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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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初见
直到齐洛离开，周承霄才回过神来，他追出去只看到紧闭下行的电梯。
他烦躁的按动电梯按钮，却什么都阻止不了。想要走楼梯，可这里是顶楼，等他下去，齐洛早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周承霄一脸暴怒地回房，抓起掉在沙发角落的手机给齐洛打电话，没有人接。再打过去，对面关机了。
周承霄的脸色难看至极，抓着手机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看起来有几分可怖。他烦躁地在屋内转了一圈，最后一脚踹在茶几边上的蛋糕塔上。
九层精致华美的蛋糕塔瞬间倒塌。奶油还有上面的装饰物和水果滚落一地，沾在柔软的地摊上，一片狼藉。
然而毁掉生日蛋糕，仍不能平息周承霄愤怒急躁的情绪，他又一掌推倒了香槟塔。
在玻璃杯连番碎裂的脆响声中，周承霄剧烈的呼出几口灼热的气，他闭起眼睛，复又睁开，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给助理许顺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吩咐道：“查查齐洛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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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过程明明没有很久，周承霄却觉得时间无比漫长。等许顺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堪称急切地接了起来：“说！”
齐洛回了星辉市。
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周承霄微微一怔。
星辉市，是齐洛出差的地方。
挂断电话，周承霄意识到是自己糊涂了，齐洛那么有责任心的人，工作没有完成，他必然是会回去的。
知道齐洛的去向后，周承霄总算不那么急迫了。
冷静下来后，他才注意到自身此刻是多么狼狈，他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看着自己的脸。
齐洛显然是气狠了，挣扎的十分用力，甩在他脸上的巴掌，在他的右边侧脸上留下了鲜明的红痕。
周承霄拧着眉，用冰块冷敷。他了解齐洛的脾气，此刻说什么齐洛怕是都听不进去，不如让齐洛冷静几天。
正好他也好好想想，齐洛在他心中到底处在什么位置。
这般想着，周承霄快速冲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物，他回到卧室，却辗转难眠，脑海中总是浮现出齐洛刚刚推门进来时，看向他的眼神。
哀伤、愤怒、绝望、还有恨……
周承霄猛地坐起身，烦躁的骂了一声。他再次联系许顺，让他给自己订一张前往星辉市的晚班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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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霄坐在座位上，透过舷窗，低头能够看到底下城市的万家灯火，璀璨辉煌，抬头则能够看到夜空中绚丽无比的星空，然而如此美的景色，周承霄却无心欣赏。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齐洛，他想起四年前，第一次见到齐洛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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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浮生酒吧。
这是一家新开的酒吧，口碑极好，客人日日爆满。
晚上十点钟，正是热闹的时候，酒吧内绚烂的灯光闪烁，舞池中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在酒吧一角的卡座中，一群富家子正在这里消遣，聚会。
巫满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搂着自己的小情人，摊开手臂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他头朝后仰，看着天花板，拖着长腔道：“好无聊啊——”
这群富家子，闲暇的时候总是聚在一起，打球，跑马，飙车，钓鱼……
各种活动他们都玩的倦了，腻了。今天也是受到这家新开酒吧老板的邀请，才会过来，想在新环境里，找点新的乐子。
酒吧内的一切大都没有区别，在这里玩了一会儿，巫满就大叫无聊。他转着眼珠，正想着要如何找点新乐子，就在这时，不远处起了冲突，一下子吸引了酒吧内所有人的主意。
不必巫满自己去问发生了什么事，他只需一个眼神扫过去，就有人殷勤上前，把一切打听清楚。
原来是有人在无辜小姑娘酒杯里下了药，被人发现并阻止了，这就对上了。
“给人下药？”巫满嫌恶的皱起眉，“谁啊，这么不干人事？”
巫满虽也爱玩，但他从来都讲究个你情我愿，最看不上的就是给人下药的行为。
打听消息的人上前给巫满满上酒，回答：“是黄家的公子，黄炳杰。”
巫满嘴角翘起不屑的弧度：“就是那个靠着爷爷倒卖地皮，最后发家，然后越来越不行的黄家？”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巫满更不屑了：“家门不幸啊。”
骂完黄家不争气的子孙，巫满的注意力很快放到那个敢跟黄炳杰叫板的人身上。
在云津市，谁不知道黄炳杰的脾气恶劣，得罪他的人可以说没有一个好下场。
倒酒的那人道：“跟黄少杠上的，好像是一名大学生。”
“大学生啊，难怪，没有遭受过社会的毒打，都是这么的……”巫满顿了下，富有趣味的补充道：“有正义感。”
巫满说完端起酒杯起身，朝热闹的地方看去，只一眼，他忽然咦了一声，赞叹道：“那就是那个大学生？长的真不错，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好看，就是可惜了这性子，出了社会肯定要吃亏。”
巫满说完又盯着那边看了片刻，笑道：“嘿，这气质真是绝了，我是越看越喜欢。”
围在旁边的众小弟闻言，像是了解了什么，彼此对视一眼，都露出暧昧的笑容。
一人上前道：“满哥，我看今天这事靠这大学生不能善了，弄不好他会被姓黄的弄死，这样的美人多可惜啊。不如咱们玩个游戏，看谁能拿下这个大学生的心？”
巫满眼神一亮，这段时间过的确实太过无聊，急需要找点乐子。他显然对这个提议动了心，眼珠再一转，视线落到了跟前的沙发上。
那个位置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一直安安静静地喝着酒，没有加入话题，但是任谁都能看出，这个人才是这群人的中心。
这群人看似聊着天，喝着酒，其实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男人身上，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神色间带着不自知的敬畏和讨好。
“承霄，怎么样，要不要参加啊？”巫满坐了下来，冲沙发上沉默的男人问道。
周承霄轻轻晃动酒杯，香槟中的冰块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抬眼看去，恰好一道光扫过，他看清了那名大学生的脸。
只见那名大学生约莫二十岁左右，黑亮的头发乌黑柔软，他穿着浅蓝色的连帽卫衣，肩背笔挺，牛仔裤衬得那双长腿笔直，整个人站在那里，如同山林间的竹柏。
明明是单薄瘦削的身躯，面对跋扈的黄炳杰，眼神却不露一丝惧怕。
只一眼，周承霄的目光就不由定住了。
周承霄跟身边这群朋友一起长大，这些人身边早就有了伴，唯有他身边空无一人。
原因很简单，看不上，他眼光高，还有洁癖，那些上赶着送上来的，他觉得脏。
这个大学生，倒是意外地合眼缘。
见周承霄迟迟不开口，其中一名年轻人冲巫满笑道：“满哥，周少怎么可能参加这种……”
话没说完，就见周承霄放下酒杯站起身。
这下子，不仅那个说话的人，就连巫满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巫满就是嘴欠，见周承霄一直不开口，故意一问，他没想到周承霄真的会有兴趣。
短暂的惊讶过后，巫满的眼睛越来越亮。这几年，他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周承霄却是一个伴也没有。他都要怀疑周承霄是圣人了，现在看，是没遇到让他心动的对象啊。
巫满心中有一种终于把洁身自好的“圣人”拉下水的兴奋感，他翘着嘴唇问道：“承霄，准备几天拿下啊，我们好开个赌局。”
周承霄的视线仍落在齐洛身上。
因为冲突，酒吧内的歌舞停了，唯有彩灯闪烁不停。那绚烂的光影落在齐洛身上，给他周身渡上了一层不符合他气质的暧昧光影，却又十分勾人。
周承霄的唇边带着势在必得笑容：“三天。”
众人一愣，巫满笑道：“我觉得这性子，怎么也得七天吧，承霄，你可别托大，到时候闹笑话。”
周承霄但笑不语，信心十足地迈步朝齐洛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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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助理许顺要了一杯温水递给周承霄，周承霄接过去却一口没碰。
他看向窗外，舷窗上映出他眉头深锁的倒影。
周承霄的眼底带着明显的烦躁和后悔。他这一生做什么都一帆风顺，全无对手，也就造成了他傲慢自负的性格。
他不曾接触过感情，以为一切都跟工作一样，也可以任由他掌控。
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游刃有余，随时抽身。直到今日，直到齐洛跟他提分手，决绝转身而去，他才意识到在感情上，他不过是个普通人。
感情是由不得他自己掌控的。
在这凌晨的航班中，周承霄回忆过去，细细拷问内心，才发现早在四年前，他第一眼见到齐洛时，就把自己的心交了出去，是他低估了齐洛在他心底的位置。
好在现在发现不算晚，还来得及补救。
齐洛跟他提分手，只是在气头上，他那么爱他，一定会原谅他。
周承霄仰头把杯中冷掉的白开水喝掉了。他下定决心，等落地后见到齐洛，不管齐洛多么生气，他都要好好道歉，把人哄回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