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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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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和含珠在侯府呆了两日，邱老板也派人过来说铺子已经开始清理了，不过侯印坚怕她们有问题，还是不同意她们姐妹出门。明珠见丝丝老是对自己冷嘲热讽也懒得理会，就和含珠两人窝在房间讨论开铺后要准备的新衣样品。
“明珠，含珠。”侯印坚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了？”明珠问道。
“太之派了衙役过来说已经抓到了云裳，让你们俩去认认。”侯印坚道，“马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我们快走吧。”
“你也去吗？”明珠问道。
侯印坚点头：“万一此事与云裳无关，你们还是很危险。”
到了衙门，衙役在前面带路，在大厅门口停住：“两位燕小姐，这边请。”
明珠往里面看去，只见向太之正端坐大堂，下面有一个女子正低着头默默地跪在地上，身上穿着囚衣，露出的十只手指，有如鸟爪一样，上面果然都没有指甲。
“……云裳，你还想否认？”向太之正在审问云裳，“前几天你驾着马车行凶，已经有目击者证实那个行凶者的手指没有指甲。”
“大人，这世上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是没有手指甲的。”云裳嘶哑着声音道，“据我所知，这平城就有三人。”
“三人？”向太之道，“云裳，既然你说有三人，那你可能说出那三人都是谁？”
“大人，那是你要调查的事，我没必要告诉你。”云裳却拒绝合作。
堂上顿时陷入僵局。
侯印坚低声道：“你们进去吧。”
明珠和含珠走进去：“民女参见大人。”
向太之对着云裳道：“云裳，你看看这两位是谁？”
云裳慢慢转过头来，明珠不由吓了一跳，只见她面容干枯，颧骨高耸，整张脸瘦的不像样，只有那一双眼睛，露出野兽一般的光芒，令人见了心头不由自主地生出一阵悚栗的寒意。云裳扫视了明珠和含珠一眼又低下头来：“我怎么认识她们？”
她不承认向太之也没有办法，只好道：“来人，先送云裳回牢房。”
云裳站起来：“还请大人早日还民女一个清白。”
“只要是犯人，早晚会露出马脚。”向太之稳稳地说道，“也请云裳姑娘记得这句话。”
云裳道：“我问心无愧，无论大人怎么查都是白费力气。”说完便得意地迎着明珠和含珠走过来，“麻烦两位小姐让让。”
明珠和含珠只有分开让她走过去。难道真不是她？明珠失望地低下头，却发现云裳脚上穿着双蓝布鞋子，看起来很是眼熟，不由道：“等一等!”
云裳转过头来，发现明珠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脚，冷笑道：“小姐有何指教？”
明珠道：“我只是有些奇怪。”
云裳道：“奇怪什么?”
明珠盯着她的鞋子道：“原本我对那天驾着马车的人并没有太深的印象，直到我看到你的鞋子才想起来，那天驾车的人鞋面上也有一朵半开的桃花。因为针法比较特殊，当时我还多看了几眼。”
云裳看看自己的鞋子突然尖声笑了起来：“小姐莫非是开玩笑？这双鞋是我在彩衣坊买的，这种鞋子，彩衣坊每日不知要卖出多少，小姐怎么能因为那天看到了一双这样的鞋子就认定那个人是我呢？”
明珠笑道：“虽然这种鞋子可能到处都有，我在街上也看见过几双，但是云裳姑娘的那双却不是普通的鞋子。”
云裳道：“你胡说！这种鞋子明明是普通的鞋子，小姐可不要为了寻找凶手就捏造事实！”
“我不是捏造事实。”明珠摇头道，“我刚刚也说了，你这双鞋的针法比较特殊，开始用的是凌云绣。那朵桃花有一瓣的丝线不够了，绣花的人就用了差不多的丝线代替，但是由于颜色不对，整朵桃花看来就不那么鲜活。绣花的人为了补救，又用了浮云绣。大人可以让彩衣坊的人前来问话。”
“哼，我才不信你的话呢！”云裳道，“所有的鞋子分明都是一样的！”
彩衣坊的人很快就来了，是个中年女子：“民妇黄襄参见大人。”
向太之道：“黄襄，你可认得云裳姑娘那双鞋子可是你彩衣坊的？”
黄襄只用眼角瞟了一眼便点头道：“回大人，这双鞋确实是彩衣坊所出。”
向太之道：“黄襄，据这位燕小姐所言，这双绣鞋用的是与旁的桃花绣鞋不同的针法？”
“原来燕小姐还是刺绣行家。”黄襄有些佩服地道：“确实如此。当初绣娘明知粉色用尽却还是随意用了其他粉色取代。民妇发现后便加了几针浮云绣补救。”
向太之道：“这种绣鞋共有几双？”
“仅此一双。”黄襄道，“我发现了这双之后就召集了所有的绣娘，告诫她们再如此自作主张随意更改丝线就要扣工钱。以后就没人敢这么做了。”
向太之点头道：“本官明白了，你下去吧。”
“民妇告退。”黄襄行了礼退下。
等黄襄下去，向太之对着云裳道：“云裳，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
云裳恶狠狠地盯着明珠道：“没想到你和你娘一样厉害！这次我认栽了！”
“这么说你承认了？”向太之道。
“我承认。”云裳点头，“不过我没想撞死她们，只是想给杨金枝那个贱人一点教训，当年她不念一点旧情眼睁睁地看着我受辱，之后还把我赶了出去，一文钱都没有给我！”
“冤有头债有主。”向太之道，“你对付两个弱女子算什么意思？”
“哼，她们二人和杨金枝关系可不一般，我亲耳听见她们说杨金枝是她们阿姨，后来看见她们俩带着包袱进去却笑着空手出来，看得出杨金枝对她们很好，只要是杨金枝在意的人我就要对付，让杨金枝痛苦我才开心!”云裳疯狂地笑了起来。
明珠看着她状若疯癫的样子很是同情：“当年你有错在先，这么多年不思改过一直在仇恨中生活，这样的日子你就开心了吗？”
“我成了这个样子怎么能忘了仇恨！”云裳伸出十只漆黑的手指道，“我才三十岁，都是杨金枝害得我四处流浪，过着困苦的日子，这么多年的折磨，使得我成了如今的鬼样子！我恨她！我恨她！”
“云裳，你既已认罪，那就画押吧。”向太之示意文书将状纸给云裳。
向太之见云裳画了押便叹息一声道：“带下去吧。退堂。”
向太之拿着状纸对侯印坚和明珠含珠姐妹道：“阿坚，两位燕小姐，云裳只承认恐吓，由于并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我也只能将她扣押三月。”
“我明白抓人也要证据。”侯印坚道，“不过总算弄清楚了这次明珠和小珠只是遭了池鱼之殃也算好事一件，今后她们就能放心出门了。”
“不错。”明珠点头，“这还要多谢大人。”
向太之摆摆手：“是我要谢过燕小姐才是。如果不是燕小姐发现针法的蹊跷，恐怕只能释放那云裳。”
明珠微笑：“那也是凑巧。如果不是云裳一直穿着那双鞋，我又怎么能发现其中的关联呢？”
“所以说燕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向太之大笑，“也不枉阿坚这么积极地追查此案。”
明珠看向侯印坚，侯印坚对她微笑了一下：“帮助明珠是应该的。”
“就是啊。姐夫帮姐姐本就是应该的。”含珠在一旁大声道。
“小珠！”明珠拍了含珠一下，看看侯印坚一脸赞同的样子顿时咽下原本要感谢的话，转头不看他，“向大人，既然我姐妹现在安全无事，那就先告辞了。”
侯印坚道：“你要去哪里？”
“云裳想对阿姨不利，我要和阿姨说一声。”明珠道。
侯印坚马上道：“我陪你。”
“不用了。”明珠道，“现在很安全，我们姐妹可以自己去。我们还要去清理铺子。”
“是啊阿坚，你就让两位燕小姐自己去吧。”向太之道，“其实我找你还有些事。”
向太之对着侯印坚悄悄打了个手势，侯印坚这才道：“那好吧。明珠，小珠，你们小心些，等一下我去铺子那边找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