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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第 15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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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小渔倚着树干打瞌睡，一颗小石子儿砸向他的后脑勺，楼小渔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猛一回头，却见空放师公坐在幻海秘境入口处看着他。
楼小渔咧嘴笑：“师公来了。”
“你们回来了？澄儿如何了？”
“劳师公挂心，一切都好。”
空放用手撑着地慢慢向他挪近，微微叹气道：“当日也怪我走得急，让钱四方没大没小，不过你们以后就知道了，这江湖上的事情再大不过头点地，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今天怎么一个人？”
“马上过年了人手不够，袁禄临时被叫走了。”楼小渔就地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兜花生米递过去。
“你这臭小子。”
“师公啊，我听说以往幻海秘境里关押着许多罪大恶极之人，是不是真的？”
空放回忆起往事，感慨道：“当日师父武功大成，已遁入无人之境，天下再无敌手，你别看如今陈道真声名在外，师父巅峰之时，十个陈道真都不够看的。”
楼小渔双目发亮。
空放继续说道：“江湖上凡出现滥杀无辜声名狼藉之徒，均逃不出师父的手心，彼时的江湖那叫一个风平浪静，可师父却被心魔困住了。什么是恶什么是善，江湖尔虞我诈，你争我夺，纷纷扰扰没有尽头，师父武功问鼎江湖，生死尽在他掌控之间，他陷入了迷茫和自我否定之中，为了打破心魔，他建造了幻海秘境，从此封剑再不杀生。”
楼小渔道：“师祖如此谪仙般的人物也会有心魔啊。”
“是人都会有烦恼，师父自然也不例外。”
楼小渔问道：“我还听说幻海秘境关押过鬼尊？”
“被他跑了，真真可恨至极。”
楼小渔吃了一粒花生米，说道：“我在梓山教住过几天，见过鬼尊的儿子，叫什么来着，段鸿血，没错，段鸿血，诶，师公，鬼尊还有别的儿子吗？”
“我怎么知道，你总打听这些做什么？我看你是拜错了门派，不如叫幕彦引荐你去闻风楼做徒弟。”空放冷冷睨他一眼。
楼小渔笑笑，把花生米塞进他手里：“师公吃嘛，再吃点儿。”
空放定定的看着楼小渔的笑颜，半晌说道：“幕彦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是羲山派掌门了。他习武不比你早几年，只是他根骨奇佳，又勤奋刻苦，你比他不及。”
楼小渔嘿嘿一笑：“拿我跟掌门师公比较，多不好意思啊。”
空放沉默半晌道：“你资质不差，若是愿意勤奋，还有的追。”
“我追师公作甚，比不得比不得。”
“要成为江湖中首屈一指的武林高手，除了根骨与天赋外，还需看机缘奇遇，你不必妄自菲薄。”
楼小渔不知他何意，不由得露出疑惑的表情。
空放忍耐了许久，终是按奈不住问道：“你是柳幕彦还是柳幕笙的儿子？”
楼小渔哈哈大笑：“师公你说什么呢，我是满州楼清风的儿子，我姓楼的。”
“不必骗我，幕彦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与他年轻时候长得有九成像。”
“师公你带我进去幻海秘境玩儿玩儿，我就告诉你，如何？”
“不如何。”空放抓起地上的花生米袋子，转身就跑。
*** ***
晌午时分，封澄来给楼小渔送饭，两人就地而坐，楼小渔端着碗，嬉皮笑脸地问：“小师叔中午吃饱了吗？”
“吃饱了呀。”
楼小渔夹起碗里的鸡翅喂到他嘴边，笑道：“再吃点儿？”
封澄咽了咽口水，笑眯眯的张开了嘴。
“来，再吃块豆腐。”
“小渔，你吃吧，我够了。”
楼小渔一边扒饭，一边问：“阮勤有没有找你麻烦？”
封澄疑惑道：“阮师侄为何要找我麻烦？”
“没有就好。”
封澄抱着膝盖叹气：“我实在想不明白，段大哥怎么会是尚华呢。如果陈七说的都是真的，除夕这一日尚华便会来大闹羲山，这可如何是好。小师兄叫我不要管，只安心习武，小师兄写了信给师父，也不知道师父收到没有。”
“你都告诉林师叔了？”
“自然应该告诉他。”
楼小渔点点头，道：“尚华除夕不会来闹，放心吧。”
“为何？”
楼小渔道：“小师叔，你知不知道成为一名机关大师最要紧的是什么？”
封澄苦思冥想半天，灵光一闪道：“我知道，要脑袋聪明，就像你这样。”
“小师叔还知道恭维我呢？”楼小渔哈哈一笑，“聪明自然重要，更重要的是眼睛和手，机关是冰冷的精密制造，一分一毫都不能出错，幻海秘境是根据五行八卦打造，周围种满奇花异草，是幻象与药理的结合，小师叔你知不知道，森林是会动的。”
封澄歪着脑袋认真听他说。
楼小渔吃完最后一口饭，擦了擦嘴说：“我如果是机关大师苏岂常，绝对不会将密室建造在森林中。”
“那是什么意思呢？”
楼小渔在心里琢磨，师父并未收到败剑山庄送来的拜帖，他登船拿的那张是段鸿血给他的，若背后是段乘风的手笔，那么他想对付的便是段鸿血。叶夫人闯入幻海秘境寻找牛皮纸，其后陈七又称叶夫人的目的是探寻密室下落，无论如何兜兜转转却导致小师叔远走天涯。
尚华对付了段鸿血，又支开了小师叔。
啸渊剑为魔教段通天所有，段鸿血是鬼尊段容的儿子，段乘风亦是。
段鸿血......段乘风......小师叔......
楼小渔深深吸了口气。
“小渔你在想什么？”
楼小渔恍然回神，说道：“我在想，那间密室会在哪里。”
“我知道了！”封澄笑眯眯，“一定是在北山崖。”
“北山崖？为什么？”
“因为北山崖没有森林啊。”
楼小渔哑然失笑，又道：“说起来我来羲山这么多年还没去过北山崖。”
“那是历代掌门修炼闭关的地方。”封澄道，“不过二师兄如今喜欢在幻海秘境闭关，北山崖也好久不去了。”
“咱们明天去看看？”
“好啊，我带你去。”
*** ***
北山崖在羲山北面，悬崖陡峭高耸入云，四周无路，被群山环抱在中央，北山崖上只有一栋石室拔然而起，周遭荒草丛生，悬崖峭壁旁一条粗壮的铁锁直垂而下，紧贴在悬崖壁上。
楼小渔感受着耳边狂风鼓作，他紧了紧衣服道：“小师叔，这就是北山崖？”
封澄颔首道：“你瞧见那条大锁链没有，它原本连接着北山崖和羲山后山，当年师父为逼二师兄修炼内功心法，一剑斩断了锁链，如果要过去对面，只能靠自身轻功修为，走吧小渔，我们过去吧。”
楼小渔蹲在地上：“我脚软，我蹲会儿。”
封澄笑道：“别害怕，小师叔带你过去。”
“谁、谁害怕了？”
封澄揽住他的腰，踮地一跃，凌空越向北山崖。
两人平稳落地，楼小渔的心刚一落地，就兴奋地大叫：“小师叔，你也忒厉害了，鸡腿没白吃。”
封澄负手而立，挑眉道：“本来就是。”
楼小渔走进石室，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一颗果树长在角落，只靠微弱的阳光维持养分，却长势喜人枝繁叶茂。
封澄也十分惊喜，双目透露着崇敬：“师父和师兄都在这里闭关过的。”
“什么也没有啊。”
封澄道：“习武本就应该空无一物，从无中生有，方属上乘武功。”
“倒是个好地方。”
“自然如此。”
“在这里亲热也没人瞧得见。”
封澄板起脸来：“楼小渔！这可是历代掌门修炼的地方，你怎么能如此下流！”
楼小渔摸着鼻子讪讪地笑。他心道，这怎么是下流呢，这可是人之常情。
封澄钦羡的抚摸着石壁，转眼就把楼小渔的浪荡之词抛诸脑后，半晌他问道：“可是密室在哪儿呢？”
楼小渔没有回答他，却盘腿坐下，从怀里拿出一块牛皮纸来。
封澄大吃一惊：“这是什么？”
“四张牛皮纸之一啊。”
“从哪里来的？”
“自然是我老爹楼清风给我的，苏家手里那块。”
封澄在他身旁坐下，疑惑道：“楼前辈不是将它给了先生吗？”
“那是师爹为了保护我老爹不受江湖人侵扰，刻意流传出去的风声。”楼小渔得意道，“师爹仗义，给我楼小渔面子。”
“先生是不想二师兄着急担心，先生向来都想的周到。”
“就你懂！”
“本来就是。”
楼小渔将那牛皮纸翻来覆去的看，只这一块却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又找不到密室的入口，两人在石室里呆坐了一会儿后起身离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