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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第 1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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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禄立刻毕恭毕敬的站了起来，俨然一副恪尽职守的模样。
钱四方笑吟吟道：“我听说，今儿个楼小渔第一回当班，师叔特意前来关
心关心，哎，这掌门师兄不在，你这孩子真是孤苦伶仃，要不然，你跟着钱师叔学武吧，你看如何？”
楼小渔嗅了嗅鼻子，蹙着眉道：“这么一股酒味。”
钱四方跟着吸了吸鼻子道：“哪来的酒味？”
“原来是钱师叔身上的酒味，我说钱师叔，怎么大清早的就喝起酒来了。”
“胡说，我何时喝酒了？”
“那你怎么满口胡话。”楼小渔愁眉不展，“我可是羲山派掌门唯一的传人，你大摇大摆走过来说要收我当徒弟，难不成是想要越俎代庖，也捞个掌门当当。”
“你再敢胡说，担心我教训你！”钱四方撩起袖子，作势要打他。
楼小渔连忙改口道：“钱师叔恕罪，弟子口不择言，还请钱师叔不要和弟子计较。”
“这还差不多。”
“弟子真是错错错，错的不能再错，怎么能和一个满口胡话的醉鬼讲道理。”
钱四方大喝一声，当真拔剑教训起了楼小渔，阮勤在后急忙拦钱四方，却被钱四方狠狠甩在地上。
楼小渔笑眯眯的拔剑接招，两人突然打了起来，刀剑相击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阮勤吃过这楼小渔的亏，这小子最擅长激人发脾气，和他动气准没好事。
袁禄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楼小渔真真是个惹事精。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钱四方心中存气，剑起剑落毫不留情，他使出七成功力，将楼小渔的剑挑开，一掌打响他的胸口。
就在此时，一只酒葫芦飞了过来，准确地打在钱四方的手腕上，钱四方手腕一麻，他恶声恶气的转过头去：“是谁！”
只见一个无腿的老头坐在地上，衣服下摆沾满了泥渍，眼神阴恻恻的看着他，灰色胡须染满了尘埃，双眸却精明而锐利。
钱四方脸色大变，恭敬道：“见过师伯。”
楼小渔擦了擦嘴角的血，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
空放道：“钱四方，今日你当差？”
钱四方干巴巴的笑了笑：“师侄来看望两位弟子，不想打扰了师伯静修。”
空放转眼看向楼小渔，问道：“这是谁？”
钱四方冷哼道：“他是掌门的徒弟，出去了两年，回来不像话，我和他好好说道不行，非要逼我动手。”
空放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滚！”
“是是是，我这就走。”钱四方殷勤地笑了笑，带着阮勤离去。
空放双手撑着地往前挪了两步，指着袁禄道：“你拿着酒葫芦，给我打一壶酒来。”
袁禄道：“师公，小渔今天第一天当班，我走了怕他一个人应付不来。”
“我在这里等着你，有我守着入口，谁敢乱来？你快去快回。”
“是，师公。”袁禄朝楼小渔使了使眼色，捡起酒葫芦离开了入口处。
楼小渔道：“见过空放师公。”
空放捋了捋胡须道：“你打不过钱四方。”
楼小渔淡淡道：“现在打不过，以后我一定把他打趴下。”
“瞧你的意思，你今后还想打他一顿？”
楼小渔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明知打不过他，何必与他硬碰硬，白白受了伤。”
“这点小伤算什么，他要是再出手重一点，我有的是办法让他连夜来给我负荆请罪！”
“你这小子真是睚眦必报。”空放嗤笑道，“小景怎么会收了你这样的徒弟，真是糊涂。”
“喂，说我就说我，别说我师父，我师父英明神武，不知道多聪明。”
空放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他朝楼小渔招招手：“你想不想跟师公进去玩玩。”
“去哪儿？”
“当然是去秘境之中。”
“不去。”
“真的不去？里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你师父经常在里面闭关，你想不想去看看他休息的地方？”
楼小渔不耐烦道：“你少捉弄我，我脸上写着蠢货吗？我的职责是看守入口，不让任何人进去，你倒好，还想忽悠我进去？师公，喝酒误事啊。”
空放气极道：“无趣至极！无趣至极！”
楼小渔不再理会他，环起手臂抱着剑，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
袁禄去了许久才回来，回来时却是与封澄一道。
封澄手里提着食盒，远远地朝楼小渔挥了挥手。
楼小渔揉揉肚子，不知不觉竟然已是晌午。
封澄走近行礼道：“见过师伯。”
空放嗅了嗅鼻子：“好香啊，什么菜这么香？”
封澄揭开食盒的盖子，里面放着一碗玉米馒头，一碗水煮青菜，还有一碗浓油赤酱的红烧肉。
封澄道：“师伯，到吃饭的时间了，你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空放拼命吞咽着口水，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红烧肉，烦躁道：“不吃不吃，我日日餐风露宿，喝的是山间露水，吃的是野果山珍，岂能吃你们这些俗物，真是耽误我练武，我回去了，你们自个儿吃吧。”
封澄呐呐道：“那师伯慢走。”
空放舔了舔嘴唇，拿起酒葫芦消失在了入口处。
楼小渔嘀咕道：“怪人。”
袁禄笑眯眯道：“那小师叔，我不客气了？”
封澄忙不迭的点头：“快吃吧，都凉了。”
袁禄殷勤道：“要我说咱们羲山派这么多师叔伯中，就属咱们小师叔最有人情味，这么一大碗红烧肉，大过年的也轮不到我吃。”
楼小渔拿起一个白馒头，不高兴道：“少打趣我小师叔啊。”
“哈哈，我去旁边吃，不打扰你和‘你’小师叔说话。”袁禄哈哈一笑，夹了几块肉端着碗去了旁边。
楼小渔一口没吃那红烧肉，他掰开白馒头，夹着青菜咬了一大口。
封澄小声问道：“你不吃吗？”
楼小渔斜眼看着他：“去看你娘了？”
封澄蹲在地上怯怯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不然哪来的红烧肉。”楼小渔皮笑肉不笑道，“趁我当班，就偷偷溜去看她。”
封澄为难道：“我也是临时想起来的，平日我总和你形影不离，也想不到去看她......”
楼小渔嗤了一声，盯着封澄委屈的脸看了许久，叹气道：“算了，难不成我还和她争风吃醋？”
楼小渔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嚼了几下道：“味道还行。”
封澄眯起眼笑道：“我和她说你今日当班，她知道你辛苦，特意给你做的，她现在已经改好了，她向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封澄的语速突然变得快了起来，带着几分雀跃与局促，他试图令自己显得没有那么眉飞色舞，却又忍不住想告诉楼小渔他此刻激动的心情，可同时他又生怕楼小渔会泼他冷水，只要楼小渔冷着脸说他娘一句不好，封澄毫不怀疑自己会像鸵鸟一般，从此躲在这羲山之巅，再也不去看他娘亲。
抛开了彼时的恩怨，他心中无比想认回这个娘亲，封澄絮絮地说着他娘亲的好话，眼神中透露着希冀。
楼小渔微微笑了笑，道：“傻瓜，她对你好才是真的，对我好做什么，我又不是他儿子。”
“不是有个成语叫爱屋及乌吗？”
楼小渔笑着打他的额头：“最近读了不少书啊，快点吃吧，再不吃就没了。”
楼小渔夹起一块红烧肉送进他嘴里，袁禄探出脑袋看了一眼，楼小渔抬起头的瞬间又飞快的缩了回去。
吃过午饭，封澄就拎着食盒回去了。
袁禄目送他远去，问道：“小渔啊。”
“怎么了？”
“你和小师叔？”
楼小渔面色如常道：“我和小师叔怎么了？”
袁禄盯着他看了片刻，摇头道：“没什么，我想多了。”
楼小渔勾了勾唇角，并未顺他的话音说下去。
袁禄道：“你和小师叔真是要好，自从你来了之后，我瞧他每日高兴多了，如今真是羡慕小师叔，有你陪着他，还找回了娘亲。”
楼小渔问道：“他以往......过得不好吗？”
“那倒不是。”袁禄道，“他毕竟是小师叔，我们几个晚辈哪管他多少岁，一听见师叔来了，吓得动都不敢动，还有方祁那厮，日日‘方祁参见小师叔，方祁恭送小师叔，小师叔英明’，他这般恭恭敬敬，我们又岂敢造次，小师叔每日高高兴兴的来，威威严严的走，如今想想，小师叔如此这般，有方祁一半功劳。”
袁禄模仿着方祁一本正经的模样，倒是把楼小渔给逗乐了。
“袁禄，你为何来羲山习武？”
“我啊？”袁禄蹲在地上，拨弄着青青绿草，“我爹本是一户大宅子里的管事，有一日回家晚了，在路上被人打劫，脑袋上挨了几下，没等送到医馆人就没了。老爷念我们母子孤苦，把我们接去了大宅子住，让我娘在厨房帮忙，我那时候不过三四岁，老爷看我机灵，让我去陪少爷读书，我也记不太得，总之我把少爷打了一顿，后来就没好日子过了，夫人成天找我和我娘麻烦，那小少爷经常捉弄我，他一捉弄我，我就揍他，记得有一日，我被夫人用藤鞭抽了几下，我气得跑到了街上，恰好就是那时候遇到了师父。”
袁禄忽然笑了起来：“师父见我衣服破烂，身上还有伤，以为我是无父无母的小乞丐，就想收我为徒，得亏我当时机灵，二话不说先拜了师，后来师父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个娘，师父骑虎难下，只好去与我娘商量，要带我回羲山，一番波折之后我就跟师父来了羲山，哎，现在想想，老爷夫人其实都是好人，那小少爷也受了我不少欺负，你呢？你放着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不做，跑来这里受苦做什么？”
“别提了，还不是我爹，我爹楼清风，年轻时候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武功了得，能掐会算，精通暗器机关之术，可他偏偏不喜欢我习武，你都不知道他多坏，我吵着要习武，他二话不说先是答应，然后每样教你一点，每样都不把你教会，弄得我后来是样样都会，样样不精，我想就算了，往后我不跟他学了，我要跟天下第一学武功，正巧在闵州城遇到了师公和小师叔，我死乞白赖的跟来了。”楼小渔叹气道，“凭我的天资，要是早学十年，今日一定能把钱师叔打趴下。”
袁禄哈哈大笑：“你志气颇高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