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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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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晚上,我去炼丹房的时候,看见了淮中师兄遗落的丹药。炼丹房每日都要将弟子炼好的丹药上交至长老那里,未炼好的便会受到责罚,我不喜欢他,便将丹药藏了起来,可谁知道,直到晚上,他都没有出现,长老便派我去找,我便看见了。”
戚不畏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床面,像是在压抑什么情绪,不想被人看见。
孟渝看着戚不畏的一举一动,心里琢磨着他刚刚说得是“长老”而不是“师父”,看来是真的对这个师父伤心透顶了。
“你可有听到声音或者见到什么人?”
戚不畏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很安静,房间也很干净,没有发生打斗,门窗也都是紧闭的。”
“那你见到的时候,他便已经变成干尸了吗?”
戚不畏点头,“嗯。”
孟渝看向戚不畏,似笑非笑,“你观察得倒是仔细。”
戚不畏看了秦东流一眼,孟渝也看过去,后者顿了顿立刻会意,随即沉默地从房中退了出去。
没了秦东流,戚不畏说话才更直白了些,“如果孟尊主日日生活在这里,恐怕比我看得还要仔细。在见到尸体的那一刹那,我首先想到的不是淮中竟然死了,而是发现他死的人是我,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
“半点师兄弟之情也没有?”
“师兄弟之情?”戚不畏脸上显现出一丝嘲讽,“那算什么东西?”
“为什么不喜欢淮中?是因为你偷了他的东西被发现了,所以对他怀恨在心?”
戚不畏一直一副不冷不淡的模样,却在听到这句话后,露出了恼怒的神情,他直直地瞪着孟渝,冷声道,“我没有偷他的东西。”
孟渝的话触碰到了他最厌恶和愤怒的往事,可孟渝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总觉得戚不畏的目光之下,似乎还隐藏着别的什么东西。
像是蚀骨的恨意。
而这种眼神,让孟渝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沈怜之:“孟……”
沈怜之的话还没说完,本没有打算说话的戚不畏却突然打断了他,“我没有偷他的东西,本来是他污蔑我的。而且那一个破法器而已,我偷了又能有什么用?”
沈怜之的话头停止,看着戚不畏动作轻轻地摇了摇头。
孟渝斜睨着他,“既然是他污蔑你,那你为何不解释?”
孟渝的表情轻蔑嘲讽,“你这样的人,我见过太多了。”
沈怜之看向孟渝,却看到了她眼底闪烁的狡黠。
她在故意激怒他。
戚不畏果然被孟渝这幅样子激怒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可我解释有什么用,傲齐他根本就不信!我解释大半天的话,都不及淮中轻飘飘的一句——就是他做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戚不畏冷笑一声,“你没有过过这样的日子吧,没有人相信你,没有人理解你,即便有些事情他们都看见了,都依旧挡了眼睛面不改色地指责你、污蔑你,只要不承认,便动辄辱骂,你如果是我,便知道,活着才是最重要的,闭嘴,远比解释要重要的多。”
孟渝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但面上还是那副表情,“所以你心里一直怨恨淮中,怨恨傲齐,但还装作若无其事,是吗?”
戚不畏扯了扯嘴角,“是啊,不过天道好轮回啊,淮中死了,连上天都看不下去了。”
孟渝往前倾了倾身子,温声道,“他不止做了污蔑你偷东西这一件事吧?”
戚不畏是铁了心的不想与他们多说,从他的只言片语当中,也只能得出两人交恶已久。
这个戚不畏的嘴,比孟渝想象的要严得多。
从戚不畏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三人也就不再多留。
到底是他们门中的事情直接问是问不出来什么来的。孟渝不在这事上浪费时间,转而叫秦东流带他们去休息的地方。
“你们这山的气不好,让人乏。”每座灵山都有自己的灵气,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说。
秦东流的脸色一时有些不虞,只好赶紧带她去休息的地方。
到了地方,秦东流便找了个借口走了,孟渝房门一关,捏了个决遮掩自己真身,化作一直红梅乘着窗口的微风飞了出去。
落到弟子们修习的练武场,孟渝安心地贴在一截树枝上,她分出一丝灵识,捏了个搜心魂的决,但凡她问,这些弟子都要老老实实地开口告诉她。
本是想找找线索,只是线索没找到,关于淮中、傲齐和戚不畏的关系,却是听了一大堆。
“戚师弟?戚师弟和淮师兄的关系一直不太好,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
“何止是不好,两个人简直就是水火不容啊!”
“师父怎么看?”被问到的弟子挠了挠头,回答道,“师父一直不喜欢戚师弟,但是对淮师兄特别好,像对亲生儿子一样,淮师兄说什么他都信。”
“淮师兄在山上已经二十年了,听说刚出生不久,就被师父抱回来养着了。”
“确实有传言,说淮师兄是傲长老的私生子,不过这些都不过是传言,没人信。”
“他们俩之间的事那可太多了,不过几天前,淮师兄才找过戚师弟的茬,差点弄出人命来。”
趁着没被秦徵发现之前,孟渝清了他们的记忆,乘着风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