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措手不及 ...
-
苏璟还正因梁晨的自恋而哭笑不得，但不得不承认，梁晨的笑容非常有感染力，仿佛能够把人治愈。
身后突然传来柳垣的声音，苏璟的身子几不可查的怔了一下。若是从前，苏璟会以为柳垣只是单纯的好奇，然后心中毫无芥蒂的将自己跟梁晨的关系告诉他。
可现在，这句看似平常不过的询问在苏璟听来，怎么听怎么觉得变了味儿。
“就，就朋友啊。”
苏璟的回答很官方甚至带着几分敷衍，柳垣看着苏璟的后背眼眸紧了紧，若他没有感觉错，苏璟刚刚的话中，分明还带着几分疏离和恐惧。
他和苏璟的关系除了上次的冷战外一向和谐，苏璟不应该也不可能会对自己带着其他异样的情绪。
柳垣向来是一个敏感多疑的人，洞察力更是顶尖的优秀。因为情窦初开，再加上对苏璟隐瞒着心事所依他面对苏璟时，其实也是带着一些紧张的。
而这些紧张，很显然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判断力。若非这次苏璟伪装的太过失败，或许柳垣依旧不会察觉任何异样。
苏璟不对劲，对自己不对劲，一旦寻到了苗头，柳垣立刻就在大脑中搜索这件事可能的原因，以及，苏璟从什么时候有这种别样情绪的。
这并不难，至少对于柳垣是这样的。最有可能的原因，他也已经想到了，果然，是他最不想看到的那种情况。
柳垣没有再追问什么，这让苏璟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若柳垣再问下去，她真的觉得自己会露馅。
苏璟又看了一眼梁晨，梁晨显然发现了她刚刚那个一瞬间的紧张，有些狐疑。苏璟看到梁晨的脸，瞬间轻松了不少，报他以一个甜甜的微笑。
梁晨看苏璟好像没有设么问题也放下了心中的担心，朝苏璟又挑了挑眉这才回头。
柳垣破天荒的走神了一个上午，他再冷静也不过是一个16岁的大男生，得知自己的暗恋对象已经知道了自己暗恋她这件事情，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好。
他的人生向来都是有规划的，什么时候该走什么路都是他老早就想好的。但苏璟是他的一个变数，刚开始发现自己对苏璟的感觉时，柳垣是有些措手不及的。
但很快柳垣就欣然接受了苏璟这个“变数”，不是没遇见过优秀的女孩子，但他偏偏对如此平凡的苏璟起了心思。既然如此，他就坦然面对，有变数人生才更加具有挑战性。
只是依照柳垣本来的想法，他是没准备太早告诉苏璟这件事情的。毕竟苏璟还小，贸然说这样的事情难免会吓到她，况且现如今不论是苏璟还是他最主要的任务都是学习。
他知道自己那天亲吻了苏璟的眼睛是冲动了，但那份心悸，柳垣实在是抗拒不了，只能顺应本心。
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够隐蔽了，当时班上同学还是有一些的，他完美的避过了所有人的视线所及，以一种察觉不到的角度做了这般鸡鸣狗盗之事。
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瞒过了所有人，却没有瞒过...当事人。
柳垣看着苏璟的背影，心中划过一丝波澜。他虽不太懂如何跟女孩子相处，但依苏璟这些天的表现来看，不难推断出，苏璟，并不喜欢自己。
得出这种结果让柳垣感觉十分的无力，他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无法掌控过，也从来没有什么是他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一直以来，只有他不想要没有他不能要。
但是太早了，太不合时宜了。
苏璟不是一件什么物什，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柳垣并没有占有欲变态到在苏璟仅仅十四五岁的年龄时就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入驻她的生活。这会让她对自己产生抗拒和恐惧，这种结果不是他想看到的。
可若让自己放手，也是不大可能的。他意料之外的在这么早的年纪对女孩子动心，于他来说其实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毕竟，他的老妈和两个姐姐早在自己小学时就开始担忧自己以后会对男的更感兴趣。
柳垣觉得自己现在好像站在一个岔路口，往左也不是，往右也不是。他老爸总跟他说，他太过少年老成，看事情总是会想的非常长远，这是件好事，但也是件坏事。
他曾经对老爸这话嗤之以鼻，做事深谋远虑怎么想都只有利没有弊，又怎么会是件坏事呢！
可现在，柳垣明白了，去特么的深谋远虑！若是他没这个臭毛病，现在他就会出手把人拐回家先把亲事给定了！
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柳垣还是不会这么冲动行事，所以，他就只能赌一把。
只是，在此之前，他要先讨回点儿甜头来祭奠自己死去的脑细胞。
苏璟浑然不知柳垣心中的小九九，还天真的以为自己掩饰的天衣无缝。
不过苏璟很快就开始因为另一件事开始烦恼了，那就是填报志愿。
志愿，是跟成绩一样重要的存在。这在中招虽然不太显现的出来，但是在高考，就可见一斑了。
苏璟很纠结，不知道该填报哪所学校。临东县有两所比较好的高中，分别是临东一高和临东二高。但毋庸置疑，临东一高还是更强一些。
以苏璟的成绩，无论是这两所学校的哪一所，都是可以进的。只是区别是，去临东一高可能是进次重点班级，而去临东二高很大概率是进重点班。
究竟是当鸡头还是凤尾，这十分需要考虑。
江琳已经决定好了，出乎苏璟意料的是，江琳要去外县上学而不是在临东县。
江琳还撺掇过苏璟好几次跟自己一起去外县，甚至还打包票说托关系让苏璟进那里的重点班。
苏璟拒绝了，她大抵知道江琳为什么坚持去外县了，江琳对临东县，是真的没有一丝感情啊。
尽管苏璟已经拒绝了，但江琳还是像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一直坚持。甚至，趁自己的同桌生病请假把苏璟拉到了自己的座位，准备利用自习课继续对苏璟进行新一轮的洗脑。
苏璟本来不想给江琳这个机会的，但当她非要拉自己去后排时，她一眼看到了后面的程子临。鬼使神差的，苏璟跟着去了。
江琳的嗓门太大，即使程子临无心听她讲话也还是能听个七七八八。大致知道什么情况之后，他忍不住说：“苏璟心里想去哪所学校就报哪所，你别引诱她。”
苏璟偷瞄了一眼程子临，觉得他这一席话超级man。江琳有些不服气，想要跟程子临顶嘴，但碍于面子，没有多说什么。
程子临看江琳终于消停了下来，才对苏璟说：“follow your heart.千万别被别人左右。”
苏璟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她还是忍不住的问程子临：“你……准备报哪所学校？”
“二高啊，离我家近，我可以走读。”
程子临不假思索的说出二高时，苏璟突然觉得自己等的好像就是这么一个答案。
她一直都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无论一高二高她都能接受。但苏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去了大多数人不太赞同的二高，她也依旧可以找出许许多多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和他人。
但无论什么理由，都敌不过，她想跟程子临上一所高中这个理由。
苏璟承认自己并不像外表看起来这么洒脱，她其实很害怕，害怕程子临会忘了自己。
他们俩还在一个班只是离得稍远些，她都觉得两人有些远了，更遑论不在同一所学校了。
其他的朋友不会带给苏璟这种感觉，譬如江琳、譬如关笑颜、譬如梁晨。只有程子临，苏璟觉得，倘若不在一个高中，那么他们俩一定会失联。这不是苏璟想要看到的，所以，她选择追逐。
只是苏璟的这些想法，程子临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他也永远都不会知道，曾经有一个女孩只是为了两个人可以永远是好朋友而如此努力过。
梁晨得知苏璟的决定后有些错愕，他一直以为苏璟一定会去一高的。他去一高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若苏璟去了二高，那他们俩见面的机会岂不是少之又少？梁晨当然忍受不了。
苏璟看出来梁晨也希望继续和自己一所学校，她没由来的对自己这么没出息有些恼怒。
曾经，她多么绞尽脑汁的希望可以一直和梁晨一起相处，可现在，她却白白的浪费了这次机会。
苏璟不知道值不值得，她甚至不知道，她去了二高后，是否就会真的能得偿所愿一直捍卫住自己和程子临的友情。
但这条路，总归是要迈出去的，至少当下的苏璟，并不后悔。
柳垣虽然也同样没有想到苏璟选择去二高，但他相比下来就情绪波动小了很多。
因为他早就知道，只要苏璟没有打算去外县，那么他们两个就注定高中无缘。所以，无论苏璟去一高还是二高，对柳垣来说意义都不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措手不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