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男主视角/主角AL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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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的后续】
【主角真的很渣/有咕】
你喜欢纯黑和纯白这两种极致的原色。
你不是没见过红绿白、黄蓝白的排球，你经常看圣臣和古森练球，托他们的福，你对排球的颜色很是熟悉。
但当圣臣不在、不触碰时，家中球架的一列排球，全是阴沉的黯淡。
你拿起一个排球。
圣臣总是把排球擦得很干净，上面没有一丝灰尘。
用脚颠了颠。大小和足球差不多，重量倒是轻了很多。
放回排球，你拿出一个同样被圣臣擦的表面光滑的足球，去了体育场。
相较于排球，足球场有颜色的球员就少了很多，和你关系比较近的，更是只有吉良一个。
啊，不过吉良去了埼玉读高中，如果你不再踢足球的话，这辈子大概碰不见了吧。
划掉吉良发来的邮件提示，你把手机的消息栏清空。
……
井闼山的排球部，只有三个人有颜色。
其中两个还是熟人。
失策了，还以为排球部里会有一堆颜色人呢。
你没有排球经验，你没和圣臣、古森一起被选中打新人赛，只是发到一个排球，站在纯新人区，由不上场的前辈教你们垫球。
这个球…有点……
家里的排球全都光滑得要命，摸上去也只有皮革的弧度。哪像手上这个，不仅有些偏瘪，各种颗粒状的小小尘屑也比比皆是。
啊，好脏。
圣臣每天训练时都打这么脏的排球吗？
灰茵场的足球也很脏，但至少穿着鞋——虽然需要用头球抢断的时候你也会贡献出自己的额头。
努力控制住嫌弃的表情，你没怎么听这位没有颜色的前辈说话，漫不经心地垫起了球。
在圣臣和古森能够上场比赛之前，你看过无数次他们的训练。
垫着垫着，你的意识逐渐跑偏。
这种基础中的基础，不是一看就会了吗……
上天给了你0.00003%的全色盲基因（限定版），也可能给了你0.00003%的超强天赋（同样限定）。
毕竟你的智商没优越到十岁上白宝——东京都偏差值最高的高中——毕业后考入东大京大大阪大东北大，十五岁就成为留学归来的顶级院校优秀毕业生。
因为此刻，十五岁的你在井闼山排球部的最角落垫球。
下次参加部团要带块抹布……为了不让排球表面的脏物扰乱心绪，你封闭了触觉，也封闭了五感。
一局摸水准的新人赛，二十分钟就打完了。
走下球场的正选前辈和国中就小有名气的一年级新生喝着经理派发的水。
圣臣接过排球部公用的水壶，站在原地犹豫了两秒，就跑去找了三年级的部长，说自己去一趟洗手间。
部长放他走了。
圣臣去了更衣室，拿了自己的水壶，把打排球留下的灰印洗掉，又给自己的水壶里灌了水。
回来后，他找到经理，说以后不用给他递水，他会自备的。
经理不理解但答应。
重新回到球员们的聚集区，教练和部长见人齐了，便开始总结。
两三年级之间的熟悉度更高，自然也就配合得更好，当然新生也不赖，尤其是佐久早圣臣和另一位副攻。
“佐久早……现在我们部有两个佐久早，可以叫你圣臣吗？”部长发话了。
黑卷发的少年小蹙了一下眉头。从小打排球，没有谁会喊他的名字，都是清一色的“佐久早”。
但这个请求非常合理。
瞄了眼还在对着墙壁垫球的你，圣臣同意了，“请便。”
排球的初始非常无聊。
不如说每项运动的进门、打地基时都是无聊的。
大家都是高中生了，不是需要趣味教学保持兴味的小孩子，前辈们才不会鼓励式教育。他们简单示范一下，发出垫球100个、对墙打100个，重复五组的命令，就自己去练习了。
井闼山是排球强校，有点水平的二三年级排球部员，都想冲一冲正选的位置。
再不济，练习赛的首发也是好的。和井闼山约练习赛的学校都很强，一场就能收获颇多。
而那些水平一般素质也一般的前辈，会来“调教”新生。
“哟，佐久早。”
染了一个又灰又半灰——其实该是黄红，但你分不清颜色——的前辈站到你身边，没话找话，“垫球呐？”
你是色盲，不是脸盲，这个前辈的名字你还真知道——因为他昨天被监督教训时，你路过了一下，听见了监督喊他的名字。
还没等你回复，前辈就自来熟地把话接了下去，“叫你‘佐久早’总觉得不爽…啊不是，总觉得分不清你的兄弟，说起来你们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你往右挪了两步，用行动表示抗拒。
结果前辈超没距离感的上手了，他揽过你的肩膀，害得你在垫的排球落在了地上，“别这么冷淡啊，川合，前辈教你发球吧。”
他用了点力，把你的身体往球场那边转，“你看，监督只在意正选，那些人也只顾着自己，才没有人会来教你们这些初学者呢。”
你把他的手掰开，之前脸上的表情还能忍住，现在都被陌生人贴身了，你的神色很冷，黑黢黢的眼睛睨着比你矮的前辈，“让开。”
似是没想到你敢这么对前辈不敬，他的脸色有点难看。
“哎呀，真是自大，不愧是佐久早……”
“自大的佐久早？”你听见自己不近人情的声音。
不管是佐久早圣臣还是佐久早川合，还有你们的父母佐久早信臣、佐久早圣子，你们的哥姐佐久早圣信、佐久早信子，你们家的每个佐久早都是各领域的精英，自大怎么了？
猜都懒得猜，这个前辈无非是在圣臣那里吃了亏……不，以圣臣的性子，他肯定不会无端招惹前辈，圣臣应该只是普通地遵循监督的指示训练、打队内赛，什么都没做，就这么被丑恶的前辈单方面的嫉妒、仇视上了。
而你，你真的不喜欢别人近身——尤其是没有颜色的人——在怒所中学的时候，足球比赛进球了，己方队员和球场外的观众欢呼声震耳欲聋，但知晓你性子的队友在这种时刻都不会上前与你拥抱，他们只敢去贴吉良。
垃圾前辈可能只是想借机阴阳一下圣臣，只是讽刺佐久早就是和你全家对着干，你上臂肌肉绷紧，就想一肘击刺向这个垃圾——
“不用了前辈，多谢前辈的关照，我来教川合就好。”一道活力元气的声音插了进来，同时，焦糖发色的少年把你往后微扯，用自己并不高大（相对你来说）的身躯挡在了你的前面。
古森面上流露出适当的歉意，“川合他比较孤僻，不怎么会说话，惹恼了前辈很抱歉。接下来交给我吧，前辈你去忙吧。”
少年的豆豆眉都耷了下来，带着隐约的不安，紧张又可怜，让人根本发不出火。
见到后辈低声下气递过来的台阶，前辈抬脚就踩了下去，离开前还狠狠摆了一波架子，“兄弟俩一个模样，你可得好好教训他们啊，古森。”
“是、是。”古森微鞠躬送走了找茬的前辈。
直到前辈走远，古森才抬起了头，一向洋溢着积极的眸子忽地敛去了热情。
“川合，你……”
古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加入排球部的你和圣臣有血缘关系。至于古森和圣臣的表兄弟关系，几天训练下来，井闼山的众人也都知道了。
大家都很奇怪的一点是：你与圣臣、古森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圣臣和古森总是一起，你独来独往，也没见你和一年级新生抱团，每天就是在体育馆的边缘练球。
部员们也好奇地问过两句，圣臣语焉不详，古森又打着哈哈混过去，大家心中有了隐约的猜测，便不再多说。
你知道，古森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圣臣嘛，他是最讨厌你这种滥情的人了，疏远你也很正常。
不过你因此被排球部的前辈欺负——其实没有——是古森和圣臣都不愿意见到的。
你没理会久违地与你搭话的古森。
因为古森拽着你腕部的手还没松开。
好久没见到这么多颜色了，你几近贪婪地注视着球场，尤其是全色场景中，仍然是球场中心、无比耀眼的二传手。
饭纲掌，灰蓝发色的前辈，你加入排球部的契机。
而你的沉默，让古森不知所措。
和圣臣讨厌什么就直说的性子不同，古森觉得你比圣臣难懂多了。
只能是身体原因吧，自己眼中的世界和他人不同，在视觉检查的时候说多错多，让儿时的你备受打击。佐久早一家或多或少都有发现，比起说出自己所想，你更倾向于把真实憋在心里。
远远的和部长做了个手势，得到应允的古森拉着你跑出了体育馆。
不管是哪所学校，绿化都是不可少的，你一一扫过清新的绿色，任由古森拧开水龙头，沾湿手帕，帮你把小臂擦干净。
他在一排水龙头中低着头，只留给你一朵毛茸茸的发顶。
冷意在胳膊上划过，唇上迎来一抹温热。
？！
你惊讶地瞪大了眸子。
终于有情绪了……古森心中的急躁稍缓，加深了侵入。
道德，伦理，世俗。
15岁的少年想过吗，想过吧，可他到底是想不透的。
现在的古森只是想……他真的不愿你再不开心了。
而他恰好，知道做什么会让你开心。
……
有颜色之人，可以短暂的给触碰过的东西赋予颜色。
古森递给你的水壶，圣臣居住的房间一角，都拥有过瞬间就会湮灭的颜色。
所以饭纲前辈、二传手托出球，也是有颜色的。
具体的时间是多久呢？两秒，一秒？
你没数过。
但直到你扣下去为止，都是有颜色的。
不知道监督还是谁发了话，总之，你被从新生队伍中提溜了出来，由饭纲掌来帮你练习扣球。
“这对我也是练习，高度怎么样？有什么需要调整的，都可以和我说。”
你垂眸，五指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足球是纯色的黑白，在角落垫的排球在视觉里也是黑白灰，这还是你第一次……
手掌贴上黄蓝色的排球，皮球回弹的触觉传递到神经，大脑窜起一股电流。
……打了有颜色的球。
“很好，饭纲前辈。”你不由露出一抹笑。
总是无表情的黑发少年被敲开了一条缝隙，小小的探出了内里的真实喜悦。
“我很喜欢。”
饭纲掌捏着排球的手忽然一紧。
“咚、咚、咚……”
排球馆，一直有不绝于耳的弹跳声。
只是今天的这道声响，似乎和以往的不太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男主视角/主角ALL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