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0、父亲的善良 ...
-
肖妈妈瞪了女儿一眼，“干嘛这样看着你妈？你妈妈我不是个无情人，跟你爸恩爱得很。蹲监狱两三年对他是一种保护。如果你爸不坐牢，以前那些人不得天天找他去干事？就你爸那种仗义的德行，分分钟重操旧业。两三年出来，周围的环境早就变样，他那时候出来才能真正做到超然于外。”
连身边的莫策也不无赞同，“确实如此。”
肖洒完全释然了。之前还想着她爸爸给警方当卧底，提心吊胆的做无间道，却还要坐牢，心中自然不忿。现在得知肖爸爸这样更安全，她就放心了。
刘队长大掌一挥，“说实话，我就说这样的安排挺好，付出两三年的自由，就可以过清清白白的日子，有闺女给他养老，这代价值了！”
由于肖霸好几年不能出狱，肖洒打算去忠义堂收拾他爸爸的东西。
周末的时候，莫策陪同肖洒一起来到忠义堂的老巢。
这里的景象相比过去的热闹，略显萧条，曾经熟悉的一些人，不是逃离，就是入狱。当然还有一些原来就镇守在这里的人依然坚守着。基本上，洪金强派别的人，几乎一个不剩。对肖霸忠心耿耿的一批人，大多还在。
肖洒想，爸爸要是在，肯定会为他们谋出路。可是他们没有一技之长，原先忠义堂那套不管用，要替他们找出路有点难。
看到彪叔的那一刻，肖洒很是感慨。论明哲保身，非彪叔莫属。风里雨里，换了三个大佬，彪叔依然在这里，不来也不去。
“小洒，你爸还好吧？”
肖洒鼻子一酸，上前抱了抱彪叔。彪叔比父亲老十岁，两鬓斑白，面上已经布着一些褶子，脸上狰狞的伤疤此时格外亲切。忠义堂里极少会让他出任务，都呆在这里发挥类似“管家”的作用。
“他好着呢，呆几年牢狱，很快出来。”肖洒摸摸眼睛。
彪叔长长叹气，“我也要退休啰。”
肖洒一怔，彪叔解释说：“早在莫老大离开忠义堂的时候，我就想跟着离开，偏偏那时你爸坚决留下来。他义薄云天，缺乏心机，为人冲动，我就想留下来看着他点。他没有做过十恶不赦的事，这些年也有退出的想法，恰巧洪金强出现，我顺势劝你爸退居二线，想办法慢慢隐退，别再管事。后来都是洪老大做太过了，加速事情的发展。”
肖洒心里一阵感动，自己的父亲自己了解，爸爸确实是一个没多大心机的人，彪叔帮了爸爸很多。
肖洒问，“彪叔，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还会继续呆在这里吗？有什么需要我的，我绝对义不容辞。”
彪叔哈哈大笑，笑容透着前所未有的轻松，“你爸已经退出来了，我想我也要回去过我想过的生活，回老家打打麻将，养养鸟儿……”
肖洒闻到分离的意味，鼻子酸涩了，“彪叔，我舍不得你，你老家好远，跨了好几个省份。”
“你有时间过来玩，我老家普勒星球的一个旅游小镇，听说这些年游客络绎不绝。我这些年攒下一些钱，足够我过好下半生。”彪叔乐呵呵笑道，“去吧，把你爸的东西都带走，以后都别回这个大染缸，清清白白做人。”
“嗯。”肖洒抹抹眼泪。
四大金刚已经在肖霸的房间收拾半天了，该打包的都已经打包好，唯独角落里的保险柜除外，正准备合力拖回肖宅时，肖洒和莫策进来了。
“大小姐！”四大金刚异口同声。
肖洒点头，爸爸只留下四大金刚给她了。
肖霸独立卧室的保险柜，肖霸有特别交待过，之前在监狱的时候透露给她密码和交给她钥匙，这是连肖妈妈都不知道的，里头藏着他的秘密。
肖洒打开保险柜后，发现里面没有现金、金条之类的，而是厚厚的文件。她疑惑地解开一一查看。
里面有一份文件是她唯一清楚的，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基金资料。据肖妈妈说，是她出生之后肖爸爸有了行善积德的观念，专门用来帮助留守儿童，希望以后没有人迫不得已来暗星混。
大部分文档都是记载着进入忠义堂以来的一些特殊兄弟名录，一些身故、受伤、残疾的兄弟以及他们家人的资料，还附有这些人的银行账户、每月转账记录。原来爸爸没有忘记过他们，一直有资助他们的生活。
这就意味着，爸爸坐牢以后，这些人就断了生活来源。
这是善举，肖洒决定由她来接手。
剩余的一些资料是父亲还没有交给她和肖妈妈的产业，有很多出租的商铺、酒吧、麻将房、古董商店……而这些收入基本都用来资助名单上的人。
肖洒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父亲的善良。
她曾经无数次听爸爸提过，“要不是迫不得已，要不是对生活没有指望，又或者受不了一时诱惑入错行，一般人都不愿意干黑吃黑的勾当。你爸爸我，在这行做得越久，就越能体会到，其实哪有那么多十恶不赦的坏人，只是除此以外，他们别的路都走不通。入我门下的人，我还能教化他们懂义气，明事理，能干活，顺便给他们一口饭吃。”
她和妈妈虽然嘴上不说，实质上暗地里都曾埋怨过，父亲为什么当初不跟随莫老大金盆洗手？在地星生活不挺好的，原来父亲是丢不下误入歧途的年轻人，丢不下手下的弟兄。
莫策察觉到肖洒过于沉默，不由得走过去看了看她手头的东西。
肖洒突然哽咽着哭出来，“呜呜……在这之前我和妈妈怪过他一条路走到黑，原来我爸爸特别善良呜呜……我和妈妈都不知道呜呜……”
莫策没见肖洒哭过，诡异的是他居然不知所措。好在肖洒忙着哭，没有注意到这千载难逢的一幕，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莫策有点抓急。他也不是见不得女人哭，那些不重要的女人哭天抢地的，他不曾在意，算得上冷血无情。但肖洒是特别的，她的哭乱了他的心神。
莫策控制自己的焦躁，试图镇定下来，感受她的需要。
肖洒鼻头发红，莫策忍不住将人揽入怀中，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没关系，你爸虽然暂时出不来，可这些人，我们继续资助他们，不会断了他们的生活来源。”
肖洒抽抽鼻子，“嗯，我要好好经营爸爸留下来的东西，继承我爸的优良品格。”
莫策想起未来岳丈的处事风格，不敢想象小洒依肖霸的作风行事。可这会儿，为了安慰她，自然什么都答应。
“好，我支持你。”
四大金刚把东西一件件搬出去，外头有他们租赁的货车。
肖洒他们出去的时候，毫不意外的碰见洪克南，还有他的妹妹洪文英。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洪妹妹双手叉腰，一双算得上漂亮的眼睛凶凶地瞪着她。
肖洒故作看不见，打招呼什么的，不存在！不过她停下脚步，因为她决定找洪克南谈谈，别让他在“歧途”的路上越走越远。
她和洪克南寒暄两句的时候，洪文英一眼看见莫策，立刻惊为天人！她的眼睛、小嘴睁得大大的，眼珠子绽放惊艳的光芒，仿佛看见世间最漂亮的珠宝！
面对洪文英的“惊艳”眼神，莫策眼神都不带瞥一眼，只关注他心上的人儿，他看得出肖洒的心思，表现相当大方，对肖洒说：“去吧。”洪克南再怎么样也帮助过小洒，他不会阻止他们交谈。
洪克南和肖洒在花园的凉亭里站着，肖洒想了想，说：“你把这里整理得井然有序，分毫不乱，你不会是想成为这里的大哥吧？”
洪克南不负所望，天生阴鸷的脸色，动动嘴唇，“我已经是这里的大哥。”
肖洒有些失望，而她也表现出来了。洪克南几乎没什么表情的冷脸更加僵硬。
“你已经看到你爸和我爸的下场，为什么坚持一条路走到黑？你要是怕出来找不到好工作，我可以把我爸留下来的夜总会全权交给你来打理，过上正常普通的生活。”
洪克南不知该说什么，她的好意只能心领，他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不是正常人，我有自己的使命，也不想改变。”
无药可救！暗星的帮派有什么使命可言！肖洒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他怎么想的，很想骂醒他，可大家都是成年人，他的坚持总有他的理由。
“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肖洒觉得自己太蠢笨，跟他说的这些话简直是多余。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肖洒的什么人？为什么要和她一起收拾东西呀？”
回来的肖洒听到洪文英的娇声细语，她急忙快步走过去，果然！洪文英缠着莫策问话，好在莫策对她爱搭不理的。
小样的！敢抢她男朋友！肖洒捏着拳头，撸起袖子，一个箭步冲上去，站在莫策身前，雄嚣嚣气昂昂地瞪着洪文英，拿下巴怼她。她指指莫策，又指向自己，嚣张地说：“他是我男朋友！你没那本事就别打歪主意。曾经忠义堂大小姐的名号，你拿不走。现在我男朋友，你照样抢不走！你就歇歇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