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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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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穆琛和凌绍士面对面的坐下。
窗外传来风吹的声响，将要入冬的冷冽气息已经很明显了。
凌绍士看了眼坐在自己面前的青年，仔细看的话还是能从他的身上看出昔日好友的模样，凌绍士不知这是自己过于思念导致的幻觉还是真实。
他清了清嗓子，“这些年都是杨丽带着你是吗？”
穆琛点了点头，“是的。”显然对方也有许多的话想要问自己。
俩人沉默了一会儿，凌绍士看了眼窗外，不知想到些什么，“当年登山之前，巴图尔也说了那一句话。”
这句话引起了穆琛的注意，“什么话？巴图尔叔？”
凌绍士轻声嗯道：“当年是巴图尔留在通讯室指挥，我们剩下的人登的山，其中包括你的父母，还有我的妻子。”
穆琛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那天……也是个好天气？”
“是的。”他的声音沙哑，“久违了的好天气，我们都以为一切事情能顺利的进行下去，但是没想到刚登到第三营地时，刮起大风了……”凌绍士说着像是陷入了回忆中，整个人有些焦躁，“在登山过程中遭遇暴风雪简直是灭顶之灾。”
“之后我们被吹散了……在大自然面前人类不堪一击，或许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绝望。”
穆琛皱着眉，听凌绍士说话，他难以想象当时的场景。
不过一次夺走了十几个人的生命的一场灾难，是无情又残酷的。
凌绍士叹了口气，“那件事情的细节我本来打算不再提起的，也因为这件事，我和凌霄这么多年来心生芥蒂。”
“是我对不起缈缈。”
穆琛从凌绍士的语气中辨别出这个缈缈应该就是凌霄的母亲。
凌绍士：“当年我们所有人散落在雪山，无法辨别方向，身体被沉重的雪压在下面无法动弹，通讯器也失灵了无法救援，所有人孤立无援。”
“我和缈缈摔落在同一处冰缝中，但是那个时候缈缈的手已经骨折头部受到撞击陷入昏迷，她大半个身体都挂在裂缝下面，我就一个人趴在雪面上抓着她另一只手支撑着，等待着她醒过来。”
接下来的事情穆琛心里微微有了一些底。
凌绍士闭了闭眼睛，像是坠入无限的自责中，“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浑身冻僵了手也快断了。余缈醒了过来，她哭着跟我说让我放手。”
穆琛看着面前这个脸上布满了皱纹的刻板的老年人，只见他笑了笑，无奈道：“像是老套的英国电影。”
“我用手紧紧的拉着她又过了很久，久到余缈说她疼，她说撑不下去了。”
穆琛听到凌绍士倒吸了一口气，他此刻有些感同身受。如果那时是凌霄……
凌绍士轻轻笑了笑，用手撑住了额头，“我不敢相信，我就真的放手了。”
“我看着她摔了下去，下面雪茫茫的一片，我根本找不到她了……”
穆琛顿时哽咽，嗓子变得干渴，他竭力扮演着一名合格的倾听者。
“更让我自责的事情是，就在我放手后不久……”凌绍士眼睛眯着，回忆半晌后道：“大概有两分钟或者更短，救援队就到了。”
凌绍士的眼眶微红，“就差、就差那么一点，我或许就能带着缈缈下山…… 是我放弃了她。”他看向面前的穆琛，“这件事我在醒过来之后告诉过凌霄，他不信。”
“或许，我也不知道他信还是不信，总之，在他眼里我是个不负责任没有担当只知道逃避的懦夫。”
穆琛下意识的反驳道：“凌霄他不会这样看你的。”
凌绍士沉默了。
“至于你的父亲，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很值得信任的朋友。”凌绍士直视着穆琛，“当年我们一起登山，他和曼云给了我很大的支撑，他们是无比优秀的登山者，或许你该为他们骄傲。”
穆琛停了下来没有接话。
“暴风雪之后你们就完全失去联系了是吗？”
凌绍士盯着面前的男生，对方眼里透着一丝希冀，凌绍士不忍打破，“是的，我没再见到过他们。”
穆琛嗯了一声，“或许他们现在还在乔戈里。”
凌绍士轻轻点头，“是的。”
安静的宿舍门被敲响，巴图尔的声音传来，“哎！有人吗出来了！来一起照一张相！”
穆琛愣了一会儿，只见凌绍士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穆琛第一次见凌绍士笑的这么轻松，他说，“走吧。”
营地外阳光灿烂，只有山风微微吹拂。
穆琛走出去的时候大门口的阴影处站在很欣长的一个人，穆琛小跑着过去，凌霄眼色柔和，“中午没休息，累吗？”
穆琛笑着摇头。
身后的凌绍士走了出来和凌霄对视了一眼，凌绍士已经把刚刚在穆琛面前的失态全部收拾干净，他此刻又是那个利落刻板的父亲。
凌绍士越过他们走出营地。
穆琛拉起凌霄的手，“咱们也出去吧？”
凌霄嗯了一声。
穆琛边走边问道：“合照是做什么的？有谁谁啊？”本来以为是所有工作人员一起纪念冬季登山的大合照，却没想到一出门口阳光晒在了脸上。
面前站着的是那些无比熟悉的人。
汪临抽着烟站在墙壁旁，巴图尔手搭在对方肩膀上。
架着三脚架的拍照对面站着整理衣服的有贺国安卫清风，不一会儿那边的林蕊也笑着摆手，“快过来呀，就等你们了！”
穆琛表情惊讶了一瞬，手指指向自己，“我就不去了吧？”凌霄伸手扶住穆琛的腰向着那边推了推，“家属可以参加。”
俩人半推半桑间走到了相机前，姚展和朱青青也跟着走了过来。
姚展笑嘻嘻道：“巴图尔叔说这次登山的都能照哈哈哈，我和凌霄大神也有合照了！”
朱青青显得有些害羞，还是林蕊大力拉过去后才站在一起。
人群中央站着的是凌霄，他左边低了半个头的是穆琛，俩人靠的很近，一看就是非常亲昵的模样。
再隔着几个人站着贺国安，卫清风和林蕊。姚展和朱青青也咧开嘴笑着。
巴图尔站在照相机后方，调整好了阳光和角度，一边举起左手压低三个数。“三！二！一！”
“茄子！……”
汪临叼着烟看向不远处的乔戈里。
他走上前推了推巴图尔的肩膀，“乔戈里照进去了没？”
巴图尔嘿嘿一笑，“那是当然。”
“依旧非常漂亮。”
照出来的图片上所有人咧开嘴笑着灿烂，身后是巍峨的乔戈里雪峰，阳光盛大。
凌霄轻轻向穆琛侧着身，穆琛也抓着凌霄的手臂。
巴图尔刚想感叹些什么，对面站着照相的几人哗啦哗啦的跑了过来，贺国安的大嗓子尤其明显。“让我看看！巴图尔叔把我照的帅不帅啊！”
林蕊也喊着，“后期得修一修我的脸！我要瘦一点……”
巴图尔无奈的一一答应。
汪临等所有人吵闹过后看了眼时间，平淡却又凌厉的开口道：“所有人，准备好行李。”
“明天凌晨准时出发！”
“是——！”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