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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糖 ...

  •   凛花懵了好一会儿,这时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眉头拧了起来,正要斥责夕夜戏弄梨花的行为,就听到梨花缓缓地说:“我明白了。”
      梨花的表情很恐怖,整个人就像笼罩在阴影之中,她的拳头紧紧攥着,浑身发抖。
      凛花紧张地伸出手:“梨花……”
      “啪!”手瞬间被拍了开。
      “你们合起伙来耍我对吧!”梨花抬起头怒目圆瞪地看着凛花,发青的面孔,爆起的青筋,粗暴的口气,还有凶狠的眼神,与平日里那可爱又小鸟一样脆弱惹人怜的梨花判若两人。

      凛花怔住了。
      “哇哦,真面目流露了啊。”夕夜拊掌,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天台寂静无声,远方刮来的风有点凉,吹得头发散乱,裙摆飞舞。
      “梨花,你怎么了?”凛花口气冷静地问。

      发现自己才是被当猴子耍的那个、所有的沾沾自喜洋洋得意都被别人看在眼里的愤怒和难堪,让梨花气得浑身颤抖,理智都被怒火烧光了。再听到凛花这冷静的口气、那副尊贵的大小姐模样,她更是怒火中烧,她指着凛花,“你还问我怎么了?你跟夕夜联起手来耍我,看戏看得很开心是吧!”
      “我看你最好冷静一点再说话。”凛花面无表情地说:“你和夕夜的这些事我一无所知。”

      “放屁!”梨花暴怒:“你不知道?你如果不知道,会一直误导我以为你喜欢夕夜?如果你不知道,你会到这里来!你将计就计和夕夜一起耍我!妈的,我真他妈的傻,能当上继承人,你会没点手段,会真的单纯?该死,你个婊-子!贱人!”
      凛花内心满是震惊,用看陌生人一样地看着眼前这个宛如一个社会大姐,仿佛另外一个段数更高的胡桃的梨花。
      这个人,真的是她的双胞胎姐妹吗?

      “你那是什么表情?到现在还演什么?我就说为什么妈妈生日那天,暗示你给她新老公一点好处你毫无反应,原来如此,你段数还真高,演技好极了,完全被你骗过了!”
      “……没有跟你继父合作,是因为他公司的规模和产品质量都达不到和白院财团旗下任何一家公司合作的标准,我没想到你对我有诸多不满……”

      “啊??”梨花打断凛花的话,用看仇怨的眼神看着凛花,气到整个人连同声音都是颤抖的,“没想到?你是脑残还是我是脑残?你和我一个娘胎里出来的,结果呢?凭什么你被接回白院家成了继承人,我还是一个私生女?明明是双胞胎,一样的基因,凭什么你已经是社会金字塔上的人,我想要过得好一点还得靠你来施舍?还在娘胎里的时候,我就因为争不过你所以体弱多病,而长大后我一样争不过你!在娘胎里那次也就算了,那次算我输,可是凭什么我们都没有竞争过,被接回白院家的人就是你?凭什么!你的所有东西,本就该有我的一份,而你居然次次都一副好心善良分给我一点的样子,‘给你点零花钱吧’,哈!真他妈恶心!”

      风似乎更大了一些,大操场上的音乐声和欢闹声传来,篝火赤红燃烧,却无法给风染上一些温度。
      这次连夕夜都惊住了,靠着栏杆哑然无声。

      凛花站在原地,看着梨花,只觉得胸口似有一阵巨大的悲痛爆炸开来。她越发的绷紧面部肌肉,不让一丝一毫的软弱流露出来,她甚至微微抬起下巴,显得有些傲慢冷酷,仿佛她的话没有对她造成丝毫伤害一样地看着她。
      “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想法,我明白了,以后,我不会再把你当亲人。”
      “很好,你以为谁稀罕!”梨花冷冷地说:“反正我也懒得跟你维持姐妹情深的假象了,这次算你赢,但你别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战争才刚刚开始,你要是以为岭西是你的一言堂就大错特错了,我会让你看看,这个学校里,谁才是女王。”
      梨花说完,重重地撞开了凛花的肩膀,往门口走去。

      夕夜猜到梨花表里不一,但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也没想到梨花和凛花之间竟然有这么复杂的关系,饶是他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满是恶趣味的人,此时都有些尴尬起来。
      大小姐一定超级受伤的吧?该不会哭出来吧?
      他这样想着,突然间就听到凛花呵斥出声:“站住。”

      梨花脚步一顿,转头瞪她。
      只见凛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都是你在说话,现在轮到我说几句了。”
      什么?梨花眯起眼看她。

      凛花昂首挺胸地立在那里,看着她口气平静地说:“首先,你说我的一切本就该有你的一份,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厚颜无耻的一句话。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全都是我自己的运气和努力所得,就算我没有,也轮不到你来拥有,因为白院家比你更优秀更出众的孩子比比皆是,他们还不像你一样气量狭小心机叵测;
      “其次,我和夕夜君没有联手戏弄你,我对你们的游戏一无所知。你自己是小人,想耍些见不得人的把戏玩弄和践踏他人的感情,被人发现后恼羞成怒,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简直可笑;
      “最后,我从来没有跟你进行过任何比赛,什么输赢都是你自己自我高-潮的幻想。我把你当亲妹妹,真心实意地对待你,对你的诸多无礼以宽容的态度容忍,但你要是以为我是软柿子可以让你拿捏,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白院财团继承人该有的冷酷和手段。”

      卧槽,也太帅了吧!!!夕夜简直忍不住想要鼓起掌来了。
      梨花瞪着她的那双满是红血丝的双眼,胸膛起伏得仿佛马上就要爆炸开了,她想说些什么,可却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着凛花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好像硬生生被衬托得矮了一大截。而这也正是她最讨厌梨花的一点,因为被接回白院家,接受最好的教育,从小就开始熏陶,无论如何都一副高贵的样子,明明是双胞胎,凭什么!

      她最终最后狠狠转头离开,双眼的仇恨都要射出来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靠在墙后的冬耀,然而事到如今她也已经完全没有精力再做戏,狠狠瞪了他一眼,下了楼。

      梨花离开了,夕夜虽然被凛花帅到,很想说点什么,但摸了摸鼻子,觉得此时他大概说什么都不太合适,毕竟这是真的切切实实的一场姐妹决裂,而他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干脆什么都不说,一边绕过凛花一边拿出手机给冬耀发邮件。
      结果刚过拐角就看到了冬耀,眉梢挑了挑,收起手机笑眯眯地下楼了。

      天台的门发出被关上的声音,凛花还站在原地,仍然昂首挺胸,下巴微抬,高贵又傲慢。然而明明体育课都马上要开始安排游泳课程了,可她还是觉得身体好像变成了筛子,凉风呼呼的从一个个洞里穿过去,让她感到全身冰冷。
      她似乎脑袋空空,又似乎有很多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挤在了脑子里,她想起了很多关于梨花的事,想起自己一直以来对梨花的羡慕,不仅仅是她开朗的性格和出色的人际交往能力,从很小的时候,小到她才两三岁的时候。

      觉醒血脉中的妖力的孩子大部分从还在娘胎里就开始变化了,因为生物从基因里就存在的生存和繁衍本能,会使得胎儿以妖怪的形态进行发育和出生,以确保这条新生命能够诞生,所以很多怀了返祖胎儿的妇女会发现就算狠狠摔了一跤、吃下堕胎药,这个孩子也还是好好的呆在肚子里。
      所以虽然长大后可以自由控制人身和妖身,但在最初,返祖人基本上是以妖形出生。所以她生下来的时候是一颗蛋。

      生母当时为了利用孩子嫁入白院家进入贵族圈,是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她怀了白院家孩子的事的,她觉得婴儿太容易被抢走了,也很担心雅和知道后会害她,所以她小心翼翼,不敢去医院体检,小心不声张,生孩子都是找了职业是医生的朋友来帮忙。
      结果,没有想到生下来了一颗蛋。她被吓坏了,吓晕过去了,医生朋友也吓得把蛋砸到了地上,但龙蛋的壳太硬,她没事。
      医生朋友把她弄醒,然后生下了梨花。
      梨花因为她晕过去这件事在她肚子里多待了一会儿,导致生下来后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再加上她认为凛花是怪物,那么梨花就是她进入豪门的资本,所以她对梨花很好,而被她只是一个不能被人知道的见不得光的怪物或者畸形儿。

      虽然当时只是一颗蛋,但她却已经有感知,她虽然不明白怎么了,但她知道自己在被伤害,自己不被喜欢,而另一个和自己一起出生的姐妹却被疼爱着。是因为她们长得不一样吗?那如果她们长得一样就可以了吗?
      因为怀着这样的念头,壳裂开的时候她就从幼龙化为了人类婴儿,也因为这样,生母才迟疑着没有将她扔掉。可是即便没有把她扔掉,她也一样无法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她仍然觉得她是个怪物,想到自己好好的一个人居然生出一颗蛋就觉得很恶心,她不会抱她,也不会喂她母乳。
      凛花小婴儿就抓着婴儿床的栏杆,眼睛湿润羡慕又委屈地看着那边被母亲抱在怀里举高高亲亲的梨花。

      那时她还不明白为什么会被这样区别对待,直到渐渐长大,她明白“怪物”是什么意思,明白自己和妹妹的不同,她被勒令在房间里不准随便出来,听到楼下母亲和妹妹的笑闹声,自己玩着一套梨花送她的旧积木,几乎没有一个邻居知道这个女人有两个女儿,而不是只有一个。
      后来生母认为时间到了,带着梨花去找正志,结果被告知私生子女在白院家多的是,根本不值钱,她生的这一个也是无关紧要,他不会给钱更不可能因为她跟雅和离婚。
      想象的跟现实相差太大,她无法接受,但她毕竟亲手养育了梨花那么久,就算一开始只是把她当成工具,母性的光辉还是渐渐展现了,所以她不会把气发在梨花身上。但母性的光辉没有照到凛花,她还发现凛花的身上很难留下伤疤,于是凛花就成了出气筒。
      然后被丢弃了。

      正规的孤儿院里都设置有特殊的检测机器,那是返祖协会为了找到那些因为是返祖人而被丢弃的孩子而设置的。凛花被警方送进去后,很快就被检测出了是返祖人,因为龙妖的稀有性,尤其是金龙的罕见性,让身为返祖人协会会长的爷爷立刻警觉了起来,凛花立刻被做了亲子鉴定,很快就被确定为是白院家的孩子。
      命运就是在这里发生了巨大的转折,不久前还是一个瘦弱的被抛弃和随意打骂的小女孩,一跃成为了国内最顶级的名门的千金,还是现任嫡系一脉的,并且在家族会议上被所有族人一致通过,确立她为继承人。

      生母大概死也没想到,她汲汲营营好几年想要步入的贵族社会,想要获得的美好生活,其实唾手可及,但被她自己丢弃了。
      无论她得知这个消息时是如何懊悔,被雅和狠狠嘲笑时是如何愤怒,她们之间注定不可能再有丝毫母女亲情。

      但凛花一直还记着梨花给她的一套旧积木,偶尔梨花会从门缝给她递小饼干,生母打她时梨花会突然哭起来转移走生母的注意力,她会拿她的衣服来给她穿,帮她扎辫子……梨花是她还在那个家时唯一比较温暖的回忆。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到底是因为人长大后总会变的,还是一开始就是她想太多,梨花只是把她当成她的影子、她的洋娃娃、她偷偷养着的小流浪猫,享受着装扮和投喂的乐趣?又或者,白院财团继承人这个身份,真的让人如此垂涎,以至于被贪婪扭曲了面目?

      她真的对梨花的真面目毫无所觉吗?不是啊,偶尔她也会觉得有一点不对劲,梨花有时候看似无意说出来的话有些触碰到她的底线,就像即便是她转学到岭西的时候,梨花那么高兴,可明明只是隔壁班,她们相处的时间却还是很少,她没有朋友形单影只的时候,她似乎也只是口头上说几句,不曾帮她介绍过任何朋友……
      可是跟梨花没有日夜相处,她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过去里,梨花在她心里还是那个会偷偷给她塞小饼干送她积木的妹妹,所以梨花没有帮她融入学校,只是因为她没有精力,丽晴也一直在干扰,她暗示她给她继父一个合作机会,只是真的想要缓解他们的关系……

      结果,原来,只是她戴了太厚的滤镜,自欺欺人。

      悲痛在胸口里掀起风暴,凛花伸手捂住面颊,挺直的腰微微弯了下来,但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她又立刻绷紧了,只是迟了两秒才慢慢放下捂着脸的手来,面无表情看起来毫无异色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冬耀。
      啊,她应该早就发现他在的,可是她实在分不出注意力去注意到他。

      “不好意思,让你看到了不体面的样子。”凛花若无其事地说:“走吧,篝火晚会已经开始了。”
      然而还没走两步,脑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按住了,那只手粗鲁地在她脑袋上狠狠揉了两把,然后把她按进了他的胸口,“笨蛋。”他低低地说:“你这样,是很难讨到糖吃的。”

      大概是他的胸口太过温暖,与她冷成冰块一般的身体形成了太大对比,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味道和心跳让她感觉太过沉迷和安心,也或许实在是心里太难受,如果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凛花可以若无其事地回到同学里去加入他们,然后回家洗个澡按时睡觉。
      然而他这样一说,似乎那么疼惜的口气,以至于好像从小到大堆积起来的委屈就像堤坝被毁,洪水倾闸而出,她紧紧抓住他的衣摆,即便紧紧咬着唇,眼泪还是从泪腺里涌了出来。

      *

      一不小心在天台呆得有点儿久,等凛花和冬耀下楼的时候,篝火晚会早就结束,教学楼内的灯也已经被关掉了,整个楼内乌漆嘛黑,只有些微的昏暗的光线从窗外射进来。
      凛花的手被冬耀的握住,牵着小心下楼梯,黑暗中,气氛隐隐似有什么在涌动。
      好一会儿,凛花平静中带着隐忍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刚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冬耀仿佛低低的笑了一声,“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堂堂白院财团继承人才不会哭鼻子。”
      !!!!如果此时是龙身,凛花身上的鳞片一定全都炸起来了。
      但她憋了好一会儿,低低地憋出一句,“就算是白院财团继承人,也是个人,是人都有七情六欲,请别把我当成石头。”
      “嗯,对不起。”
      “嗯。”

      又一次重归寂静,静得仿佛连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都能听到,凛花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和身体,在这样的黑暗和寂静的教学楼里,疯狂躁动,以至于她被冬耀轻轻抓住的手开始冒汗,整个人都开始冒汗。
      于是她想把手抽回来,却一下子被抓紧了,“等下摔跤,不是更丢脸吗?”
      凛花被这样一捏,差点没忍住发出奇怪的声音,她咬着唇,尽力平静地说:“……出手汗了。”
      “安心,我不会嫌弃你的。”他的声音似乎也低了很多,微微有些哑。凛花感觉到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好像要钻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一样,让她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说不出害怕更多还是期待更多。
      然而他并没有这样做,似乎只是她的错觉。也是,本就没道理那样,冬耀只是把他当朋友,今晚的拥抱和牵手,只是他对受伤的朋友的温柔的安慰。

      从天台到楼下的阶梯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格外漫长,以至于在黑暗中有什么在滋长,空气升温得很快,越来越热,冬耀无意识地将凛花的手越握越紧,凛花也觉得似乎有什么就要冲破黑暗冒出头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束手电筒光线突然直直地从走廊射了过来,直直落在了他们的身上、脸上,刺得他们都睁不开眼。
      是来巡逻教学楼的保安。

      最后,很尴尬的,被误以为是小情侣躲在教学楼里幽会还不回家,被带到了保安室进行思想教育,两人的班主任西泽老师被保安队打电话喊来了。
      顶着西泽老师不赞同的视线,凛花很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这么多年来,她还没有过犯错结果被带到办公室教育或者是叫家长这样的经历呢。

      “老师对你们谈恋爱的事没有意见,只要你们的成绩都没有因此下降。不过以你们的人气和身份,建议你们最好守好这个秘密,要是把学校氛围搞得乱七八糟,我可不饶你们。”西泽老师说。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凛花试图解释,然而这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保安发现两人的时候手都还牵着呢。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越发握紧了双手,仿佛还残留着冬耀手心的温度。
      “行了,就这样,早点回家吧。”西泽老师说。
      “……”

      凛花只好涨红着脸憋着一口气和冬耀离开了学校。
      走着走着,冬耀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凛花惊住,看着冬耀笑得弯下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很是羞恼,“冬耀,这不是好笑的事。”
      “哈哈哈哈哈哈……”
      凛花抡起拳头,他一下子往前跑了几步,凛花追上去打他。

      等凛花反应过来,她已经像普通女高中生一样和暗恋的人追逐打闹了一路,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露着笑容,忘记了梨花今晚的那些将她刺伤的话,忘记了涌起来的那些过去的悲伤痛苦的记忆,只剩下了和他一起时的快乐和充实,甚至舍不得跟他分别回家。
      可是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去得飞快,她不能夜不归宿。

      “……拜拜。”凛花站在自家的车前,跟冬耀说再见。
      “嗯,拜拜。”冬耀双手插兜,那双带着闪耀笑意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她说。

      凛花和他对视了两秒,转身钻进车内。车子很快启动,平稳地在路上前行,她看着后视镜,冬耀的身影渐渐消失。
      她低下头,伸手按在胸口,她感觉到,自己更喜欢冬耀了,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他。
      暗恋一个人的感觉竟然是这样矛盾的吗?明明那么开心,心脏好像都被糖填满,可是又有一种悲伤感,眼泪仿佛都要落下来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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