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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早上去上学时,筱染钻进汽车时看到Josh正在凿自己后轮挡板上的冰。看上去他可能要弄上一阵,肯定会上学迟到。

      她们整个新年都没有看到过Josh。自从喜洛说和Josh吵架分手后,她们就没见过他。

      这样也好,筱染心想,Josh一向不喜欢皮特。她可不想听Josh评论关于她视频的事:“我早告诉过你什么来着。”

      但是要开走前,她还是经过他问:“要不要搭我的车?”

      Josh惊讶的看着她:“当然,谢谢。”他把凿子仍在车下跑过来。“谢谢,小染。”

      他脱下帽子钻进车,搓着冻僵的手。

      “现在你开车了吗?”他说。

      “是的。”筱染答,爸爸今天休息。

      “你开的越来越熟练了。”Josh说。

      “谢谢。”俩人都不说话了。

      快到学校时,Josh突然道:“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说话吗?”

      “我们现在不就在说吗?”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喜洛和我分手后,我和你们还是朋友吗?”

      “Josh,你和喜洛才分开不到一个月……”

      “不,我们去年八月其实就已经分手了。她三周前说复合我没有答应。”

      “为什么?”

      Josh叹口气,“唉,你和卡尔文呢你们怎么样?”

      “干嘛扯到我们?”

      “好吧我的错。卡尔文在处理视频的事情上比我想象的要男人。”Josh举起双手。

      “是的,谢谢!”筱染道。她很高兴Josh对皮特的评价改观了。

      俩人之间又沉默了。直到车子开到学校。

      ×××

      第二天放学后,筱染在一根长凳上看数学书顺便等皮特。这时她看到有个女生从教学楼走出来,这女生大声的对电话吼道:“如果你不跟她说,我就会去说!”

      她抬头一看是珍妮弗,心跳一下就停止了。

      珍妮弗在跟谁讲电话?用这个语气说这个话?

      这时艾米莉和朱迪斯也从楼里出来站在珍妮弗旁边,珍妮弗挂断电话对她俩说:“你俩哪儿去了?”

      她们交换了个眼色:“珍妮弗我俩刚才有点事耽误了,走吧,现在去那家店还不晚。”

      于是三人结伴,这时珍妮弗看到了不远处长凳上坐着的筱染,她向她挥了挥手:“嗨染,你在等卡尔文吗?”

      筱染点点头。她举起手哈了哈气,都快冻僵了。

      “他总是迟到,你告诉他我今晚上晚点再打给他好吗?”说罢,和另两个女生笑着走了。

      筱染木然的点点头。看她们手挽手远去的背影。

      皮特出现时,筱染还保持着木然凝视着空中的表情。皮特在她身旁坐下,“嘿,小鹌鹑,怎么啦?”

      “没什么,谢谢你让我在冷空气里等你那么久。”筱染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皮特瞪大眼:“你可以去楼里等我啊老天!”

      他说的没错,筱染其实不是因为单纯的等待怼他。

      “珍妮弗说她晚一点再给你打电话。”

      “这个搅屎棍。”皮特翻了个白眼,“别理她她只是在吃你醋。”他把她的手握住搓了搓,“走我带你去喝点热可可。”

      “哦。”筱染淡淡的说。

      开车路上皮特一直偷偷的用余光看筱染的表情,筱染一直没有讲话。

      ×××

      晚上筱染在白纸上画酒店酒会的装饰设计稿,她在网上找了些巴洛克时期的花纹,准备用泡沫雕成简单的样式然后上金粉,再用胶水贴在酒店的堂柱上。

      这时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猜肯定是皮特。等了一分钟后,她走过去接起来。

      “嗨”

      “嗨,你在做什么。”是皮特的声音,听上去很低沉,她猜他是躺着的。

      “在做一些手工。你呢?”

      “我准备睡了,想跟你聊会儿。”皮特顿了顿,见她没回音又道:“嘿,为什么你从来也不打电话给我说晚安?”

      “不知道,可能从没想过,你想我这样做吗?”

      “呃,不是,如果你不想的话。只是随便问问。”

      “我以为你不喜欢这种每天的例行公事,我们不是说好随性而为吗?你还说过珍妮弗坚持要每天给你说晚安你觉得很烦?”

      那边传来叹气声,“我们能不能不要谈她了?还有,你记性为什么这么好?什么你都记得。”

      “是天赋也是诅咒吧。”筱染用了句谚语。“所以你要我每晚都打给你说晚安吗?要还是不要”

      “唉,忘了这事儿吧。”

      “随你。”筱染说。

      “晚安。”

      “晚安。”

      “等一下!你能不能每天带酸奶给我午餐时喝?”

      “求我啊。”

      “求你了。”

      “晚安”

      “晚安”

      之后筱染又花了两小时做设计图,这天晚上她睡的很好,甚至脸上还带着微笑。

      ×××

      筱染感觉爸爸好像在跟什么人约会。

      这天晚上他说和朋友要出去,但是他却专门刮了胡子还换了新衬衫,甚至带了袖扣!出门的时候急匆匆的,筱染在他身后问他朋友是谁也没回答。

      筱染猜应该是医院的同事,爸爸性格也很腼腆,社交圈子几乎没有工作以外的朋友。

      爸爸出门以后,筱染跑去找肖肖,肖肖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只要在家里就总在看电视。美国的电视节目很多也很好看,而且交足费用以后可以点播很多电影和剧集,比国内的电视点播选择多很多。也因此沦陷了相当多的青少年。

      “嘿肖肖,你觉得爸爸--”

      “是去约会去啦”

      “啊?你觉得OK吗?”

      “当然啊,最好是我认识的人。”

      “要是爸爸再婚呢?你也OK吗?”

      “对啊,咋啦,你要开导我吗?知心大妈?”

      筱染冲过去就挠肖肖的脖子,肖肖赶紧呼救Jamie救她,Jamie在旁边歪着脖子看着她俩。

      “好吧,你OK就行。”

      “还在约会啦小染,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都和皮特约会多久啦?结婚了吗?”

      “我们还没成年啊!”

      “等着瞧吧,别想太多。”

      筱染说不出自己什么心态。当她和奶奶谈这事时,她说的是希望爸爸能重新找到自己的幸福,可是当这事儿真的在进行中了时,她又觉得心里梗梗的。

      “你生日想要什么?”最后她决定换个话题。

      “哦,我列了个表,给你念念啊。我要一个Jamie的项圈,皮的。还要一个跑步机。”

      “跑-步-机?!”

      “恩,我还要教Jamie用。”

      “我觉得爸爸不会买的,你知道跑步机有多贵吗?小冤家?!”

      “好好,还没完,如果不买跑步机,我还要一副夜视镜。”

      “夜视镜喜洛应该可以买给你。”

      “噢,你倒是提醒我了,苏格兰有什么特产吗?”

      “有苏格兰酥饼,格子短裙,高尔夫球,还有一种长长的烟嘴。”

      “烟嘴?”

      “呃,这个你就别管了。”

      “我不,我就要这个!”

      等肖肖晚上上床睡了后,筱染把厨房打扫干净,还清洗了炉灶和冰箱。她打扫到没处打扫时,爸爸终于回来了。

      “嘿,约会怎样?”

      宋世年皱眉:“约会?我是跟同事马基瑞去听音乐会了。她老公流感,她多一张票不想浪费,我正好去蹭下。”

      他又给自己倒了杯清水。“交响乐真不错,我觉得我以后可能该多去去,你喜欢听吗小染?”

      “呃……也许吧。”筱染说。

      ×××

      她回屋以后在电脑上查“单身父亲约会”,查找了一些附近的推荐约会地点。

      她又帮他做了一个个人简介,一张帅气的头像,再加上一些爱好的介绍。又附上了老爸做饭和装饰圣诞树的生活照。

      老爸才四十出头,她觉得完全可以在婚恋市场上算是好货色。

      甚至他可以谈两三次恋爱,她想。

      ×××

      肖肖刚出生时看起来特别小只,因为她早产了一个月。

      筱染和喜洛去医院看妈妈和小孩的时候,问她们叫什么好,俩人都说叫:小小。于是,最终就命名为“肖肖”了。

      当时爸爸考职称很忙,都是奶奶帮忙照料妈妈和肖肖。喜洛每天在家给爸爸和筱染做饭,厨房整天都乱七八糟。

      几乎每一年,家里只有肖肖的生日会大办,挂横幅,装饰墙壁,买大蛋糕,请亲戚朋友。

      这一次又是,筱染和爸爸都分别做了肖肖爱吃的菜,筱染给Jamie买了皮项圈。

      喜洛也拍来了视频祝肖肖生日快乐。

      皮特专门开车过来准备带肖肖出门玩。

      当皮特在门外按喇叭时,早就想和筱染皮特一起出去玩的肖肖第一个跑了出去。

      “生日快乐小孩。”皮特微笑着对她说。

      肖肖眼睛都笑的眯起来,她一直觉得皮特很帅,就和筱染一样。“有礼物吗?”

      皮特递过来一双粉色的手套。

      肖肖惊呼起来,马上戴上然后回头给筱染看。筱染看她那么高兴被她逗乐了。

      “来啊上车啊筱染。”肖肖一边上车一边说。

      “不了,你俩玩去吧。”筱染摇头说。

      皮特也转身对在后座的肖肖说:“今天你是我唯一的女孩儿,坐前面来啊。”

      肖肖开心的跑到前排,还把手上爸爸给的花环给了皮特。

      关好车门后,皮特对筱染眨眨眼:“可不要吃醋呀,小鹌鹑。”

      筱染笑着对他们挥手,她从没像此刻这么喜欢过皮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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