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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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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考完试,陆子辰如约在校门口等我,笔直的身躯站在路边的大树旁。太阳被茂密的树叶遮挡住,大树下一片阴凉。这时有微风吹过,吹在人身上凉爽不已,燥热的情绪一扫而空。
走出学校大门,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下的陆子辰,他正温润如玉的看着我笑,样子好似美男子一般。脑袋里突然想起两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陆子辰绝对配的上那两句诗。在我身边出现的男人都很优秀,齐耀帆是这样,陆子辰也是这样,上天是不是太眷顾了我一些?可是这份眷顾让我很难取舍,爱着齐耀帆,同时也喜欢着陆子辰。先头的那个是日久生情的爱,后来的这个步步紧逼,火热激情的身躯让我沉沦。现在的我很贪心,两个都舍不得,两个都想要。我在心里苦笑一声,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我笑着向陆子辰小跑过去,也不管周围人的眼光,不害臊的直接扑到他怀里。
头发生长的很快,已经很长了,又快到腰际,只用一根简单的黑色发绳,高高的吊在头顶上。快到夏天了,天气很闷热,所以刘海暂且梳上,用发卡固定住,露出光滑白净的额头。
“饿不饿?要不要先吃饭?”陆子辰的手抚着我的后背,笑着问我。
我摇摇头:“中午吃的太饱了,现在还不饿。”说完闭着眼睛,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很安心的味道。
他轻笑一声:“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这个我还没想过,迷茫的继续摇头:“不知道。”回我那是不可能的,家里的各处角落全部都是齐耀帆的气息,如果他如我那,我会坐立不安的。难道去他那!那……他能放过我吗?话虽这么说,可是心里竟是隐隐期待的,因为我好想他。
周围全是嘈杂的说话声,还有人流走动的声音,这里始终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陆子辰提议:“还是先回我那吧,然后在说。走,我们回家。”
“回家?”我伸手指了指自己,“你家什么时候变成我家了?”
他说:“小新,以后我家就是你家,如果有一天你无处可去,我的大门随时都为你打开。”他把我抱坐在电动车上,然后他也上车,临出发前,又说:“小新宝贝,我们回家。”说完电动车缓缓向马路上驶去。
回家这个词对我来说很特别,以前齐耀帆给我一个家,现在陆子辰又给我一个家。眼眶里瞬间积满水汽,看着他宽阔的后背,让我安心不已。
速度带动风,吹在脸上,舒爽不已。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身为雾霾重灾区城市,这种景象实属难得。蓝天,白云,微风,还有眼前的他,在这一刻,真的感觉自己恋爱了,这种体会是从来没有过的。
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内心成熟了许多,脑袋里想的也多了,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我知道,我的心更倾向陆子辰这一边,我想跟他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就是那一种,年轻人的恋爱。事实证明,陆子辰给了我以前从没有过的体会。
不自觉的,搂着他腰身的双臂又紧了几分。
他依然把电动车停在一楼楼道里,然后把我腾空抱起。本以为他会进行下一步动作,然而并没有,我疑惑的看着他,眼里露出无限问号。
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喘着粗气说:“小新,这几天我不会要你的,过年的那一天我强要了你,虽然你不怨我,可我很自责,觉得自己太心急了。”他的手抚着我的发丝。
这种事情我怎么好太主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低眉顺眼的点点头,看着他说:“子辰,我听你的,你决定就好。”内心其实是失落的,又不好表现出来,然后在心里诽腹他:要都要过了,现在还挑什么时间啊!
他见我如此样子,揶揄我说:“怎么,你心里很失落?”
“哪有?”我心虚的把脸别到一边,眼睛盯着地面上看。
哼!我才不会承认呢!
这个陆子辰竟不放过我,继续揶揄我说:“小新,我觉得你是爱上我了。”他的脸突然贴近我,“我说的对吗?”
我死咬着下唇,我才不会承认呢!在说,我虽心里喜欢他,可还没有上升到爱的高度,我想,爱上他只是时间的问题。
陆子辰低低的笑着:“真是个嘴硬的小东西,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求着说爱我的。”
我疑惑的看着他,我怎么会求着说爱他呢?然后看他充满着笑意的双眼,电光火石之间瞬间明白过来,过年那晚的事在脑中不断闪现。脸悄悄的红了,伸出小拳头捶打着他的肩膀,佯装怒道:“你真坏。”
“可是你喜欢,不是吗?”他的手接住我的小拳头。我不自在的别开脸,他说的都对。
晚上吃完饭,他竟把我送回了家,美名其曰是让我好好休息。
小白兔入了虎口,小白兔却完璧归赵,这道理怎么都说不通。陆子辰舍不得放我走,奈何我明天还要考试。
我依依不舍的从他家出来后,天已大黑,现在更黑了,满天繁星密密麻麻的挂在天上,美丽极了。抬头瞅瞅,一颗颗星星的眼睛对着你眨呀眨的,调皮的很。
到家后,我对他挥挥手,他痛苦的疾驰而去。我轻笑一声,这个陆子辰真可爱。哎!怎么办?越相处越喜欢,我真怕有一天会依赖他,然后离不开他,到那时,齐耀帆该怎么办?难道我要负了他?
无论我的决定是如何,终究不会两全其美的,命中注定我会负一个人的。
高考第三天只有一科,上午就考完了,中午吃完饭,下午陆子辰就带我去游乐场玩耍,我非常开心。齐耀帆从来没有带我来这种地方,他是一个成熟的人,断然不会陪我来这里的,每次和他出去,就是去垂钓园,在不就是去野外野炊,如果浪漫一点的话,那就是海边了。
来到游乐园后,我竟像个孩子一样,在里面开心的奔跑着,眼睛里充满了亮光。他在我身后跟着我,哭笑不得的说:“小新,慢一点,你这样乱跑会碰到别人的。”
我转过头,向后倒着小跑着,笑着看他:“没关系,这里这么大,怎么会碰到……啊……。”随着一声惊呼,我不幸的摔倒在地。陆子辰预言对了,沉浸在欢乐喜悦中的我,真的碰到了人。
“小姑娘,你没事吧。”一个中年大叔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我抬头抱歉的看着中年大叔,刚要说对不起,这时陆子辰小跑过来,蹲下身扶着我,满眼心疼的问:“小新,你怎么样?摔到哪里了?疼不疼啊?”说完把我扶起来,看着中年大叔说:“对不起,她太贪玩了,没看到你,我带她向你道歉,对不起。”他的脑袋微微低着,道歉态度真诚,即使是我们错在先,可看到如此真诚的态度道歉,在生气也会消气了。
果然中年大叔没说什么难听的话,看着陆子辰说:“没关系,小伙子,但以后要看好你的女朋友,万一摔坏了哪里,可就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事了。”中年大叔说完扬长而去。
女朋友?我怎么变成陆子辰的女朋友了?转念一想,也对,年轻男女走在一起,难免会让人误以为是情侣的。
他貌似被这声女朋友搞的神经错乱,嘴角一直挂着笑容,扶着我问:“摔倒哪里了?”
我看着他,楞楞的摇摇头:“没有,就是屁股坐在了地下,有点疼痛。”
“那我给你揉揉。”说完就要伸手摸我屁股。
我伸手拦住他,断然拒绝道:“不行。”光天化日之下,让他摸屁股,被人看见成何体统!
来游乐园玩耍的人很多,有大人带着孩子,也有小情侣,经过我们两旁边时,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们。
陆子辰笑笑,不以为意,松开我,站直身体看着我问:“那好吧,既然没事,咱们就去玩吧。说吧,你想玩哪一项?”
我开心的看着他,伸手指着不远处的旋转木马:“我想玩那个。”
“好。”然后他拉着我的手,我们两个一起坐上了旋转木马。就好像梦中的情景一样,我开心的坐着旋转木马,上下一起一伏的,手被心爱的人握住,笑着看彼此。
圆梦了!
“小新,你还想玩什么?”从旋转木马上下来,他又问我。
游乐园里除了旋转木马安全些,剩下基本上都是危险项目,就连坐海盗船我都会晕吐。我对他摇摇头:“不想玩了,你呢?”
“你都不玩了,我自己玩有什么意思。”他拉着我的手朝大门口走去,“我带你去散散步吧。”嗯,这个提议很好。
我们来到一处公园里,站在大树下的阴凉处,在湖边观赏风景。游湖的人很多,还有许多人租坐在小船上,在湖面上漂啊漂的。陆子辰从后面环抱住我,把我完全包裹在他怀里,下巴枕在我肩窝处,均匀的呼吸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们谁都没说话,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不知下一次在这样紧抱在一起是什么时候了。
游园惊梦,一觉进梦,不想梦醒,却不得不醒。在美好的梦都有醒来的那一刻,当齐耀帆归来之时,就是我和陆子辰分别的时刻。
所以,珍惜现在吧!
我侧过头,脸贴上他的脸,温柔的说:“子辰,别忘记我。”
陆子辰低头,吻了吻我的唇瓣:“就算我把全世界全部忘记,我都不会忘记你的。小新宝贝,你就是我的小生命,我爱你每一天。”
“子辰……”我柔柔的唤着他的名字,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够了,有他的这些话就够了,生命里有他出现在我生命中,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安宁的闲暇时光过的很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空气都凉了许多。公园里的人并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不少人,都是吃完晚饭,来这里散步的。提到吃饭,肚子配合着叫了几声,我抬头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子辰,我饿了。”
陆子辰拥着我朝电动车走去,笑着说:“知道了,小馋猫,我们马上回家做饭吃。”
他的一只脚刚跨上电动车,我站在车边,犹豫的问:“子辰,我可以吃肯德基吗?我想吃。”
陆子辰好笑的看着我:“怎么不可以,当然可以了。”我心一喜,因为齐耀帆从来不让我吃肯德基的,他说这是垃圾食品,不让我吃的。有的时候,他呦不过我,带我来了几次,但只准我吃一点,绝不可以贪吃,所以我都是背着他,偷偷的来吃。
突然想到好久没吃肯德基了,怪想念的,就央求着陆子辰带我去吃,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我非常开心。“子辰,你真好。”我感激的看着他笑。
来到市区里的肯德基店内,店里人满为患,竟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我和陆子辰分工合作,他去点餐,我去占座位。眼睛环视店内一圈,哎,已没有隐蔽的座位了,只剩下了窗边的一张桌子是空着的。退而求其次,赶紧去占座位,不然一会儿这个座位会被别人占去的。
约摸二十分钟的时间后,陆子辰终于端着餐盘走过来,为了我的胃口,他也蛮拼的。当他坐在我身边后,我感激的扑到他怀里,闷闷的说:“子辰,你对我真好。”他这样无条件的答应我任何要求,即使有些要求很过分,他也尽量满足我。
他拍拍我的背,笑着说:“女孩子当然是要宠爱着的,所以不要对我说出感激的话,为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我自愿的,不管你将来选择的人是不是我。”
“子辰……”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对于他,我始终欠他太多,估计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好了,赶紧吃吧,薯条就应该是趁热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说完拿起一根薯条,递到我嘴边。
不一会儿,有一个大男生端着餐盘,站在桌边说:“请问这里有人吗?我可以拼桌吗?”
温情时刻被人打断。陆子辰抚着我的后背,看向来人说:“对不起,这座位满了。”
大男生满脸问号,看着他问:“可是这里明明没有人啊?”
“我们的爱情坐在对面,你还是去找其他座位吧。”这狗粮撒的够硬,够劲,火力十足。最后,大男生灰溜溜的走了,继续找别人拼桌去了。估计这个大男生应该挺郁闷,基本不用吃饭也饱了,已被他撒的狗粮喂饱了。
我抬头看着他,娇嗔道:“你竟瞎说。”
陆子辰狡辩道:“我哪有瞎说,明明就是真的。你敢说,我们现在的相处模式不是爱情吗?”我语塞,他说的对。他见我不说话,唇瞬间压了下来。我大惊,这是何等地方?人满为患的公共场合,就算周围没有熟人看见,可被陌生人看见也不好啊
“子辰……我们回去吧。”这里毕竟不是乱撒野的地方,还是回家最安全了,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会有人看见的。
“好吧,我们回家。”又是这声回家,我喜欢听。他说完,拥着我的身走出肯德基。
刚出门没走几步,就听身后有人叫我:“小新,你等一下。”这声音如此熟悉,我又怎么猜不到是谁。
心里暗叫了声糟糕,果然人不能做错事,就算在隐秘,还是被人发现了。
我机械的转过身,看着来人说:“好巧啊,吴秘书。”此时吴秘书正挺着个大肚子,看样子,似要生了。她周围没有人陪伴,估计吴秘书出门,老公一定会随行左右,估计是怕我见到尴尬,所以才不露面的。
吴秘书突然走近我,抬眼看了看陆子辰,他对吴秘书简单的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我左右看了看两人,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尴尬的要死。
吴秘书没有理会他,拉着我的手:“小新,我有话和你说。”然后她带我走向路边的一颗大树旁。也对,我和陆子辰在一起,又被吴秘书发现,是有话要跟我说。我没说什么,任由她拉着我,转头看着陆子辰,对他露出安慰一笑,他亦看我笑。
心安了,不管前方是任何暴风雨,有他的守护,我不惧怕任何事。
“小新,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和陆子辰在一起?”我就猜到她会这样说。
我低下头,眼睛看着地面,说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情况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和陆子辰在一起。”
吴秘书有点痛心疾首的说:“可是你这样做对得起齐总吗?”你看,吴秘书对我说的话,我都能猜得到。
“我知道,我和陆子辰不会太长久的,等耀帆出差回来,我就和他分开了。”说完这些,我的心有点痛,我和他的爱好像昙花一现般,瞬间陨落。
吴秘书露出心疼的情绪来,伸手握住我的手,开启了长篇大论:“小新,我知道陆子辰很吸引你,因为他毕竟年轻,你这么做,我并没有看不好你,反而理解你,齐总始终大你太多。你被年轻的男人吸引,这很正常,况且陆子辰也很优秀,成功是早晚的事。可是,小新,你这么做有没有考虑过齐总的感受?他对你有多么的好,这些年我全看在眼里。齐总是那么的爱你,你可千万别伤了他的心。”吴秘书说完,眼里竟流出了眼泪。
我也跟着哭,大道理我都明白,只是舍不得陆子辰而已,我想着跟他在一起,开心一天是一天。美好快乐的日子始终是偷来的,迟早要还回去的。
我理解吴秘书的劝告,齐耀帆曾经帮助过她,心向着齐耀帆,这很正常。
和吴秘书分别,我转过身,脸上的泪痕还没来得及擦下去,眼睛就这样不经意撞上他的眼。他就这样,身躯笔直的站在马路边的一棵大树下等我。他见我哭了,眉头皱了皱,迈开腿走向我,然后把我圈在怀里:“对不起,让你为难了。”我哭着摇摇头,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是我不好,舍不得离开他,贪恋着他的温情。
我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般,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他的歉意不是对不起就能够偿还的。我躲在他怀里,默默的哭泣。有句话叫乐极生悲,我想,我现在的情绪就是乐极生悲吧,刚才那么开心,现在又那么伤心。
他在我耳边叹口气:“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他这次说回去,而不是回家。我知道,我们两个又走到了尽头。他骑着电动车载着我回的是我家的方向,我在心里苦笑一声,这段爱的旅程又结束了。
应该不会有下一次了。
在小区楼下,路灯的光亮打在脸上,给人的周围渡上的暖黄色的光。高档小区的条件就是好,小区里应有尽有,有花园,有羊肠小道,有水池,还有这温暖的路灯。
陆子辰要走了,走之前他说:“小新,还记得回家的路吗?”他指的是他家,我知道,对他点点头。他又说:“小新,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我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我会在家等着你,随时欢迎你回家。”
我哭着扑进他怀里:“子辰,我舍不得你。”
他从嘴里溢出一声苦笑:“舍不得又怎么样,你是不会选择我的,即使你喜欢的人是我。”他说的对,只要齐耀帆活着,我是永远不可能离开他的。
我转身走进了楼道里。没有说再见,因为不可能在相见了。只短短三天时间,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爱爱他,就已分别。
泪,流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