我们还是快走吧,我好像看见教导主任的影子了。”身后的小弟战战兢兢的劝告。
“切,你给我等着。”
等那些小混混都离开之后惠子走到三木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只见少年原本整洁的校服现如今印满了脚印,白净的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儿的,嘴角还被打破了,整个人就像一张被人撕破了的纸一样躺在地上。
“谢谢你。”三木村看着惠子精致明媚的五官表情有些羞涩。
惠子半蹲下来伸出手挑起三木村的下巴,纤长细白的手指与少年青紫色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强硬的让少年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然后对着他一字一句的开口,“你是废物吗?”
“诶?”三木村还没有从自卑中回过神就呆住了。
“我说。”惠子又重复了一边,“你是废物吗?”
“不…我不是。”三木村把头转向一边,眼神有些闪躲。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呢?还是说在龟壳里呆惯了就连头都不敢露出来了。”惠子用自己所知道的最恶毒的语言去侮辱三木村。
“怎么可以这么说,好过分啊。”三木村气的脸涨的通红,挥开惠子的手就跑了。
在惠子看来自己这一次的举动是羞辱三木村,但是在三木村看来惠子却是帮助了他,虽然事后说话有些不好听,不过确实是没有恶意的。所以后来专程做了小蛋糕给惠子送过去。
那一节是体育课,刚一打课铃三木村就出现在了操场树后。他表情有些紧张,远远的鬼鬼祟祟的朝惠子招了招手。
惠子摸不清他的来意走了过去,“干嘛?”
“我来给你送东西。”说着把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谢谢你上一次救我,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糕,可能比不上店里的好吃,不过也还不错。”
惠子第一次收人礼物,拿着袋子简直手足无措。她搞不懂这个被自己羞辱了的家伙为什么要来给自己送东西,难道他喜欢被人虐吗?
“好了,快上课了,我先走了。”
从那以后惠子因为拿人手短所以帮三木村解决了很多麻烦,三木村因为感激给惠子送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东西,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也逐渐好了起来。
惠子心情好的时候会帮三木村补课,有时候还会带他买东西。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冷着脸骂三木村笨,成绩差的像她家的木木。木木是惠子的宠物猫,曾经惠子心血来潮想教木木学算数,但是失败了。
三木村也不生气,无论惠子是晴是阴他自己总是艳阳天。有很多时候只要和惠子在一起他的笑容就没断过。
在三年级考完试的时候三木村向惠子高了白。但是那段时间惠子精神状态很差,而且经常一个人动也不动的望着一个地方,就像丢了魂魄一样。三木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很担心。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三木村问惠子考虑的怎么样了,喜不喜欢他,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那时候惠子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眼神惊恐又期待。她看了三木村很久,最终绝望的摇了摇头,那时候谁都没想到这竟然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