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Chapter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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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组在馆里活动，根据各自需要进行训练。
下午两点多，队员们陆续进馆，馆内又恢复往日的场景。
何光明看到徐祎陪许知霖训练，便问他们：“不是让你们休息吗？怎么又练上了？”
徐祎笑着说：“随便练练，找找感觉。”
“行，随你们喜欢。”何光明理解道，“知霖别累着，好好养伤。”
“谢谢何导。”许知霖说，何光明很关心他，也没怎么为难过他和徐祎，他挺感激何光明的。
“查！给我查！”曾纪才一手指着天花板，怒气冲冲地对身后的人说，“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把队里的消息外泄！”
曾纪才身后的人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想给人发信息。
中午的时候，曾纪才在微信群里收到一张图片，正是队测直播的视频截图。发图的是体操队的一个工作人员，他表示，截图是别人发给他的。
这个微信群里有体操中心的领导，体操队的教练、队医等人，工作人员在群里简单说了队测被直播一事，很快引起很多人的关注，其中又以曾纪才的反应最大。
领导甲脚步匆匆地跟在曾纪才身后，问他：“这要怎么查？您先别冲动！”
“不把这件事查清楚，外面的人还以为队里怎么了许知霖和徐祎，到时候谁都解释不清！”曾纪才大步走进馆内，说：“叫所有人集合，查手机和电子产品！”
“哎呀不行的！这都侵犯个人隐私了！”领导甲连忙阻止，又是摆手又是蹬脚，“传出去影响不好。”
曾纪才猛地停住脚步，扭头问领导甲：“你说怎么办？让教练各查各组吗？我绝不允许有包庇行为出现！”
“好歹等大家一起商量了再决定。”领导甲说，“你这样是不行的。”
“再不赶紧处理，闹出了问题谁负责？”曾纪才恼道，要是被他知道是谁做的，他非扒了那个人的皮！
曾纪才不管领导甲的劝阻，要求何光明和岑安在十分钟内让所有队员集合，统统拿出手机和平板电脑。
领导甲见拦不住，顾不上没发完的信息，直接打电话给林威和领导乙，想能尽快平息此事。
林威的电话一直打不通。领导乙的电话倒是通了，说是马上赶过来。
曾纪才让人把体操馆的所有出入口关闭，并找来几个保安守着，馆里只能进不能出。
曾纪才火气冲天，长话短说：“你们真是长能耐了，居然敢把队测消息泄露出去？还直播？是不是不想在国家队里待了？”
有几个胆小的女队员被吓得抖了抖，缩着脖子，不敢正眼看曾纪才。
也有很多人不明真相，什么泄露？什么直播？队测结束，他们就去吃午饭，接着午休，然后回来训练，几乎没玩过手机。
“徐祎、苏洛文、沈天麒、元捷、严旭彬，你们几个出来。许知霖坐到一边去。”曾纪才的智商难得上线一回，点了六人组出来。
曾纪才拿出手机，打开一张图片，给徐祎他们五人看：“装了这个直播软件的，主播叫这个名字的，给我找出来。”
“知道了。”苏洛文应道，“徐祎、元捷、旭彬查男队，我和天麒查女队。”
“所有人不准提前摸手机！”曾纪才大吼了一句，“别想搞小动作！”
“手机拿出来。”苏洛文走到站在第一排第一个的袁以桐面前，语气平缓道，“让我看看装了什么软件，有平板也拿出来。”
袁以桐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她问心无愧，自然不惧苏洛文的检查：“就这么多软件，平板在刘导那儿，她今天没给我。”
“行了。”苏洛文只是走个形式，毕竟六人组都清楚是谁做的。
苏洛文和沈天麒一人检查一排队员，他们长的都是好相处的面容，态度也很平和，女队员们虽略有紧张，但并不害怕，很配合检查——没做过，怕什么？况且，苏洛文和沈天麒没有碰她们的手机，只让她们自己滑动桌面，以便查看。
有些教练在几分钟前才发还手机给组员，在拿到手之前，这些队员都没有碰过手机。
杨立辉和刘子曜站在倒数第二排。
刘子曜面无表情地背手站着，冷淡地看着徐祎、元捷和严旭彬的检查。要查就查，我才不怕，刘子曜心想。
长袖外套和长裤的遮挡下，是杨立辉抖得跟筛糠一样的手脚，他完全没料到会暴露，明明上午的时候……
“辉哥，这次队测这么有趣，要是开个直播，肯定很多人看。”刘子曜小声对杨立辉说，“你不是总说很少人看你直播吗？现在是个好机会，说不定能涨点粉。”
“这不好吧？”杨立辉狐疑道，听着不是很靠谱，“算不算泄露队里的消息？被发现了很麻烦的。”
“哎呀，你选个能看到场地的位置，把手机藏在衣袖里，只露出镜头不就行了？大家都在看队测，只要你别出声，没人会留意你的。”刘子曜轻描淡写地说，要是杨立辉在直播途中被发现了，画面就好看了。
这个人，不用训练的时候就喜欢直播，早上晨跑直个播、中午吃饭直个播、下午练力量也直个播。大概是有人对运动员的生活感兴趣，杨立辉每次直播，都有十几二十个人观看，偶尔还有粉丝给他刷礼物。
杨立辉有时会放自己的训练视频上去，他喜欢别人夸他做得好、夸他厉害，他会得到很大的满足感和成就感，认为自己就是练得比刘子曜好。
“为什么你不播？” 杨立辉问，刘子曜有这么好心？平白无故跑来献殷勤？
“辉哥，你知道我不玩直播的。”刘子曜装出不懂直播的样子，事实上，他的确不会开直播，但他经常以游客身份看直播。
“真的可以吗？不会被发现吗？”杨立辉不放心地问道，他既想趁机涨粉，又觉得不保险。
“你把手机藏好就行，没人会发现的。这事你知我知，你放心好了。”刘子曜努力游说杨立辉，让他相信自己的话，“今天是星期六，肯定很多人有空看直播，这么好的涨粉机会，你怎么能错过？”
杨立辉犹豫再三，在刘子曜的“指导”下，他站到人较少的位置，打开直播软件，把手机藏在右衣袖里，只露出摄像头，不时用左衣袖遮掩，安静地开始直播……
“拿出来！”徐祎朝杨立辉摊开手掌，命令道。
杨立辉的手机放在衣袋里，他的手抓着手机，掌心全是汗。
“快点。”徐祎强硬地说，还不人赃并获？“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我、我手机没电……”杨立辉结结巴巴地编出一个拙劣的理由，“关、关机了。”
“哼！”徐祎十分不屑，这种破说辞？这时候还在垂死挣扎？他转头向站在场边的元捷喊了一声：“元捷！充电宝和充电线！”
“来了！”元捷直接朝徐祎扔了个巴掌大的一万毫安充电宝，附带两根充电线——苹果的和安卓的。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徐祎准确无误地抬手接到元捷隔老远扔过来的充电宝和充电线。
“拿出来吧。”徐祎低头绕着两根数据线，语气很差，但没有要动手的迹象。
“我、我肚子疼，想上厕所。”杨立辉捂住小腹，皱着脸，看似很难受。
“可以，你去厕所，手机给我。”徐祎甩着手中的两根充电线，来回抛接充电宝，耐心地等着杨立辉，“我帮你的手机充电，等你上厕所回来，就能开机了。”
站在杨立辉后方和左右的队员看愣了神，这个徐祎……师兄？好凶。
仿佛徐祎手中甩的不是充电线，是铁链；抛的不是充电宝，是砖头。
令人望而生畏，毛骨悚然。
“徐祎！你在那儿干什么？怎么还没好！”曾纪才踮起脚尖往徐祎那边张望，“是不是要我来检查？”
“杨立辉，你再不上厕所，可能就得就地解决了。”徐祎抱着手臂，仰头看着杨立辉，“这是很不文明的。”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杨立辉慌得直想尿，伸手抓住刘子曜的衣袖。
“别拽我。”刘子曜用力甩开杨立辉的拉扯。
“不给？”徐祎紧盯着杨立辉的双眼，又问了一遍，“那我喊了？”
“不是……”杨立辉抓住徐祎的手腕，急得快掉泪，却不知该如何阻止徐祎，“求求你别……”
徐祎没有理会杨立辉，大声道：“L队的周锋教练啊，你的队员杨立辉不配合检查，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呢？”
周锋尚被蒙在鼓里，只是检查手机，为什么杨立辉不肯配合？徐祎怎么会喊出杨立辉的名字？难道他认识杨立辉？
周锋没有细想，径直走到杨立辉面前，从他衣袋里拿出手机，放到徐祎手中。
“这不是有电么？”徐祎滑动手机屏幕，不屑地笑出声，“输密码。”
徐祎把手机放到杨立辉面前，后者战战兢兢地托住自己的手机，颤巍巍地按下几个数字。
徐祎翻看杨立辉装的软件，点开其中一个：“好熟悉的软件。”
杨立辉瞬间脸色苍白，手脚冰冷，甚至忘了呼吸，怎么会？不可能……
刘子曜被徐祎震慑到了，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徐祎朝他撒火。
周锋看着杨立辉和刘子曜的表情，心中暗叫不好，但徐祎是国家队队员，他不能贸然打断徐祎的动作，只能紧了紧拳头。
“刘子曜，把ID念出来。”徐祎突然把手机放在刘子曜面前，对他说。
刘子曜没想到徐祎会叫自己，一时被吓个半死，磕磕绊绊道：“y、y、yl、l、lh、0、0、5、10、t、t、c……”念完后，他差点腿软跪地。
徐祎又喊道：“元捷！刚刚那张截图是怎样来着？”
元捷早就记住了，高声回道：“偷偷开直播的主播，ID是ylh0510tc！”
“还不站出去？”徐祎眼神凌厉，杨立辉被他瞪得连话都不会说了，“要曾副主任请你吗？”
馆里早已安静多时，该听的不该听的，大家已经听得七七八八了。事是L队的杨立辉做的，人是徐祎查出来的。
徐祎的态度非常之恶劣也是事实，几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火，以他为圆心，画一个直径为一百米的圆，所及之处全是点点星火，能快速形成一个火圈。
“女队解散去训练。”岑安严肃地对女队队员说，“都管好自己的嘴和手，明知故犯的，重罚！”
周锋拎着杨立辉的衣领出列，后者不死心，一把扯住刘子曜的衣服：“刘子曜，你帮我解释！”
刘子曜厌恶地甩开杨立辉的手：“解释什么？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别扯上我！”
“是你要我直播的！”杨立辉气急败坏，想和刘子曜来个鱼死网破，“你怎么能不承认？”
“你在胡说什么？”刘子曜无辜而惊讶道，“辉哥，你是不是午觉没睡醒？”
“有什么话，去跟曾副主任慢慢说，别妨碍其他人训练。”徐祎每个字都带着火花，放在一起能串成火把，“赶紧站到前面，别在这儿挡其他队员的路！”
林威风风火火地赶到体操馆时，看到的是这样的场面——
一群男队员三三两两地散开，掩嘴低声交谈；女队员们正在训练，负责指导的教练很是严厉。
徐祎身旁站了几个人，他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许知霖坐在世界冠军榜前的椅子上，拿着拐杖在地上画圈圈，满脸写着“不知发生何事，我只是看客”。
“怎么回事？”林威问何光明，“不训练，围成一堆做什么？”
“偷偷直播队测的人已经找到了。”曾纪才指着杨立辉说，“就是这崽子。”
“什么直播？把话说清楚。”林威听得一头雾水，领导甲在电话里说得模模糊糊，只说出大事了，要他赶紧回来处理。
“主任，您没看微信吗？”何光明问，“您不知道？”
“我不是时时看手机，哪有空看微信？”林威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威打开微信，何光明指着其中一个微信群说：“主任，您看这里。”
林威点进去一翻，终于看到曾纪才说的事，他把相关消息看了一遍，说：“去会议室说。何导留下，管好队员，知霖、徐祎、洛文和天麒，跟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Chapter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