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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毛得感情的杀手和必须恋爱的太子(九) ...
那青年稍稍震惊,随即上前一步,微一拱手道:“原来是小儿请来的少侠,方才多有怠慢,招待不周,还请少侠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便一巴掌甩在告状的家丁脸上,又吩咐人去寻引游稚进屋的小厮,说是要治个轻慢贵客之罪,再严加管教,各自杖责二十。
这下反倒弄得游稚有些不好意思,忙摆手道:“不知者无罪。”
虽然师父的第一准则是“毛得感情”,但他老人家也曾说过:“干咱们这行,本就一手血债,有伤天和,管你生前如何风光,死后见了阎王,那小子都得一笔一笔算账!所以杀人之前须得再三考虑,审时度势。”
“但为师并不是让你畏首畏尾,须知好汉不逞匹夫之勇,唔……好像不是这么说,让为师再想想……”
(一盏茶后)
“为师教你功夫,除了让你传承师门绝学之外,更希望你下山后能有一技傍身,不至于受人欺负。谁欺负你,你就砍他……当然,为师还是那句话,要讲天和……”
游稚甩了甩头,腹诽自己被那糊涂师父荼毒得不轻,哪怕离开两个月,师父前言不搭后语的训话依旧历历在目。
片刻后,那青年模样的刘老爷亲自请游稚去会客厅商谈,一旁唯唯诺诺的男子正是他正妻所出的大儿子,名唤刘徵。
此人相貌平平,既无仙根,亦无仙缘,脑子还不太灵光。
然而长子嫡孙生来便是继承家业的命,于是刘徵从小便被刘夫人按照家主的标准来培养。
而庶出的小儿子明晏天资聪颖,在算术上颇有天赋,更倍受刘老爷宠爱,刘夫人便使了银钱,让青华门的上师在下山宣教时以“仙缘”为由,将明晏收入门墙。
几年以后,明晏从一众年轻门徒里脱颖而出,被选入师尊少卫队,只待在十八岁下山历练中建勋立功,便可青云直上,得到师尊亲传。
因此,在收到威胁信时,刘老爷大方一笑,心想有青华门撑腰,谁敢来犯?
况且家中还有壮丁数十人,一般的小毛贼根本不值一提。
门上又贴着青华门上师开过光的仙师图,什么妖魔鬼怪、美女画皮,来了便只有元神尽毁的份,正可谓是青云镇上数一数二的安全之地。
然而刘夫人只想着笨儿子能多讨老爷喜欢,便撺掇他去一索会请高手来护院,钱不是问题,重点是要让亲爹看到他的孝心。
不过刘徵从一索会出来后,便被街上卖糖人儿的勾了魂,回府后竟把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这便造成了府中消息传达断层,只有那门童知晓内情,后来的小厮和家丁皆以为游稚是个来打秋风的远房亲戚,毕竟这在大家族里十分常见。
主殿会客厅内,游稚终于喝上一口热茶,又有九碟点心相陪,心情好了许多。
刘徵显然在来找他之前才匆忙禀报此事,想来是被亲爹刁难了一番,此时脸色难看得很,像一条煮熟的死虾,头也不敢抬,没有半点下任家主的气概。
刘老爷等游稚吃过一轮,才慢悠悠道:“少侠,贼人已经抓住了,不过无需担心,一索会的单子照常结算,不会短了少侠的赏银。”
游稚艰难吞咽下一大口果馅酥皮糖,含糊不清地道:“这就抓住了?不是说子时才来么?”
刘老爷笑道:“正关在柴房里,明日一早,缉拿送官。”
杀手的直觉告诉游稚,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当机立断道:“可否让我瞧瞧那刺客?万一是团伙作案,极有可能先派一人佯装被俘,降低猎物警惕,再等晚上倾巢出动,一举拿下……”
刘老爷闻言,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
厅内众人一脸无奈,显然是第一次遇见游稚这种怪人。
不过刘老爷仍保持着家主风范,点头道:“吴少侠说的在理,徵儿,你带吴少侠去看看柴房那贼人,叫他们好生照料,若有怠慢,家法伺候。”
刘徵连连点头,领着游稚离开主殿,走在半途中,见四下无人,才小声向游稚道歉。
离开父亲的威严管束,他倒像个普通少年,毫无纨绔子弟的架子。
二人谈天论地,话题甚至歪到城北和城东捏糖人的师傅谁更技高一筹,颇有几分相见恨晚之感。
两名小厮已先行一步,在柴房外等候,见二人到来,怯生生道:“少爷,吴少侠,贼人就在里面。”
游稚提脚就要进去,刘徵连忙拉住他的衣袖,关切道:“贤弟小心,那贼人凶得很。”
游稚笑着摆手,正要作答,脑海中忽然浮现师父的训诫:“普天之下杀手万千,光是自称第二的都有不下十个,却无人敢妄称第一,你可知为何?”
游稚当年正值少年,眼巴巴地等着师父说出什么高深道理来,谁知那白发老头儿端起酒碗咕嘟咕嘟喝了一口,打了个酒嗝,淡淡道:“因为老子是第一。”
游稚回过神来,心想若是师傅在此,怕是要冲进去揪着贼人衣领说教一通,随即失笑,推门而入。
然而,一步踏入柴房,游稚便怔住了。
柴垛上横躺着一人,瘦削脸庞依旧俊朗,锦衣被鞭打得破破烂烂,血渍斑斑,整个人萎靡不振,气息微弱。
那人不是哑巴,又是谁?
游稚眼眸剧颤,急忙上前,心疼不已:“嗳,怎么又给打成这样?”
短短几日,他好不容易把哑巴收拾得像个人样,怎知这人简直命里犯贱,转眼又被折腾得像块破布一般。
游稚咬牙切齿,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强作镇定道:“他……他是我的……唔……搭档,对,搭档。”
刘徵狐疑地看了看游稚,又看了看哑巴,皱眉道:“搭档?那他为何夜探刘府,踏屋檐而入?”
游稚一时语塞,支吾道:“他……他是来踩点的!打探地形,布置防御工事!”
刘徵神色不变,继续问:“既是如此,他为何不提前告知?”
游稚呼天抢地道:“他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刘徵大惊失色,忙命人解开捆仙绳,又吩咐烧水,让人准备干净衣裳。
不知哑巴是饿极了,还是被打得筋疲力尽,解开绳索后竟软倒在地,连呼吸都显得吃力。
刘徵不忍见他如此,忙回房取来仙丹,一股脑塞进哑巴嘴里,为他续命。
游稚瞧得啧啧称奇:“看来这劳什子丹药确实有用,你看,哑巴脸都红润了。”
哑巴半躺在游稚腿上,稍稍偏头便能触到他的衣襟,待力气稍微恢复,便一个鲤鱼打挺坐起,粗喘不止。
游稚轻轻拍了拍哑巴的肩,故作随意地道:“别乱动,吃点东西再说。”
他嘴上虽这么说,目光却始终落在哑巴脸上,眼底透出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心疼。
哑巴看了游稚一眼,难得听话地坐回榻上,小厮接二连三端来菜碟,游稚觉得好笑,心想这哑巴真好打发,有吃的就听话,该不会跑来刘府是因为饿了想找吃的罢?
“贤弟,你和这位……”刘徵打断游稚不着边际的思索,“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八哥,唤他八哥就成。”游稚虽才吃过几碟点心,但看见哑巴狼吞虎咽的模样,又被勾起了食欲,遂自觉伸出筷子,“一会儿我去房顶上看看布置妥当了没有,他这人肚子一饿脑子就不好使,还请多担待。”
刘徵点点头,忍不住又问:“两位少侠可有把握?不用问问我爹的仇人有哪些么?”
游稚莫名其妙道:“我只知防贼杀人,旁的事一概不管。”
刘徵眼里燃起一抹敬仰,似乎终于肯定了游稚的实力。
酒饱饭足,游稚决定去收拾哑巴留下的烂摊子,虽然好奇他擅闯民宅的原因,但此时显然不是谈论此事的时候,只得押后再议。
“待我上去查验查验。”游稚在院子里站定,酝酿半晌,刘徵与一众小厮家丁都在一旁死死盯着。
终于,游稚扶着肚子打出一个悠扬的饱嗝,这才转了转脚踝,几步助跑,脚尖轻点墙皮,转瞬间上了房顶,并潇洒地打了个趔趄。
吃得太饱总是很影响平衡性,他又惬意地打了个饱嗝,回眸一笑,檐下已雷倒一片。
惟余那哑巴长身玉立,丰神俊朗,表情却是讨打的不可一世。
游稚装模作样在屋顶上来回察看、跳跃,众人仰慕的目光告诉他显摆有了效果,他便从数丈高的主楼上飞身旋转下落,双指衔着两朵随风飘落的蔷薇花,准之又准地插进了哑巴的发髻之中。
只见那俊俏哑巴微微一怔,竟是平添一股少年郎的青涩气息。
游稚本计划好调侃于他,呼吸却为之一窒,眼眸星光流转,身畔花瓣飞舞,他们彼此注视着,心底有一头猛兽在挣扎、咆哮,想探出头来细嗅蔷薇。
“好——!”刘徵带头喝彩,院内接连响起掌声,众人纷纷叫好,“贤弟,你这身功夫,在一索会接散活当真可惜。”
游稚回神,两侧脸颊已是一片绯红,胡乱答道:“以后说不得就不干这行了,那什么,有伤天和。”
刘徵笑道:“贤弟果然与众不同,届时若有难处,便再来找愚兄,虽说不能为贤弟加官晋爵,但使点银钱谋个营生倒是不成问题。”
游稚随口应着,脑子里却都是哑巴的脸。
他心虚地一瞥哑巴,见他面色红润,任由蔷薇别在头上,回看了游稚一眼,又不自然地看向别处,宛如上元节与心上人出游的少年郎。
游稚曾从师父的水镜中见过山下人的节日,不过那古怪的老头总是给他看各年龄段女子的彪悍场面,以此告诫他:“只要你真正做到毛得感情,你就可以避免这一切悲剧。”
效果是喜人的,在游稚幼小的心中,女子堪比天下第一武神,光凭一声河东狮吼就能把家中壮汉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不由自主对女子产生了敬畏的心态,更喜欢亲近同龄男子,尤其是光看脸就觉得赏心悦目的青年,比如哑巴。
踩点毕,时辰已近亥时,哑巴身上的伤也尽数愈合,又是一条可以上房揭瓦的好汉,就连刘徵都不由感叹青华门仙丹的功效,却没有半点心疼分出丹药的意思。
游稚打发众小厮,让他们各归其位,自己则带着哑巴守刘老爷小妾的闺房去了。
话说这刘老爷年近半百,却似而立之年,对旁人而言或许是稀奇之事,但游稚的师父除却一头白发外,面容倒也十几年如一日的年轻,因此游稚对此并无好奇之心,只是云淡风轻地听着,而后揽着哑巴的腰,坐上阁楼横梁,专心守着这位不以为意的客户。
纵观小妾偏房,红木雕花的隔断上摆满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珠宝首饰,折射着摇曳的烛火,在床幔与纱帘上浮动光影。
此时正值夜深,哪怕知道梁上有人守着,房内的两人仍旧恣意洒脱,缱绻缠绵。
女子娇笑连连,男子耳鬓厮磨,发誓赌咒定不会娶那小唱,只愿独宠她一人,言罢便是一阵粗喘,摇得床架吱呀作响。
游稚听得莫名其妙,转头一瞥哑巴,见他俊脸通红,不知在想些什么。
游稚想起老鸨之前描述的房中秘事,忽然福至心灵,骄傲地朝哑巴道:“我知道了!他们在行房!嗳,果然像打架一般。哑巴,你行过房么?听说山下的男子年过十五便要娶妻生子了。对了,你不去寻你那老相好,上刘府作甚?”
哑巴瞥了游稚一眼,权当未听见,懒得搭理他。
游稚本就好奇,趁着房中响声盖过说话声,不停缠着哑巴问东问西。
哑巴终于忍无可忍,修长手指从衣领间衔出一块金银炙焦牡丹饼,精准地塞入游稚嘴里。
瞬息间,屋中便又只剩刘老爷与小妾的调笑声与红烛摇曳的噼啪声响。
亥时已尽,刘老爷与小妾折腾半宿,总算安然入睡,丝毫不把贼人事先留信夺命之事当回事。
然而游稚却如临大敌,收敛气息,与黑暗融为一体,再看身侧的哑巴,不知何时竟已睡着了。
游稚不敢出声,唯恐打草惊蛇,只怔怔地看着哑巴的睡颜,忽然觉得这哑巴不瞪人的时候倒也温驯可人,像一条……会摇尾巴的大狗。
“咚——咚——咝……”
忽然,屋外模糊的撞击声打乱游稚的神思,那怪响夹杂着恼人的刮擦声,在寂静的夜晚尤显诡异。
游稚不断安慰自己:子不语怪力乱神,若真是鬼怪害人,何必留个纸条多此一举?
但转念一想,就算是杀手,也不会提前知会猎物,然而涉世未深的游稚根本捉摸不透这其中的复杂缘由。
声响未停,忽然有温热之物覆上游稚手背。
他全身汗毛炸开,如机关一般“咔咔”转头,却见哑巴不知何时醒了,双眸在黑夜中如夜明珠般幽亮。
他的大手牢牢盖在游稚的手背上,又翻转手掌,在游稚掌心快速写下:勿怕有我。
游稚微微一笑,依样学样地在哑巴掌心写下:你这吃饱就睡的货还会抓鬼真是笑掉大牙呵呵呵。
一排字写了许久,哑巴眉头渐渐蹙起,显然是等得不耐烦,最后干脆卷起大手,将游稚的手紧紧包住,牢牢锁着不让他乱动。
游稚心里又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只觉心乱如麻,不敢看哑巴的脸,却又莫名地希望哑巴再摸摸自己才好。
撞击声愈发清晰,已步入庭院,似有某个异物正缓慢弹跳前进,拖着尖锐的铁爪,刮擦着地面,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游稚对自己的身手极有信心,除师父之外,单打几乎无人能敌,五人以内的群斗亦非问题,至不济还能跑路。
不过这鬼神之事,光是心理上的恐惧便足以让他腿软,也更不是他一介杀手该管的。
此时,他按捺不动,完全是看在哑巴的面子上。若是哑巴不在,他早已高呼二字真言,撒丫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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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毛得感情的杀手和必须恋爱的太子(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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