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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爱的契约 ...


  •   童敏贞的眼睛转向窗外,飞逝而过的树林一片又一片,透过密密匝匝的林子,能看到一些白色的石碑之类的东西。

      她知道,此时的车子正经过滨城的公墓所在地。

      人死,最大的安慰莫过于入土为安。但是她的父母却没有这样的福份。

      今天的天气很不好,暴雨的前奏,漫天的乌云无边无际,厚重的云层阻挡了阳光,无法透出一丝一时厘来。兼之山风很大,看着被风吹得左摇右摆的枝叶,隔着挡风玻璃她都能清楚的听到大风刮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

      童敏贞很不喜欢这样的天气,她通常都不选择这样的天气出门。

      因为,这样的天气只会让她感到窒息。

      一如多年前……

      是的,多年前的那天,也是这样暴雨将至山风欲满楼的景象,当时只有五岁的她,抱着一只长耳兔布绒玩具,任由满目悲伤的父亲牵着,走出了医院。

      在离开医院之前,她看到会弹钢琴的母亲闭上了眼睛,永远的睡着了,任她怎么呼唤,再也没有醒过来。父亲说,母亲太累了,她需要休息,我们不要去打扰她。

      她对父亲说,饿。整整三天,父亲都守在母亲的病床前,寸步不离。她都三天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还是护士长看着她可怜,给她打过一份饭。

      父亲深深的看着她,终于道,好,茵茵,我们去吃饭。

      茵茵是她的小名,父亲总是这样溺爱的唤她。父亲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拿着一个很大的包,那里面是父亲这些年来的画稿。父亲说,他先要把这些画稿卖掉,就有钱吃饭了。但是,她听得父亲打过很多的电话,人家都不要他的画。

      山风很大,父亲用力拉住她,才使得她不至于被风刮倒。走下山去,看到路的对面有一家面包店,她实在饿得受不了了,便对父亲说,我要吃面包。父亲看着她,慈爱的抚摸着她的头,说,好。

      她看着父亲步履盘跚的朝着路对面的面包店走去。她看着父亲的身影消失在面包店里面。想到就要吃到的面包,她吞了一下口水,她还听到肚子“咕咕”叫唤的声音。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一阵渲闹声,很是吵杂,然后,她看到父亲手里抓着一个纸袋冲了出来。他冲得很急,后面似乎有什么在追他一般。她很是开心,正要朝父亲招手,就在这时,一辆车子急驰而过,她还没来得及喊父亲停下来,就看到那车子直直的朝着父亲撞了过去,巨大的冲击力把父亲带到了半空,然后再重重的摔下来。

      她呆呆地看着父亲静静地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很多人朝着父亲涌了过去,警察,救护车也来了。她看到豆大的雨点打在父亲的身上,但是父亲仍然趴在那里,和母亲一般模样,永远睡着了似的。

      她看到一页画稿飘落在她的面前,上面沾有星星点点的血迹,父亲的血。她拾了起来,贴身收好。后来,那幅画成了这个世上父亲留给她的最后的东西,一直保存至今。

      那天的雨下得特别大,也特别的久。雨打在父亲的身上,冲刷着他身下的血,蜿蜒着四下散开。她就那样愣愣地站着,一动不动的站着,站了好久好久。

      记忆里的那场雨,一直都在下着。以至于在这种暴风雨的天气里,她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至于母亲与父亲的骨灰究竟放在了哪里,她托了关系去找了好几次,毕竟经过了十多年了,那间医院又翻迁了几回,当年的档案已无迹可寻。没有办法,当年的她年纪太小,父母双亡,再无监护人,只能送去孤儿院。而母亲与父亲,又不是本地人,火化了的骨灰也被当成无主认领的,或许被扔了吧。

      每每思于此,她便觉得愧疚,对不起父母,无法让双亲入土为安,这个事情,也只能成为永压心头的遗憾了。

      “在想什么呢,叫了你好几遍了,都没听到?”肩胛处忽地传来一阵剧痛,仿若肩胛骨快被捏碎一般。这样的痛楚把她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茫然回头,就这样对上霍煜辰的目光。他的目光里分明有怒火,是被漠视后的愤怒。

      试想一下,堂堂霍少,霍氏商业帝国最顶端的人物,谁敢漠视他?

      她这才明白过来,慌乱之后马上镇定下来,她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垂下眼眸,低声道:“没想什么。”

      她可不敢在他的面前提及她的父母,不管是生身父母还是养父母。只因为,只要提及“父母”这两个字,他就会朝着养父母那边带,然后,更会激起他的怒火。

      她的养父母,也是迫害他远走南非的罪魁祸首之一,虽然没有作为主犯的她的罪名重,但从犯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没想什么吗?”他双目如电,冷冷地盯着她,故意拖长声调,放在她的肩胛处的手却加重了力度,痛得她的身子缩了一下。但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她深身起了寒意。

      “这么久了,规矩还没学会,看来昨天晚上是我心太软了。”他微微扬眉,似乎有些遗憾。

      她惊惧地复又抬起来头,咬着唇,愤恨地看着吃抹干净后精力充沛,容光焕发的他。

      昨天晚上,他那也叫心软?

      且不论一晚上如何的颠,鸾,倒凤,单单他强行进入的那一刻,就叫初经人事的她,差点痛晕过去。被劈成两半的痛楚还没有过去,他又开始了动作。她是又惊又怕又痛,只能哀哀求他。可他哪有怜香惜玉的心,根本就不管不顾,只一再提醒她,这是夫妻义务,结婚契约有规定,如果让他扫了兴,后果自负。她是避无可避,忍又忍不住,惶然无助间,只能嚎啕大哭起来。最后,他停了下来,悻悻然离了她,摔门而去。

      她哭了一个晚上,为自己的委曲求全。她都这样了,哪里还能顾得上别人怎么样了?

      直至第二天早上,她哭够了,这才发现后果的严重性。她现在整个人被他控制着,她的恣意妄为,哪怕是耍一点点小性子,都可能酿成不可估量的后果。关于这个,她是见识过他的手段的。

      她一惊之下,整个人也清醒了,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划开手机屏保分别打给了老厂长梁炳宽,顾叔,还有保育院的修女玛丽亚。直到听到他们都说一切安好的时候,她才明显松了口气。

      所以,待第二天,他要求她陪他去给银宝服饰有限公司剪彩的时候,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实在是再不能惹他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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