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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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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禾：“怎么了？”
叶缜回过神，听到裴禾那边又是雨声又是鸣笛声。
“……没什么。”叶缜看着面前笑颜渐展的人，“碰到有人问路。”
裴禾恩了声：“那你先忙，下午再联系。”
叶缜说了声好，等裴禾那边挂了电话，他才挂掉，定睛一看，眼前的清洁工兄弟笑得好像比刚才更欢了。
“怎么不说实话？”许晟故意放低声音，“想跟我干坏事啊？”
叶缜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找借口，只是下意识觉得如果跟裴禾说突然遇到许晟，后面好像还要解释更多。暴雨天堵车，裴禾原定的工作计划没能完成，等会儿又有紧急会议，叶缜想也知道他心情应该不怎么好，不想再说多余的事情干扰他。
反正根据前两次的经验，许晟以这种形式出场，多半也没什么正经事。
许晟：“小不点，你大学读的是刑侦科吧。”
有了几次前车之鉴，叶缜不是很想搭腔，但碍于许晟的身份，还是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您记错了，是金融。”
许晟哦了声：“那是为了追我专门去学的？”
“许总。”叶缜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可能会忍不住再往许晟脑袋上扔几张餐巾纸，“我还有事，先走了。”
刚出门没两步，就听到身后扫帚簸箕碰在一起哐当哐当的声音，紧接着是脚步声。
叶缜下意识地加快步伐。
身后人不费吹灰之力就黏了上来。
叶缜用余光扫了眼。也是怪了，他觉得自己已经走得很快了，许晟怎么看上去跟得那么轻松。
腿长了不起嘛！
上班高峰时间，直达电梯上上下下要等很久，叶缜只想快点摆脱许晟，经过安全出口时直接拐了进去。
叶缜下楼，许晟也跟着下楼，安全出口的楼道很窄，两个男人并排走在一起就像两颗弹球在一根管道里碰来碰去。
叶缜忍无可忍：“许总……”
许晟先发制人：“这楼梯你造的？”
叶缜捏紧拳头，他盯着夹在他和许晟中间的扫帚簸箕：“您能把这东西挪到另一边嘛？”
“这是我吃饭家伙。”许晟抓得更紧，“挪走了我今天就得沿路乞讨了。”
叶缜：“……”
许晟笑得很高兴：“怎么，觉得它碍着我们之间的距离了？”
叶缜：“……咯着我腿了。”
许晟一脸你不要找借口的表情。
叶缜不知道他这股骚劲儿打哪来的，捏着拳头继续往下走。
出口地方对着商场里一家娱乐会所，正好这本来也在叶缜的考察计划里。
他飞快走进去，拉住门把，正想把后面的人关在门外，手腕突然被一把攥住。
叶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挤进来的许晟压在了墙上。
会所的走廊上回荡着悠扬的爵士，叶缜看着眼前把自己困住的许晟，眼里写满错愕，刚要反抗，就见对方微微垂了下眼：“嘘。”
许晟凑近他，手上更加用力：“别动。”
直到这一刻，叶缜才真切感觉到许晟的身形比自己要高大许多。明明乍眼看上去挺瘦，实则肩比自己宽出一倍，个头也比自己高出快一个头，凑过来，叶缜感觉自己几乎要被他罩进去。
走廊里灯光昏黄，许晟的脸越凑越近，将叶缜的视野整个占住。
有无聊媒体曾经评价许晟的脸，称其是造物主最杰出的艺术品，没有任何生理功能正常的人能在他的美貌下扛过十秒钟。
叶缜本来对这种说法十分嗤之以鼻，但随着对方靠近，叶缜发现自己的心跳居然诡异地加速起来。
他强迫自己把游移的思绪拉回来，刚要甩手挣开许晟，右手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不是跟我说他今天会来这嘛。”
叶缜一下听出那是那天在亚兰度假村开粉色兰博基尼追许晟的那个人。
他用余光扫过去，先是瞥到对方长及腰的粉色双马尾，再然后是一身裙子短到大腿根的JK制服，因为光线原因，叶缜看不清她的脸，不过从她被制服修出的完美身材来看，长相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
外头最近都在传许晟喜欢男的，搞了半天原来这人是双性恋。
“我时差都没倒就来蹲点了。”小姑娘在打电话，声音随着她的靠近越来越清晰，“到现在都没找到人。”
冤有头债有主，虽然上次许晟跟他说是人家暗恋他所以一直咬着不放，但叶缜觉得多半是这老流氓干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感觉小姑娘走近，叶缜正准备弄出点声把许晟卖了，小姑娘突然在一盏灯下停住了。
叶缜瞥见她的脸，一下呆住了。对方的脸很小，跟手稍微大点的成年人的手掌差不多，五官十分精致，一双杏眼水灵灵的，鼻子小巧高挺，嘴唇上抹着粉色唇蜜，综合来看是一张十分完美的娃娃脸。但即使再秀气，有些痕迹却是藏不住的。
叶缜几乎一眼就看出，那是一个男生。而且那张脸他还认得。
大学时他参加过一个创业比赛，评委里有一个是房地产公司老总，姓苏，男生就是那位苏总的小儿子，叫苏阮。叶缜之所以有印象，就是因为当时苏阮也是这么一副女装大佬打扮，在会场外跟他爹吵了个不可开交。那一幕正好被偶然经过的叶缜撞到。
……看来许晟确实还是对男人兴趣多点。
叶缜盯着看了会儿，一时忘记收回视线。苏阮挂掉电话，像是感觉到什么，突然看过来。
叶缜立刻把仅剩的那点余光收回。
许晟虽然背对着苏阮，却好像身后长了眼睛似的，感觉到对方看过来，又把身体凑得更往里，几乎快贴到叶缜身上。
叶缜感觉自己呼吸都困难，刚想推开许晟，就见许晟冲他做口型：帮个忙。
叶缜犹豫了下，想到那天许晟在酒店帮自己“解围”的场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他们站的这片地方刚好在阴影里，从第三者视角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样貌，只能从姿势推断出这两人应该是在干些不可描述的事。
苏阮盯了几秒钟，好像没认出他们，继续往前走。
叶缜屏住呼吸，眼瞧着他路过许晟，正庆幸自己马上就要解脱，不想苏阮突然顿住脚步，又猛地看过来。
叶缜：！
在会所走廊里干这种勾当的人不少，但一面是清洁工，一面是西装革履的客人，这样的组合就很奇怪了。
苏阮眯起眼，朝他们走近几步，突然，眼睛一亮：“许总？！”
……
叶缜偷偷瞄了许晟一眼。
许晟假装没听到，试图让苏阮觉得自己认错人了。
没想到苏阮直接走过来，直接对着他就伸手。
许晟拉过叶缜，直接一个S弯倒退蛇形闪避。
“抱歉。”许晟道，“我只是易容成许总的样子，你认错人了。”
叶缜：“……”这借口能不能再拙劣一点。
苏阮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委屈，悬在半空的手一打弯，笔笔直地指向叶缜：“他是谁？”
有一瞬间，叶缜感觉自己像是那个狗血电视剧里突然被正妻抓包的小三。
……真他妈的见了鬼。
相比之下，许晟淡定得很，迎着苏阮的质问露出笑容：“喜欢我的人。”
叶缜唰地一下看向许晟。
许晟好像犹嫌不够，当着苏阮的面，又牢牢地地捏了下叶缜的手：“我也喜欢他。”
叶缜：！！！
这人在胡说八道什么？！
苏阮一下就想到上次在酒店，许晟拉着叶缜跑的样子。
苏阮的眉头立刻拧成川字，“上次也是你？”
他走近叶缜，看到叶缜那张脸后先是愣了下，随后发现叶缜浑身都是湿的，衣服大半贴在身上，甚至还能隐约看到一点身体曲线。
许晟转向叶缜，抬手捻了捻叶缜还没完全干的发梢：“以后还是不在浴室玩了，刺激是刺激，但你这样容易感冒，到时候我又要心疼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好像微风拂过嫩芽。
叶缜有点绷不住了。他突然很庆幸穿的是长袖，不然冒的鸡皮疙瘩能把自己给恶心死。
“我们还要继续刚才的事。”许晟把手滑到叶缜肩膀上，冲苏阮笑笑，“苏少爷有兴趣留下来观赏吗？”
苏阮咬着唇，杏眼狠狠瞪着叶缜，瞪着瞪着，眼睛渐渐红了。
叶缜感觉如果自己是在武侠小说里，现在应该已经被苏阮瞪出内伤了。
许晟把叶缜推回墙上。
叶缜的视野再次被遮蔽，过了两分钟，他冲许晟做了个口型：“是不是走了？”
许晟转头，苏阮果然不在了。
“也是怪了。”许晟嘀咕，“我都穿这么朴素了，他怎么还会发现我？我魅力真有那么大？”
叶缜假装没听到那三串富含肯定意味的疑问句，一门心思只想从许晟手下挣脱出来。然而尝试几次都未果。
许晟：“你觉得我下次穿什么比较好。”
叶缜突然很不耐烦：“不穿最好！”
两周后，第一批出厂的30台智能机器人被全面投向商场。
作为国内首批真正面向大众的人型机器人，一出厂就引发了前所未有的关注。短短三周，受益于机器人带来的热潮，商场营业额直接突破了开业以来同期收益的最高百分点，直逼以往两个月的营收。
一切都在叶缜的计算中，甚至比他预料的还要好。只是许晟在合约里要求每个楼层多加的那两台始终是个隐患。叶缜并不确定最后会怎么样。
试运营大获成功，龙腾和世誉还有各路合作方为了庆祝，特意开了一场庆功酒会。
酒会中途，叶缜去了趟洗手间，回到大厅时，听到门边有人在笑。
“还是裴禾牛逼啊，刚回国就干了那么一大票。你说这裴行国以前怎么想的，怎么让他那个废物大哥在董事长位置上待那么久。”
“也不见得全是裴禾牛逼吧。你前面看到没，他后边跟得谁。”
“……叶缜？”
“我们公司之前买过他写的程序，那是真牛逼。”
“也是怪了。他之前不是自己开公司么，怎么会跑去给裴禾打工。”
“这个么……”那人脸上突然浮出一个暧昧的笑，“好像说他是那个。”
听的那个人愣了下，惊讶道：“我靠真的假的，好恶心。”
叶缜嘴角下压。
这几年国内同性恋群体的待遇越来越好，连相关婚姻法都通过了，只是人类的偏见一旦形成，就注定是一座难以消融的冰山。
“真的。我妹以前高中跟叶缜一个班，说是还见过他给裴禾写情书呢。”
“高中？这都多少年了，基佬都这么舔狗么？”
“唉，到底是人家裴少爷命好，有这么能干的舔狗，他要是能来舔舔我……”
叶缜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这种场合，不合适。
叶缜平息了下情绪，转身，整个人猛地一颤。
裴禾就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