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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他追他逃他带球跑(七) ...
三分钟后,手机再次震动。
“看完不回是想让我直接打过去?”
程澍发完这条短信,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他已经在心里构思好等电话接通后该说什么了。是先用那种低沉、富有磁性的语气轻笑一声,说句“好久不见”,还是干脆直接下令:“明天六点,知微会所见”?
甚至连要不要喷点新买的信息素香水他都认真考虑了——据说这款香水能够精准激发阴人的求偶本能。
游稚看着那第二条短信,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他想起六年前那个雷雨夜,那个在狭小酒店房间里用这种“我是世界中心”语气命令他的男人,还是那样的狂妄自负。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在拉黑按钮上停留几秒,最终还是收了手。他明白,现在已经不是靠拉黑就能摆脱这个人的阶段了。程澍的信息素已经确认了他们之间的标记关系,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咬身份不松口——不承认自己是极腺化阴人,更不能让他知道游时霖的存在。
这几天里他没有闲着,让初见月动用一切资源挖掘程澍在商界的暗线,终于拼凑出对方六年来动用资本在实验数据、医疗记录、人群特征筛选等层面暗中布局的蛛丝马迹。程澍像是一只耐心的猎豹,借由投资、并购、学术资助等形式,试图合法获取信息素标记匹配样本。
表面上,他像是彻底放下了过去,继续稳步扩张源流资本的商业版图;但游稚知道,那不过是他用来伪装的皮囊。他们的正面碰撞,迟早要来。就算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展会重逢,也会以更隐蔽、更彻底、更令人窒息的方式发生——而一旦到了那时,他可能会失去所有周旋的手段。
所以他不能做鸵鸟,不能再像六年前那样落荒而逃。
他深吸一口气,回复道:“时间你定,地点我定。”
他不再是六年前那个靠全奖读博的穷学生。他现在有公司、有项目、有整个团队,更重要的是,他有一个孩子,一个他必须保护到底的孩子。
程澍的消息几乎是秒回,语气中带着理所当然的强势:“明天下午六点。”
游稚也毫不迟疑,将地点发了过去:“申城中心大厦,云端议事厅。”
那是业内极少对外开放的私人高端会晤空间,但以程澍的身份,要临时预约并非难事。
果然,不到半分钟,他就收到了程澍带着优越感的回复:“我可不喜欢迟到的人。”
游稚看完,把手机扣在桌上,长出一口气,整个人瘫进办公椅。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试图阻止那些混杂着记忆与信息素共振的片段浮上脑海。
他闭上眼,思绪却不受控制地回到十年前,初次见到程澍的那一天。
——
那是秋季新学期开学的日子,游稚作为留学生会的老成员被指派去接机,为新生讲解学校周边生活指南。事实上,他加入留学生会并不是为了拓展人脉,而是每周聚会上的免费披萨和果汁汽水。
享受福利自然要履行相应的义务,于是他成了迎新义工。那阵子实验室正好出了一点技术偏差,他白天接机、晚上加班,黑眼圈浓得像画了烟熏妆。
站在机场时,他一手举着牌子,一手握着咖啡,旁边是另一位博士生——机械学院的黄逸清,一个性格安静的单性人。
两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聊着彼此实验室的八卦,不到一个下午就混熟了。那时的他,还没意识到命运会在这趟迎新的接机中悄然写下伏笔。
按照接机安排,他们这一时段负责两个航班,中间只隔了不到半小时。上一班的新生已经被带到车上等候,而下一班刚刚抵达。游稚低头扫了眼名单,还有三个名字未报到。
迎面走来一个个子很高、但面容仍带着少年稚气的男生,步伐轻快,仿佛对即将展开的新生活充满期待。他看见游稚举着写有学校名称的牌子,眼睛一亮,转头对身后的人说了句什么。
游稚扫了眼名单,心中大致判断,这应该是那个叫陈宿的本科生。他身后那位看起来年纪稍长,想必就是名单下方那位工作几年后才来读MBA的李叔。
游稚笑着挥挥手,朝他们喊道:“陈宿,李叔,这里!”
高个男生微微一愣,脚步顿了一下,像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他带着李叔走了过来,身形高大,轻易就挡住了天顶灯光,投下淡淡的阴影。他语气带着一丝探寻:“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游稚失笑,指了指手里的名单:“你不是报名了留学生会的接机服务吗?”
话音未落,另一名年轻男生拖着行李箱快步跑来,气息微喘地问:“你们是MAT留学生会的吧?”
游稚点了点头,那男生松了口气,笑着说道:“我是陈宿,刚才去取行李耽误了点时间。”
空气安静了一秒。游稚恍然大悟,低头再看名单,才意识到宿字有不同的读法。
而那位被错认的男生也像是意识到了情况,忽然笑了出来——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在他俊朗的脸上形成两个堪称完美的括号,为本就英气逼人的面庞增添了几分生动的亲切感。
游稚微微一怔。
若要形容那时的他,恐怕只有“意气风发”四字最为贴切。他的长相虽然偏成熟,但那双眼睛里藏着少年独有的锋芒,以及未经世事打磨的张扬自信。那是一种毫无保留的坦率和掌控力,像是一盏强光探照灯,所到之处皆是众人眼中的焦点。
游稚几乎看得有些出神,直到那个男生开口:“怎么加入你们留学生会?”
游稚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牌子翻过来:“扫这个二维码进群就可以了。”
男生扫了二维码,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黄逸清在一旁随口问道:“我们的车就在外面,要不要一起走?”
那人回头笑了笑,语气轻快:“谢谢,不过我已经买好地铁票了。”
那天,游稚只是把这个人当作普通的新生。但从那以后,每个周五晚的聚会,他都会坐在活动室角落,默默地吃着披萨。
但他的目的不再是免费披萨和果汁。他每次来,只是为了看程澍。
程澍总是最后一个到,随意地和朋友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时而有人起哄推搡他,时而又有阴人凑近他低声攀谈。游稚的视线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那边,他明知道这样不好,但就是忍不住。
那时的他还太过青涩,喜欢一个人就只是悄悄看着,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程澍像是一束光,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随便一个眼神,就足以引发小范围的波澜。他身边永远不缺朋友,游刃有余地游走在社交场合,如同生来就属于闪光的世界。
而那时的游稚,只是角落里那个安静的观察者,一个连目光都不敢多停留的人。
游稚缓缓睁开眼,回忆如潮水般退去。他狠狠抹了一把脸,强迫自己从思绪中抽离。
十年过去了。
他们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日程表,视线落在即将到来的会面上。
这不是一场偶然的重逢,而是一场注定的交锋。
——
云端议事厅是申城最著名的高级商务谈判场所之一,以极度保护客户隐私而闻名。这里配备了最先进的信息素中和系统,能有效抑制高阈腺表型人群的情绪波动。程澍几天前才经历过一次严重的发情期,短期内应当不会复发。
“见月,”游稚按下内线电话,“帮我准备一份程澍最近六年的商业动向报告,尤其是他在腺体医疗领域的投资和收购,越详细越好。另外,联系腺体监察局,确认我们最新的数据加密协议是否已经生效。”
“明白。”初见月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来,“不过老游,你真的要和他见面?程澍可不是好对付的人。”
游稚苦笑:“躲不过的。六年前的那一夜,注定了我们迟早会有这一刻。只是没想到,他会用这么幼稚的方式逼我出现。”
——
第二天下午五点四十五分,一向不喜欢等待的程澍,罕见地坐在丝绒座椅上,第三次调整袖扣的角度。他特意选择了能完美展现下颌线的45度侧坐姿势,腕表折射出的光斑恰好落在游稚的预定座位上——这是他从某本《霸道总裁约会指南》里学来的心理压迫技巧。
这家顶级会所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谈并购坐西侧水幕位,谈恋爱坐东侧观景位。此刻程澍独占整层最昂贵的钻石卡座,手边鎏金烫印的《婚前协议》在夕阳下泛起浅玫瑰金光。他穿着带有家族徽章暗纹的定制西装,袖扣是拍卖会上抢来的战国错金银螭龙,据说能镇场。
他修长的手指轻敲膝盖,单手翻阅文件,嘴角带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游稚愿意回消息,就说明他自己也清楚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他低声笑了笑,合上文件,对身旁的律师吩咐:“待会儿他来了,我往后靠翘二郎腿的时候,你就过来讲协议内容。他一个搞科研的,估计不太懂这些。”
符律微微颔首,语气公事公办:“澍总,游博士确实没有任何谈判筹码,这次会面应该会很顺利。”
程澍嗤笑了一声,端起桌上的黑咖啡,神情懒散:“我知道他不会拒绝。”
他认为,这个曾经被他标记过的阴人,愿意赴约,就代表他已经想清楚了未来的走法——一条通往程家、通往财富与稳定人生的道路。
这不过是走个过场。
而且他已经对着空气排练了七次“给你五千万,留在我身边”的台词,连符律拟的婚前协议都按商业并购标准准备了十二个版本。
“程总,游先生到了。”侍应生通报。
程澍立刻调整坐姿。他特意选了背靠江景的位置,这个角度能让夕阳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像博物馆展柜里的鎏金瓷器。他将协议向对面推了推,调整出传说中“让名媛腿软的17度上扬下颌角”。
然后,门开了,一缕潮湿的江风吹入。程澍的神情微微一滞。
他没想到,那个他以为早已掌控在股掌之间的人,会在门口站得那样沉稳而冷淡,像是走入谈判室的另一位甲方。
游稚穿着一件实验室常见的灰蓝卫衣,心脏位置别着一枚党徽,手上拎着印有“腺体医学峰会”的帆布袋。
他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律师,也没有助理。他只带了自己。
程澍指尖微顿,随即勾起唇角,眼底闪过一丝笃定——果然,这个搞科研的根本没想过还能谈条件。
一切都该按照他的规则来,他的话就是最终决定。
“请坐。”程澍语气温和,却透着一贯的掌控感,“比我预想的还准时。”
游稚的卫衣下摆还沾着实验室消毒水的淡痕。他沉稳落座,从袋中掏出保温杯时,琥珀色茶汤里,几粒枸杞正载浮载沉。他推了推银边眼镜,目光掠过程澍精心打理的造型,最终停在那叠烫金的文件上——《婚前协议》四个字醒目刺眼。他轻轻皱眉:这人不是疯了,就是自信过了头。
“游博士真是……”程澍目光掠过他浑身上下不超过五百块的行头,“朴素得令人心疼。”
“比不上程总。”游稚旋紧杯盖,语气平静,“你想问什么,问吧。”
程澍端起咖啡,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找到你?”
游稚神色不变:“我知道。”
“所以你逃了六年?”
游稚垂下眼睫,没有作答。程澍见状,笑了笑,笑意中透着几分揶揄:“既然知道我会找你,那你为什么不干脆主动点?”他语气轻佻,“早点来找我,不是更省事?”
游稚抬起眼,目光冷静如水:“程先生,你到底是来要解释的,还是来阴阳怪气的?”
程澍一怔。他发消息时的确是想问清楚六年前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始终相信——不管那夜如何,如今的游稚都别无选择。
“你不是很聪明吗?”程澍靠向沙发,语气慢条斯理。
游稚低声问:“你难道还想从我这里得到点什么?”
程澍盯着他,微微前倾:“你说呢?”
空气中残留着彼此的信息素气息——程澍的雪松沉稳而浓郁,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压迫感;而游稚的信息素虽然被刻意抑制,却仍有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像是在无声揭露他的真实身份。
程澍眯起眼:“你不否认,自己是被我标记的?”
游稚沉默半晌,点了点头:“是。”
“那就行了。”程澍理所当然地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又何必这么折腾?”
游稚轻笑了一声,语气依旧冷静:“你理解错了。我承认那晚的事,但这不代表我要和你在一起。”
程澍的笑容一滞,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游稚看着他,目光坦然:“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沉默数秒,程澍忽然轻笑出声:“游稚,你这是欲擒故纵?”
游稚眉头轻皱:“你觉得我是会用这种手段的人?”
程澍没有回答,只是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仿佛在审视一个异于常规的存在。
在他的世界里,从未有哪个阴人拒绝过一个优性阳人,更别说是一个被他标记过的阴人。
更何况,他是程澍。
瀚海集团的继承人,源流资本的掌舵人,拥有金字塔顶层资源与话语权的极优性阳人。
他从未设想过,有人会拒绝他。
程澍语气低沉下来:“你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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