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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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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跟着侯印坚到衙门时，仵作已经检查完骸骨，正和向太之和另外一个少年讲述结果。
“阿坚，你来了。”那个少年看见侯印坚便微笑着招呼，“这位一定是燕小姐，你好。在下顾琛，是一名捕快。”
“你好。”他就是向太之上次说的那个平城第一名捕？看起来年纪好像比自己还小。
向太之看着明珠道：“燕小姐，你一定吓坏了吧，放心吧，这次的事应该和你无关。”
“怎么说？”侯印坚问道，“太之，仵作查出什么了？”
向太之对仵作道：“张成，你和侯爷说说。”
张成向侯印坚行了礼，接着道：“侯爷，我查过了，按这具骸骨的形态看，应是一具幼童的骸骨，□□早就腐烂尸解了，应该埋在井里至少有十年了。骸骨上并没有发现明显伤痕。”
明珠见他没提起她最关注的事便问道：“张仵作，这具骸骨是男是女？还能看出原来穿的是什么衣服吗？”
“是个女童。”仵作很肯定地回答，“穿的是一件红色团花棉袄。”
红色团花棉袄！明珠不由猛吸了口气，踉踉跄跄地走向最近的椅子坐了下来。梦境中那个小女孩的红色棉袄上确实有团花！
明珠不由颤抖起来，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怎么会梦到那个死去的小女孩？
在场的几人看她双眼呆楞的样子不由迷惑地互相看了看。
向太之首先问道：“阿坚，燕小姐怎么了？难道被这件事吓倒了？”
“我不知道，她好像有点害怕……”侯印坚猛地想起明珠刚听到消息时的样子，“不过她知道这件事后就问我那具骸骨是不是女的。”
“真是有趣。”顾琛突然笑了起来，“这位燕小姐似乎知道这具骸骨的事呢。”
“按说这是不可能的。”向太之有些讶异道，“燕小姐不是以前从来没有来过平城吗？十多年前的尸怎么会和她有关呢？”
“那可不一定。”顾琛倒了一杯水递给侯印坚，“阿坚，燕小姐比较信任你，你去问问缘由。”
侯印坚接过水，走过去递给明珠：“明珠，来，先喝口水。”
明珠摇摇头：“我不渴。”
侯印坚柔声道：“这是温水，你喝几口暖和暖和。”
明珠顺从地喝完杯子里的水，暖暖的水喝下，果然不再颤抖了。
侯印坚道：“现在你能和我说说吗？”
明珠有些困惑地看他：“说什么？”
“说说你知道的事。”侯印坚在她旁边坐下，“比如说你怎么知道这具骸骨是个小女孩的。”
明珠呆呆地看着他道：“我想我要去看大夫。”
侯印坚愣了下：“看大夫？你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明珠道，“可是很奇怪……”她把她做梦的的事全都讲了出来，“就这样，我被吓坏了。”
“燕小姐，”顾琛插过话来，“你说你做梦梦见了这具骸骨？”
明珠点头：“对，原本我只以为是个噩梦，没想到井里真的有这么一个人。难道那间铺子真的不干净有鬼？”
向太之道：“这倒是与夜家的异能有点类似。”
侯印坚摇头：“不一样。夜家的家主只可以预知未来，倒是没听说过可以知道以前发生的事。”
“不错。夜家也只有历任家主才有先知的异能。”顾琛也赞成向太之的说法，接着转而问明珠道，“燕小姐以前可做过这种与现实重合的梦？”
明珠摇头：“从来没有。”
“那么燕小姐为什么会想到买下那间铺子呢？”顾琛道，“当时有什么想法吗？比如说熟悉感之类的。”
“当时我只觉得那个铺子很适合居住。”明珠想了想，“不过当我站在院子里时，却突然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做个秋千，挖口井，后来才知道这都是原来都存在的。”
“这倒是个有趣的巧合。”顾琛摸了下鼻子，“不如我们去现场看看，燕小姐重复一下梦境。”
向太之道：“顾琛，那里什么都没有，能看出什么来啊？”
顾琛却神秘一笑：“或许有发现呢。”
铺子里的工人只剩下张工头和另外一个工人正在上漆。
张工头一见四人便过来道：“侯爷，大人，燕小姐。”
侯印坚点了下头道：“你去忙吧，不用招呼。”
“等一下，有绳子吗？”顾琛叫住张工头，“我还要一块木板。”
张工头指着墙角的杂物堆：“那边就有。就是很脏了，都是整理的时候留下的。”
“没关系。”顾琛在里面找了绳子，还拿了张破旧的椅子，然后冲大家笑了，“走吧。””
一行人进了后院，来到梧桐树下，那口井已经挖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顾琛道：“燕小姐，你梦中的井是在这个地方吗？”
明珠点点头：“是在这里。”
“秋千呢？”
明珠指着一棵梧桐树道：“在这棵树下。”
顾琛走到树下，将绳子扔上去，系上椅子做了个简易的秋千：“燕小姐，你梦中的秋千有多高？”接着他根据明珠的指示将秋千固定，“燕小姐，现在，你走到梦见自己刚看见秋千的地方。”
明珠辨认了下，走到正中房间所对的门口：“我就是在这里看见秋千的，那时那个小孩子正在荡秋千。”
顾琛将秋千用力推起：“很好，你按照你梦中的情景走一遍。”
明珠依言走了过来。
顾琛一直推着秋千：“燕小姐，感觉一样吗？”
明珠摇摇头：“不对，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顾琛眼睛一亮：“哪里不一样？”
明珠用力地想，却还是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好了，顾琛，明珠做的梦怎么能当真呢？”侯印坚走了过来，“可能就是个巧合呢。”
明珠看着他走来，突然道：“我想起来了，是高度！高度不对！”她蹲下一点，看着那秋千道，“刚开始我都是在这个高度俯视看的秋千！后来跳井那段，我却是平视——大概在这里。”明珠比了比自己的膝盖。
“这个高度？”顾琛比了下，满意地笑了，“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只是我完全没有看过这么一回事。”
“顾琛，你明白了什么？”向太之问道。
顾琛道：“我想燕小姐所说的梦境很有可能不是梦境，而是记忆！”
“记忆？”明珠讶然地看看四周道，“你是说，我小时候曾经在这里住过？我怎么会有这种记忆？我从来没有来过平城，我怎么可能认识已经死了十多年的人？”
顾琛摇摇头：“不，燕小姐，十多年前你还是个小孩子，那时你的高度就差不多在膝盖这里。”
明珠还是不信：“可是我是在陇西长大的。”
“你虽然一直说在陇西长大，可是，”顾琛问道，“你真的完全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明珠摇摇头道：“那时我还小，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是我爹娘和周围的邻居都没有说过有关平城的事。”
“没有说过不等于没有。”顾琛道，“根据我多年办案的经验，随着年岁的增长，小时候的事情都不会都记得，表面上人们把它忘了，但其实记忆仍然是根深蒂固的。在碰到某种契机，他们又会突然想起小时候的某些事情。”
向太之点头：“不错，我今年七夕时看到丫鬟们比女红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姐姐偷偷藏起娘的绣花针的事。后来问姐姐，姐姐自己却不记得了。”
“对，你记得吗，梦中那个孩子叫你‘妹妹’。我想现在要先查清你小时是否曾在平城住过以及与这家主人的关系。”顾琛继续道，“当年案宗上只写着这户的主人有一个孩子，并未提到她还有一个更小的孩子。不过很奇怪，这案子并没有继续调查，似乎后面有人把这案子压了下来。如果侯爷能查出后面那人对我们破案也是有利的。”
“对啊，阿坚，你专门管理这些档案，应该可以查出当年之事。”向太之也同意，“不过阿坚，如果顾琛的猜测是真的话倒是麻烦了。”
侯印坚道：“为什么？”
“如果是真的，那么上次燕小姐遭袭击的事就不会那么简单。”向太之道，“说明有人认出了她，所有的事都需要重新调查。”
听向太之这么一说，侯印坚的神情也严肃起来。
“什么袭击？”顾琛听的一头雾水，“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向太之又讲了一下上次的事。
顾琛听得连连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
“我怎么知道会有关联。”向太之很是委屈，“怎么了？”
顾琛缓缓道：“那个云裳已经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