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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祈求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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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归来的徐礼，看见殊玉的时候十分震惊。虽然自己呆的地方全都是男人，但这城里的风吹草动也不是钻不进这个校场。听闻白家抄家流放，白殊玉被送进青楼，徐礼觉得沫儿一定是知道的，自己的闺中密友落得如此下场，沫儿想必一定很难过，回去以后只想着不要在她面前提，不要触及沫儿的伤心事，却万万没想到此时应该在青楼的殊玉正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后院里，加上来做客的柳清禅，三人好像正在等他一样。
“你、你你……沫儿她！”
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却一句都没说全，只是惊讶，而后开始翻转脑子，设想殊玉是怎么跑出来的。
“哥哥，抱歉，是沫儿将殊玉从宜春楼偷出来的……”
便是看了徐礼的表情，沫儿似乎懂得了他的惊讶，低着头，有些为难的解释。
“什么？！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
徐礼转头盯着沫儿，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你去求了谁？可是去求爹爹了？沫儿你可知现在殊玉是什么身份？！”
从未对沫儿发过火，连凶都不曾凶过一句，今日真的是气极了，却需要忍耐，需要压抑声音，低沉着嗓音，有些愤怒，目光灼灼地盯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妹妹。
气氛尴尬冰冷，沫儿不知如何回答，是老老实实告诉哥哥实情，还是蒙混过去，沫儿心中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可是不说又怕哥哥胡思乱想，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不连贯的解释了自己是怎么进的宜春楼，怎么将人救出来的。
徐礼听得嘴巴收不回去，不想自己的妹妹竟然还有这等能耐和胆识，一个女孩子家，也才十六七岁，竟然敢去青楼救人。其中暗藏着的危险，她难道就不知道么？
不知怎么回答，只是尴尬的站着，徐礼有些气结。
“行了，你们等我是为什么事？”
虽然手都气的发抖，但是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要紧。
“哥哥，我想让殊玉有一个干净的身份，救她出来，我也不想让她一直东躲西藏，能不能给她捏一个身份？让她能站在这白日之下？”
沫儿从未如此求过徐礼。曾经想跟哥哥学些拳脚功夫时，沫儿倔强的去绝食，想着徐礼一定不忍心，也正如沫儿所想的那样，徐礼最后还是妥协了。
这次，沫儿却是端着礼仪规矩，撩着裙子轻轻跪下，双手伏地向她的兄长磕着头。
而殊玉，听着沫儿的话，手心早就攥紧了衣襟。这青天白日，艳阳高照，若是沫儿昨夜没有救她，将再也不属于她。如今，她要送自己一个干净名分，一个可以行走在人世间的资格。这有多难办，殊玉不知道，但她知道，只她们四人，断断是做不到的。沫儿却毅然决然要求哥哥……就算有一丝办法都想去努力。
终于忍不住，殊玉泪如串珠，赶紧跪在沫儿身边，拉着沫儿的胳膊，试图拉起她。
“沫儿，救我出来已是不容易，这罪人的身份，还怎么敢祈求别的。沫儿我做你的婢女可好？我可以毁了容，让所有人都认不出来，我就在你身边服侍你回报你。沫儿，这罪人的身份，岂是说推掉就推掉的，沫儿……”
殊玉哭得话都说的断断续续，任由眼泪就掉下来。这个她没见过的，如此低身求人的沫儿，是陌生的也是为难的。殊玉记着的，唯有当初被先生罚抄书抄一天又一天却都一句不吭，甚至累得胳膊发抖，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的沫儿。这样要强的人，哪怕是哥哥是父亲，都不愿意撒娇不愿意低头去求，如今竟为自己寻一个身份，强人所难……
不只是殊玉，徐礼也甚是震惊。从来沫儿都是倔强的，想要什么，喜欢什么，从不肯说出来求着爹爹买给她，却从来都是爹爹和哥哥猜想她喜欢什么，经常主动送给沫儿。甚至沫儿上一次哭，徐礼都完全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心下难受得紧，却也为难。看似如同殊玉说的那样是个办法，可这窝藏犯人的罪状一旦被揭露，怕是整个徐家都会被牵连，风险是真的高，高得可怕。
“你给我起来。我去与爹爹商量一下。”
徐礼要走。
“不要！爹爹还不知道，知道此事的只有咱们四人。哥哥，我知道哥哥疼我，爹爹也疼我，可是爹爹会更多为家族考虑，这件事他不会同意的！哥哥，沫儿求你，就如殊玉说的，你让她待在我身边可好？让她活下来，哥哥，沫儿强行救她出来，不想让她再回到那样的地方…”
沫儿心里忐忑得紧，听哥哥去找爹爹商量，更是害怕，赶忙爬了两步，就那样跪在徐礼脚下抓着徐礼的小腿不敢松手，眼里的慌乱与保护之情，让徐礼无比难过。
“你先起来，你让我好好想想。我跟你保证不把殊玉送回去可好？”
见哥哥松口，沫儿才缓缓站起来，跪得发麻的膝盖有些僵硬，被殊玉扶着慢慢走回石桌边坐下。
叹了口气，徐礼头痛得不行，紧走了几步出了府门。却不知道该找谁，该求谁帮忙。
院内，三个人默默的不说话，唯有殊玉努力地憋着眼泪，抽抽搭搭也没有声音。见殊玉难过得不行，柳清禅终是忍不住劝她。
“小玉儿，别哭了，总会有办法的。”
再多，柳清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殊玉，眉头深深的皱着。
捶着膝盖的沫儿像是在想什么事，眼睛空洞洞的看着一旁。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看着殊玉，一把抓住了殊玉的手腕。
“殊玉，你刚才说，你要毁了容貌做我的贴身侍女？”
听沫儿突然这样问，殊玉愣着神点点头。她已经做好了打算。
“我不要丑陋的侍女，晚上会吓到我的。所以你不可以毁容。”
沫儿知道，殊玉是极爱美的人。本就长的漂亮，又时常爱打扮，穿的戴的从来都是同龄女孩子中最好看的。若不是因家中突然生了这等变故，还有半月白家就让殊玉去参加宁城的侍选。那是能一步登天，飞上枝头的机会。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淑女，也算得上是能光宗耀祖的身份，未来为皇帝生个一儿半女，地位就会截然不同了。
殊玉心里五味杂陈，虽然可以理解沫儿是不想她毁去容貌，可是她再没有别的法子。她殊玉还能有别的方法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