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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 7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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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楼小渔道别了楼小蝶，随着陈道真的队伍上了路，周展鹏那小子只好等他下回再来收拾。
自从那日他师父与柳凤吟交手之后，楼小渔便发觉他师父时常躲在屋里睡觉，有几次更是撞见了他喝药。
楼小渔起初以为景霁病了，可人前他却是活蹦乱跳春光满面，没有半点病态。
白天赶路之时，景霁便躲在马车里睡觉，进了客栈吃过饭又是睡，日日睡夜夜睡，睡得可谓是暗无天日。
几天之后，楼小渔终于是按捺不住了，趁他师父吃饭的时候，小声问道：“师父，你吃完又要去睡了？”
景霁扒着饭，含糊不清的回答：“天黑了，为何不睡觉啊？”
楼小渔问：“可你睡了好几天了。”
“谁不是天天都睡觉啊？”景霁往封澄碗里夹了块肉，“小师弟多吃一点。”
楼小渔还要再问，陈道真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不要打扰你师父吃饭。”
楼小渔嘀咕了两声，也往封澄碗里夹了菜，“小师叔吃饭。”
封澄端着碗，一脸莫名其妙。
入夜之后，景霁便去睡了，楼小渔提着剑在客栈的院子里练剑，他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明白，封澄见他总是分神，便放下了剑，问道：“小渔，你在想些什么？不妨和我说说。”
“也没什么，我见师父这几日似乎身体不大好，问他他却又说不是，也不知他怎么了，是不是那日和柳凤吟交手受伤了。”
“你误会了，师祖过世之前将毕生功力都传给了师兄，二师兄当日年纪尚轻，无法克化师祖雄厚的内力，故而沉睡了几年，如今他虽然醒了，但师祖的内力岂是这么容易承受的，二师兄与我们不同，他睡着了之后亦能修炼内功心法，这几日不过是专注于修炼罢了。”封澄欣慰的笑了笑道，“难为你这么关心二师兄，他嘴上不说，心里一定很高兴。”
楼小渔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我还以为他是绣花枕头呢。”
“……刚夸了你，你就讨打，好了，练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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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不作美，黎明时分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狂风鼓作，雨水沉积，整间客栈像是泡在水里一般，角角落落里皆是潮湿黏腻的气息。
陈道真吩咐众人留下休整，待天晴了再上路。
楼小渔留在房间里修炼内功，不知是否因为天气阴霾，楼小渔始终定不下心，内心浮躁忧虑，难以排解。
他慢吞吞的下了床，见封澄已然入定，便静悄悄的出了房间。
楼小渔去了大堂，见大堂里空无一人，他随意找了位子坐下，招呼店小二过来。
店小二笑语盈盈的走到他身旁，问道：“客官，有何吩咐？”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我一同来的几人都吃了吗？”
“都吃过了，兴许是吃饱了在屋里休息，就剩您和您小师叔没吃了。”
“给我下碗面，再随便炒两个小菜，我小师叔等他想吃了再说。”
“晓得嘞。”店小二转身离去。
楼小渔忽然眯起了眼，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店小二脖子上的痦子，喃喃自语道：“眼熟……”
片刻之后，店小二端着小菜和面过来，殷勤道：“客官吃着，有什么吩咐尽管喊小的。”
楼小渔拿起筷子，挥挥手道：“去吧。”
店小二含笑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楼小渔笑眯眯的看着他，拿着筷子在菜盘子里挑三拣四起来。
这小二似乎在哪里见过……楼小渔正觉得不对劲时，大门被推开了，两个浑身湿漉漉的男子站在门口掸着水，年长那位朝着店小二喊道：“小二，有没有空房？”
楼小渔的筷子倏地掉到了地上，面前那一身窘迫的男人不是楼清风还能是谁？
他爹穿着破布棉袄，背上扛着一个大包袱，身旁的元福一脸疲惫，大圆帽时不时的滑到他脸上。
楼小渔忽然眼眶就红了，鼻子酸的无法呼吸，他以为他爹在满州享福，却不知他是如今这般狼狈落魄的模样。
楼小渔明明应该冲过去，可两条腿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步也挪不动。
楼清风并未看见他，自顾自的环顾着四周。
店小二走向楼清风，笑道：“客官不巧，咱们这小客栈今日住满了，您看是不是先在大堂里喝口热茶擦擦脸，小的上楼去问问，看能不能挤一挤腾间房出来。”
“也好，正好肚子也饿了，先吃口热饭吧，小二你看看，有什么方便的小菜，随便来几个。”
“好嘞，客官您先坐。”
元福连忙拉开椅子请楼清风坐下，随后他拉开旁边的椅子，正准备坐下，目光却恰好与楼小渔对上，他一脸惊喜，随即却又惊慌的不知作何反应，只像根竹竿似的站着不动弹。
楼清风敲了敲腿，对元福道：“还不坐下？是不是要我请你？”
“少爷……”
“说了多少遍了，如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楼清风道，“等雨过天晴了，咱们再去羲山看他。”
“少爷、少爷他不在羲山……”
“他不在羲山还能去哪儿？”
楼小渔脑袋一片空白，挪动着步子，走到楼清风身后，轻声细语的喊了声：“爹。”
楼清风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板凳上跌了下去，楼小渔连忙去扶他，楼清风踉踉跄跄的站稳，瞠目结舌的看着楼小渔：“你怎么在这儿？”
楼小渔吸了吸鼻子，抱着楼清风的身体，嘶哑道：“爹，你怎么成这样了？”
楼清风干巴巴的笑了笑：“你们姐弟都不在家，我就带着元福四处走走，游览一下湖光山色。”
楼小渔没吱声，用手指扣着楼清风衣服上的洞。
楼清风嘿嘿笑了笑：“我也体验一下平民老百姓的生活。”
楼小渔闷闷不乐，他正欲点头，目光却瞟到了他衣服里面的金丝甲，楼小渔脑子飞快地转动，却在此时，店小二端着热茶过来，笑道：“各位请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饭菜一会儿就好。”
楼小渔抽丝剥茧般的将脑袋里面的东西整理清楚，他问店小二道：“什么菜？”
店小二愣了愣，半晌才道：“四喜豆腐，酱牛肉。”
“茶就不喝了。”楼小渔按住茶壶道，“喝饱了吃不下饭，赶紧上菜。”
店小二坦然的笑了笑道：“随客官喜欢。”
楼清风茫然的看着楼小渔。
店小二转身之后，楼小渔飞快地对楼清风道：“爹，你跟我上楼见我师父。”
楼清风站在原地不动，元福迟疑道：“少爷，我们这番打扮会不会太冒失了，不如等我们吃过了饭修整一番再去吧。”
“还吃什么吃，这店小二我见过许多次，他已经跟踪了我月余了。”
楼清风拍了拍楼小渔的肩膀，垂眼叹气道：“我的命数到今天已是生死一线，小渔，逃不了了。”
元福把帽子扶正，纳闷道：“老爷，您在说什么，咱们这一路一直相安无事，怎么突然……”
“爹，你放心，有我师父和师爹在，不会有事的，你跟我上楼。”
楼清风按住楼小渔，颔首道：“你瞧这客栈，太反常了，静悄悄的，只有雨声……”
“虎父无犬子，楼老爷的儿子果然如你一般精明，只是你们这面不吃，茶也不喝，刀子总该要吃了吧？”
那店小二阴森的声音豁然响起，他端着托盘缓缓走出，饭菜旁摆着一柄匕首，与此同时，十八个黑衣男子从四面八方冲出，将楼小渔等人团团围住。
楼小渔目光幽幽的瞟向楼梯。
店小二嗤笑道：“别看了，除了你那小师叔反常不吃饭外，其他人都晕厥过去了，不过你那小师叔的武艺也不过尔尔，等他来救你？呵，先看看他能不能活着下楼吧。”
楼小渔处变不惊，眼神环顾着四周，楼清风却像是放弃了一般，叹息道：“你要的是我，我跟你走就是了。”
“楼老爷一早如此配合，就不必我们千山万水的找你了。”店小二面色一变，厉声道，“把东西拿出来，否则我先杀了你儿子！还有你女儿，她如今怀孕在身，你不会想你儿子女儿还有那未出生的外孙都死在我剑下吧！”
楼清风仰天大笑道：“你未免太小瞧我楼清风了，大丈夫虽死犹荣，岂能有这般儿女情长，他们是我楼家的血脉，就该为我楼家肝脑涂地，江湖人士，死又何妨？小渔，我问你，你怕不怕死？”
“爹，死我当然不怕，不过我怎么说也是羲山派掌门的嫡系弟子，岂能不战而降。”
战事一触即发，楼小渔拔出未名剑的同时，十八柄泛着森光的长剑同时向他袭来，楼小渔在一瞬间仿佛陷入了黑暗之中，眼前看不见任何光影，剑刃声却在他耳边无限放大，双方的剑势变得极快，楼小渔无法用肉眼去观察，几乎是靠着本能回击。
楼小渔分不清是他在控制未名剑，还是未名剑控制了他。
楼清风赤手空拳，身上却藏着无数暗器，在奋力迎敌的同时，楼小渔剑术的进步也令他着实震惊，然而，无论楼小渔如今武功如何精进，双手难敌四拳，加之元福武功低微成了负累，三人渐渐落入劣势。
楼小渔被步步紧逼，身上受了几处剑伤，在他几乎要败阵之时，余光却瞟见陈道真悄无声息的站在楼梯口。
陈道真懒洋洋的勾着唇，笑得一脸事不关己。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