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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   11

      送走了夏心,我并没有想象中的好过。

      我把自己关进房间,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外面适时下起滂沱大雨,刚好可以让我哭得翻天覆地,声嘶力竭,反正,没有人会听得见。

      终于,我哭得精疲力尽,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我梦见了自己跟夏心在软绵绵的草丛里□□。

      之后,我们肩并肩躺在草地上,望着穹苍。夏天温柔的和风吹拂着高高的芦苇。天空很高,是我未曾见过的碧绿色。天空里飘拂着一层薄薄透明的云朵,它们飘得很低很低,低得几乎伸手可及。

      夏心突然兴奋的跳起来,给我摘下一朵,然后挂在我的衣襟上。我低下头去看那朵云,它突然变成了棉花糖,在我的胸怀溶化成一滩难看的液体。我摸着自己的身体,像孩子一样彷徨、无助又恐惧的哭了起来。夏心连忙凑前来安慰我,叫我别哭。她从我们的头顶飘过去的云朵中又抓住了一朵,然后笑嘻嘻的递给我。

      隔着那些轻飘飘似有若无的云朵,夏心扑过来吻我,她的嘴唇依然那么烫热,热热的裹住了我脆弱难以抑制的欲望。她依然是那么香。就在我闭上双眼的时候,她突然消失在云团里了,我慌张的站起来,伸出手臂到处去找她,摸她,喊她,她却故意在我眼前晃着躲着闪着,不让我抓住她。我听见她的笑声,幽灵一般游过一个山谷,迅速反弹回来,似乎在嘲笑着我的懵懂和无知。

      我只好往回跑,穿越过一大片人高的芦苇,努力逃出那一团追赶着我骤然变成鬼魅的云团。夏心动人的眼眸却在四面八方包围着我,她张开怀抱,她的手也在四面八方伸展开来,可是我感觉不到她对我的渴望和需要。最后我跑不动了,我妥协了,屈服了,我跪在地上,抱住了夏心的脚。就在这时候,夏心却掰开我的手,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最终淹没在碧绿的天空底下,我心痛的不能自已,一个人坐在芦苇丛中嚎啕大哭,直到天色骤然变色,直到大雨灌下来,把我彻底淋湿………….。

      从梦境惊醒过来,我发现自己的呼吸急促,浑身湿透,分不出那是我的汗水泪水还是什么。那一刻,我竟然强烈思念夏心,我甚至恨她。我一度以为她还在我身边,可是原来那是梦,是梦境撩起了我对她的眷恋。

      手机的屏幕上有三个未接电话。是夏心打过来的。我不打算给她复电。

      太阳已经西下,窗外还下着霏霏细雨,天色一片灰暗。

      离开房间来到客厅,周遭的物体都在一片乌黑死寂中,我有一种快窒息的恐惧感。我赶紧去把全屋的灯都开了,然后毫无意识的来到厨房。

      卿姐正在做饭,她一下就发现我来到后头。这时候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母亲来,鼻腔一下变的酸楚。

      “肚子饿了吧?“卿姐回过头,温柔的问我。

      我走前去,在卿姐身边站着,摇了摇头,然后腾出手,准备跟卿姐一起做饭。

      “卿姐,我帮你。”

      卿姐好像有点受宠若惊似笑非笑起来。

      “今天出现了两个怪丫头哦,一个在清早说要帮我弄早餐,一个在傍晚要帮我做晚饭,我看明天我要中大奖了。“她少有的幽默。

      我不说话,自作主张把放在洗碗糟内的四季豆洗干净,然后放到粘板上,打横去切,再放到一个篮子里。其实,我只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继续在夏心的事情上胡思乱想。

      “怎么不留那位夏小姐下来吃晚饭?“卿姐问我。

      “她有点事。”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失真,但我知道卿姐一定不会在这方面留神。

      “她真是个爽快又有礼貌的女孩子啊,早上还是她主动过来跟我打招呼的。”

      我苦苦一笑。

      “我问她在那里做事,她告诉我她是刚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卿姐说。

      我呆了足足五秒钟,然后空虚的“嗯“了一声。我总不能告诉卿姐我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太可悲。

      夏心是留学生也在情理之中。如果她不是刚刚从国外留学回国,那么在她这个年纪就应该在社会就业了,再不是,就只好是那种成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玩世不恭的人。

      “她自己不说,我看她的作风也像了,喝过洋水的女孩子怎么样都比较开放,她就是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特别热情,特别爽快,挺讨人喜欢的哟。”

      卿姐把一条鱼放到锅里去蒸,继续说着关于夏心的事。

      “我问她打算到那里高就,她说即将在夏日酒店工作。真不巧啊,说到她的父亲,竟然是那个人。”

      “你知道她父亲?”我非常讶异。

      “夏日酒店是她家族的生意,难道不是啊?他爸爸就是那个夏慕羽。”

      “你怎么知道的?”

      “说来就好笑,因为她提到夏日酒店,我就提起夏幕羽啊,谁不知道夏日酒店是夏慕羽集团旗下的,后来她说那是她父亲。“

      我像被人结结实实挥了一拳,本来我是该恍然大悟的,可是我的首个反应却是冷笑,因为着自己的一无所知。那天去了夏日酒店前面的广场,原来不是无心,而是有意。

      没有人会不认识夏慕羽,恐怕连三岁小孩子都会知道,那是基本常识。

      从贫穷人的角度看,他是个慈善家;从学子的角度看,他是实践理想的上帝。从民众的角度看,他大概是个理想的政治家。多少贫穷的学生子弟领着夏慕羽奖学金继续着自己的前程梦,多少低下层的人领受着他的大恩大惠。

      卿姐似乎在话兴头上了,自顾自说着一些她对夏慕羽的认识,例如当年她家乡那些不堪交通往来的泥泞路、那些无人问津长年失修的路灯、那些因为不良的排水系统导致的洪水问题。她滔滔不绝的叙述着她和一群乡民是怎么看着一个城镇从民不聊生到一片欣欣向荣,如果不是靠夏慕羽这些市议员热切关注,反映民意,鼎力出头,她们恐怕还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说来说去,他就是幕后的大功臣。

      我却有点不以为然。

      我常常在听父母谈论政治时,说起那些出来竞选议员的人物,有哪个不是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的。他们出来为市民做好事,甚至到处做演讲,铺张宴客,为的只是拉票,拉拢民心。

      然而,在卿姐口中,她倒是排除了这种成见,她说夏慕羽是个少数异类,不是那种沽名钓誉的人物。

      “卿姐,我们不要再说那个什么夏慕羽了。不如你教我怎么弄一条鱼才不会腥。我怕腥。”我任性的打断卿姐的话题。

      单纯的卿姐倒是认真的教起我来了。之后,我把卿姐炒好的菜端到餐桌上盖好。
      洗澡的时候,我努力去拼凑夏慕羽在我印象中的模样,设法找出夏心和他相似的地方。

      12

      卿姐走后,我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外头的雨几乎没有歇过片刻。我瑟缩在床,把夏心给我的那只怀表找出来,握在手心里,看上半天。我想起了那晚我们在夏日酒店广场上的事。

      深入去想,也许夏心还是有她的用心的。至少,她曾经莫名其妙的说要带我去见她的爷爷,虽然这种事情要是真的发生只会让我觉不可思议。而且,她可以那么自如去对陌生的卿姐坦白,就证明她并没有处心积虑隐瞒我什么。也许,那根本就是她和别人沟通的方式,有一种率性而为的随便,总让人觉得她这个人太不诚恳太不认真。她只是没有恰当的时机对我插入某些话题吧,因为我始终都没有对她表示友善。换做是我,也许也不会主动提起自己的事。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晚发生的一切之后,我开始会为夏心所做的每件事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包括她喜欢我的理由。这是一个最让人费思量的问题。也许,所有的理由,哪怕再牵强都只为了让自己好过。

      来到书桌前,我依照明天的课程表把课本装进书包,就在转身之际,我猛然被门口一个物体吓了一大跳。

      夏心居然站在我的门口,定定的看着我。她的脸色出奇苍白,衣服上有些许的雨迹。

      “你怎么进来的?”我叫出来。

      “是卿姐开的门,她刚好离开。”

      她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看着惊魂未定的我,小心翼翼的说:“你下午不接我电话,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所以临时做一个决定,就大老远跑来看你。”

      她的声音有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凝重。

      “告诉我,你还好吗?“

      夏心已经站在我面前,她不等我说话,直接把我揽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完全没有挣扎,我异常安静的倒在她的怀里。

      我以为自己会抗拒她的到来,可是我没有。我闭上眼睛,听到了自己平和的心跳。我的梦境开始萦绕在我的眼前。在梦里,我对于她的离开是多么的惶恐和无助,现在她不是来了吗?或许就是这样,所以我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自从离开了母亲的怀抱之后,从来没有人在□□上和我亲密无间的接触过。夏心是第一个。此刻我感受到了她熟悉的怀抱,坚定而温软,一个我曾经在潜意识中抗拒着的地方,当它一再靠近我和给予我的时候,我发觉自己总是无从拒绝,而且越来越渴望。

      “我没事。下午睡了一觉。”我说。

      “别骗我了,你的眼睛都哭肿了。”夏心的声音里透着怜爱,她摸着我的头,吻着我的头发。

      “如果不是刚好遇到卿姐,你是不会开门给我的,对吗?”夏心扶我起来,看着我的眼睛,灼热的眼神好像要把我溶化掉一样。

      我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我想说是,又想说不是。

      夏心看我一脸难色,只好生硬的改变话题。

      “卿姐说你还没有吃晚饭,让我陪你一起吃。”

      我才发觉自己真的饿了。原本我打算晚餐后好好温习功课,可是随着夏心的出现,我的心情又乱了。

      我们从房间来到饭厅。夏心告诉我她胃口不好,如果卿姐有煲汤,她就只要一碗汤。我只好单独给自己盛了一碗饭,给夏心盛了汤,然后坐到她旁边。

      她一直沉默着,也没怎么去喝那唯一的汤,偶而若有所思的死耵住一个方向,眼神却是虚空的。我不知道夏心在想什么,但我知道那肯定与我有关。

      我们各有所思,整顿饭竟然无话。

      洗碗的时候,夏心却突然站在我背后,迟疑着说:“今晚让我留下来陪你好吗?”

      我还来不及回答,她有点不自然的说:“你放心吧,我…….不会碰你的。”

      这样的话一脱口,让两个人都尴尬起来。

      我更是失了神,手里的碗一时没有接住,哐琅一声掉在脚边,碎了。

      我楞在那里,反而是夏心赶紧冲过来,第一时间察看我的脚。

      “有没有割伤了?”

      “没事。”

      我们一起蹲下来收拾玻璃碎片。

      我一个不小心,还是让碎片割破了手指,血登时涌了出来,夏心连忙把我流血的手指抓过去,放到自己的口中含住。

      “不要,万一有玻璃碎在上面就不好了。”我看着她,想抽回自己的手。

      她不理我,把血都吸了出来。

      “从头到尾,为什么我总是吓到你呢?我真有那么可怕吗?”她叹了一口气,像在对我说,又像在对自己说。

      夏心到我所指示的柜子里找来药箱,从里头翻出一块膏药贴替我把伤口扎住。

      13

      下午到黄昏的一场雨把空气彻底净化和冷冻了。

      晚上要睡觉之前,我给自己加了冷衣,也给夏心挑了衣服让她更换。她安静的坐在床沿等着我,沉默接过我递给她的衣服。

      那一刻,我以为她会像上次那样毫不避讳的在我面前更衣。

      我们互望着对方,彼此都沉默了。

      最奇怪的是,夏心似乎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可是,出乎意料的,她并没有那样做。她垂着头,走到门口,要开门走出去,我的反应却是上前拉住她。

      我隐隐闻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气味。

      我明白,单从这个简单的举动,就说明夏心也是有尊严的。

      当一个人原本可以用她最原始和最纯粹的态度去面对你,而一切不再的时候,我认为那就表示你们之间出现了问题。我不能否认我们之间存在了问题,但我宁可夏心还是一贯的夏心。

      为什么我会认为夏心就没有尊严呢?难道,我认为只有我才有尊严吗?当这种想法在我脑海中飘过的时候,我觉得很惭愧。

      “在这里换不好吗?”我低声说。

      夏心看着我,用力点点头,黑洞洞的眼睛里燃起了一丝的希望。她偷偷笑了一下,像个找回什么遗失玩具的小孩。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始在我面前脱去衣服。我却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直到我看见她的脸上第一次掠过一丝的犹豫和尴尬,我才连忙转过身去,不正面去对着她。

      我突然想到要翻出另外一张棉被给夏心。半夜的气温一定会再度下降,一张被根本不够让两个人盖。

      由于明天要早起上学,我早早就钻进被窝。

      像昨晚一样,夏心睡在靠墙的一边,我睡在外边。我发现她刻意的和我保持距离。因为太刻意了,反而让我变的有点难过。

      我背着夏心躺着,呆呆的望出窗外。从那个角度,我可以看到夜空下的雨丝在一盏霓虹灯的光圈下缓缓飘落,仿佛就只有那个部分在下着雨。

      过去那些雨夜,我都喜欢这样躺着,然后看着这奇景。而现在,我的背后躺着另外一个人,周围的一切都不再吸引我。我的思想,我的心思和意念,全都凝聚在我的身后,那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熊熊烧着。

      冷风不时从半掩的窗帘偷溜进来。夏心身上的香味在她辗转间,还是随着空气扑进我鼻子。那一刻,我真的有一股冲动,想掉过头去问一问她,为什么她总是那么香。当她变的安静了,我反而很想去对她作出一些疯狂的行为来,我开始为自己这些匪夷所思的念头感到不解。

      “徐铮。”夏心突然低声在叫我。

      “嗯?”

      “没什么,我以为你睡了。”她说。

      “我不容易入睡。”

      “你明天上课,早点睡吧。”

      两个人再度沉默。

      我们各自维持着之前的睡姿,过了一会,夏心的声音又在我的背后响起。
      “徐铮,我昨晚不该那样对你,对不起。”

      我怔了一下,没有说话。

      夏心继续把话说下去: “今天早上我看到你哭,我的心都碎掉了。回家之后,我想了很多,我知道自己伤害了你。我明明说过会等你长大,可是在那一刻我没有把持住,没有实现我许下的承诺,我连最基本的时间都没有给你……。”

      我顿时热泪盈眶了。

      我知道夏心说这些话,只说明了她是个有风度的人,而事实上,我又怎能让她一个人去承担这一切呢?如果不是因为我也不能拒绝她,我们又怎么可能那么做。如果我把持得好一点,也许事情根本不会发生。我明明无法抗拒夏心的到来,却在潜意识中将过失都推脱给她,她是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说出这些话来吧?我再度为自己这种潜在的想法羞愧。

      我很想不顾一切的翻过身去抱住她,我想告诉她,那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我想完完全全去占有她,想真真正正走进她的世界,想去爱她对她好,甚至想和她回到昨晚那样的氛围中,可是理智却又及时叫住了我。

      思想上的斗争让我彻底失眠了。

      尽管我和夏心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身材偏瘦,然而同时挤在一张不到一米宽的单人床上,又要刻意保持距离,还是叫人难受的。

      我知道夏心也久久无法入睡。我们都显得格外拘谨,几乎不敢大幅度翻身,唯恐一翻身就会惊动和打扰对方,任谁也不无法先打破这种局面。

      一直来到夜半,在难以成眠的张眼阖眼之后,在数了千千万万只绵羊之后,我的耳边总算传来夏心均匀的呼吸声,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因为那样我就确定她睡着了。

      起床去上洗手间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三刻。我开始为明天上课精神不足的问题感到担忧不已,于是,我临时做出一个决定───到客厅的沙发上睡。做出这个决定完全是出于我想在一个舒适的环境下迅速入眠。我也不做他想,马上放轻脚步回到房间,把自己的铺盖都搬到客厅沙发。

      然而,事后,我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做的太轻率,也太不周全,进一步伤害了夏心,也制造出我们往后的矛盾。

      是入睡后没多久,朦胧和迷糊中,我听到夏心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

      我半睁开眼,突然看到她的影子像巨人一样笼罩着我。她的体香扑进我的鼻子,可是她的脸色冰冷着,没有一丝笑意。她先是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然后欲言又止。我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她的手伸入到我的颈下。她的手微凉,停留在我的脸上,按住了我的耳垂。

      “你回房去好好睡吧,我走了。”夏心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

      说着,夏心也没等我的反应,已经站起来,走到门口。

      我霍一声坐起来,如梦初醒,呆呆看着夏心。我想问她为什么,可是话在我的喉咙里,却没有问出口。

      夏心木然回过头来,在黑暗中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

      “开门,送我。“她说。更像在恳求。

      当我慢慢意识到那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我已经机械化的把门打开。门廊上没有开灯,我看不到夏心脸上的表情,但我可以感觉到她的落寞和失望。

      我很慌,想立刻对夏心解释我到沙发睡的原因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可是就在那关键的一刻,我却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即使我知道挽留住夏心也许只需要一个拥抱,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可是我就是做不到。

      “门要记得锁好,回去好好睡,我走了。”夏心上车之前,落寞的叮嘱着我。

      “你小心开车。“我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

      为什么我能说的就是这些呢?望着夏心的车子扬长而去,我重复问自己。这时,我又想起自己的梦,看着夏心终于被暗夜吞没,我的心一下像被掏空了一样,眼泪又再次滚下来。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长时间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当鸟儿获得释放之后,却没有了一开始渴望的那种自由,也完全没有因为解脱的自由而感到一丝的快乐。

      失魂落魄回到房间,我注定再度失眠。抱过夏心刚刚睡过的枕头,我翻过身去把脸压在上面深深吸住气,强制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不就是我要的结果吗?如果错误终需划上休止符,那么无论用上什么方法,结果都是一样不是吗?既然如此,就让一切随风而逝吧,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要那么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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