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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衣香犹染麝,枕腻尚残红(4) ...

  •   如果换了别人,游稚一定已经呵呵一笑,转身离开了。毕竟大家都是男人,有几段过去也很正常,撒谎反而没意思。
      但是他和程澍的情况很特殊,腺体和信息素决定了他们几乎无法与非匹配伴侣以外的人进行任何亲密行为。
      游稚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被程澍反将了一军:“那你呢?你这么优秀,追求你的人一定能拍到法黎铁塔吧。”
      “我是一个没什么情趣的人,”游稚一瞬间恢复了往常那种冷淡的表情,“看到我这张臭脸之后还能屡败屡战扑上来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谢谢夸奖,”程澍那表情相当自豪,“虽然我一开始追求你的时候确实是动机不纯,但是我很庆幸我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那句话说的很对,机会永远都是留给坚持不懈的人的。”
      游稚笑着接过吹风机,熟练地给他吹头发。
      洗完澡后的皮肤干净柔软,他的黑眼圈变得清晰可见,但有瑕疵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就像游稚爱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幻想角色一样。
      “你身上这肌肉,倒是挺漂亮。”他在程澍胸上摸了几把,挑着眉说,“不过我听说健身房练出来的都是死肌肉,只是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用。”
      他一边说一边去收拾吹风机,语气更欠:“是这样的吗?花架子先生。”
      话还没说完,他整个人就被拎了起来。
      程澍没有答话,手臂直接箍住他的腋下,把他腾空抱起。
      游稚受到了惊吓,有种被压制的耻辱感与被掌控感,却又觉得有一种异样的快感,居然迎合着环绕住程澍的健腰,双臂也死死抱住他的脖颈,好像生怕自己掉下来。
      程澍坏笑着,这一瞬间,游稚感觉他们回到了十年前,在那个灯光昏暗的活动室里,程澍也总是像个坏小子一样,笑得很勾人。
      心跳逐渐同频,程澍全身肌肉充血,盈成诱人的形状,抱着游稚朝客厅走去。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逐渐抬头看着彼此,那是对爱人的渴望。
      游稚感觉到自己的背突然撞在客厅的墙上,那一下不算重,但就像是一个开跑的信号。他后脑贴在墙上,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的双腿被程澍端着抬了抬,背脊被压在冰冷的墙面上,如今有了新的借力,比刚才要安心一点,不再担心自己会随时掉下去。
      “来测试一下吧,深蹲、硬拉、波比跳、俯卧撑……你选,我来做。”程澍眼神沉了下去,呼吸喷在他脸上,双臂稳得像钳子,甚至没有任何抖动。
      游稚想挣脱,可是刚一动弹,腿就被箍得更紧。
      “等等……唔……”
      游稚刚想说话,嘴就被封住,他只能低头回吻程澍,双手紧紧扣着他的脖颈,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刺激,忍不住想骂一句:刚刚才泡过澡放松了一身肌肉,现在谁要跟你做力量训练啊!
      ……
      程澍就这么抱着他做了十几分钟……的深蹲,将他高阈腺阳人的天赋异禀展现得淋漓尽致。
      “唔……唔——!”
      他用闷哼抗议,示意自己的腿快撑不住了。
      “怎么了?”程澍的下唇被轻轻咬了一下,他这才收敛了疯狂的情绪。
      “哈啊——”游稚喘着粗气,双目通红地看着他,没好气道,“你不是花架子,好了吧?”
      程澍满意地笑了,居然还有力气抱着他去拿水喝,接着便将他压进了床里,单膝跪在他身前,再次吻住了他。
      他低头吻他,全身像一匹绷紧的骏马,流线型的身体具有完美的力量感与美感。
      “现在进行下一项测试。”程澍自顾自做起了俯卧撑,甚至没有给游稚任何拒绝的机会。
      ……
      十几分钟后,程澍又在俯卧撑上彻底胜过了他,一脸得意地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没给他太多反应的时间,就直接把他按在落地窗前的那张躺椅上。
      外面是整条青松江,城市灯火辉煌。程澍先坐下,接着便拉着游稚坐在一起看夜景。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现在虚脱的样子?”他侧头示意窗户反射出的一片人影。
      游稚被迫抬头,看见玻璃里自己脸颊泛红、汗水从脖颈滑下去。刚才一番力量比拼,他简直快累死了,一条腿弯着,一条腿强撑着,整个人像只动物一样窝在对方怀里。
      “变态……”话虽这么说了出来,但他的语调明显是带着点调情的娇俏。
      “那你就是喜欢被变态那个的家伙,”程澍用一个居高临下的眼神斜睨着他,“服气了吗?”
      “哼。”
      “还继续比么?想要的话就自己来。”
      “我可抱不动你。”
      “你不用负重,就这么蹲起,看能不能超过我一开始抱着你深蹲的时长,来吧,我开始计时了,加油。”
      几分钟后。
      “怎么不动了?”程澍不怀好意地问。
      “明知故问。”
      “要不从明天开始……”程澍故意在他耳畔一字一句说道,“你跟着我去健身房,练一点死肌肉,看会不会好一点?”
      游稚哼了声,作势要走,却被程澍抓住了手腕,再次拉入怀中,粗实的手臂紧紧禁锢着他,只是一只手,就让他动弹不得。
      “我今天才发现,你真的很记仇。”游稚似笑非笑地说。
      “对啊,我心眼可小了,”程澍在他脖侧用气声说话,弄得他很痒,“所以你在我的体能这件事上面千万不要挑衅我,不然我一定会比到你哭为止。”
      眼前的程澍简直与前段时间里判若两人,但游稚却觉得很带感,反而十分配合地说:“让我看看你的本事,花架子先生。”
      “唔……”程澍将他一把拉了起来,再掼倒在客厅沙发上,反剪住他的手腕,在他耳边低声咬字:“你是不是就喜欢招我?”
      游稚被迫趴在沙发上,双手手腕被程澍一只手固定在头顶上方,双腿跪在沙发座面上。程澍站在他身后,一手压着他肩胛,一手稳稳扣着他髋骨。
      “比赛继续,你先趴着休息会儿,给我数数。”
      沙发的表面带着空调的凉气,但他身后却是炙热到有些发烫的体温,也是一份再也控制不住的重量。
      沙发并不软,扶手角度偏高,这个姿势对核心肌群要求很高。游稚连调整的余地都没有,只能这么呆着。
      “你不是嘴硬吗?”程澍低声说,声音贴着他后颈落下,“怎么不说了?”
      游稚咬着牙没回头,嘴里却还故意带着点不服:“你顶多是体能比我强,这又不是在打比赛……”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
      程澍双手撑地,脚踩在沙发边缘,身躯稳稳地上下起伏起来。下斜俯卧撑的节奏很稳,每一下都带着刻意的距离控制,让贴得过近的游稚背脊发烫。
      “开始,一、二、三,”他低哑地催促,“帮我计数。”
      游稚还没从刚才的俯卧撑中恢复过来,声音有点发虚:“四,五,六……”
      “声音太小了,重来,我让你五十个数。”程澍俯身在他耳边说,气息拂过后颈,让他一下子僵住了身子。
      他只好又从一开始数起,心想这家伙体能也太好了,怪不得高阈腺阳人在体育竞赛上要单独开一个级别,这确实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
      唱片机中的交响乐伴着两道沉重的喘息,编织出一首世间最为美妙的音乐。程澍一口咬破游稚的腺体,却依旧没有感受到他的信息素。
      他迷恋地舔舐着游稚的脖颈,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几乎乞求道:“给我一点信息素……我好渴。”
      他的双眸渐渐变成泛着金光的竖瞳,游稚便知道他这是进入了高阈腺阳人的应激状态,亟需伴侣信息素抚慰。
      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腺体就是无法合成信息素,而程澍弥漫开来的信息素也对他没有影响,他只得安慰道:“上次成结后我还没恢复好,今天给不了你。”
      “哈啊——”程澍只能强行压下自己的欲望,吻他的脖子,“你的腺体好热啊,老婆。”
      “什、什么老婆啊?”游稚一边趴着听歌一边纠正,“叫老公!”
      “好好好……”程澍宠溺地说,“你的腺体好热啊,老、公。”
      ……
      游稚的脸贴在沙发靠背上,后颈泛红,额发散乱,眼神完全失焦。他喘得厉害,喉结一上一下。
      “还说我是花架子吗?” 程澍咬住他肩膀,力道不轻,笑得有点邪气,“现在再给我评个分吧。”
      游稚几乎说不出话,只能用尽全力举起一只手,中指竖起,手臂却在下一秒被压了回去,手掌也被连着中指一起包成一个拳头,被他攥在手中。
      刚才在程澍的怂恿和协助下,游稚也学他的样子做起了下斜俯卧撑,不过根本做不了几个就直接趴在沙发靠背上大喘气,整个人已经出汗出得跟刚洗过澡似的。
      他刚喘匀一口气,还没来得及翻个身,就被程澍从后捞了起来。
      “不是……还没完?”他的声音已经彻底哑了,“我不比了,累死了。”
      程澍没回答,只半抱半拖地把他带到了玄关处。
      从客厅到玄关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却仿佛是一场惩罚。他整个人被架在程澍胸前,腿还在发颤,刚站稳,就被按在了那扇巨大的全身镜前。
      镜面冰冷,他的手一贴上去,手指便不由一抖,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狼狈到几乎脱力的模样。
      “站稳了。”程澍站在他背后,双手扶住他的腰,把他调整成一个俯身撑墙的姿势。接着,他双手握住哑铃,沉声道:“接下来是负重硬拉训练。”
      说完,他脚尖顶着游稚的小腿向前一压,手里负重,身体却反复向前低俯。
      “别动,继续贴着镜子。”他俯身压近,嗓音落在游稚耳后,“注意你腰部的稳定,动作要标准。”
      游稚咬着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额发凌乱,后颈泛红,整条脊背都因为这报复似的训练而绷得很紧。
      “你疯了吧……还能练得动?”他连声抗议,“我不行了,我输了,好了吧?”
      “你之前不是说想让我教你做力量训练吗?”程澍语调平静,呼吸却渐渐沉重,“你先抓个5磅的,一开始不要追求大重量,但一定要保持动作标准,今天做足50个就饶了你。”
      他托住游稚的腰,把人往上抬了一下,再一次贴近。
      游稚的手在镜面上滑了一下,重新撑住,指尖微微发颤。
      “记住你现在的样子。”程澍的声音像一把利刃,“腰不能塌,膝盖别弯,控制住核心。”
      镜子里,他的身影被贴得很紧,双唇微张,汗水从下颌一路滴落到锁骨。他几次几乎抓着哑铃跪倒,都被程澍一把托住。
      “腿软了吗?”
      “还……还能……再撑一下……”他喘息着回答,身为男人的要强让他也嘴硬起来。
      这场训练不仅考验肌肉耐力,还考验他们的意志力。他们之间的每一次配合都像是在燃烧身体,也让他们无法避免地交换温度,吞吐力气。
      玻璃上起了一层哈气,映出两具彼此搀扶的身影,一次又一次的放下、抬起手臂,像是冲破了理智的界限,反复试探彼此的极限。
      游稚几乎支撑不住时,程澍托住他,想把他带到床上休息。
      他却低声说:“不要,就在这儿……我想看着你做到第200个。”
      这句话让程澍手指一紧。他调整呼吸,继续贴上来,嘴里默念着数字。
      当他们最后一次完成动作时,音乐声停了,玻璃蒙上了一层细密的哈气,空气中满是信息素和汗水混合的味道,像是燃尽整个夜晚才堆出来的香气。
      程澍把游稚抱进怀里,他整个人被抽干了力气,只靠在他胸口,眼皮微微抬起,看了他一眼,又缓缓闭上。
      但程澍没有停下来。
      从镜子前到卧室,从床上到地毯,从沙发边再到落地窗下,每一下亲吻都像是要把他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两人像野兽般相爱,任何体面、欲望、羞耻都被遗忘,只剩下本能和臣服。
      这是他们之间最直接、最原始的相爱方式。
      程澍几乎失去了理智,只剩下阳人的本能在驱动他一次又一次回到那个让他迷恋的地方。
      游稚几次被吻醒,意识才刚聚起一点点,又很快被抽散。他的身体像被架在火上烧,喜悦和脱力交替得让他没有喘息的时间。
      后来他甚至开始做梦——梦里全是灼热、重量、对抗,耳边则是呼吸、留声机和程澍咬在耳骨上的低语。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阳光从遮光帘缝隙里照进来时,他才彻底醒过来。
      他动了动,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肌肉是不疼的。
      手腕上是一圈红色的指印,腰酸得厉害,喉咙也哑了。被窝里还有汗水未干的湿气,空气里依旧是那股深入骨髓的信息素味。
      程澍坐在床边,身上什么都没穿,后背满是抓痕,神情却是难得地低落。
      “我昨天晚上……”他开口道,嗓音很干,“到后面被信息素冲昏了头。你喊停的时候我没有停下来,我知道……我做得太过了。”
      他垂着眼,不敢碰他,只是握着拳头,十分懊恼。
      “我真的是个混蛋吧,这么轻易就被信息素操控,对你那么粗暴。”
      他顿了顿,低声道:“我不该那么凶的,对不起。”
      游稚看着他,笑了笑,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昨晚确实挺凶的,简直像条疯狗一样。”
      程澍恨不得钻进墙缝里去。
      “但是我喜欢。”游稚慢慢抬起手,搭在他大腿上,“我真的很喜欢。”
      他往旁边挪了挪,整个人窝进被子里,盯着他看,眼神坦然:“以后我们再尝试更多的花样吧,比如……西装暴徒什么的。”
      程澍破涕为笑,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应了一声“好”。他轻轻地抱住他,终于把那头彻夜奔袭的野兽收进了心里。

      燥热退下来的那几天,程澍的吻渐渐地从掠夺变成了温柔的早安问候。
      游稚醒得早一点时,会看见对方穿着家居服和围裙,正在厨房里煎鸡蛋——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留下来亲自做的家务事之一。
      他们开始共享行程表,游稚也同意程家为他们一家三口聘请一个专属的医疗团队,不过他们也依旧保持着与那家公立医院的科研合作。
      一夜之间,他们就默契得像一对老夫老夫,在生活和工作的大事小情上,总是能想到一起去。
      盛夏就这么伴随着炽热的日头,一天天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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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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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显)