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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突尼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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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目睹教堂里那一幕的人员之一,凯撒同样震撼于路易突如其来的认知障碍,但不知为何,他对泽维尔和阿格丽莎并没有敌意,尤其是对阿格丽莎。
阿格丽莎称他为“雷塞大人”,他不知道这个称呼的由来,但如果阿格丽莎开心的话,他愿意被她这样称呼,甚至因此觉得这个称呼颇为独特,得知父亲打算让这对父女和他一起前往西西里,他心里其实是开心的,这意味着他可以和他们长期相处,哪怕只是出于希望他们远离奥古斯都的目的。
泽维尔先生是个很好的人,性格、才能皆是如此,相处越多,他对他的好感就越强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在遵循父亲和皇太后的意志认可他们将泽维尔父女送到西西里的决定之余,也不免关心起他们的真实想法,而阿格丽莎摇摇头,脸上有着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忧伤和成熟:“妈妈还是妈妈,可君士坦丁堡不是我的家了。”
他想说路易一世也从来不是她的妈妈,看着阿格丽莎的眼睛又忽然不忍提醒她,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觉得父亲和皇太后的决定实在太过冷酷无情: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不会继承皇位也不会威胁皇位,如果陛下真的喜欢她,为何不让陛下收养她,这点小小的心愿对陛下来说也是不应该有的吗?
可陛下没有办法违抗父亲和皇太后的决定,他也同样不行,不过,到了西西里,阿格丽莎也许会喜欢那里,她会将西西里当做她的新家的。他们登上了船,起初风平浪静,路过突尼斯海峡时却突然遇到陌生船只的包围。
这是劫持,还是海战,那些父亲曾经教导过他的知识在脑海中纷至沓来,可真的面临这一切时,他发现他根本克服不了恐惧浑身发颤,这个时候,泽维尔再次挺身而出,有条不紊地指挥他们的船从包围中逃出生路,巴勒莫的港口为他们提供了支援,他们上了岸,可没有见到泽维尔。
这个时候,他发现他得祈祷他是被俘虏或扣押而非被巨浪卷入海底,这样至少他还有生还的机会。匆匆安置好阿格丽莎后,他立刻回到君士坦丁堡向父亲求助,父亲起初也震怒不已,但听他说明了情况后,他告诉他,袭击他们的人很有可能是北意大利的城邦联盟和受他们支持的突尼斯海盗,在还没有解决罗斯的问题前,他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发难,他保证等陛下的婚礼结束后他会立刻和北意大利城邦开始谈判。
又一次,又是这样,他知道父亲不是一个会轻易感情用事的人,或者说泽维尔的安危客观上确实不如罗斯的臣服和陛下的婚事重要,可难道泽维尔救了他,他却可以连他的安危都不顾,假装他的存在对他毫不重要吗?
父亲不在乎,但陛下一定在乎,所以他没有听父亲的话回到西西里,而是直接找到路易一世。肉眼可见的,路易一世原本便消瘦苍白的脸变得毫无血色,须臾,他好似突然受了刺激般大吼,他从没有见过陛下如此失态的时候:“召开御前会议,把所有大臣都叫过来,所有人都必须过来!”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召开御前会议,还是在罗斯使臣没有离开的时候,得知他要远征意大利,皇太后激烈反对,安条克公爵也再三劝说,支持二人的朝臣则各抒己见,直到皇帝开口,他站起身:“北意大利城邦勾结突尼斯海盗作祟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的,可为什么你们从来没有重视过这一威胁?他们今天能够袭击西西里,明天就可以袭击君士坦丁堡,你们非要等到那一天才同意报复吗?”他瞪着所有人,“别忘了我才是奥古斯都!”
议事厅陷入沉默,他们似乎都没想到路易一世会有如此强硬的一面,须臾,还是安条克公爵主动站出来,他朝路易一世躬身,语气不知是欣慰还是忧虑:“是的,陛下,您才是。”
有关是否收回意大利的问题,帝国境内一直有不同的意见,不是他们对意大利没有兴趣,而是他们担心这会使得安条克公爵及其家族的权势进一步膨胀,有感于此,安条克公爵也刻意回避这一矛盾,宁愿北上介入罗斯继承问题也不愿攻打,只经营他在原西西里王国的部分领土封邑,针对意大利,他更希望路易一世长大后能主动对其生出野心,因此不厌其烦地对他进行君主性格的培养,如他所愿,路易最后确实决定主动攻打意大利,但他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
他不清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他知道这件事过后,无论是他还是伊莎贝拉都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用他们的意志影响路易,而路易真的已经到了完全独立和不需要他们帮助的年纪了吗?尽管路易心急如焚,但北意大利城邦坚持他们从没有扣押他们所说的那个名叫“泽维尔”的人,战争一触即发,但就在这个时候,突尼斯突然派来了使臣,路易一世原本不愿理会,在收到了来自突尼斯的信后却突然改变主意立刻召见。
“寒暄的话就不多说了。”泽维尔说,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出现在这里对君士坦丁堡众人来说是怎样的震慑,“总而言之,我现在是代表突尼斯人向帝国求助,接纳他们,还是拒绝他们,你们自己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