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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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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过了三五日，随着孟同舟归来之期，也是半夏的生日。
这日一大早，蜜枣就煮了一碗长寿面过来，西院也送了不少东西，正筹备午间一家人热热闹闹吃顿饭。
半夏一心记挂着孟同舟，哪里还记得自己生日这回事，不见人到，自然也没心情。
前院传来消息的时候，半夏一根面条没吸溜完就跑去了。
虽是三年没见的人，但对半夏来说也不过几个日夜，恍惚之间又觉得隔了好几世的生死，是以一见面先就红了眼。
“你还知道回来！”带着许多前事的不甘与遗憾，半夏对面前的人无不带着怨言，却又在辗转的语气里化作缠绵的思念。
他们本就是年少夫妻，孟同舟自知常年不在家亏钱他们母子良多，一时心有所动，眉间柔情四溢，“这三年辛苦娘子了。”
“知道我辛苦你还三年不着家，你再不回来儿子都快不认你了。”半夏抓紧机会戳着孟同舟的心，以期到时候谈起迁居的事情他能多考虑一些。
孟同舟看向一旁眼神殷切的孟佑，心中再度一软，将身量已到自己一半的少年举了起来。
“长高了不少，也长肉了。”孟同舟拍拍儿子结实的屁股，顺势抱在一边，眼神轻轻略向半夏，“今日你娘生日，一道看看你娘的礼物去。”
半夏拽着孟同舟落下来的衣袖，微微噘起的嘴唇掩不住发自内心的笑容，系统嗡一声落在她发上，唉声叹气道：“女人啊，给一颗甜枣就把什么都忘了。”
“我若记恨上孟同舟你就等着我红杏出墙吧。”半夏眯眯眼，手指头弹向发端，隔开那煞风景的声音。
孟同舟回来孟府下上无不高兴，就连孟允章也提前结束了铺子里的营生回来吃饭。只是兄弟两个话还是少得可怜，看起来不是那么和睦，却又说不上什么不好。
孟二叔问了不少这三年的近况，这也是半夏所关心的，竖着耳朵细听之际把孟同舟的饭碗堆成了小山堆。
孟同舟始终含笑，不紧不慢地吃着半夏夹给他的菜，半分没有浪费。
这三年孟同舟不在家，半夏母子什么心情孟二叔都看在眼里，不免说道：“生意固然重要，但家里也需要你照应，这次回来也该多想想以后的事情。”
“不走了吧？”二婶悄悄看了看半夏，比二叔直接多了。
对此，孟同舟只是短暂的沉默，显然没有想好这次之后的事情。
半夏心里一下就跟坠了块石头，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孟允章先开了口：“北边的商行你不是大多都托给掌柜打理了，想来也没什么事非得你守着。你留在蘅城的茶叶铺子倒是亏损了不少，你不思补救跑那么老远，看来是半点不想与我为伍了。”
面对孟允章这一番话，孟同舟的反应还大些。他对外做生意虽说游刃有余，但在于他有恩的二叔一家面前便不是那么条理分明了，特别是心里对孟允章更为过意不去，所以想事情就容易钻牛角尖。
半夏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着急地想向一个人解释，收回筷子托了托下巴，眼含兴味。
孟同舟“不是……并非……”了半天，竟连句囫囵话都没说上来，孟允章打断他：“既然不是就安心看看这里的生意怎么安排，想来你孤身在外也没什么家当需要回去打理的。阿佑如今也这么大了，再分开几年父子生分，你倒不如干脆放手让弟妹去改嫁。”
半夏有点讶异这话自孟允章口中说出来，不过看孟同舟被他怼得哑口无言，心中一阵看好戏般的爽利。
孟二叔夫妇似乎深谙他们兄弟之间的相处模式，对此只是浅笑不语。半夏看二叔点头的样子，看起来颇是赞同孟允章的做法。
埋头啃鸡腿的孟佑听了个大概，只捡到孟同舟不再走的重要讯息，两只眼睛亮晶晶地问半夏：“娘，爹是不走了么？”
半夏努努嘴，“我可做不得主，还是问你爹去。”
孟同舟看了下她，往孟佑的小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不走了，明天爹爹去书院接你。”
孟佑当即欢呼一声，手里的鸡腿也比不得自己亲爹香。
孟同舟留下来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还是托了孟允章的原因。半夏不禁想重新审视一下这个人，对系统含糊不清的说法也不敢掉以轻心。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种潜在的危险总是出其不意，没准会真的在她万事俱备的时候来上一击，那她大概率会崩溃。
孟同舟回来最高兴的莫过于孟佑，而孟同舟连铺子里的事情也没顾上理会，一直陪着儿子直到入睡。
半夏心疼儿子三年没见着爹，黏人也正常，让蜜枣送了茶汤过去就预备自己先睡了，刚挨枕头看到孟同舟回来轻手轻脚地洗手盥面，看样子是打算就寝。
“我以为你会陪着阿佑呢。”
孟同舟听到她的声音，知晓她还没睡，直起身声音放开了些，“他睡着了我才过来。”
半夏点点头没说什么，从柜子里拿了个枕头放好，帮着孟同舟换了衣裳方才上床。
按理说小别胜新婚，两夫妻三年未见自是要有一番干柴烈火，只是不及温存片刻，就被敲门的声音打断了。
孟同舟平缓了一下急促的呼吸，颇有些好事没搅扰的烦躁，开门看到是拎着枕头过来的孟佑，登时清醒了大半。
“爹……娘，我想跟你们睡。”孟佑说着把目光递向半夏，显然还是征求她的意见为主。
三年没能见着自己亲爹的心情半夏十分理解，面对儿子的央求更不忍心拒绝，只能理了理头发从中间腾出个位置，朝儿子招招手，“过来吧。”
孟佑登时喜笑颜开，噔噔噔地跑了过去。
孟同舟摇摇头，掩好门走过去，躺倒孟佑拍拍的地方。
孟佑如今身量大了，躺在中间多少占点地方，一家三口一张床着实有些逼仄。但是这种逼仄的时候因为孟同舟的离家也鲜少存在，眼下三个人乐得如此。
孟佑既想黏着孟同舟，又不想离了半夏，左拧右拧就是找不着两全其美的法子。
孟同舟看他像条不乖觉的小虫，笑了笑长臂一伸，连同半夏将娘儿俩个都搂到了一起，一家子嬉嬉笑笑不觉夜色已深。
看着相偎在一起的父子，半夏却久久无法入眠。孟同舟在烈火中的身影仿佛还在昨天，而今虽然已经成了全新的身份，但眼前的眉目依旧熟悉，在她记忆中是如此深重。
半夏一时感觉到十分的不真实，指尖在孟同舟的轮廓上轻轻划动，感觉到带着温热的柔软触感，内心方才有一种这个人终于回来的感慨。
系统的声音蓦然插进来：“孟同舟既留下来，剧情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这次一定能行。”
对于系统的作保半夏已经不做期望，不过孟同舟这么轻易留下来倒是省了她多费口舌，相应的晁湛那边也好处理。
“晁湛会一直留在蘅城？”
“他是京城人士，这次来蘅城做丝绸生意，大概要停留一年半载。”
半夏想到晁湛上次的举动，心头的乐观冷静了些。如果晁湛不再纠缠还好说，反之怕是会生出别的事端，对孟同舟这个对照组的反派来说实在大大不利。
“该想个办法让晁湛快些离开蘅城。”半夏合计一番，见系统嗡嗡地就要落到孟佑额头上，瞪了下眼睛，“哪儿的回哪儿去！”
系统寄身植物的时候半夏还得给它浇水施肥，眼下变成一只蚊子自然也承袭了蚊子的习性，上次它没管住嘴给孟佑叮了两个包，半夏差点没把它腿给揪掉。
被半夏数落了一通，系统只能委委屈屈地飞走寻找别的目标去了。
孟同舟既回蘅城，生意上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白日常在外忙。不过比起他那三年的缺失，半夏觉得起码还能天天见着他这个人，已经算很好了。
相较起来，孟佑还是比较黏这个亲爹，连着几夜都跟他们夫妻歇在一处。
起先他们谁也没在意，毕竟还是以儿子为先。日子长了孟同舟也郁闷，夫妻天天同睡一张床，中间夹着个孩子连亲热也不行，到底不是个事儿。
但是每每看到儿子期盼的眼神，孟同舟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
而半夏虽然嘴上说着以睡孟同舟为毕生目标，也不是时时想这个事儿，被孟佑这么耽搁了几天，心里又计较着怎么跟晁湛撇清关系，也就不太关注这个了。
有时候孟同舟会哄孟佑先睡，夫妻俩悄悄去书房，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故意为难，每次都是被各种原因打断。
看孟同舟跟自己之前一样吃不着肉的焦虑，半夏私心有种农民翻身的暗爽，也就不那么着急上火地吃肉了。
系统对此频频摇头，实在不能理解他们这种情趣。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