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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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衣吵着饿，抓起一旁的筷子，把云意剩下的半碗米饭扣进菜盘子里，扒拉扒拉几口塞嘴里。
吃完了，腮帮子鼓着，边嚼边看着林旭染说：“看什么看？再去盛两碗饭，菜，菜得加肉！”
林旭染放下勺子。
程素衣嫌他动作慢。“还不快去！”
林旭染看都没看他一眼，端着空盘子和碗出去了。
程素衣咕叽咕叽的嚼着饭菜，还得嫌弃着：“这哪个厨子做的菜？怎么透着股烦人的味儿！”
云意没他那么糙，吃完擦净嘴，放下帕子。“你不喜欢还吃光了？我还没吃饱。”
“午饭你没吃吗？现在还饿。”
“对，没吃午饭，所以叫林旭染给我炒的菜。”云意踹了踹他。“你午饭没吃吗？抢我的饭。”
“没吃！刚刚有事，耽误了。”
“这里是花楼，吃喝玩乐的地方。
你想吃，叫人做完送到房间就是，来我这里做什么？”
程素衣用手背擦了擦嘴上的油渍。“我不放心林旭染，总觉得那男人不像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明日他就离开了。”云意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扶着桌子站起来。“是不是天黑了？外面掌灯了？”
“你还能看清这些？是不是眼睛恢复了些？”程素衣紧张的来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
他比起云意要高上几分，俯着身子，头微微低着，对上云意的眸子。
云意的眸子仍是不能对焦，他感受到程素衣凑近他的脸，近到呼吸都能感觉到。
不习惯的向后退了退。
“别退！我看看！”程素衣小心捧着他的脸。“我看也没什么变化。”
“能看到光线变化不同而已。”云意正要推开他，就听门被敲响。
“公子，我是柏泉。”门外又是林旭染的声音。
“动作还挺快，进来！”程素衣浑然没把他放在眼里，继续捧着云意的脸看他的眼睛。
林旭染见到这一幕，眼神冷冽。
他放下饭菜。“饭菜来了。”
云意被看的不耐烦，推开程素衣。“你能看出什么来？你是郎中吗？”
“倒也看不出什么。”程素衣松开他，蔑视的目光扫了眼林旭染。
林旭染把菜布好。“厨房刚刚做了几个肉菜，据说是给周公子做的，厨子听说是公子要吃饭，叫我全给拿来了。”
“那个周公子？他肯定不急。”程素衣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云意也坐下。
林旭染站到他身边，刚要拿起勺子。
程素衣先一步夹了块肉，抵在云意唇前。“大男人吃饭还用勺子，娘们兮兮的，吃这个。”
云意咬了他送过来的肉，慢慢咀嚼着。
刚吃完，一勺米饭抵在唇畔。
是林旭染的勺子。
云意吃了米饭，还没吃完这一口，程素衣夹了一筷子青菜送到他唇前。
像是催着他张口。
吃了这口青菜，又是林旭染用勺子送了口肉到唇边。
同时，程素衣也夹了块肉送过来。
吃谁送过来的肉，是个问题。
云意谁的都不想吃，被他们伺候着，吃得十分不舒服。
忍无可忍，把两人都赶了出去，叫烟绯进来伺候。
门口的程素衣和林旭染四目相对，互相看不顺眼，却谁也没走。
林旭染抱着胳膊。“程公子日理万机，今日这么闲，做下人的活计？”
“他是我的主人，还有一同长大的情分，我照顾他，不算是做下人的活计。”程素衣说着，似乎也闻到他头上媚香的味道。“你身上什么鬼味儿？”说着嫌弃的向旁挪了两步。
林旭染斜睨他一眼，出言讽刺：“口口声声唤他为主人，还不是个下人？”
“我就算唤他为主人，也是同他平起平坐，不是花钱买来的！”程素衣更看不上他这般把云意当做小情人，时不时表现痴心的模样。
“你主人肯为我花千两白银。”
程素衣脸黑了。
那千两白银还是他掏的钱。
他眼睛眯了眯，眼中升起杀意。
林旭染气运丹田，准备好出手。
这时烟绯开了门，见两人都在门口，和程素衣行了礼，跟林旭染说：“柏泉公子，公子叫你进去贴身伺候。”
林旭染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程素衣，进去了。
程素衣攥紧拳头，瞥了眼烟绯。“柏泉一个大男人怎么懂伺候？”
烟绯识趣的忙应下。“奴婢这就进去伺候。”说着也跟着进去了。
云意听着程素衣和林旭染没打起来，松了口气，支使他和烟绯整理好餐具送去厨房，又叫程素衣进去。
“左护法那边，打探出什么消息了吗？”
程素衣不爽的坐在他床榻上，占了好大块地方。“教主和左护法那边没有消息，走的挺快。
我叫去跟踪林家老大林孝正的人回消息说，有一队人马来找他，那队人马里多人身上带伤，似乎是遇到了袭击。
他们凑在一起，向我们这里来了。
很凑巧，估摸他们的脚程，明日他们会进城。
也不知他见到自己的大哥，会是什么反应。”
他意有所指，说的是林旭染。
明日把林旭染放走，他见到自己大哥是什么心情，如何面对，那是他自己的事。
云意靠回软垫上，无聊的摆弄着软垫上的流苏。
“你说，那队来找林孝正的人马，似乎遭到了袭击？
会不会反过来，是他们袭击的别人？”
程素衣眼睛一亮。“主人你是想说，之前在客栈里被刺杀，是这队人马干的？”
“未必我们被刺杀是他们干的，但林旭染被刺杀，十九□□是他们干的。”云意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们有炸药吗？”
“探子没提到。”程素衣烦恼的挠挠头。“刺杀我们的刺客来头不小，连江湖中人搞不到的炸药都能用那么多，真是大手笔。”
“是啊，这帮人倒像是官府派来的官兵，不对，官兵里少有武功这么高的，他们更像是哪位位高权重的高官私养的暗卫。”
“我们江湖厮杀，不至于震动到朝廷吧？”
“也未可知。”云意稍稍能看得清窗外有灯光。“现在天已经黑了吗？”
“快了。”
“听烟绯说，今晚万花楼最后的花魁之选，要在外头搭个台子，让全城的人都来凑这热闹，引得其他几家大的商户要一起把整条街都挂满彩灯。
连官府都临时取消今晚的宵禁，让百姓乐呵乐呵。”
“着实热闹。”
“可惜教主今晚不能赶到，看不到这热闹。
难得我倒是要去凑凑热闹，二少爷，你去不去？”
“肯定要去！”程素衣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之前闹了一场，我还没选个色艺双佳的美人呢！”
“你忙活了一天也没给自己找个小娘子，去吧，晚上不用你跟着。”云意向前摸索着，抓住他的衣襟，摸出他的钱袋，掂了掂，很满意。
程素衣抓住他光明正大抢钱的手。“你给我留点，我就这点碎银子。”
“我要一半。”
“行！”程素衣从自己钱袋里掏出大半，放在他手上。“我不跟着谁跟着？”
“你没找到色艺双佳的美人，我可是有听话乖顺的好仆从。”
程素衣没好气的说：“反正你也就今晚能支使他，我不管你。”说着就走了。
“你别扭个什么劲？瞧……柏泉不顺眼也就罢了，你怎么瞧我还不顺眼了？”
程素衣没回答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脑子有病！”云意也没理他，掏出帕子，裹了碎银子放好。
等烟绯和林旭染回来，点了灯，把缚着眼睛的白绫重新绑好，便要出门凑热闹。
烟绯提着灯走在前面，云意扶着林旭染的胳膊，却在出门前的一刻，被他扣了闱帽在头上。
“你给公子带了闱帽，还看什么灯？”烟绯说着，发觉自己失言，赶紧低头道歉。“对不起公子。”
“没事，左右我也看不到，只是凑凑热闹。”云意拍了拍林旭染，示意他可以出发了。
烟绯刚刚失言，懊恼着不敢再说什么，赶紧跟上去。
三人飘然穿过花楼的大堂，很多人都见了今天这位眼盲的俊俏公子为了身边那带着面具的高大男子一掷千金的事，纷纷议论着这事。
之前为林旭染豪掷五百两的周公子还在，一直在喝闷酒。
见到众人窃窃私语，抬头见林旭染脸上扣着面具，扶着云意，一副逆来顺受的仆从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气冲冲追上去。
无奈人太多，他追到门口也没追上三人。
出了万花楼，外面的路上人更多，几乎半城的人都来凑热闹。
周公子眼里只有在人群里鹤立鸡群的林旭染，跟着追过去，被人挤了一下，正要发作，见是老熟人李公子。
忍不住讥讽几句：“李公子，你不是爬人家的窗子，被从二楼推下来？
怎么还敢来？”
李公子被人扶着回去之后，看着身上没受什么伤，便换了件衣裳又来了。“我有什么不敢来？我又没白白花了五百两银子，什么都没得到。”
周公子面子上挂不住。“什么叫什么都没得到？刚才老板娘还特地替柏泉公子送我块美玉，说等柏泉公子得空，便来看我。”他说着把那玉佩拿出来显摆。
李公子嗤笑道：“那是因为你花了五百两，老板娘不想得罪你，才借着柏泉公子的名头送你的，这玉佩，旁人也有！”他说着，努了努嘴。“那边的商公子、刘公子都有！”
周公子跟着看过去，那商公子和刘公子都站在路边，和其他百姓一起纷纷让路。
从城门的方向过来一队人马，领头足有几十人都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数十辆马车。
人都持刀，带着肃杀之气，马，是高大的骏马，连车都做工精美，像是一栋小小的房屋，被四匹马拉着。
马车上竖着旗，旗上面的图案很是特别。
“这是……攀云山庄的车队。”周公子认得旗上的图案。
李公子忍不住问：“攀云山庄是什么？”
“是我们惹不起的人，是连官府都惹不起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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