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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第 10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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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
“主上，去往败剑山庄的船沉了，据说宗主与尚华都上了船。”
陈牧画手心一抖打翻了茶盏，他站起身抖了抖衣服上的水珠子，面色镇定道：“真儿......的尸体找到了吗？”
“只找到了船的残骸，除少数江湖人的尸体之外，其余各大门派的掌门及弟子全部不见踪影，其中也未见尚华的尸体，另外，有一位生还者，据说是乌穆门弟子，已被乌穆门的顾青凡带回了客栈。”
陈牧画心不在焉的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他看着面前的黑衣人道：“此事有些蹊跷，尚华如此狡诈，岂会与真儿一道上船去败剑山庄。”
“听闻败剑山庄隐藏在一座偏远的海岛之上，当日败剑山庄派船来接人，有邀请函者方能上船，许多门派弟子皆在码头送行，他们亲眼见到尚华与宗主同时上了船。”
“真儿秉性自负，尚华越是光明正大，他越是会放他一马，不会立即杀他，至于上了船之后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主上，可否容属下说一句。”
“你说。”
男子沉声道：“尚华武功高强不怵宗主，但他性情狡诈，从来不会与人硬碰硬，此次他以真面目示人，大大方方上了败剑山庄的船，只怕他早已做好准备，有了一番盘算。”
“那又如何？”
“主上与尚华合作已久，尚华却处处提防我们，在属下看来，如今尚华下落不明，主上恰好趁这个机会与他划清界限。”
陈牧画踌躇道：“可啸渊剑的下落只有他知道，而且他手中有一张牛皮纸。”
“主上，啸渊剑可只有一把。”男子低声道，“即便尚华侥幸逃生，从败剑山庄带回牛皮纸，他手中也不过两张，只要主上能拿到楼清风和羲山派那两张牛皮纸，主上就有了与他抗衡的筹码。”
“真儿性格霸道，他有九天剑在手，岂容啸渊剑现世，只怕那两张牛皮纸早已到了他手中，如今已随他沉入了海底。”陈牧画疲惫的合上眼，“当务之急先把人找到，无论是真儿还是尚华，一定要找到他们，哪怕是他们的尸体。”
“属下遵命。”男子道，“主上，另有一事。”
“说。”
“有人看到赵裴染也来了海城，随行的还有景霁的师弟与徒弟。”
“他那徒弟不是残废了吗？”陈牧画摆摆手道，“罢了，不去管他们了，裴染来海城想必也是来找真儿下落的，随他们去。”
“是，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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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裴染坐在酒楼的角落处，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楼小渔看了他一会儿道：“你胡子上沾到了水。”
赵裴染笑吟吟道：“假胡子不太习惯。”
楼小渔夹起一块肉放进封澄碗里，问道：“段教主为何日日躲在客栈里不出来？他怕什么？”
赵裴染做了个“嘘”的手势，道：“小声一点，海城如今聚集了许多武林高手，若是他们知道鸿血来了，恐怕又要掀起另一场干戈。”
楼小渔诧异道：“为何？难不成段教主以前做过许多大逆不道的事情？”
“从来没有。”赵裴染摇头道，“他的手比谁都干净，可即便如此，只要他是段鸿血，是魔教教主，是鬼尊的儿子，那么杀了他便是替天行道。”
封澄放下筷子，愁眉不展道：“这对段教主不公平。”
“天底下哪有公平的地方。”赵裴染笑道，“好了，吃菜吧。”
楼小渔道：“可你为何要乔装打扮？”
赵裴染捋着假胡须，眨了眨眼道：“我的仇家也不少，谁叫我是陈道真的师弟，船上唯一的生还者是乌穆门的弟子，也是顾青凡的师兄，他们如今就住在对面的客栈，待会儿他回来之后，你们上门去问。”
楼小渔问：“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过去？”
“你喜欢的话，也可以抖抖索索的过去。”
楼小渔：“......”
“放心吧，羲山派在江湖上名声响亮，与大多门派交善，况且澄儿辈分不小，论资排辈，顾青凡不过是个晚辈。”赵裴染笑得一脸无害，“有我在这里守着，不会叫你们吃亏。”
楼小渔问道：“话说回来，那顾青凡是什么来头？”
“顾青凡乃是乌穆门掌门顾则盛的徒弟，也是他义子，他武艺非凡，在年轻一辈中属于佼佼者，据说他性情乖张，颇为跋扈，不过顾则盛对他十分疼爱，也有流言提到，顾青凡或许是顾则盛的私生子。”赵裴染笑了笑道，“这些传言不说也罢。”
楼小渔道：“说说呗，还有什么有意思的？”
赵裴染笑着打了打他的额头：“你当我是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好好学学你小师叔，吃饭要认真。”
封澄茫然的抬起头。
赵裴染哈哈一笑，他向外看一眼道：“这不，顾青凡回来了。”
楼小渔连忙探出头往下看。
来人三十多岁的年纪，手持长剑，着一袭青衣，脚步轻盈，头发用一根缎带简单的束起，马尾随着身体轻轻摇摆，走进客栈前，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猛地转过头，扬起脸看向酒楼的二楼。
楼小渔依旧趴在窗台上，托着腮看着他，半点没有惊慌之色。
顾青凡冷若冰霜的脸上突然露出笑容，他勾了勾唇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楼小渔哈哈大笑，朝他招了招手。
封澄嘀咕道：“你们认识吗？”
楼小渔摇头道：“许是一见如故吧，走吧，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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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凡笑盈盈的进了门。
江育人在院中来回徘徊，脑门上豆大的全是汗，见顾青凡进来，干巴巴的笑道：“青凡，遇到什么好事了？笑得这么高兴。”
顾青凡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他自小独来独往，性情孤僻，师兄弟中只有江育人愿意与他来往。
江育人习武资质不佳，性格懦弱自卑，初来乌穆门时受尽了欺负，后来幸得顾青凡照料，境遇才渐渐有了好转。
彼时，江育人唯顾青凡马首是瞻，顾青凡亦当他是唯一的好友，可今时不同往日，人总是会变得。
顾青凡淡淡道：“没什么？找我有事？”
江育人道：“大师兄吩咐大家今晚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启程回去。”
“回去？师父没找到，谁敢回去？”顾青凡冷笑道，“严耿威那只缩头乌龟，丢下师父自己上岸，你叫他自己来跟我说，看我如何教训他。”
江育人脸色黑如锅底，道：“也不能这么说，好歹他也是我大舅子。”
顾青凡面沉如水，忍了半晌才道：“你是不是没有女人活不下去，他那妹子又聋又哑，还是寡妇，你还当他是看得起你，你有没有脑子？”
江育人握紧拳头，咬着牙道：“你给我闭嘴！执迷不悟的人是你，你向来我行我素，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你若是还当我朋友，就莫要再羞辱我的妻子与大师兄。”
顾青凡将剑抱在怀里，嗤笑道：“巧了，我从来也没当你是朋友。”
“哈哈哈，妹夫，你都听到了，顾青凡可从来不曾将你放在眼里。”严耿威携一群师弟出现在院中，将顾青凡团团围住。
顾青凡冷眼道：“江育人，你还等什么？还不赶紧站到严耿威的身边去？”
江育人蹙着眉似乎在犹豫，踌躇片刻之后，垂下脑袋缓缓走向严耿威。
严耿威扬声大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顾青凡，如今师父已经亡故，我身为大师兄，接任掌门之位责无旁贷，只要你尊我一声掌门，我今日便饶你性命，否则就别怪我在此清理门户。”
顾青凡勾唇笑道：“就凭你们这些废物？”
“大言不惭，今日大师兄让你看看，谁才是废物。”
气氛剑拔弩张之时，楼小渔与封澄缓缓步入院中。
严耿威冷声道：“这间客栈我们包下了，要住店去别的地方。”
楼小渔挑了挑眉，笑嘻嘻道：“巧了，这间客栈我刚刚买下了，你们都给我滚蛋。”
顾青凡笑道：“原来是刚才那位小兄弟。”
封澄抱拳道：“诸位，在下羲山派封澄，这位是我师侄楼小渔，他方才是和诸位开玩笑的，还请诸位不要见怪。”
严耿威不屑道：“你们是羲山派弟子？前来何事？”
封澄道：“数月前有一艘去往败剑山庄的船在海中沉没，不瞒诸位，我掌门师兄景霁也在船上，听闻乌穆门有位弟子得以生还，我等便不请自来，想要了解一下当日的情况。”
严耿威道：“你要找的人就是我严耿威，不过我现在忙着处理家务事，没有闲情逸致和你废话，你们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伤及无辜。”
楼小渔不耐烦道：“跟他客气干什么？先把他抓起来揍一顿，揍服气了再叫他说。”
顾青凡赞扬道：“好主意。”
封澄迟疑道：“可是，赵大侠不是这么交代的。”
楼小渔道：“他也没说不许打，咱们也算先礼后兵了，管那么多干什么，找师父要紧。”
严耿威咬牙道：“你们嘀嘀咕咕的说什么？我看你们找我是假，怕是来救顾青凡的吧。”
顾青凡道：“啰嗦，你们不打，我打。”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