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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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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军训之后很快就是十一假期，奈布拖着杰克去了离学校最近的菜市场。
“奈布你都要买什么？”
“这几天在宿舍用电磁炉煮点什么吃吧……买点青菜肉卷，还有洋葱。”奈布忘不掉他和杰克打扫浴室的时候，从洗手台底下清理出来的那一窝小蟑螂。
“什么菜？”
“金针菇和小白菜，涮火锅用的。威廉他们宿舍不是有冰箱么，咱们还可以买点鸡蛋早上煮两个鸡蛋吃，这样周一和周四起大早的时候可以不用那么仓促。”
杰克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他看着奈布走向了卖鸡蛋的卡车，礼貌地道：“麻烦给我来五斤鸡蛋。”
啥？？？
杰克上前制止了他的行为：“你是想让他们那个小冰箱里堆满鸡蛋吗？？”
“我们可以一起吃啊，还可以煎蛋。”
“裘克的冰箱里全是他的肥宅快乐水。”
“那是啥？”
“…可乐。”
“可乐又不怕坏。”奈布不解地看着他，“咱们没那么多空闲时间过来买，五斤鸡蛋四个人吃不多的。”
“……”
杰克没怎么买过菜。
但在他的记忆里，关于买鸡蛋这件事，他的印象大概是：“老板，给我称五个鸡蛋。”这种重量级的。
五斤鸡蛋。
他没有概念。
他觉得是一车。
那边老板显然也有点懵，在和奈布交谈过几句之后很快笑了起来：“小伙子北方人是吧，听口音就听出来了。”
“是的。”
“五斤你们估计吃不完呀。有冰箱吗？就你们俩人吃？”
“四个人吃，有冰箱。”
“那也有点多了……吃完了再过来买新鲜的嘛！”
一来二去，奈布终于妥协，只买了三斤。
就三十多个。杰克看着奈布手里的蛋，有些可怜地自我安慰。
然后他看着他的好室友在他前面，像是要扫荡菜市场一样：“那个，麻烦来二斤金针菇，二斤西红柿。土……杰克，你吃不吃土豆？”
“……”杰克跟上来，“麻烦给我们拿一盒金针菇和两个西红柿，谢谢。”
“一盒不够吃，你看一盒才250克。”
“你要那么多西红柿干嘛？”
“当水果，可以拌糖还可以炒菜。”
“那个小冰箱装不下这么多……”
“要不是那个冰箱太小我就再多买点儿了。”
“……”杰克觉得自己没法和他交流。
奈布买了一堆瓜果蔬菜，拎不下了就丢给杰克让他帮忙。一圈下来，杰克觉得他俩像是要开船出海，在给自己屯粮。
“冬天咱们要不要买点白菜留着周末不想出门的时候吃？”
“买几斤？”杰克警惕地问。
“买个七八棵？堆阳台那里，不够吃再买。”
“不。”杰克坚决拒绝，“我不能让对面八号楼看到我们在阳台上放白菜。”
“阳台上放白菜怎么了？”
“谁家阳台放白菜啊……”
“那你们冬天不屯白菜屯啥？”
“什么都不屯，买一顿吃一顿。”
“那多麻烦。”
“你们难道会屯一整个冬天的东西？”
“别的无所谓，白菜要屯的。”
“屯多少？”
奈布想了想：“我家去年买了一百斤。”
“？？！”杰克瞪了他半天。
半响，他终于开口问道：“……你们那边菜心是怎么卖的？”
“什么叫菜心？”
“就……类似于油菜？”
“捆好的，要几捆自己拿。”奈布说，“你们不一样吗？”
“……”杰克沉默了。
按南方人菜心都一根一根挑的架势，到了北方可能要挨打。
被问了这么多问题的奈布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所以你们是怎么买菜的？买一顿吃一顿？”
“……”杰克看到路边有水果摊，于是拉着奈布过去：“老板，要一个苹果两根香蕉。”
“好嘞。”
奈布全程紧盯着他扫码付款的动作，末了看了老板一眼。
“怎么了？”
“我以为那个老板会骂你。”奈布说。
“骂我？为什么？”
“我家苹果是论箱买的。”
“苹果你还论箱买？”杰克终于没憋住，“水果不吃不会不新鲜吗？”
“放阳台上。不怕不新鲜，就怕冻了。”奈布看了看他手里的苹果，“搁我们那边单买一个苹果，不谈老板什么态度，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