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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圣物 ...

  •   1999年9月11日03:00AM。千耳会专用医疗室里。

      躺在床上的少年眉头紧锁,表情有些扭曲,如果他在做梦的话,那一定是一个不太愉快的梦——

      【这是哪?为什么这么黑?我为什么漂浮在半空中?对了,我明明是在跟小可和酷拉皮卡挖坟头来着……
      下方突然传来声响,低头看向声源处,那里也很配合的亮起柔和的光芒。一片狼藉的地宫里,两颗毛茸茸的金色脑袋靠在一起,中间还挤着一只金色布偶。他们正在聚精会神盯着一个毫不起眼的木匣子。这不是我们挖到圣物的情景么?
      想要靠近一点,却被一个无形的力量束缚在高空中动弹不了。下面的[我]挂着兴奋的笑着,毫无危机感的打开了匣子。
      一只绯红的眼珠安然的躺在匣子里,[我]正要伸手去拿,那颗眼珠的瞳孔猛的收缩,一个机械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疯狂的味道:‘窟卢塔族的后人啊……哈哈哈哈!’
      以眼珠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漩涡,感知到危险的三人迅速的向不同的方向后退到数米开外。‘有趣有趣!这不是游戏里的NPC人物么?还有局里开发的商品……’
      [我]防备的看着匣子,却没注意到左边的威胁——一个阴影扑了过来。[我]不可置信的侧头看去,一张血盆大口就这么咬住了[我]的咽喉。‘小可你疯了么?!’酷拉皮卡冲过来想要救[我],却被红了眼的小可一掌拍飞,整个人嵌入了墙里。在[我]失去意识之前,只能听到那个机械的声音一直在疯狂的笑着。
      我无力的飘在在半空中,右手伸向倒在地上的[我]。只见小可像是收到什么命令一样,小心翼翼的松开了牙关,舔着嘴角的鲜血立在一旁。那颗躺在匣子里的眼珠缓缓的飞向了瞳孔已经开始涣散的[我],钻进了左眼的空隙里,本来还血流如注的咽喉瞬间愈合了。
      [我]用上最后的那点力量,颤抖的抬起手腕想要抠掉左眼,却被小可一爪摁住。失去意识前,[我]看到的是一个右手按在[我]手腕上的全身赤/裸的金发少年,他双眼里没有一点多余的情绪,泪水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下方的光芒渐渐消失,一切又重归黑暗。我平躺在半空中,看着正上方突然出现的直径两米的绯红眼珠,明明是光秃的一颗眼球,却能让人看出它嘲讽的笑。】

      安乐看着距离自己只有一个拳头距离的眼球:“一直让我重复看这段记忆,你到底想怎么样?”安乐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看到这段记忆了,一开始他拼命的想要逃避这段记忆,反反复复之后,他现在已经能平静的看完整段记忆了。

      “哼哼哼……只是无聊罢了。怎么样?要跟我合作么?”机械的轰鸣声直接在安乐心底响起。

      “呵,我有拒绝的余地么?”安乐闭上了双眼。反复的看着那段记忆,安乐也渐渐想通了,窟卢塔族跟穿越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而且这颗眼睛,不仅拥有自己的意识,还能控制小可的行动,在穿越局里一定也有着不低的地位吧。

      “确实没有呢。为了表达合作诚意~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或许被埋藏得太久了,眼球似乎有成为话唠的趋势。“我已经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了,可能有两三千年了吧……”

      两千六百多年前,眼球在一个实验室里被制造出来,那时候的眼球并不能独立思考,它只记得它是穿越局为了制作猎人RPG游戏而造出的道具之一。等到它在脱离营养槽也能正常工作之后,它被送到了一个奇怪的人类手中。

      这个人类是一族之长,至于名字叫什么,眼球已经忘了。说他奇怪是因为这个人类的民族,窟卢塔族,一个自由而快乐的民族。只要一生气,他们的眼睛就会变得像眼球一样绯红,这让眼球产生了一种诡异的亲近感。

      这个人类是穿越局的合作伙伴。一次交涉中,他从穿越局那里得知了窟卢塔族未来被灭族的命运,想要反抗,却被穿越局做掉了。再次回到族里的他,已经变成了披着他表皮的穿越局工作人员了。眼球再也不能享受那人温暖的触碰了,它觉得有些涩涩的,那时的眼球还不明白,这是失去挚友的悲哀。

      穿越局的工作人员用花言巧语和巨利哄骗了大部分窟卢塔族的高层,告诉他们窟卢塔族大劫将之,不想死的话就只能放弃窟卢塔族族人的身份,为『局』工作——

      数年后,窟卢塔族遭遇了一次残酷的追杀,差点惨遭灭族。窟卢塔族族长(即穿越局工作人员)摘下自己的左眼,用这绯红的左眼咒杀了追杀窟卢塔族的数万人。耗尽心力的族长在弥留之际将眼睛交给了为窟卢塔族族人所信赖的一个年轻人,让他带着窟卢塔族隐居起来,从此不问世事。

      被蒙骗了的年轻人,利用眼球咒杀了一批又一批追杀过来的人,最后他成功完成了族长的遗愿,带着窟卢塔族残存的人马隐居了起来。眼球的力量太过可怕,但善良的窟卢塔族族人感激着这可怕的存在,所以并未将其销毁。眼球被当成窟卢塔族的圣物,被深埋在地宫之下。而那部分被穿越局收买了的窟卢塔族高层,早就借着眼球的诅咒,放弃了窟卢塔族高傲的火红眼,借着假死安然存活了下来。

      眼球以为它能从此以往在地宫下陪着逝去的挚友一直沉眠到永远,哪知过了才不到半年,它就被偷挖了出来。眼球认得那群私闯窟卢塔族隐居地的盗贼,还是它亲自抹杀掉他们的火红眼的。他们手中拿着锋利的手术刀,眼球觉得不妙,想要诅咒他们却发现力量被限制了。最后,眼球被他们切成了两半,半颗眼球被原封不动的放回了地宫。眼球平整的切面上,竟是精细的机械。好痛好痛好痛……

      另外半颗眼球被带到了一处荒芜的大地,叛离了窟卢塔族的族人们,借着『局』的力量,建起了一个繁华的城市,在后世,这里被誉为世界三大遗迹之首——神秘的雅金斯遗迹。半颗眼球则被封存在构造复杂的地下迷宫里。

      除了眼球外,穿越局还造了两个类似于眼球的道具,凭着监视网普及整个猎人世界的道具,穿越局完美的将猎人世界复制到游戏中。

      两千多年过去后,那些叛离窟卢塔族族人的后代们,已经不再记得跟穿越局的合作。现在的十老头之首舒特,正是这些族人的嫡系后代。偶然间他遇到了一个出来历练的窟卢塔族少女,那少女美丽的火红眼,竟让他体内的血液骚动着,好想要。所以,才会有了后来旅团将窟卢塔族灭族的惨剧。这就是命运,窟卢塔族自相残杀的命运。

      眼球和另外两个道具,在穿越局复制完游戏之后,就被丢弃在了这个世界,另外两个道具不如眼球这么幸运,在天灾人祸中被毁坏了。被剖成两半的眼球疼痛着一直无法沉眠,它一边想念着自己的挚友,一边思索着,从未停下。啊……穿越局,仇人,仇人!要报仇!

      当安乐他们出现的时候,眼球知道,它的机会来了。猎人世界游戏里的源代码(安乐)跟局里生产的提供给穿越者的商品(小可),它要报仇。

      ……

      听完了故事,安乐沉默着,面前巨大的眼球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半个,剖面上精密的机械不知疲倦的工作着。

      许久之后,安乐听到自己平静得不可思议的声音:“好,我们合作吧。把我身上的伤治好,我们立刻去雅金斯遗迹找小可和库洛洛。作为合作伙伴,请答应我一个请求,小可的事就拜托你解决了。我不希望到时候随便一个穿越局的人都能控制他。”

      再次睁开双眼的安乐,已经回到了真实的世界。他侧过头去,看到一个金发少年正趴在床沿沉沉的睡着,他眼底有着乌黑的阴影。安乐心底一片柔软,他动作轻盈的下了床,将床让给了酷拉皮卡。

      当睡得餍足的酷拉皮卡醒来之时,坐在床边衣衫整洁的安乐对他微笑着。“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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