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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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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相府比那紫霜阁不知大了多少，之前南宫摩英送来的东西明明将院子屋子塞得满满当当了，但当林幽回来，发现宫女把那些东西一收拾，君相府就又空荡了不少。
林幽想着帮忙做事，被紫苏一把拦了回来，只听紫苏说道：“君相大人，您身份贵重不可再做这些事情，如果王上发现怪罪下来，奴婢等人性命不保啊。”
心中思量，欧肃清在君相院说的话其实也让她警醒，如果还像以前那般被人欺负，默不作声，那就真真是有损君相的名头了。
林幽点了点头，从角落里找到之前那本没看完的书，便回房间了，刚进去没多久就又命人将君相府与君相院相通的那道门关了去，眼不见为净。
南宫摩英在御书房外花园里的竹塌上小憩，眼下乌青十分明显，那倒让她多了几分憔悴，看得出来，她这几日又为国事劳心了。除了在林幽处，她的睡眠都很浅，稍有声响便会惊醒，这才合眼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又醒了。
原来，是欧肃清的脚步声。
“王上，臣回来了。”欧肃清引完路，前来向南宫摩英复命。
“嗯，怎么样。”南宫摩英半阖着眼，蹙着柳眉，揉着太阳穴问道。
“一切顺利。”
这一觉眯得不好，南宫摩英醒来竟有些头疼了，“李素死了。”没有太多的感情波动，感觉就像在说我刚用完膳一样随意。
“李大人？暴毙？”这李素是朝中二品大员，虽是文臣但手中势力不可小觑，这突然死去倒有些蹊跷啊。
“上奏的人说是厉鬼索命，肃清你有何想法？”
闻言，欧肃清沉思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臣以为，厉鬼索命的说法并不可信，况且这李大人早已参与到党争之中，她的死极有可能与君相之位的争夺有关。”
南宫摩英放下揉着太阳穴的手，眼中恢复清明，“都说这李素一直暗中支持江暮雪，但她一个文臣为何要选一个武将之后呢？”
欧肃清舔了舔嘴唇，猜测道：“难道是假意支持江家？被江家人发现，恼怒杀人？”
“江辰予这个老狐狸虽是粗人却也没有笨到这个地步。”南宫摩英坐起身，衣摆随着身体的动作垂下，隐隐的泛着华光，她拂了一下衣带，随后站起身来，“派人去查查李素最近在干什么，与何人来往。”
她总觉得这事并不简单。
“是。”
另一头，林幽待在房间里继续看那《古神奇谈》，书中说奡是上古众神中最美丽的神，可性格阴厉，虽掌群山之力，却强行令众生灵为她修筑拘灵宝塔，以供她玩乐……
林幽看的入神，意识海中的亓煜终于忍不住吐槽起来，“人类，你看的都是些什么啊，奡姐姐就是喜欢捉弄别人的灵识玩而已，什么时候性格阴厉了？”
“奡姐姐？”林幽喃喃一句，旋即又温柔地说道：“亓煜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哼，本神兽是实在看不过眼！这本书简直是胡说八道！也就骗骗你这种无知的人类了。”
“你不生我气了？其实之前我是没有做好准备，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才没顾得上你。”
“切，本神兽大人不记小人过！”亓煜傲娇地嘟囔一句。
闻言，林幽眼睛一弯，被逗笑了，随手又拿起那本书，但没看几眼就又听亓煜在意识海中闹腾。
“人类，你怎么还看啊，都说了是假的。”
“现在无事可做，看它就当打发时间了。”这个时辰给王上做茶点还早，别的事林幽又不该帮忙，君相又不可随意出宫，除了看几本无聊的书之外，她还真想不出要干什么，难道要拿大好光阴去睡觉吗？
“切~看它还不如听我讲呢~”亓煜幽幽的说了这一句。
闻言，林幽眼睛一眨，心思一动，“也是，你的灵识与天地同生，知道的东西肯定比这后世书要多，可……你愿意与我讲吗？”
“哼，本神兽呆着也无聊，就大发慈悲地给你讲讲。”亓煜的语气中充满蔑视，但总感觉它是虚张声势，“无知的人类，你想听什么。”亓煜的声音里好像还夹杂着一丝兴奋。
“那……”林幽合上书，给自己添了一杯茶，“给我讲讲你的奡姐姐？”
感觉意识海中的亓煜好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顺便伸了个懒腰，之后才不紧不慢地说起来：“奡姐姐是上古五神中的群川之母，很厉害，但她也是众神中对我们这些生灵最友好的，平日里无聊的时候都会召唤我们的灵识去找她玩，教我们一些修炼灵识的法门。”
“她真的是最美丽的上古神？”
“并不懂你们人类怎么评判美丽这一说，不过每次奡姐姐出现的时候，天地都会为之变色，比如万花垂首、傲阳西沉、风会止、雨会歇、连天上的云彩都不飘了，六界之中本神兽还没见过那个神能像她那样。”
“六界之中？人界、神界、还有元河……其他的是……”
“果然人类都是无知的！”亓煜又用它傲娇的语气鄙视起林幽来，林幽也不生气，静静地听它讲，“先从远的来说吧，各天神应太母之念降世，便生天神界，后太母沉睡眼泪化为元河自成一界，太母神识化为极坎幻界，后有人界、化界、清灵界，这便是六界众生，怎么样，是不是听都没听过啊。”
林幽扶了一下额头，亓煜说的这些她确实从未听过，世人常道，人界神界元河是天地秩序所化，人从元河来，后受天神掌管命盘，死后又归于元河，化为河中一滴至清元水滋养天地，却从未有人说过其他三界。
林幽听的有些云里雾里，在意识海中继续问道：“极坎幻界是由太母神识所化，那化界、清灵界，它们又是什么呢？”
“其实化界在清灵界与古神界之间，化界生灵都由修炼点化而成，她们可似人又可非人、似神又非神，但却可长久存于天地间，因为她们都能随心变化，所以众神才取一个化字。而清灵界在元河旁，众生的灵识在进入元河前，都要经过清灵界洗去过往，归还灵识中太母的神力后，才可重新入元河。”
“灵识中太母的神力？”
“除了上古众神和像我这样的少数神兽外，众生灵识中都有太母的神力，只不过有的多有的少罢了。其实自那场大战之后，这天地秩序就有些变了味，虽然我一直在那个小山包里面，但还是有感觉的，现在恐怕这古神界中早就不剩什么神了，化界也……”
亓煜说到后面情绪就有些低迷，好像说到了伤心事，它的声音降下来，语气复杂得像一个历经世间沧桑变换的老者，林幽这时才觉得，亓煜真的是活了几万年、甚至是更久远，可听着灵识本源中那么可爱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总教人心里觉得酸涩。
林幽感觉到亓煜情绪不对便没有再问下去，心思一动，起身去小厨房做些好吃的，打算好好馋馋这只大猫。
次日天白，林幽给南宫摩英送完茶点之后，路过花园，瞧见树上落了两只喜鹊，觉得甚是欢喜，便在园中逗鸟玩。
“诶？林……君相大人你在做什么？”声音一出，就给双喜鹊吓跑了，乍一听还有些熟悉。
林幽回头，看见穿着常服的双萩娴，好奇地看着她，“双统领，我在赏风景。”
双萩娴旋即挂上一脸笑意，走近几步，行了个礼，道：“几日不见，看君相大人气色不错，哦对着……”说着双萩娴就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边递给林幽边说道：“前日寻酒途径你家，这是小垚垚托我给你带的。”
“垚垚？”林幽念叨着，打开那封信。其实平日里都是将君相的家人安置在君相府，不过南宫摩英好像忘了这码子事，林幽当上君相没几天，又不好提起，只能先这样。
只见白色宣纸上用墨水画了一幅画，一间竹林小院，小院里还有四个人，虽然画的有点抽象，但还是能轻易的认出谁是谁，绾着头发的是林幽、用方巾绑发的是林淼、小小的是林垚……还有一个画得很不真切的是林珂……
林幽拿着画的手有一些颤抖，声音极尽温柔道：“这是垚垚画的？”眼中浮现出一层水雾，她侧过脸，用绢丝擦了一下，又轻声道：“这一晃又一个多月没回去了……垚垚和淼淼都还好吗？”
“都好都好，尤其是小垚垚，”说起林垚，双萩娴的眼睛都要冒出星星了，满脸沉醉的表情，“她画画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让人爱不释手！”
见到双萩娴的样子，林幽温柔的笑起来，好好折起林垚的画，放到贴身之处，道：“那就好，双统领费心了。”
“不过……”双萩娴擦了一下自己的口水，微微正色道，“我倒有些担心你。”
闻言，林幽有些疑惑，“担心我？”
双萩娴向旁边走了几步，正好将花园一览无余，见没有旁人，才沉声对林幽说，“你现在虽贵为君相，但未与王上结缔，再生变故也未可知，况且我们王上……”双萩娴犹豫了一下，眼色沉了沉，好像在思量着什么，“王上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论什么人她都会利用……你可别太单纯了。”
林幽听完这番话，脸露凝重，她对南宫摩英的为人、手段也有所耳闻，但未亲身经历始终是有些不相信的。
“你的意思是王上会利用我？”柳眉蹙着，黑眸闪烁，表情复杂，好像心里在思索着什么。
“谁知道呢？”双萩娴随意的回了一句，南宫摩英那样的人谁又能猜得透，“好了，小垚垚的画已带到，我去找酒喝了。”说着，双萩娴就边活动着筋骨边往花园外走。
“双统领！”林幽忙叫住她，心中还有一个疑惑没有问出口，“今日你为何与我说这些，按你的性子是断不会多管闲事的。”
双萩娴并未停步，只背对着林幽摆了摆手，道：“我只做划算的买卖，走了。”
林幽看着她的背影，轻喃一句：“……慢走。”
双萩娴说的话究竟是好意提醒，还是别有居心？
好意提醒的话，从何而来的好意？林幽绝不相信她会因为一顿饭或是自家中可爱的姐妹就在权利竞争中施以援手。除非还存在林幽不知道的好意……
若是别有居心，是何居心呢？挑拨离间？可这手段也实在不够高明，只要林幽不信她的话，她说再多都没有任何作用，何况，只要林幽将她说的告诉南宫摩英，她岂不是自掘坟墓？
不过，她口中的买卖倒值得注意，难道双萩娴一切不合理的行为，都是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使然？她得到了什么，所以去帮助林幽？
林幽沉思许久，始终猜不透双萩娴这个人，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