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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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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所以你打算表白吗？”
“嗯。”杰克在衣柜前挑了半天衣服，左比划右比划。裘克在他身后看得不耐烦，抓过旁边准备去倒垃圾的威廉：“杰克要去表白，你觉得他会成功吗？”
“不会。”威廉斩钉截铁地道。
“你怎么这么专断都不问问是谁……赌吗？”
“二十块。”
“来。”
“我赌他不成功。”
“啧，我也想赌他不成功……”
一旁整理衣领的杰克对此充耳不闻。他已经打探过了学校的几个情侣幽会地点，圣地之一便是圣心医院外那一大片蜿蜒曲折爬满了爬山虎的葡萄架，垂下来的爬山虎构成了一条私密的廊式空间，每走几步还会看到石桌石凳和长椅。杰克把表白地点选在那里，早早地就约了奈布晚自习前过去。
而他的好室友当然如约而至。
“奈布，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
奈布抬头打量着头顶茂盛的爬山虎，沉吟片刻：“还不错。”
很好，天时地利人和，他都占尽了。他拉着奈布坐到一张石桌边，却不料奈布甫一坐下就盯着他的肩膀看，直把他盯得不自在起来。
“…奈布？”
“杰克，”奈布认真地叫了他一声，引得对方的小心脏扑通一跳。然后他的好室友萨贝达先生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你那里有条吊死鬼。”
什么？
吊死鬼？
杰克下意识回头，就看到自己右侧肩膀上爬着一条软乎乎的小虫子。
“啊啊啊啊啊——”
“杰克！”
从小石凳上一跃而起的杰克显然忘了他自己有多高。
然后他的头顶撞到了葡萄架上的爬山虎。
一堆吊死鬼像下雨一样掉了下来。
江南男孩杰克第一次那么痛恨自己的阔领衬衫，但他在看到奈布也一跃而起控制不住地大叫时感到了些许安慰，紧接着他意识到自己的叫喊声就没停下来过。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两个大老爷们拨开层层叠叠的爬山虎从隐蔽的葡萄架子间冲了出来，夺命狂奔，一直跑到空旷的草地上，奈布直接脱下了他的T恤衫在草地上狂甩，顺便一把把自己头发上的虫子抓下来扔到地上。
杰克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他，眼中仿佛含着泪。
奈布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骂出声，就被那双眼睛里饱含的委屈给堵了回去。
“…你害怕是吧。”
“……”杰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体态僵硬。
“你头上有一只，低头我给你抓下来。”奈布叹着气，伸手把杰克衣服上的那几只扫下去。清理到头发的时候奈布啧了一声：“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再抹发胶就真的要秃了？”
“奈布……”
“回去把你藏的那几瓶都给我拿过来。”
杰克浑身僵硬并不敢反驳。说真的，他现在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虫子。
直到奈布开始解他的衬衫扣子。
“奈奈奈奈布？？”
“你忸怩个什么劲儿……”奈布强行把他的衬衫扒了下来，在甩的时候杰克眼睁睁看着有至少三条虫子飞了出去。
杰克觉得他要崩溃了。
“走了杰克，回去洗澡了。”
“好……”
两个人回到宿舍，挤在浴室里洗了个战斗澡，毕竟两个人哪个都不想等。
“所以你今天把我叫到那里是想说什么？”洗完澡出来的奈布脖子上还搭着浴巾，突然想起来什么地问他。
“没什么。”杰克目光坚定，眼角隐有泪迹：
“就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杰克，奈布，上晚自习了——”推门进来的裘克看着湿漉漉的明显洗过澡的两个人一愣，然后不可置信地看向杰克：“不是吧，你这么有出息的吗？”
奈布：？
杰克：……
裘克从奈布湿漉漉的头发打量到了对方的胸肌和腹肌，然后看了一眼杰克。
杰克的头发也湿漉漉的，但和奈布不同的是，他的衬衫扣子系到了下巴底下。
裘克顿时看透，颇有些不是滋味地看着杰克，不忍道：“你怎么这么有出息啊？”
杰克：…………
奈布：我总觉得我室友和对门老哥眉来眼去的，是我的错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