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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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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戏剧社今年的节目叫《面具》。
街头的迷雾中，有一位知名的、行凶时戴着面具的杀手。
这一次，杀手接到了一个暗杀任务。酬劳丰厚，丰厚到杀手愿意为这一单生意开个特例，摘下面具扮成侍应生，去实施暗杀。
他的目标是一位贵族小姐。然而，年轻貌美的姑娘并不知道她即将遭到灾祸，她朝递给她香槟的侍者露出一个微笑。
这个微笑真的很美，饱含着少女的纯真善良与不谙世事。杀手对她一见钟情。
于是暗杀任务失败，杀手放弃了任务。本以为一切就此结束，但东家对这位小姐穷追不舍，先后派出数位杀手要结果她的性命。
杀手从此变成骑士，隐藏在迷雾里，窥视着周遭的风吹草动，然后，拧断每一个妄图对他心上人图谋不轨的人。
他保护他的心上人保护了好几年，保护到姑娘的父亲给她订下婚事。他在得知姑娘订婚的消息时头晕目眩，被正面对上的杀手划伤了臂膀。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姑娘订婚之后，遭遇杀手的频率更高了。
而订婚之日也终于到来，杀手摘下面具，想用自己的真容面对他一直默默爱着的姑娘。
然后他看到了订婚对象的脸。
那是当年雇佣他的人。
他几乎疯狂地试图在订婚典礼上将姑娘的未婚夫杀死。他伪装成侍者带未婚夫上了洋楼的二楼，刺了那人一刀，然后被随后闯进来的姑娘的父亲用枪逼到了墙角。
久经训练的身体比脑子更快地做出了反应——他的胳膊往窗沿上一撑，翻身就要从二楼跳下去。
然而脑子到底是没有照顾到身体。
他受过伤的胳膊在用力时一软，身体顿了一瞬，那枚子弹就在那一秒钟贯穿了他的胸膛。
他从二楼坠落，绝望破败得像是灰色天空下被弹弓射中的鸟。
“结局呢？维多利亚会不会被害？”威廉看完剧本有些急切地问。
“社长亲手写的剧本，结局有两种说法：一是那个未婚夫是个只是想杀人的变态，之后会就势杀死贵族一家；二是他买凶杀人就是为了逃避这个婚约，现在婚约生效他什么都做不了。”裘克说，“我比较偏向前一种啦，后一种虽然有杀人动机，但反派还是做个纯粹的变态比较带感一些。”
“你演的啥？”奈布问他。
“他想喊老丈人却喊不成的男人。”裘克指了指杰克，并一脸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那是戏里，杰克，戏外我甚至允许你喊我爸爸。”
杰克刚抬手准备揍他，威廉就接了话：“你让杰克喊我干什么？”
“……”裘克原地反应了两秒，然后扑上去掐住了威廉的脖子。而我们的北京小伙子不甘示弱，一头把他撞向了门口。
“你今天的头怎么这么硬？！”裘克捂着额头狂叫，爬起来就往自己宿舍跑，威廉紧随其后。两个人从在自己宿舍门口隔着门互喷到在整个走廊上跑来跑去你追我我追你脚步声轰隆轰隆对骂声绵延不绝，闹了大概十多分钟，奈布在屋里听到了宿管大叔的怒吼。
活瘠薄该。奈布朝自己旁边的人看去，发现对方也在憋笑。
“所以面具之后是什么呢？”奈布把话题引回了最初，嘴角还带着些未散的笑意。
“是他的情感。”杰克转着手里的面具，“我是这么觉得的。面具遮掩的就是他作为一个人的感情，而失去面具之后，他变得易感而多情，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对那个贵族小姐一见倾心。”
“这个面具是你开学带过来的那个？”
“对。”
“我想戴一戴。”奈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那副面具。杰克对他家好室友基本上是有求必应，换做别人可能还微有洁癖，放到这儿，他恨不能让那副面具多染上一点对方的味道。
“这么戴的？”奈布有些粗手粗脚地把面具的皮筋套到了头上。
“有点歪。”杰克伸手给他理正，奈布就乖乖坐着等他调好后面的皮筋。
杰克伸出胳膊的时候，能恰好把他的好室友完全笼罩在阴影下。他看着被自己的面具遮住的人，眸色渐深。
做出决定甚至用不上一秒。他俯下身，趁着现在奈布的眼睛还被遮着，轻轻地、隔着面具、亲吻了他的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